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結果從她那張顛倒是非的嘴裡說出來，就是她為了伺候這個家沒有出去上班。

天知道，她家裡的衛生還是我跟我媽偶爾過去幫忙打掃的。

 

現在想來，有些人真的不該給一點好臉色。

 

偷我東西上癮了，從我記事起，就光我因為她報警的次數也不少了。

 

這些我都有證據存著，時刻準備起訴她。

 

我甩出證據後，她又躲在群裡不說話了。

 

4

 

自從那次吵完以後，我和嫂子就互刪了。

 

再也沒有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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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都快把她這個人忘掉的時候。

 

突然有天，我公司門口的公告欄上，被人貼了很多大字報和傳單。

 

同事喊我去看：「心心，你這是得罪誰了？」

 

「你馬上就要升副總監，這肯定是競爭對手幹的吧！」

 

我一看，上面全是我的高清未打碼照片。

 

張張男人都不一樣。

 

標題用紅色水筆寫著：【顧心心不要臉，私生活不檢點，靠睡上位恬不知恥。】

 

看到這個的時候，我一時間蒙了。

 

我又到底得罪誰了？

 

馬上就要升職的當口，到底誰要這麼整我？

 

還是最簡捷有效的造黃謠……

 

我抓破腦袋都沒想出來是誰。

 

因為我的競爭對手，平時的行事風格最為光明磊落。

 

現在她還在外地出差呢，也不至於會安排人來做這種事。

 

我卻在此時收到了這樣一條短信：【承認上面所說全是事實，不然你全家都會因為你陷入危險之中。】

 

我立刻拿起手機報警。

 

誰管你這個髒東西？

 

不管對面是誰，隻要惹我，我肯定是不會放過他的。

 

5

 

剛掛斷電話，競爭對手徐琳就在大群裡艾特我了：

 

【我對今天發生的事情已有耳聞，對你的遭遇我深感同情，但這件事與我無關，我有證據。】

 

隨後，她在群裡發了一段錄音文件。

 

點進去一看，居然是我嫂子和徐琳的對話。

 

徐琳：「請問你是？」

 

張翠芸：「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為你帶來什麼。」

 

徐琳：「我很忙，先走了。」

 

張翠芸：「別啊！實話跟你說了吧，我是顧心心的嫂子張翠芸，我聽說你在跟她競爭副總監的位置，所以來找你談談。」

 

徐琳：「跟我談？」

 

「對啊，我跟顧心心有仇，所以想要你把她位置搶了，我不想她情場得意，還事業也那麼得意。」

 

後面的內容我也大致猜到了。

 

徐琳不願意用這種齷齪的手段險勝，拒絕了我嫂子：

 

「我們公司是按照能力晉升的，就算顧心心做了副總監我也沒什麼異議，我先走了。」

 

她的光明磊落反被我嫂子一通辱罵：「我找你是看得起你，想給你個機會，你還真以為我沒辦法了是吧？

 

「我就知道你跟顧心心一起上班，你們兩個就是一丘之貉，蛇鼠一窩，一路貨色，不知好歹的東西！」

 

……

 

我艾特了徐琳：【謝謝徐姐。】

 

她發了個微笑的表情：【她罵了我，我本是準備報警的，但因為臨時出差，報警的事就耽擱了。】

 

我點了個大拇指發過去：【徐姐做得對，就應該讓她這種人長長記性。】

 

警察到了之後，先是提取了我們公司的監控，又拷貝了徐琳給我的證據，確認一切和張翠芸有關後，便把嫂子傳喚到了警局。

 

來到警局時，張翠芸看到了我。

 

她的表情瞬間從擔憂恐懼變成了得意洋洋，從我身邊走過去的時候，甚至在搖頭晃腦，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架勢。

 

我氣得牙痒痒。

 

我還沒想過她能把我跟她的恩怨上升到這麼離譜的程度。

 

平日裡就算和別人有矛盾，也不至於去 P 一堆照片造黃謠吧。

 

她倒好，我還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呢，就跟女兒一樣」。

 

誰會這樣對自己的女兒啊！

 

簡直太惡心人了。

 

