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剛剛回來，我也有意識地走小路。

江奈那麼出名，我惜命，我可不想把我們的關系弄得全校皆知。

我發現熟悉後的江奈根本沒有傳言中的那般兇。

我試探性地提要求:「江奈，能不能和你商量個事，先不公開我們的關系。」

「為什麼？」

江奈垂眸，歪頭帶著笑質問我。

那笑怪瘆人的。

「你覺得……我拿不出手？也對，畢竟我們初初剛上大學就被很多男生追求過，學習好，人緣也好，我配不上是正常的。」

「不是的。」我被說得有些燥。

「我隻是覺得你在學校太出名了，我還不太適應。」

「小騙子。」

江奈摸著我的頭，滿含笑意的眼底盛滿了不懷好意。

他擁著我的肩膀，將我帶到角落。

「不公開就不公開。」

江奈的手墊到我的腦後，五指虛收，一股麻意湧上來。

他湊近我，聲線喑啞:「但是該有的程序還是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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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鼻尖蹭著我，交錯的呼吸炙熱曖昧。

我下意識地屏息，緊張地扯緊了江奈胸前的衣服。

「江奈，你……」

距離太近了，近到我都能數清他眼上的睫毛。

「呼吸，不然親你的時候不舒服。」

我緊張地緩慢放出呼吸，眼睛下意識地閉了起來。

江奈修長的手指將我往前帶，偏頭吻住了我。

下唇被輕輕地啃咬。

「唔……」

「別緊張，跟著我的節奏，換氣……」

……

我被吻得趴在他懷裡小口地喘氣。

頭頂是他的輕笑。

出息。

我也在心裡暗罵自己。

向初啊向初，真沒出息。

忘了自己的任務了嗎？

我用力地推了一把江奈:「老流氓！我要回去了。」

8

為了能使江奈陷得更深。

我從早到晚噓寒問暖。

天天「親親寶貝睡醒了嗎」「給你買的禮物到了吧」「哇，你有八塊腹肌诶」「老公你打籃球好帥」「哥哥，你的褲子上怎麼長喉結」，「可以看看腿嗎」。

「向初，笑那麼開心，不會談戀愛了吧？」

「沒有，哪有的事。」

我一臉心虛地按滅手機。

向野狐疑地盯著我，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懷疑。

「嗐，我的好哥哥，我談戀愛能不告訴你嗎？就不能多給妹妹一分信任。」

「去去去，一看你這樣就有事瞞著我。」

「天地良心，真的沒有。」

我舉手發誓。

好說歹說，向野才相信。

「向哥，要我說初妹也不小了，你這當哥的早晚得放手。」

「就是就是，誰家哥哥當成你這樣？管天管地的。」

顧越從我手裡抽出一張牌：「小初，看我怎麼帶你躺贏，把你哥殺得片甲不留。」

「滾滾滾！」向野撂了牌，「大家都是男人，腦子裡想的什麼我能不知道嗎？你們最好把腦子裡的髒東西擇出來，不然兄弟都沒法做。」

向野敲了下我的腦袋。

「早知道不帶你來了，犟驢一個，非要跟來。」

向野最近收了片地，想要開發，考察的同時順帶和朋友們在山頭聚聚。

我不依，非要跟來。

「知道了向哥，你妹就是我們的妹，也不知道將來便宜哪個臭小子。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那天我在圖書館看到初初，他對面竟然坐著江奈！」

向野立馬抬起頭，看過來。

我裝作很蒙的樣子。

「啊，你看的是我嗎？你說的哪天啊？哦，是那天對吧，我記得對面有個帥哥，啊，那帥哥是江奈啊，好吧，這樣一說也不帥了。」

向野皮笑肉不笑:「初初，你知道，一個人撒謊的時候通常會表現得很忙。」

「啊哈哈，是嗎？」

我有點結巴，放下被我摞起來的三瓶啤酒：「好吧，我也不好意思告訴你們，我就是看他帥才坐他對面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江奈，真的！」

