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蕭祈之松手，臉色鐵青，“柳遙，日後不許再來這裡。”

 

柳遙爬起來，跌跌撞撞跑到宣兒身邊，一把將他擁在懷裡，啜泣道，“宣兒，不要怪你父皇。他不是真的要傷害我，隻是接受不了你母後離開。”

 

“你母後不要你們了，日後柳娘娘會照顧你。”

 

11

 

宣兒懵懂，不明白不要了是什麼意思。

 

蕭祈之剛熄滅的火氣，又蹿了上來，“閉嘴！卿卿不會離開我！”

 

“皇上！”

 

“我不會讓卿卿離開我，我一定找到她！”蕭祈之的樣子可怕，嚇到柳遙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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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蕭祈之離開後，宣兒總算聽明白了，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柳遙被嚇了一跳，直接給他一巴掌。

 

反正謝宛卿已經走了，她也不用再在忍氣吞聲。

 

此時的她不打算裝了，將蕭祈之給她的氣，都撒在了宣兒身上。

 

宣兒疼得大哭，不明白柳遙怎麼就突然變了。

 

不僅不哄他，還打他。

 

“柳娘娘，不要打我。”

 

“閉嘴，再哭我打S你！”

 

柳遙又打了他一巴掌，警告道，“小賤種，若是你敢告狀，我就打S你，讓你母後再也找不到你！”

 

柳遙將他一個人丟下，自顧自回了寢殿。

 

蕭祈之暗中派人在京城尋找謝宛卿，他親自去了很多他們去過的地方。

 

連一點謝宛卿的影子都沒有。

 

太後娘娘得知蕭祈之不上朝，到處找謝宛卿的事情，氣得眼前一黑，氣得要S。

 

就在這時，蕭祈之意外發現了正要離開京城的小婷，強行將她帶回皇宮審問。

 

“皇後在哪？”

 

“小姐走了。”小婷見蕭祈之的樣子，隻覺得諷刺可笑，“皇上早些日子若是這般心疼小姐，小姐也不會離開。”

 

小婷替謝宛卿委屈，一股腦將事情都說了出來，“您日日與柳貴妃在一起，還縱容她傷害小姐。”

 

“您可知小姐多傷心？您怎麼能背著小姐日日與柳貴妃歡好！”

 

“小姐傷心欲絕，決定離開，您竟絲毫沒察覺，我告訴你，晚了，我們小姐已經離開了！”

 

蕭祈之一愣，腳底生寒，冰刃直刺心髒，心疼到無法呼吸。

 

他難以想象，這段日子，謝宛卿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她的離開不是一時興起，而是計劃已久。

 

他感覺心口缺了一塊，疼得他再也站不住。

 

“她到底去哪了？”蕭祈之將希望放在小婷身上，祈求道，“告訴我，卿卿去哪了？”

 

小婷搖頭，“我若知道，小姐就不會把我留在京城了。”

 

“陛下，小婷求你，不要再去找小姐了。你傷害她那般深，就放過她吧。”

 

小婷跪在地上磕頭。

 

“不可能！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一定會找到她。”

 

12

 

蕭祈之踹開柳遙的房門。

 

正在假寐的柳遙嚇了一跳，隨即起身湊上前撒嬌，“陛下，您來了。”

 

蕭祈之冷著臉，拍掉柳遙的手。

 

“你對卿卿說過什麼？做過什麼？”蕭祈之雙眸猩紅，額間青筋暴突，捏住她的手腕，“快說！”

 

柳遙吃痛，秀眉緊擰，淚眼摩挲，“陛下，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陛下，你不要這樣，我害怕。皇後走了，你還有我，我會照顧你和宣兒。”

 

蕭祈之扣住柳遙的手腕，將她推到牆邊，惡狠狠警告，“不要跟我裝傻，你信不信我現在就S了你！”

 

蕭祈之另一隻手掐住她的脖頸，用力收緊。

 

強烈的窒息感將柳遙包裹，她的眼睛充血，身子劇烈顫抖，視線越發模糊。

 

“我說，我說！”

 

蕭祈之松手，柳遙跌在地上。

 

此時，太後娘娘闖了進來。

 

柳遙連滾帶爬撲倒太後娘娘腳邊，“母後救我，皇上瘋了，皇上要S了我。”

 

“小柳兒起來，母後給你做主，他不敢動你。”

 

太後娘娘將柳遙扶起來，護在身後，怒斥蕭祈之，“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那個小賤人已經走了，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你跑去找那個賤人，鬧得滿城風雨，皇室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自從謝宛卿離開，蕭祈之就跟瘋了一樣，整日不上朝，醉生夢S。

 

“你太讓我失望，不過一個女人而已。”

 

“閉嘴！”蕭祈之怒吼，“你是朕母後，朕不能對你怎麼樣。”

 

“但朕不會原諒你對卿卿做的一切，從今日起，你就待在永壽宮。若是卿卿不回來，你就一輩子也別出來。”