果不其然，警察一擺證據，她就拿出了一張精神鑑定表，還是自測的那種：「我有抑鬱症、雙相情感障礙，還有焦慮症。」

 

在眾人不解的眼神中，她驕傲地開口：「我是精神病，幹什麼都不犯法對吧？刑法上就是這麼說的。」

 

噗嗤——

 

我是真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

 

拿一張自己在網絡上下載的題目，隨便畫了幾個答案，得到了一個「像樣」的分數。

 

就能以精神病自居，逃脫法律的鐵拳嗎？

 

她不會是外面太曬，把腦袋曬暈了吧。

 

警察開口解釋道：「不是，大姐，你的這個鑑定是不具備法律效力的，因為它不是權威機構出示的精神病證明。」

 

張翠芸啪的一聲把桌子拍得震天響，嘶吼道：「怎麼不權威了？你看這標題：美國專業抑鬱症測試題，美國專業雙相情感障礙測試題……」

 

警察耐心地解釋著，想要安撫好她的情緒：「不是，一般來說的話，我們鑑定精神病，必須去有資質的精神病醫院，或者是精神科鑑定的，總不能你隨便拿張紙說你是精神病，我們就可以覺得你是精神病吧？」

 

「一般？那我就是二般情況怎麼了？」

 

嫂子雙手叉腰，右腿抖得震天響，昂著頭斜睨著好脾氣的警察：

 

「我都說我是精神病了你們還想怎麼樣？我真服了，你們該不會和顧心心是一伙的吧？故意來訛我想欺負我吧！」

 

她這番話，氣得我真有些胸悶。

 

怎麼會有這樣賤的人呢？

 

我真的受不了了，這個仇我必須報。

 

這麼多年都因為她是我嫂子，我念著她是個長輩忍了。

 

所以她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進尺，就算我一次次報警，她也不會長任何記性。

 

我覺得，我不該再對她這麼縱容下去了。

 

她都已經站在我頭頂拉屎了，我要是還妥協，以後隻會更加助長她的威風，讓我更加抬不起頭來。

 

「我要起訴她，她觸犯了法律，不僅抹黑我誹謗我，還裝精神病騙人，想要逃脫法律的制裁，她這種人就是欠收拾！」

 

我直接聯系了律師，要和張翠芸S磕到底。

 

她卻笑了：「你敢告我試試？你看看家裡會讓你告嗎？我要是留下案底了，你侄子就別想考公，這輩子和鐵飯碗都無緣咯！

 

「現在就業環境不好，找個工作難得要S，白白要是考不了，他到時候工作有問題了，你給解決嗎？」

 

我真的，差點要被她氣S了：「你兒子考不了公是你的報應，有你這樣的媽活該考不上！

 

「之前你和別人打架，那麼多次都鬧到警察局裡了，你的檔案早就劣跡斑斑，你兒子早就考不了公了，你少什麼事都往我身上賴！」

 

誰料這句話說完，我嫂子直接應激了，氣衝衝地朝我吐口水，沒吐到我之後更破防了，她氣得臉紅脖子粗不說，還一直大喘氣。

 

旁邊的人一攔、一勸，她直接變成炮仗。

 

滿嘴胡言亂語、汙言穢語，仿佛能把我撕碎一般。

 

況且她衝上來就要打我：「你還是他親姑嗎？你說這種話？我兒子考不了你很得意是嗎？我今天非要把你的嘴撕爛！」

 

我是真的被她突然的發瘋嚇到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神經的人？

 

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很想給精神病院打電話把她送進去。

 

並邀請楊主任當她的主治醫師。

 

就在我愣神之際，嫂子直接衝了過來，扇了我一巴掌：「你說話啊！你不是很有本事嗎？都把我弄到警察局來了，現在又裝什麼S？

 

「識相點就趕緊撤銷報案，不然我有的是辦法弄S你。」

 

我推了推被她打歪掉的眼鏡，甩了她兩個巴掌後，直接往地上一躺裝暈。

 

張翠芸急了，抬腳就踹我：「你踏馬別裝S啊！你給我站起來！」

 

