第3章

 


她自怨道:


「嫂子她真的不歡迎我……」


 


周易安捏著手,


 


「她沒有資格。」


 


幾分鍾後,沈園園送了二老回來,她走進小院,周易安冷冰冰的目光戳了上來。


 


「沈園園你不錯啊,學會告狀了。」


 


沈園園沒做過的事情,她堅決不會承認。


 


今天怎麼驚動了二老,她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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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周父剛才差點發病的模樣,讓她心有餘悸,


 


「我沒有!」


 


「不是你還能是誰?」


 


周易安低吼一聲,


 


「沈園園,魏清是我請來的客人。


 


你對她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很清楚!我在這兒把話挑明了,你對她做的一切,必須道歉!」


 


6


 


沈園園感覺到一陣壓抑的氣息。


 


不用解釋了,什麼都不需要解釋。自己要離開這個家,立刻馬上。


 


「周易安,就這樣吧。」


 


她轉身回屋。


 


沈園園從大衣櫃深處掏出行李袋,首先放進去的,就是母親的信。


 


然後,她把看著稍新的衣服塞了兩件。


 


門簾掀開亂飛,噼裡啪啦的打在門上,周易安氣急敗壞的衝進屋裡。


 


「你要去哪?」


 


周易安怒視沈園園,她越發不懂事了。小偷小摸不說,還學會撒謊告狀。更可惡的是,現在竟然拿離家出走威脅自己。


 


那就走好了!


 


周易安脾氣湧上,什麼也不顧了。


 


「你要走是麼?你隻要敢邁出這個門,就這輩子別回來。」


 


周易安才不相信沈園園會走,她能去哪?她敢去哪?


 


魏清站在周易安身後,抽了一下鼻子,她淚水漣漣牽著周易安的衣袖,


 


「易安,你別說這麼狠的話,嫂子萬一真的不回來了,你可怎麼辦啊?」


 


言畢,魏清突然懟上沈園園的目光,整個人震了一下。


 


她在笑!


 


沈園園勾起嘴角,


 


「我就說你聰明吧。」


 


周易安捏著拳,等著沈園園收拾好行李。


 


這個沈園園太不像話了,魏清好心好意替她們夫妻著想,她反而陰陽怪氣起來了。


 


周易安揚起手臂,把魏清往後壓了一下,讓出門前的道。


 


「魏清,你不必替她想。她這個人最近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你讓她走,永遠不要回來才好!」


 


求之不得。


 


沈園園提上行李後,覺得渾身通體舒泰。


 


四年了,今天終於有了了結。


 


她掀開簾子,邁出房間。


 


在擦過周易安的時候,她猛然間停下腳步,


 


「我的離婚證明開好了,你這兩天回去開證明吧,然後咱們去民政部門把手續辦了。」


 


短暫的錯愕後,周易安很快鎮定下來。


 


他沒想到,沈園園動作這麼快,連離婚證明都開好了。


 


不對。


 


沈園園怎麼敢和自己離婚。


 


她就算真的開了離婚證明,無非也就是想用離婚證明來試探自己離婚的決心。


 


「好,我這兩天就回學校。」


 


周易安很平靜。


 


眼見沈園園要走出大門,魏清急得大哭起來,


 


「易安,你們怎麼能離婚啊?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不來這兒就好了。你怪我吧!你以後一個人,可怎麼生活啊?」


 


周易安的聲音溫柔如水,輕聲安慰。


 


至少,沈園園是沒聽過這種腔調的。


 


她也懶得再聽,推門走了。


 


「離婚會影響你的仕途的,你不是已經被市裡點了秘書?」


 


魏清眨著大眼睛,等待周易安的回答。


 


周易安拍了一下魏清的肩,


 


「你就是太善良了。別操心我的事情了。」


 


魏清擦了擦眼淚,看著空蕩蕩的大門口,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周易安回到屋裡,隨手在大衣櫃裡翻了一下。


 


裡面還剩兩件沈園園的大衣,補丁落補丁。


 


他依稀還記得這兩件衣服,好像是沈園園做知青時穿的。


 


這時,大門前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把周易安的神思奪了回來。他走出裡屋,隻見住在街頭的老張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


 


「快,你爸心髒病犯了,拉縣醫院去了!」


 


周易安一陣心悸,不由得又回頭看了一眼衣櫃。


 


