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向野彈我腦袋，我捂住頭往後躲。

「哪有啊，我最愛你了，哥。」

「花言巧語，我看哪天不是黃毛騙你，而是你騙黃毛。」

我摸著鼻子尷尬地笑。

我已經把你死對頭騙得連褲衩都不剩了。

「對了，最近我要出差一周，你最好不要給我惹什麼幺蛾子。」

一周！太好了。

我終於能搞……啊不，能好好地學習了。

向野又敲了我一下:「收收你的小心思，你想什麼我能不知道？老老實實地待著。我走了，一會兒的飛機。」

「路上小心，哥哥。」

11

我沒想到顧越也來給我送花。

「初初，你今天很漂亮，路過買了一束花，我覺得很襯你。」

「謝謝啊，顧越哥，花就不用了吧……」

「買都買了，拿著吧。」

花塞到我手裡的時候，我就兩眼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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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風信子。

得益於小時候我經常被男生告白，我大概知道各種奇奇怪怪花的花語。

白色風信子代表暗戀。

天啊，向野棒打黃毛那麼多年，竟然沒發現身邊有這麼大個威脅。

顧野隱藏也太好了吧。

「我送你回宿舍吧。」

「不用了，一會兒社團有聚餐，我還要參加。」

「那好，你去吧，有空我帶你出去玩。」

我站在風中獨自凌亂。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我冷靜了好半天，正打算偷摸把花扔了，就又有人叫我。

「初初。」

「啊！」我有點應激。

「抱歉，嚇到你了。」

是江奈啊。

「沒事，嘿嘿。」

我下意識地把手裡的花往後藏。

「呦，被表白了。」

「沒有，就一朋友。」

「朋友？」江奈冷哼一聲，「大老遠就看到有人捧著花給你，關鍵是，你還接了。」

我慶幸，在江奈過來之前，顧越已經走了。

「拂了朋友的面也不好，我正打算偷偷地扔了呢。」

「給我吧，我幫你扔。」

我默默地把顧越給的花遞過去。

「呦，還兩束呢，那一束也給我。」

今晚江奈的醋意格外大，但我不會把向野送的花給他。

我抱緊栀子花:「這個不行！」

「為什麼？」

我實話實說:「我不是說了我有個哥嘛，這我哥送的，他特意從隔壁學校跑過來的。」

「沒騙我？」

「沒有。」

江奈笑了，極小聲地嘀咕了句:「還好隻有一個情敵。」

「江奈，你要不要醋意這麼大啊。」

「沒辦法，我們家初初太狠心，連名分都不給。」

感覺江奈哄不好了。

「你低一下頭。」

「幹嗎？」

雖是問著，但江奈還是乖乖地低下頭了。

我踮起腳，輕輕地碰了下他的嘴。

江奈肉眼可見地心情好了點。

但今天點似乎有點背。

江奈彎腰的時候，顧越夾在花裡的卡片掉了出來。

江奈撿起來看，嘴角立馬就抿平了。

江奈臉色跟天氣似的真精彩，一天三變地哈哈哈哈。

我欲哭無淚ẗų₊，搶過紙條。

顧越寫了一大段:

【向初，很冒昧以這樣的方式打擾你，但是我似乎是不想再忍了。

【我喜歡你，很早很早就喜歡了，比和你哥做朋友那時更早。

【雖然更多時候我都是以哥哥的身份陪著你，但我現在想做你男朋友。

【算起來，我們也算青梅竹馬了吧，有傳言說你有了男朋友，但一直沒公開，我想，你可能是想等一個更好的選擇。】

我看不下去了。

實在是懷疑顧越接近我哥的用意！

江奈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江奈，你聽我解釋……」

「走吧，送你回宿舍。」

江奈看樣子不想聽。

「我不回宿舍。」

「那是餓了？你在這等一下，我去給你買吃的。」

「我不餓。」

「那就是困了，回宿舍吧。」

江奈轉身往宿舍樓那邊走，背影要多落寞有多落寞。

「江奈。」

我快步地走過去拉住他的手。

他還要掙脫，我握得很緊。

「我不回宿舍，我要回公寓，你送我。」

成年那天，我哥送了我套小公寓，江奈之前也送我去過。

所以他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領著我去開車。

完了，我沒想到江奈生起氣來這麼油鹽不進。

一開車門，我就震驚了。

副駕駛上堆著玫瑰花，玫瑰花旁邊還放著禮盒。

「給你買的小裙子，一會兒拿回去吧。」

冷冷的語調，還帶著委屈。

「江奈，我覺得有必要給你解釋一下，不然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本來是我哥朋友，正如你所見，他對我別有用心，可是我完全都沒有看出來，也一直保持著距離，更別提什麼青梅竹馬，你不能因為他的一面之詞就不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

夜晚的霓虹燈打在江奈的側臉上，他冷靜地開車，隻回應我幾個簡單的字節。

算了，還是先安心地開車吧。

把我送到家時，江奈熄了火，替我收拾好東西，視線落在他給我買的玫瑰花上時。

他垂下眼睛，神情落寞，連聲音都帶著賭氣:「還要嗎？」

我氣不打一處來。

「不要了！再這樣你也不要了！」

江奈猛地拽住我的手腕。

「呦，有反應了？不想理你了，松手，我要上樓。」

江奈把我送到樓上。

「不是沒有反應，而是我不太敢問。」

江奈抬起眼看我，眼尾紅紅的。

和我對視了一下，就又撇開了眼。

我一下就心軟了。

「進來！」

江奈乖乖地進來。

要是讓學校的人看到平常高冷哥變成這個樣子，指不定要被嘲笑死。

「想問什麼？」

「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就是玩玩，正如你那竹馬信中寫的，你想等一個更好的選擇。