「你最好沒有在騙我，你知道江奈那小子，陰險狡詐，極其卑鄙，我可不想你被騙。」

「知道啦哥。」

為了逃避向野問話，我狂吃燒烤哈啤酒，一不小心就喝得有點蒙。

9

回到房間時，恰巧江奈的視頻電話打來了。

「玩得開心嗎？」

獨特的聲音經過聽筒加工，我躺在床上笑得像個二傻子。

「開心，江奈，你是剛洗完澡嗎？」

我趴在床上，盯著手機。

屏幕裡的江奈看起來有些潮湿，額前的碎發半湿，垂在眼前，清爽的無袖上衣被點點水滴浸透。

額頭低垂，手臂抬起，他隨意地擦拭頭發。

「嗯，剛洗完。」

江奈抬起眼，湊近屏幕，看了眼時間。

他皮膚奇好，褪去平常冰冷的神色，此刻的他眼中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唇色也被水汽浸潤成淡粉色。

我幾乎立刻想到了平常接吻，他湊近我時被放大的端正五官，還有軟軟香香的嘴唇。

我竭力地壓下唇角。

「江奈，能不能把上衣脫了，我想看。」

「什麼？」

「看看腹肌，可以嗎？求求你了~」

江奈在視頻那頭無奈地笑。

然後胳膊一抬，單手脫掉了上衣。

腹肌一閃而過，無袖上衣被甩在了鏡頭上。

我急了。

「你把衣服拿下來啊，擋住了，讓我看看嘛，不要那麼小氣。」

「初初，你是色鬼嗎？」

江奈把衣服拿下來。

大片肌膚暴露在眼前，我看得眼睛都直了。

「你的腹肌好好看啊，可以坐在上面滑滑梯嗎？」

江奈輕笑，耳尖緋紅。

「你是喝醉了嗎？

「下次你可以試試，不要總當口嗨王。」

我讓江奈給我玩單槓，舉啞鈴，做俯臥撐，他一一地答應。

不一會兒，他的皮膚上就又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胳膊上的青筋因為用力而鼓起，汗珠順著性感的喉結往下淌，在腹肌的溝壑處打轉，然後滑入隱秘地帶。

兩根長短不一的褲子抽繩晃花了我的眼睛。

因為運動，他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性感。

「剛洗完澡，現在又要去了，掛了初初，你早點休息。」

「等等！」

出現在鏡頭前的手一頓。

江奈遲疑道:「你不會是要……」

我瘋狂地點頭:「可以嗎？可以嗎？」

見江奈不肯松口，我撒嬌道:「好不好嘛，我們在一起都要半年了。」

「是 4 個月零 5 天」，江奈像是想到了什麼，「所以呢，我現在連名分都沒有，你卻隻圖我身子？」

「哪有！我圖你長得帥，身材好，待人溫柔，成績好，對我更是無敵好到爆，讓我每天都想和你貼貼，你不僅外表美，心靈也美，我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

「江奈哥哥，看看嘛，有名人說過，擁有好身材就要勇於展現出來。」

「名人？我怎麼不知道？」

「名人，當然就是大帥哥江奈最漂亮、最可愛的親親女朋友啦。」

對面的江奈快要被釣成翹嘴了，可他還極力地壓著嘴角。

「艹。」江奈輕罵一句。

他自嘲地笑，聲音極小:「向初你真挺會釣的啊，喝醉的明明是你，上頭的卻是我。

「和你那個哥一樣，都不是什麼好人。」

被扣了一頂鍋的我不明所以:「江奈，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沒什麼？這個角度可以嗎？」