「快啊!你媳婦兒已經過去了!」


 


這句話讓周易安定了定神。


 


身後,魏清的眸色越來越深。


 


趕到縣醫院的時候,周父躺在病床上,臉上沒什麼顏色。當他瞥見門前的周易安和魏清時,臉色更差了。


 


他顫顫巍巍抬起手指,聲音發飄,


 


「滾……」


 


周母上前,更是一點好臉都沒有。


 


「不想讓你爸現在就斷氣,就帶著你的同學趕緊離開!」


 


周母撞上門,把剛繳費回來的沈園園嚇了一跳。


 


魏清繞過周易安,抓住沈園園的胳膊,


 


「嫂子,易安他知道錯了。你趕緊進去勸勸叔叔阿姨,讓易安進去看看。易安隻想知道叔叔現在還好麼?」


 


沈園園眼角挑了一下,甩開魏清的手。


 


周易安一見沈園園的架勢,氣就不打一處來。


 


「魏清!他們是我爸媽。求她做什麼?」


 


他的聲音很大,震的狹長的樓道嗡嗡作響。


 


沈園園食指搭在唇峰上,做了一個噓聲,


 


「你再鬧這麼大的動靜,爸爸的心髒就真的受不了了。」沈園園收起繳費條,繞過周易安推門進了病房。


 


順著門縫,周易安看見媽媽抱著沈園園流淚了。


 


離開住院部,周易安心情復雜極了。


 


他站在醫院的花壇邊,時不時往樓上的病房裡看。


 


「易安,你說的很對啊。你才是叔叔阿姨的兒子。你要真的想進去的話,嫂子是攔不住的。」


 


魏清趁機火上澆油,


 


「嫂子這麼做不對,她應該讓你進去解釋一下,而不是把你關在門外。這樣隻會加深隔閡……」


 


周易安掏出煙,在點燃的那一刻,還是徵求了一下魏清的意見。


 


魏清點點頭,眼裡流出關切。


 


「魏清,她確實不太懂事。但她在那挺好的。我爸媽這些年都是她在照顧。」


 


魏清的下颌緊了緊,抬頭看向病房時,眼底蒙上一層恨意。


 


「你們要離婚了,你爸媽以後怎麼辦呢?」


 


她壓抑著心中的期待。


 


聽了魏清的話,周易安長長吐出一口氣,眼底無限溫柔,


 


「別擔心我的事。園園隻是在跟我置氣,不會真的離開。當然了,我也不能慣著她,這女人不聽話是不行的。」


 


魏清心中咯噔一下,眼角狠狠一壓。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既然這樣,她決定兵行險著。


 


7


 


病房裡,周父剛過危險期,周母坐在周父身邊唉聲嘆氣。


 


「這好端端的,都怪,」


 


周父揚手打斷了她的話,衝周母使了個眼色。


 


周母就像咽了屎,閉口不言了。


 


「孩子,我和你媽給你做主!」周父說。


 


沈園園眼眶一陣陣發燙。


 


都不重要了。


 


她要走了,唯一舍不得的,就是周家二老。


 


「媽爸,大夫說速效救心丸要時刻揣在兜裡,」


 


她微笑著,聲音異常平靜。


 


就在這時,護士推門進來,


 


「17床家屬沈園園,樓下有人找,」


 


沈園園囑咐了兩句,轉身離開病房。


 


周母眼角布滿了皺紋,憂心忡忡,「老頭子,我咋覺得園園剛才不太對勁兒呢?」


 


周父壓著心髒,


 


「別瞎想了。這孩子就是心情不好。過幾天就好了。」


 


沈園園走出住院部。


 


住院部前人色匆匆,並沒有看見要找自己的人。


 


這時,一個小孩上來,遞給沈園園一個紙條後掉頭就跑。


 


沈園園展開紙條,


 


【醫院對面,河堤上見,有重要的事找你談。】


 


看著孩子遠去的背影,沈園園捏著紙條,來到河堤。


 


誰找自己呢?