「不是。」

我臉不紅心不跳地否認。

我隱約地覺得，這段感情，我好像把自己玩進去了。

江奈神色沒有任何變化，明顯地是不信。

「那為什麼不讓公開，不公開就算了，最近也對我那麼冷淡，親一下不行，摸一下更不行。「再說了，被摸的是我，你老是拒絕幹什麼？不喜歡我這個人，連身子都不圖了？」

我一拳捶在他的胸肌上，拉住他的衣領把人扯下來。

江奈被我拉得一趔趄，我抱住他的脖子就親上去。

江奈想扭頭躲閃，我用力地攀住他。

「圖，我喜歡死了，就怕嚇到你。」

江奈從最終的掙扎，到順從，再到最後的反客為主。

強勢得仿佛剛才那人不是他。Ŧű̂¹

「唔……江奈，你硌到我了。」

我的手無力地推拒。

江奈的手扶著我的脖子，手指在耳側摩挲，他放開我的唇，額頭抵著我。

呼吸急切熱烈，聲音湿ŧŭ̀ₚ熱喑啞。

帶著歉意，卻偏又是不知悔改的腔調:「對不起，寶寶。

「我忍不住。」

他帶著我的手觸碰禁忌，在我崩塌成廢墟的理智上反復橫跳。

輕聲地祈求:「寶寶，讓我痛快一下吧。」

……

12

我和江奈關系又進了一步。

這不僅僅體現在我不想要再玩弄他感情上了。

但我總覺得對不住向野。

趁著他出差，我去了江奈的公司。

他穿一身黑色筆挺的西裝，高挺的鼻梁上架著半框眼鏡，看到我來，他推了推眼鏡，神色禁欲。

「寶寶，你好久都不陪我出去玩了。」

我一屁股坐在江奈身上，黏黏糊糊地摟住他。

我知道他正在開會議，但是為了向野，我隻能稍微地販下小劍。

畢竟，江奈怎麼能趁著向野出差，就拼命工作卷他。

「噓～」江奈扶住我的腰，小聲地提醒，「我在開會。」

「哎呀，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對不起了寶寶。」

「咳，小江總」，會議裡的人提議，「要不改天再開會，這個項目反正也不太急。」

「不用……」

「沒事，小江總，我們體諒您，您盡情地去約會吧。」

江奈正了正色:「那今天就先到這裡吧。」

掛斷會議，江奈來找我算賬。

「故意的？」

「哪有啊」，我從江奈身上滑下來，「就是想你了唄。」

「我不會真的影響你工作了吧，抱歉啊，我沒想到你手下這麼輕易地就開玩笑，真是對不起，讓你在下屬面前失了威嚴。」

江奈捉住我的手腕，又將我帶進懷裡。

「向初，最近你精修茶道啊。」

「討厭，我是真的感到抱歉，你下屬會不會怪我影響了你們工作啊。」

「不會，他是公司老總，也急著下班回去陪老婆孩子呢。」

「這樣啊，那你工作吧，我回去了。」

攪了江奈的工作，我心滿意足，拍拍屁股就準備跑路。

江奈長腿一收，椅子一滑，我站不穩，趔趄著跌坐在他腿上。

「你幹嗎？這是在辦公室，不準胡來！」

「沒關系，辦公室很隔音的。」

我羞紅了臉，情急之下，掐了江奈一下。

「嘶～」江奈表情異常隱忍，「你想廢了我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掐錯地方了。」

「沒關系，原諒你寶寶。」江奈戴著半框眼鏡吻我。

他半眯著眼，薄薄的鏡片隔絕了他滿是欲色的眼睛，但隻有我知道，扶著我腰的那雙收得有多緊。

「江總，向總來了。」

助理衝進來時，我身體比腦子快，已經躲在桌子下面了。

我哥怎麼來了？出差提前回來了？

莫不是我倆暴露了？

「江奈，我想你應該給我個解釋，城東開發投資的那個項目，臨到籤合同的時候被你截和了。」

「向總，別激動」，江奈擦了擦嘴，正色道。

「我能不激動嗎？」

我一想到向野暴跳如雷，江奈氣定神闲，我就來氣。

我在桌子底下對著江奈的腿又摸又掐，對他進行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攻擊。

江奈忍得額頭直抽。

「向總，實話告訴你吧，合同我沒籤，送人情了。」

「你！和我競爭就算了，你還送出去。」

我都能感受到向野多氣了。

狗男人，我哥辛苦競爭的單子，被輕松地截和不說，還被他當人情送了出去。

「別激——嘶——動——」，江奈私下按了按我的頭，捉住我的手讓我老實。

「那個項目有問題，早些年就有人包那個山頭，開發到一半就出了事，盡管現在工程進化，但據小道消息，政府想徵用那片地，你能爭得過他們？你敢保證他們出資會高過現在？別你搞到一半，他們就要收，政府想要搞生態，所有企業都要讓路。」

向野冷靜下來:「你怎麼知道的？你也說了是小道消息。」

江奈挑挑眉:「向總，這就體現到人脈的重要性了。」

「呵，暫且相信你一次。」

我哥揚塵而去。

我接下來貌似會不太好。

我顫巍巍地抬頭，就對上江奈晦暗莫測的眼神。

他捏上我的後頸。

「好摸嗎？」

我緊張地笑笑:「還不錯。」

「不錯啊！」江奈手指微微地用力，我被他拉起來。

他踢開辦公椅，將我帶進懷裡，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好摸就進來給你摸個夠。」

我不可控制地就想起了那天晚上。

我強烈地抗議:「什麼讓我摸，明明就是要我伺候你！」

「哦？」

黑暗中的江奈挑挑眉:「那我們換過來？我伺候你？」

「什麼？」

我大概知道那是些什麼東西。

「寶寶，你還沒體驗過呢。」

我軟在床上。

……

我不由得想起小時候讀的風景描寫。

浮木漂泊於溪，常隱於茂林，時而急時而緩。涓涓細流潤之，狹小河道阻之，觸壁而轉之。路遇泉眼，急而有序。綿綿不絕，心曠神怡。

13

江奈親過來時，我下意識地一巴掌呼過去。

腰酸背痛，氣得我一腳朝他踹過去。

江奈捉住我的腳腕:「初初，什麼時候讓我見見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