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重生十九次後,我carry全場
- 4458字
- 2025-03-26 14:27:15
我被趕到的老侯爺一劍封喉。
他拿著聖上曾經御賜的寶劍,一下下刺在我的身上。
不知刺了多少下,也不知過了多久。
我早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
7
再度睜眼,又是熟悉的茶香,又是熟悉的場景。
看著面前一個個冷漠的面孔,我突然生出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悲涼感。
香菱啊香菱,你到底哪裡得罪了侯夫人?
為何她一定要你死?
而我又該一次次破解這樣的死局?
說話是死,不說話也是死。
求饒是死,發狠也是死。
而我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鬟,毫無反擊之力。
就這樣,我又死了幾次。
活埋的時候,我甚至躺在地底,一臉呆滯數著死去的次數。
若是再死一次,我是否就能回到本來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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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滅吧,都毀滅吧。
再次醒來,看著高位上的侯夫人。
我苦笑一聲,直直朝柱子上撞去。
鮮血四濺之後,我又醒了過來。
8
睜眼之後,又是同樣的場景,又是同樣的死局。
不同的是,我眼中多了幾分清明。
因為,我突然想起一個細節。
上一世我撞柱之後,瀕死之際,聽到一些聲音。
那個婆子看著鮮血濺了一地,連忙讓眾人收拾:
「真是個不知好歹的賤婢,等會齊國公府的小公爺要來賞花,這前廳一股子血味兒可怎麼好?
「趕緊的,手腳麻利點,快收拾幹淨!」
小公爺。
聽到這個名字,我突然眉間一緊。
他俠肝義膽,敢於發聲。
不管是下人還是街邊乞丐,隻要人有求於他,但凡他能做到,便會出手協助。
聽說一年前京中大旱,有流民冒死攔住他的轎輦,想要一些賞錢。
此事若落在其他權貴子弟身上,那個流民隻怕被活活打死。
而小公爺齊元衡見狀,不僅給了他銀兩,當時街道兩邊的流民,也都被妥善安置。
正是因為他的種種善舉,他才被人稱為「俠王」。
如果我能見他一面,是否能夠活下來?
無論如何,我都要搏上一搏。
於是,面對夫人的質問,我緩緩開口:
「夫人,奴婢自知罪孽深重,此等汙穢之事,還要夫人親自審問,奴婢實在是愧不敢當。
「隻是奴婢腹中的骨肉,和齊國公府有關。
「奴婢一條命,死了倒不足為惜,隻是齊國公那邊,隻怕夫人不好交代。」
聽了我輕飄飄的兩句話,夫人的臉色頓時閃過一絲驚訝。
她身旁的婆子更是上下打量我一眼,眸子閃過一絲精明。
作為給夫人辦事最得力的婆子,她眼睛滴溜溜一轉,直接看向夫人那邊。
夫人坐在主位,拿起熱氣騰騰的湯婆子,好看的丹鳳眼上挑著。
看似鎮定的語氣中,還是多了一絲狐疑:
「哦?你一個丫頭,竟有如此的好手段,攀上公府的公侯少爺?
「這話聽著不實誠。
「說,你到底哪裡來的膽子,敢汙蔑齊小公爺?」
看她強裝鎮定,實則有些慌亂,我頓時松了一口氣。
我知道,隻要齊小公爺能幫我,說不定我能活下去。
而我隻需要等到齊小公爺齊元衡。
想到這裡,我挺直腰杆,一臉的雲淡風輕:
「夫人聰慧,打死奴婢事小,傷了侯府和國公府的和氣事大。
「實話不相瞞,奴婢還知道,今日小公爺回來侯府,他來的目的可不僅是賞花,更要見我一面,還請夫人帶路。」
聽了我的話,夫人冷哼一聲,可隨即恢復以往的和善。
她對婆子使了個眼色,輕聲開口:
「罷了,你雖是侯府的人,可若真和國公府有了牽連,我做主母夫人的,豈敢苛責你?
「張婆子,將香菱送到聽雪閣的廂房,等會讓他們二人見一面,自然真相大白。」
聽到這裡,我頓時松了一口氣。
終於,有了一線生機。
過了秋鯉池,再走幾步,就是聽雪閣的廂房。
此刻,站在橋上的我,正好遠遠看到齊小公爺的身影。
他也剛來到聽雪閣。
下一秒,我心中的喜悅被打破,張婆子狠狠將我推下秋鯉池。
跌入水中的前一刻,我看到她眼中赤裸裸的殺意:
「夫人讓你三更死,如何留你到五更?
「還敢威脅夫人?隻怕死得更快!