 


秋風蕭瑟,氣溫已經很低了。站在寒風中,沈園園打了個寒噤。


 


「嫂子。」


 


魏清眼睛紅腫的從小樹林裡走出來,衝自己擠出兩滴眼淚,


 


沈園園看見了魏清,不由得警惕了幾分。


 


「我能和你談談麼?」


 


「不能。」


 


沈園園不覺得她們能談什麼,轉身要離開。


 


忽然,魏清抓著她的胳膊爆哭起來,


 


「嫂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沈園園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兒,這個魏清不是善茬,說不定有什麼陰謀在等著自己。


 


她抽出手往後退,轉身離開河堤。


 


魏清左右看看無人,她眼角一壓,衝上前抓住沈園園的胳膊,妄圖把她推下河堤。


 


她眼底的知性理智蕩然無存,變成歇斯底裡的謾罵,


 


「你一個鄉巴佬!要家世沒家世,要文化沒文化,憑什麼佔著茅坑不拉屎?他是要做秘書的人,未來就是大領導!」


 


「你配不上易安,隻有我和他旗鼓相當。你該去S!」


 


沈園園眉眼一顫。


 


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歹毒,她不僅要周易安的人,還想要自己的命!


 


「放開我!」


 


沈園園尖叫了一聲。


 


魏清緊張地往四周掃視,確定沒人看過來,她揪住沈園園的頭發,一腳踹在沈園園的腹部。


 


「你給我去S!」


 


沈園園重心不穩,坐在了地上。


 


就在魏清趕來要把她推下河堤時,她往後一翻,順著另一個側的河堤滾到了泥濘小路上。


 


她動作很快,往小樹林裡逃去。


 


魏清眼見追不上了。


 


這時,河對岸似乎有人影,她身子往後一仰,順勢躺在河堤大壩上,身子開始往下斜。


 


她開始尖叫,


 


「嫂子,你推我幹什麼啊?救命啊!」


 


幾秒鍾後,魏清墜入河中。


 


「救命啊!救命啊!」


 


魏清的叫喊聲,響徹河堤兩岸。


 


周易安再見到沈園園時,天已經黑了。


 


沈園園坐在辦公室的角落裡,出神的看著窗外。


 


魏清湿噠噠著頭發,衝進周易安懷中,


 


「易安,我又給你惹事了。我今天想和嫂子認錯,誰知道她說我破壞你們的夫妻感情,一氣之下就把我推進河裡了。」


 


說完,她嚶嚶的哭泣起來。


 


聽見聲音,沈園園的目光,從黑漆漆的窗外收了回來。


 


她看向周易安,又掃了一眼他懷中小鳥依人的魏清,沈園園嘴角微顫,


 


「周易安,是她要S我。」


 


沈園園緊緊攥著手,壓在心口噴薄的火山。


 


她明明心底要炸了,但她還是屏氣凝神想知道周易安信不信她。


 


周易安輕輕推開魏清,走到沈園園跟前。


 


他皺起眉毛,覺得很不可思議,


 


「園園,有的謊能撒,有的謊不能撒。」


 


別的事情,沈園園可以不解釋,也沒必要解釋。但是這件事不解釋,自己就會坐牢。


 


「她說我不配做你妻子,要推我下河。我掙脫出來後,她竟然自己滾下去了。」


 


魏清揚手指著沈園園的鼻子,氣得渾身亂顫,


 


「你不要臉!你怎麼能撒謊,我想和你好好道歉,你說我破壞你們家庭!然後就把我推下去了,還說讓我去S。」


 


她像瘋了似的,撲進周易安懷中爆哭起來。


 


「易安,對面釣魚的人都看見了。她竟然還在撒謊!你太可憐了,竟然娶了這種無恥的女人……」


 


周易安的縣城很出名,民警也都認識他。周家的事情,大家也都有所耳聞。


 


一個警察走了過來,


 


「周易安,要不你們夫妻好好談談。」


 


他刻意加重了「夫妻」二字。


 


沈園園也看向周易安。


 


她和周易安夫妻四年,這種事自己做不做的出來,她覺得周易安還是清醒的。


 


周易安失望的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不用談了,謝謝你廖警官。她現在撒謊成性,你們既然有證據,就公事公辦好了。」


 


沈園園徹底絕望了。


 


她看向周易安,男人的眼底塞滿了駭人的冷漠。


 


「你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咱們怎麼結婚的,你還記得麼?」


 


周易安問。


 


怎麼能不記得,起因同樣是在河水邊。


 


如果自己沒失足掉進河裡,周易安又怎麼能救她,他們又怎麼會結婚。


 


「沒人推你,你都能掉下去。更何況有人刻意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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