「可以，可以！」

我點頭如搗蒜：「如果再向下一點就更可以了！」

「小心長針眼，下次來見我，給你看 3D 的。」

我看得臉頰一片緋紅，花灑淋湿江奈寬闊的背肌，動作間，牽動倒三角的身材。

沒想到，有生之年，我能吃上這麼好的飯。

向野就是在這時敲我房門的。

我飛速地下去給他開門。

「看你醉成什麼樣子了?臉那麼紅，這是醒酒藥和蜂蜜水，喝了再睡。」

「哦。」

我乖乖地吃了藥。

「哪裡有水流的聲音？你浴室藏男人了？」

向野抻著頭往裡面看。

「哎呀，沒有，是我手機，看直播呢。」

「什麼直播?讓我看看。」

喝醉的腦子的確不太好使，我反應了一下，才把手機藏到了身後。

「釣魚呢，沒什麼意思。」

「看釣魚幹嗎？」

「最近想養魚了，就多看看。」

「哦，那早點睡，回頭哥去『留白』那裡看看，他那老板養了好多名貴魚。」

「留白」是本地有名的酒吧，我哥是那兒的常客，久而久之就和老板成朋友了。

「那謝謝哥。」

送走向野那尊大佛，我才敢把手機拿出來。

江奈早都洗完了，我一下就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億。

「江奈，你怎麼不多洗會兒啊。」

「冷。」

「大夏天的，哪裡冷了？」

「心冷。」

不知為何，我竟感覺江奈的語氣有些委屈。

我逗他:「那就快來我懷裡吧，讓我溫暖溫暖你。

「咦，不對，你怎麼視頻轉語音了？」

「大概是，我沒別的魚好看吧。」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不早了，我困了，睡覺吧。」

「那好吧，可不可以打著電話睡覺？」

江奈淡淡地「嗯」了聲。

「晚安哦，親親寶寶。」

因為醉酒，我很快地就睡著了。

自然就沒聽到那邊江奈鬱悶卻又咬牙切齒的話。

「喝醉的是你，被騙身的是我。

「沒良心的，真勾搭我把我當魚養了？」

第二天一早，昨晚的事被忘得一幹二淨。

把關機的手機充上電，我的思緒才逐漸地回籠。

打開手機一看，相冊裡有整整兩個 G 的視頻。

全部都是昨晚……

一大早，我就留下了兩行鼻血。

10

最近江奈不大想理我。

我約摸著是我那晚太色，嚇到他了。

我害怕勾搭了那麼久，到嘴的鴨子被嚇跑。

所以我最近稍收斂了些。

在小樹林裡偷摸有度。

親的時候不用力，摸的時候不過分。

隻要有一點越界，我就會立馬叫停。

給了江奈極大的安全感。

文藝匯演時，向野和他的好兄弟全來了。

和江奈談了這麼久，雖然初衷不是好的。

但我竟然會心疼他，害怕戀情暴露他被我哥和他兄弟暴揍。

所以文藝匯演時，我把江奈拉到後臺。

昏暗的燈光下，他把我抱坐在桌子上，修長的手指握著我的腰。

我的短上衣露腰，江奈的手溫熱幹燥。

他輕輕地擦了擦我嘴角被親出的水漬，黑暗中的視線仍是那麼滾燙。

「還不讓公開，真不打算給名分，嗯？」

我雙手撐在桌子兩側，小口地呼吸。

「再等等，可以嗎？江奈，我最喜歡你，不然也不會在表演前讓你把我的唇妝親花。」

江奈拖著我的腰往前拉，一個不穩，我直接雙手環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抱著我，將吻輕輕地落在我的額頭、眼睛和鼻子。

「我的錯，我會輕一點。

「但是，初初，你最好不要騙我。」

我舒了一口氣，隻要江奈答應，他就不會在文藝匯演上做出一些震驚全校的事情。

我安心地上臺表演。

臺下江奈安靜地舉著相機拍照。

向野也難得安靜，老老實實地坐著。

因為開學時，我就和向野規定。

不到必要時候，不公開我們之間的關系。

畢竟向野在學校也是扎眼的存在，從小到大，他就一直護著我。

上了大學，我想依靠自己。

當晚，學校的表白牆都瘋了。

霸總家的馬桶:【蛙趣，這個妹妹好可愛，又甜又辣。】

苟始:【你們不認識嗎？向初啊，我們舞蹈社小學妹裡跳舞最牛掰的一個，腰超級軟。】

美有姬:【我認識啊，我室友 crush，暗戀三個月就發了個你好。】

叫聲老公命都給你:【不用叫老公，叫聲哥我自己站八樓跳下去。】

天天上早八:【聽說學妹沒Ţũ̂⁺男朋友，求一個聯系方式。】

導員我在天臺:【我是向初的高中同學，她掉的頭發我撿起來存了三年，就是她有個哥太兇，叫……】

向野我愛你，求求你嫁給我:【樓上的，她哥，不會是向野吧，求個妹妹微信號，我要賄賂……啊呸！照顧一下妹妹。】

看到這裡，我慶幸江奈根本不看表白牆。

「小豬，表演順利。」

我哥捧了一束栀子花。

「哇，謝謝哥。」

「小沒良心的，也就這個時候嘴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