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笑我：「王容，你會不會算賬啊，我們現在 2800 一個月，過去也就多 700，哪裡來的兩千？」

我瞬間火冒三丈。

原來趙梅一給我 1500，可是給另外一個一樣做事的大姐 2800。

甚至她最後連這 1500 都不想給我，純粹想白嫖我的勞動力，就因為她是大姑姐，她殺熟。

太離譜，太過分了。

想到這裡，我什麼班也不想上了，什麼工作也不用找了。

我直接盤下了趙梅隔壁的店面，和她一樣賣早餐。

我賣得比她花樣多，並且比她更加便宜。

我要搞死她的生意！

6

當我第一天出現在她隔壁的時候，她還一臉嘲諷；

「怎麼？後悔了，不想和阿俊離婚了？來找我求情嗎？

「呸！王容，你回去給我弟弟跪下認錯，求他原諒你，再把我的 4500 塊錢還回來我就去幫你說說好話。

「不然，你休想再回到我家。」

我看都不想看她，默默地把我的海報貼了出來。

上面寫著：新店開業，所有早餐比隔壁優惠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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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梅怎麼都沒想到我居然在她隔壁也賣起了早餐。

她尖叫著：「王容，你什麼意思？和我打對臺嗎？」

「對，不行？」

「當然不行，你憑什麼賣得比我便宜一塊？本來這些早餐一份也才幾塊錢，你全部比我便宜一塊，誰還來我家？」

笑死：「我目的就是不讓人去你家，你能拿我怎麼辦？」

我的店鋪賣的早餐比她花樣多多了，她隻賣油條和粉。

可我稀飯包子饅頭豆漿油條、雞蛋豆腐幹、米粉面條一應俱全，且樣樣比她便宜。

顧客不是傻子，誰還會再去她的店？

所以開業第一天，我的店裡坐滿了人，而她的店裡幾個小時冷冷清清，一個人都沒有。

她瘋了，一個電話叫來了趙俊。

趙俊黑著臉質問我：

「你什麼意思？故意為難我姐？

「你明知道她一個人帶孩子過得艱難，你還針對她？」

莫名其妙。

「她離婚帶孩子是我的錯？你媽幫她帶孩子十幾年，從來沒有管過我女兒，難道這些年我不艱難？

「她有這麼一個早餐店，一天賺大幾百上千，你還說她過得艱難，到底是有多艱難？」

「她賺這些都是辛苦錢，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才賺這點錢，你難道還嫉妒她？」

我嫉妒她個屁，我純粹討厭她。

「趙俊，滾，不要耽誤我做生意。」

他不走，非要拉著我去給趙梅道歉。

「你必須給我姐跪下道歉，然後馬上關了你這店鋪跟我回家。」

簡直神經病：「趙俊，我們離婚了，你管得也太多了吧。」

他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還沒有說話，趙梅倒是給出了另外的方案。

「我看她這店面裝修得也可以，規模搞得也挺大，辛辛苦苦做起來的，也不用關了，直接讓給我吧。

「我把現在這小的退了，你那大的生意好，賺得更多。」

趙俊連忙跟著點頭：「對對對，大姐這說的也是辦法，她這小店這麼多年了，也該擴大規模了。」

兩人一唱一和聊得熱火朝天，可沒把我笑死。

我一腳把趙俊踢回現實：

「你腦子有包吧，還是腦子裡面裝的都是屎？我自己辛辛苦苦做起來的店為什麼要給趙梅？

「簡直莫名其妙。」

7

「王容，你鬧夠了，我也忍夠了，適可而止，不然你真的永遠回不了我趙家的大門。」

我一盆潲水潑在趙俊身上：「滾，滾遠一點。」

接下來的日子根本不用懷疑，我的生意越來越好，雖然比趙梅的便宜一塊，但是也不會虧本。

早餐店，本來就是對半賺的生意，除去給工人的工資，我一天也還可以賺個上千塊錢。

可是趙梅的店不行了啊。

連續一個星期她的店幾乎每天都沒開張。

不但不賺錢，還倒虧，水電租金、工人工資，還有她準備好的材料，當天不用就都作廢。

算下來，她一天得虧大幾百。

她瘋了。

找趙俊沒有用，她又找來老太婆。