 

“逆子！”太後娘娘氣結，捂著胸口，險些昏倒，“皇帝，你是要當昏君啊！”

 

蕭祈之眸中帶著S氣，一字一頓警告，“朕不會允許任何傷害了卿卿的人好過。”

 

“來人，送太後娘娘回宮。”

 

柳遙慌了，想趁亂逃走。

 

蕭祈之卻侍衛將她攔在門口。

 

她故作鎮靜，“放肆，本宮是皇貴妃，誰敢攔我。”

 

蕭祈之冷笑，“滾進來，你慫恿母後針對卿卿，教唆宣兒傷害卿卿，你還敢跑？”

 

柳遙嚇到癱軟倒地，她想躲，被蕭祈之抓住了頭發。

 

蕭祈之讓人打斷了她的雙腿。

 

柳遙疼得滿地打滾。

 

“蕭祈之，你憑什麼打我？是你說喜歡我，是你說要給我一個家，要給我一個兒子的。每晚也是你一次又一次跟我歡好......”

 

“你不該傷害卿卿的。”

 

“是我傷害她嗎？明明是你多次拋棄她，欺騙她......”

 

“傷害她的是你！你現在卻拿我出氣，你算什麼皇帝！”

 

蕭祈之後退兩步，跌坐在地上，往日畫面浮現，他用力地捶打胸口。

 

他真該S，他都做了什麼......

 

他的卿卿那個時候該多傷心！

 

“割了她的舌頭，打入冷宮。”

 

“蕭祈之，你是個昏君！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最該S的是你！”

 

柳遙的聲音漸行漸遠。

 

蕭祈之一紅著眼眶，恨不得將自己與她千刀萬剐。

 

謝宛卿是他的命！

 

新婚之夜，他掀開她的紅蓋頭，他就發誓，要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是什麼時候變了？

 

是柳遙再次出現要嫁給靖安王的時候？還是母後讓他給柳遙一個孩子的時候？

 

不，他沒變，他依然隻愛謝宛卿一個。

 

他隻是做了一件錯事。

 

他後悔了。

 

“卿卿，我錯了，你不要離開我......”

 

13

 

蕭祈之沒有停止尋找謝宛卿。

 

他命人尋找謝宛卿，發出告示，若有人知道謝宛卿的下落，賞銀一百兩。

 

可幾日下來，依然沒有謝宛卿任何消息。

 

“父皇，宣兒想母後了，你帶宣兒找母後好不好？”宣兒淚眼汪汪抱著蕭祈之。

 

蕭祈之跟他對視，灰暗的眸子閃過一絲光亮，“宣兒，你想不想找回母後？”

 

宣兒點頭，“想，宣兒想找回母後。”

 

蕭祈之將宣兒抱進懷裡，咬牙狠心做出決定。

 

他將宣兒抱到御花園，“宣兒你乖哈，隻要你病了，母後就會回來。”

 

說罷，蕭祈之就將宣兒扔進池塘裡。

 

宣兒驚呼一聲，哭著掙扎，“父皇救我，啊，救我。”

 

蕭祈之站在岸邊，禁止任何人下水救他。

 

宣兒身子猛地掙扎一陣，開始下沉，水很快就沒過了他的額頭。

 

“逆子！那是你兒子！”太上皇及時趕回來，派人將宣兒救上來。

 

宣兒嗆了幾口水，受了驚嚇，縮在太上皇懷裡瑟瑟發抖。

 

“放開他，把他放回水裡。卿卿知道他生病了，一定會回來的。”蕭祈之上前爭搶宣兒。

 

宣兒害怕地往太上皇懷裡縮。

 

“宣兒，你不是說隻要母後能回來，你什麼都願意做嗎？”蕭祈之哀求，“隻要你生病了，你母後一定會回來看你的。”

 

“混賬！蕭祈之，我看你是真的瘋了！”太上皇大怒，抱著宣兒回到東宮。

 

蕭祈之心裡一直想著謝宛卿，也跟著一起。

 

太醫救治太子期間，太上皇毫不猶豫給了蕭祈之一巴掌：“你可知錯？”

 

蕭祈之根本聽不進去太上皇的話。

 

“我找卿卿，我有什麼錯？”

 

“沒有卿卿我會S的，我真的會S的。”蕭祈之磕頭繼續說道，額頭破皮，聲淚俱下。

 

太上皇瞧著他，深吸一口氣，“早幹什麼去了！失去才知道後悔，還做出如此糊塗的事情。你退位吧，既然不想當皇帝那就退位讓賢。”

 

蕭祈之被驅逐出宮。

 

一出皇宮，他就連夜離開。

 

他打聽到消息，謝宛卿往邊關走了。

 

蕭祈之恍然想起，謝宛卿曾經說過，離開京城，她會回家。

 

她的家就在邊關。

 

蕭祈之帶上侍衛，日夜兼程朝著邊關飛奔。

 

“卿卿，我來找你了，我們一起回家。”