她被趕來的林思佑狠狠地推在地上摔了個屁股蹲：「你們這兩個渣男賤女合起伙來欺負我一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林思佑咬著後槽牙，擔憂地看著我的肚子：「誰不會放過誰還不一定呢！」

 

6

 

昨天剛測出來懷孕，今天就住進了醫院保胎。

 

林思佑送我進醫院的時候還在罵罵咧咧。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人？你不給她彩禮錢她就這麼整你？

 

「還打印一份抑鬱症報告出來說她有精神病？我真的……如果她不是女人的話，我早就把她的牙全部打掉了。」

 

我一直都知道張翠芸的本質就是一個潑皮無賴。

 

對付她就不能用常規手段。

 

之前的手段還是太過仁慈了，我不能總是這麼雷聲大雨點小，否則她還以為我跟她是來警察局打卡的。

 

我咬著林思佑遞過來的蘋果塊：「她不是一般的難纏，我們單純地講理是講不通的。」

 

「那怎麼辦啊？我都不敢想她欺負了你 20 多年，這些年你都是怎麼過的？」

 

他摸了摸我的頭：「說實話，我感覺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你哥跟她離婚，畢竟要是不離婚的話，怎麼鬧都得顧及著你哥的面子。

 

「要是離了還好說……」

 

我沒應聲，婚哪有那麼好離的，要是能離他們兩個早就離了。

 

何必等到現在。

 

我看著林思佑，把那些思緒全部壓到了心底，這些話也不敢提前和他說。

 

萬一他不藏事暴露了，我的計劃就得失敗。

 

長輩們知道我懷著孕被張翠芸推倒的事後，最先炸掉的是我婆婆。

 

她衝到醫院之後，再三確認我沒事這才放心：「你先養胎，這口氣我絕對會替你出，等你出院了，我帶著你一起過去。」

 

婆婆是個很厲害的人，當了幾十年的菜販子，從小攤做到各大超市的供銷商，她的能力自然不是虛的。

 

我對出院無比期待。

 

7

 

在我裝病住院期間，她並沒有過來看我，也沒有在家裡裝鹌鹑。

 

反而一直以我不撤案為由，逼我哥跟她離婚。

 

「顧心心肚子裡的種就金貴，碰一下都不行？我的種就一點地位沒有唄！要被親姑姑害S毀了前途了！他就不可憐嗎？

 

「她又沒流產，裝什麼裝呢！我們這一代人流產了，不也是第二天就下地幹活了？她裝什麼千金小姐呢？拿了人家八十八萬彩禮就以為自己很牛了？以為自己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嗎？

 

「那不能夠！我就是看不慣她，我就是想讓她知道她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貨色，她配那八十八萬嗎？」

 

……

 

我媽轉述給我的時候，我已經沒什麼情緒起伏了。

 

隻是林思佑被她氣得不輕，非要找她算賬：「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真的以為我們好欺負了！」

 

我按住了暴走的他：「算了，別計較這些。」

 

見我這樣說，一直偏向我的媽媽突然急切地把林思佑打發出去。

 

神秘兮兮地看著我：「是啊心心，你剛剛說得對，現在你馬上就要結婚了，不管怎麼說，你嫂子都是你娘家人，女人嫁人了之後，就得靠娘家。

 

「就算你嫂子再不好，能有個人撐門面也是好的，她不就是要你點錢嗎？你不給大頭，給點好處甜頭把她哄哄不就行了？」

 

聽著我媽的話，我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的臉。

 

我頓感些許茫然。

 

從小到大，每次嫂子看我不順眼，和我有矛盾糾紛的時候，我媽都幫著我說話。

 

久而久之，我還真以為我媽是偏心我的。

 

現在這麼一想，倒是我想多了。

 

如果我媽真的不喜歡我嫂子，怎麼可能容忍她進門後那麼多年對著她呼來喚去地使喚？

 

我媽又開始碎碎念，想要我對我嫂子好點：「我跟翠芸的媽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以前關系挺好，翠芸命苦，小小年紀就沒有了親媽，後媽雖然對她還不錯，但總歸後生了弟弟妹妹，她跟沒有娘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