「你們去告訴齊小公爺,香菱為了給他奉茶,腳步快了些,結果不小心跌倒在池裡,溺斃。」
9
再度醒來,眼前主位上,依然坐著高高在上的侯府夫人。
我無語了。
這重生仿佛是一個魔咒,溺水的恐懼感還未消散,我又一次回到原點。
這簡直是鈍刀子割肉,殺人誅心。
不行,隻要還沒死,我就要為自己爭取活著的希望。
上一世,就差一點點,我就能見到齊小公爺。
可途中,張婆子將我推到秋鯉池,我連小公爺齊元衡的面都沒見到。
她敢這樣做,一定是夫人授意的。
可為何夫人冒著被齊小公爺發現的風險,也要殺了我?
為什麼,她一定要除去我?
除非……
除非香菱發現了夫人的秘密!
是了。
一定是這樣。
這般想來,夫人為何要置我於死地,一切都說得通了。
可如今她是上位者,我一個小丫鬟,如何同她鬥?
掰著腳趾想想,也是鬥不起的。
如今能幫我的人,隻怕依然是那個「俠王」小公爺。
想到這裡,我頓時有了主意。
於是,和上一世一樣,我再次提起齊小公爺,營造我和小公爺有私情的假象。
果不其然,張婆子奉夫人的命令,名義上打算帶我到廂房。
可就在我經過秋鯉池的時候,我假裝有事告知,含著口中的破布,「嗚嗚呀呀」了半晌。
張婆子剛命人給我松口,我直接咬了押我的丫鬟一口。
趁她們吃痛松手,我不顧一切衝到聽雪閣,迎面撞上了齊小公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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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撞到他懷裡,還被人捆著,堵了嘴巴。
小公爺臉上露出一絲懷疑。
此時,身後的張婆子等人跟了上來,看到小公爺在此,她們有些手足無措。
我睜著大大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像是有話要說。
聰敏如他,自然知道我有話想對他說。
於是,他直接命人松開我的嘴,清朗的聲音傳來:
「不要害怕,在我面前,你是安全的。」
看他一身玄色錦衣,手持墨扇,劍眉星目處露出一絲堅毅,我差點哭出來。
終於能活得久一點了!
看著身後一臉狠意的張婆子,我輕輕靠近小公爺的耳朵,用隻有他聽得見的聲音說道:
「小公爺,奴婢有了身孕,求你幫我一個忙,帶我出府,否則奴婢定一屍兩命。
「事出緊急,萬求小公爺救奴婢一命,奴婢定用性命相報。」
話音剛落,他的眼中頓時閃過一抹驚訝,可也隻是一瞬。
下一秒,他又恢復了剛才的波瀾不驚。
隻見他輕咳一聲,墨扇遙指向我,淡淡的聲音傳來:
「嗯,你來得正好,看你是個手腳麻利的,想必繡工極好?
「我府上正好需要一個做繡活兒的掌事丫頭,便去我府上幾天吧。」
說完,他轉頭看了看眼睛瞪得滾圓的張婆子,面上露出一絲不快:
「怎麼?我和你家小侯爺的交情,那可是數十載了。一個丫頭罷了,我就不信他不賣我的面子。
「告訴你家主子,這個丫鬟我借幾天。至於賞花……罷了,反正等會來的還有徐員外,我就先不湊熱鬧了。」
說罷,他竟當著所有人的面,將我帶走。
當我坐上齊國公的轎子時,緊繃了數十次的神經,突然松了下來。
許是我過於激動,看著身後離我越來越遠的侯府,我兩眼一黑,直接倒在小公爺齊元衡的懷中。
11
再次醒來,我躺在國公府的床榻上。
不愧是齊國公府,就連客房也貴氣十足。
被褥由錦緞制成,上面繡著活靈活現的荷葉鴛鴦。
軒窗旁擺著小小的香爐,嫋嫋升起的,是清新淡雅的鵝梨香。
紅木做成的桌案上,擺著精裝的文房四寶,供客人使用。
我剛起身,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小公爺身穿一襲白衣走來。
他身後的小廝,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
看我醒來,他接過湯藥,緩緩開口:
「聽他們說,你叫香菱。」
我點點頭。
見我身體無礙,他將湯藥遞給我:
「郎中說你肝膽憂懼,急火攻心,這才暈倒。這是為你熬制的中藥,喝了它,補充氣血。」
看他一臉真誠,我一飲而盡。
果真是古代的中藥,苦得我龇牙咧嘴。
剛放下碗,小公爺的話就給我當頭一棒:
「香菱,在侯府時,你說你懷有身孕。
「可剛才那名婦科聖手為你診脈,說你並未懷孕。
「所以,這到底怎麼回事?」
12
聽了他的話,我的腦海頓時響起一陣驚雷。
原身沒有懷孕?!
侯府夫人說的話,都是在騙我?