 

14

 

我與蕭凌寒策馬奔騰，朝北而去，已經到了玉門關。

 

“休息一日吧。”

 

蕭凌寒一臉倦色，“你久不騎馬，現在需要休息。”

 

“多謝皇叔關心，那就歇幾日吧。”我笑了笑。

 

我跟蕭凌寒留宿玉門關當夜，遇到敵國派來的S手。

 

蕭凌寒將我攬入懷裡，“宛卿，小心。”

 

“多謝皇叔。”我退出來，禮貌道謝。

 

“嗯，先進城，我會查清楚。人多耳雜，你莫要喊我皇叔了，喊我蕭凌寒或者凌寒。”

 

“禮不可廢，我還是叫你蕭大哥吧。”

 

我話音剛落，S手們掉頭衝了過來，他們氣勢洶洶，直逼蕭凌寒。

 

我大驚，趕忙推開蕭凌寒，將他護在身後。

 

轉身動作利落，以手為武器，擊退靠近的人。

 

蕭凌寒勾唇，加入戰鬥。

 

嫁給蕭祈之這幾年，我收起長槍，管理宮闱。

 

當年英姿颯爽的女將軍，變成了囚困深宮的賢後。

 

蕭凌寒感嘆：“宛卿，你身手還是這般利落，真好。”

 

他說完，我愣了片刻，整個京城無人知道我會武功。

 

蕭凌寒這話是什麼意思？

 

“打架還走神。”蕭凌寒將我拉開，踢飛眼前的人，“你若受傷，我沒辦法跟邊關的將士交待。”

 

我跟蕭凌寒的配合越發默契，逐漸控制了局面，堅持到官府派兵來。

 

調查得知，這些人都是衝著蕭凌寒來的。

 

他們是S士，捉拿蕭凌寒為籌碼，去戰場上談判。

 

不敢耽擱時間，我和蕭凌寒休息了一夜就繼續趕路。

 

蕭凌寒的行蹤已經暴露，必須盡快趕去跟大軍匯合。

 

15

 

蕭祈之熬了幾十個日夜，終於再次見到謝宛卿。

 

她穿著一身馬裝，袖口緊束，長發被發帶高高束在頭頂，腳踏馬靴，英姿颯爽。

 

與記憶裡那個端莊皇後截然不同。

 

她的眼裡閃著從未見過的光。

 

蕭祈之錯愕，不敢確定是不是他的卿卿。

 

猶豫之際，謝宛卿和蕭凌寒已經離開，自始至終，她的視線從未看向他。

 

蕭祈之多日來的緊繃的一根弦 ，瞬間崩潰。

 

他頭越來越沉，扎進了沙子裡，四肢無力再撐起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蕭祈之找回了些許力氣。

 

他咬牙從地上爬起來，朝著軍營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他的心就猛跳一下。

 

蕭祈之被攔在軍營外，他站在柵欄前，大喊謝宛卿的名字，“卿卿，謝宛卿，我來接你回家了。”

 

謝宛卿遲遲不回應，他疲憊地跌坐在地上，不S心地繼續呼喊，“卿卿，宣兒想你了，他以為你再也不要他了，竟想著投湖自盡。”

 

“卿卿，求你了，出來見我一面吧。”

 

“就算和離，你也該告訴我為什麼啊。你不能就這樣離開我，不能......”

 

蕭祈之沒力氣了，手撐著地面歇息，聲音幹裂沙啞，喉嚨像著火一般難受。

 

“卿卿，求你了。”

 

“見我一面吧......”

 

我正在聽大將軍跟蕭凌寒匯報軍情，蕭祈之的喊聲讓我心煩。

 

我以為蕭祈之會明白我離開的原因。

 

“王爺，大將軍，我出去一下。”我不想蕭祈之擾亂軍營，也想讓他離開，不再糾纏。

 

蕭凌寒和大將軍沒有阻攔。

 

看到我出來，蕭祈之激動地從地上站起來。

 

“卿卿，你終於肯出來見我了。”蕭祈之踉跄一步，又跌在地上，他強撐著擠出一個笑，“卿卿，我好想你。”

 

蕭祈之面頰被風吹皲裂，嘴唇層層脫皮，絲毫不見往日的神採。

 

我微微蹙眉，沉默看著他。

 

“卿卿，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我知道錯了，對不起，我們回京城吧。我不能沒有你，我發誓，往後我一定一心一意對你，若有違背天打雷劈。”

 

“柳遙已經被我關進後院，不會再出來了，還有母後，日後不必聽她的。我已經退位了，你不當皇後，我也不當皇上，我們回家吧。”

 

“若是你不願回京城，也可以把宣兒接來，我們一家人整整齊齊地，好不好？”

 

“卿卿，你離開後，我才發現我和宣兒都不能沒有你。”

 

我面無表情聽著蕭祈之說完。

 

“蕭祈之，我們已經和離了。”我淡淡開口，看他的目光在沒有往日那般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