簡直可笑，老太婆一來就擺出一副教育我的嘴臉。

「王容，你吃我們趙家的飯喝我們趙家的水那麼多年，現在翅膀硬了居然反過來對付你大姐，你的良心呢？

「到底誰教你這麼做的？」

耳朵都聽起了老繭。

不知道他們哪裡來的優越感，整天就是這句話，我吃他們的喝他們的。

好像我這麼多年在趙家一點事情沒做，一分錢沒賺一樣。

我死死盯著老太婆：

「我嫁給趙俊 19 年，除了生慧慧那兩年和慧慧高中三年我沒上班，其他時候我什麼時候闲下來過？

「我一邊上班一邊帶孩子，還要忙著照顧你們兩個老人，我白吃你的了？我白喝你的了？

「要不是慧慧上高中要陪讀沒有人照顧，我到現在都還在上班。你說是你們趙家養著我了？你給過我一分錢嗎？」

她無法反駁，但是她可以強詞奪理；

「那你嫁到我們趙家，你賺的錢就是我們趙家的錢，所以就是我們趙家養著你，一點毛病沒有。」

全是毛病，全是神經病，我指著他們大喊：

「滾，都給我滾。」

她怎麼會滾？

不但不滾，她還拄著拐杖坐在我的店門口，見人就往外面趕：

「滾滾滾，這裡不做生意，要吃早餐去隔壁，隔壁比這裡好吃多了。」

她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太婆，誰敢惹她，誰敢碰她，挨都不敢挨近她一點。

於是，我的店裡也徹底沒了生意。

但是該吃早餐的顧客還是得吃，他們也隻能去趙梅店裡。

趙梅笑開了花，老太婆得意地翹起嘴角；

「王容，老實一點聽話一點，現在把店子給你大姐，我還能讓你回趙家，我們還能接受你，不然，你就真的隻能當個沒人要的黃臉婆了。」

我打電話給趙俊，我警告他：「你不把她弄走，我一定不會客氣。」

趙俊毫不在意：「你有本事就動她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對一個老人怎麼不客氣。」

8

對，他們都仗著老太婆年紀大，都知道我不敢動她，所以他們有恃無恐。

但是他們沒想到我可以報警。

警察同志苦口婆心勸她：「大娘，你這樣擋在別人門口阻撓別人做生意是不對的哦，趕緊讓開吧。」

她把眼睛一橫，拐杖往地上一敲：

「滾開，這是我們趙家的家事，輪不到你們插嘴。」

屁的家事，我趕緊告訴警察同志：

「同志，我和她現在沒有任何關系，我們……」

我還沒說完呢，老太婆倒搶話了：

「同志，我是她婆婆，她是我兒媳婦兒，你說我們是不是一家人，你說是不是家事？」

警察同志也很為難，一方面她是個老太婆，誰知道動一下會出什麼問題？

另一方面他們真的以為我還是老太婆的兒媳婦兒，所以他們勸我：

「你是年輕人，又是晚輩，讓一讓就過去了，沒什麼事情大不了的。」

聽到警察同志這麼說，老太婆更加得意了。

一邊賣早餐賣得飛起的趙梅也是嘴角翹得老高：

「王容，你認輸吧。」

我認個屁。

我不惹老太婆，我還不敢惹趙梅嗎？

想到這裡，我直接從地上抓了一把沙子全部丟進了趙梅煮粉的大鍋裡面。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我又抓了一把丟進她炸油條的油鍋裡。

媽的，我看她還怎麼賣早餐，賣個屁。

趙梅呼天搶地，就那一鍋熱油幾十塊錢都廢了啊。

她瘋了似的要來打我：

「王容，你想死，你真的想死。」

我連忙躲到警察同志的身後，趙梅根本打不到我，她拉著警察同志哭訴：

「同志，你們看到的啊，你們看得清清楚楚啊，她這麼毀了我的生意，你們說該賠我多少錢？」

警察同志也教育我：「你這樣是不對的啊，該賠別人損失。」

我哭得比趙梅還要傷心：「同志，她是我大姑姐，這是我們的家事，不需要你們操心，我們自己解決。」

趙梅大叫：「誰跟你是一家，你和我弟弟都離婚了，誰他媽還跟你是一家？！」

呵呵！

我指了指還坐在我門口的老太太：「她不是說我們是一家人嗎？那現在到底是還是不是？」

老太婆終於從我店門口起身，她憤怒地把拐杖往我牆上一敲：

「行，王容，你很，你真是做得出來啊，枉我這麼多年把你當作親生女兒看待，到最後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好，很好，我就看你能撐多久，我就看慧慧回來之後你怎麼面對她。