想到重生後,我一次次跪在前廳,面對夫人一次次問詢。
每一次,她笑眼彎彎,滿是化不開的仁厚:
「好丫頭,別怕。
「告訴我,你腹中是誰的骨肉?」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既然如此,她為何又對我步步緊逼,非要問清我腹中是誰的骨肉?
歷經多次生死,我知道夫人一定要殺了香菱。
突然,我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有沒有可能,原身香菱所謂的身孕,夫人早知道是假的。
而她之所以逼問奸夫是誰,就是為了掩人耳目,用這個借口來殺了香菱。
所以,原身有沒有身孕不重要。
這般想來,香菱握著夫人把柄的猜想,更加貼近真相。
見我沉思,小公爺合上墨扇,敲了敲我的頭:
「在想什麼呢?
「告訴我,你為何要騙我假孕?」
看著一身正氣的齊元衡,我知道,如今我能相信的,隻有他。
再說,我穿越到這裡,身份低微,不識一人。
唯一能夠依靠的,也隻有他。
我接過他手中的折扇,思索良久,緩緩開口:
「小公爺,多謝你告訴我此事。是夫人咬定我懷有身孕,逼問我奸夫是誰,可我恪盡職守,並非水性楊花的刁僕。
「若非恰好撞上小公爺,加上小公爺素有仁名,我定難逃一死。
「如果可以,還請小公爺能多留我暫住幾日,讓我查明夫人厭惡我的真相。否則就算我回了侯府,也難逃一死。」
聽了我的話,小公爺瞪大雙眼,眼中露出一分不可置信:
「這等事,真是千古奇聞。
「你到底做了何事,惹得自家主子這般厭惡?」
聽了他的話,我面色一紅。
是的,我在記憶搜尋許久,也並未看到香菱做過任何對不起主子的事。
所以香菱並未做任何事。
想到這裡,我挺直身板,一臉無畏:
「小公爺明鑑,我在侯府時,每日勤勤懇懇,從未做過任何不軌之事,還請小公爺信任我,多留我幾日。」
「這是自然,你先暫且住著,等你敢回侯府了,再回去也不遲。」
聽到他的準許,我松了一口氣。
第二天,我來到侯府偏僻的小門外。
看著雜草叢的狗洞,我心一狠,鑽了進去。
13
我本可一走了之。
可昨晚夢中,一個模糊的身影告訴我,我逃不掉的。
若想活下來,我一定要為原身洗清冤屈。
否則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也難逃一死。
思前想後,我偷偷來到侯府。
我需要見一個人。
我躲在水缸後,足足等了半個時辰,才等到那個熟悉的瘦小身影。
香菱最好的朋友,香巧。
她們自小一起長大,無話不談。
而她們的面容,有三分相似。
尤其是那雙眼睛,簡直像極了。
在原身的記憶中,小侯爺騎馬時,那馬突然發瘋。
是香菱推開她,這才救了她一命。
如今香菱有難,香巧重情重義,必定會幫。
而我要做的,就是「偷天換日」。
聽了我的建議,香巧面上露出一絲擔憂,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片刻後,我倆換了衣服。
隨後我在面上點了些紅疹,臉上蒙上早就準備好的面紗,遞給她一袋銀錢:
「香巧,我隻需要扮作你三日。
「你我本就相似,如今戴上面紗,點上紅疹,更是分不清彼此。
「這是住客棧的碎銀,你先且休息幾日,待我弄清真相,咱們再換回來。」
聽了我的話,香巧重重點了點頭,隨後躲在狗洞裡,鑽了出去。
看著她的身影,我心中湧出絲絲感動。
昨晚我翻來覆去,一宿沒睡。
思前想後,這才想到代替香巧的法子。
她是老侯爺書房的人,可如今老侯爺忙於朝政,她便在夫人院裡幫忙。
明日正好是夫人上山祈福的日子,這正是我查找蛛絲馬跡的好機會。
很快,就到了天明。
14
看著夫人的轎子離開侯府,我戴好面紗,悄無聲息地來到夫人的房中。
看著我手中的灑掃器具,其他下人不疑有他。
大雪剛下,下人們都在外面,忙著掃雪。
我借著換炭火的名義,溜進內寢,想從書信上獲取些信息。
可惜,所有的信件被我看了個遍,也沒發現不妥。
除了幾封信件,有些奇怪。
信上的內容,隻寫著【初七,醉香樓】。
是了,每個初七,夫人都會去醉香樓一見。
可這件事下人都知道,夫人要見的,是她自幼的手帕交,如今嫁進太師府的王夫人。
二人閨中就已相識,每月相約看花吃酒,再正常不過。
我搖搖頭,剛想合上箱匣,卻不小心將它打翻在地。
我這才發現,箱匣底部竟然還有個隔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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