「到時候我就一五一十地告訴慧慧你是怎麼忤逆我的，我看她還要不要你這個媽。」

神經病，我女兒難道不聽我的還會聽她的挑撥離間？

還說什麼把我當作親生女兒看待，這些鬼話也就隻能偏偏十幾年前剛嫁過來的我而已。

現在她的話我根本不在意，但是趙梅一句話讓我心裡開始打鼓。

她說；「王容，你和阿俊還沒有正式離婚吧，你們現在隻是離婚冷靜期吧。」

9

確實還在冷靜期，不過還有兩天就結束了。

我一直祈禱千萬不要出什麼幺蛾子，可是越害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冷靜期結束，趙俊反悔了，他不離了。

他甚至都沒有去民政局。

我在那裡等了他一個小時，打電話也打不通，發消息也不回。

我知道了，他肯定憋著壞。

我連忙趕到他家，他不在，但是老太婆在。

她傲慢地看著我：「怎麼？又想我兒子了？又舍不得我趙家的好日子想回來繼續享福了？」

滾蛋，我隻是來拉趙俊去辦手續的。

可是我哪裡都找不到他，家裡沒有，公司沒有，甚至他經常去的牌場也沒有。

心裡一股不祥的感覺冒了出來，我又想起前兩天趙梅的話。

他在躲我，故意跺著我。

我瘋了似的到處找他，可是連續三天都沒有找到人。

倒是趙梅故意陰陽怪氣：

「真是不臉啊，都要離婚了還到處找我弟弟做什麼？？

「怎麼？後悔了？不想離了。呸，沒用了，離定了。」

我話都不想和她多說一個字，可她偏要拉著我：

「你真要離？」

「不然呢？」

「那你把店子給我，我馬上幫你把阿俊找出來。」

哈哈哈，瘋了。

我就知道肯定是她在從中作梗。

果然，還是惦記我的店子啊。

這快一個月的時間，她天天虧，日日虧，看樣子是快要撐不下去，受不了了。

「我這店面馬上也就要到期了，你趕緊把你的轉給我，我這邊就不續租了。」

「憑什麼呢？趙梅，我跟你什麼關系我要把賺錢的店子給你？我瘋了嗎？」

她這次倒是滿臉堆笑：

「你聽我給你分析分析，你這麼多年也沒有做過生意，這早餐店多累啊，你做不下去的。

「而且你現在天天給我鬥氣，賣得那麼便宜，那就是虧本生意啊。我要是也跟你鬥氣，也降價和你對著幹，你能堅持多久？

「你說我分析得對不對？」

對個屁！

「趙梅，你聽好了啊，我現在每天賣那麼便宜也不虧錢。告訴你，再便宜我都不會虧錢，不信你便宜一些和我對著幹試試。

「而且我那麼多年一邊帶孩子一邊上班都苦過來了，現在這點苦算什麼？簡直就是毛毛雨。」

我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趙梅，你一直瞧不起我，當年就不讓老太婆給我帶孩子，後來又撺掇好幾次讓趙俊跟我離婚，那些我都懶得跟你計較。

「但是你還想白嫖我的勞動力，給別人 2800 給我 1500，甚至最後連那 1500 都不想出，你真是做得出來啊。

「你篤定我離了趙俊就不能過日子嗎？你篤定我不敢和他離婚嗎？

「笑話，以前不是害怕慧慧受傷，我早八百年前就離婚了，你以為我想看到你們這一家子人？」

她看著我嘴巴張了好久，最後才說：「你怎麼知道我給別人 2800 的？」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趙梅，別把別人都想得那麼蠢，這世界上不是隻有你一個聰明人。」

10

趙俊一直不出現，我瘋找了幾天後也不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