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在跟誰說話？”

 

“桑研寧，你三番四次針對晚晚，是拿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他眼神凌厲，緩緩靠近。

 

“你難道真想讓你的母親落得和那個礙事的女醫生一樣下場嗎？”

 

桑研寧定定的看著他，心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恨。

 

他居然還有臉提她母親。

 

顧澤川不耐煩的看著她，眼神中全是厭惡。

 

“桑研寧，我最後再跟你說一次，別試圖挑戰我，尤其是當自己沒有能力反擊的時候。”

 

“好好準備明天的手術，等晚晚病好了，我不會虧待你，你也不想看到你媽被烈犬咬破脖子，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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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之時，慕晚晚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全是嘲諷的惡意。

 

桑研寧隻覺得她的五髒六腑被烈火劇烈灼燒，她恨得渾身顫抖。

 

她想笑，可眼淚卻先一步流了出來。

 

這時，電話響了。

 

“桑小姐，這邊已經幫您買好了今晚回國的機票，要我安排人送您去機場嗎？”

 

桑研寧隻說了一個字。

 

“好。”

 

掛斷電話之後，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幽深，不知在想些什麼。

 

幾分鍾後，她給徐沁打了一個電話。

 

“準備一下，回國之前，我要給顧澤川送一份大禮。”

 

……

 

晚上八點，桑研寧抱著母親的骨灰上了飛機。

 

她最後一次回頭看了一眼她這個她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再見。”

 

從今往後，她終於不再是任何人的替身了。

 

她隻是桑研寧。

 

而她的世界，從今往後，再沒顧澤川。

 

顧澤川安頓好慕晚晚之後就回了家。

 

他忙著照顧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睡過好覺了。

 

凌晨，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便打破了寂靜。

 

“不好了顧先生，慕小姐出事了！”

 

顧澤川匆匆感到醫院時，就看見醫生護士已經亂成了一團，其中就不是不見慕晚晚的身影。

 

“人呢？”

 

顧澤川煩躁的直皺眉，隨手揪住了一個醫生的衣領，語氣不善。

 

醫生擦了把汗，戰戰兢兢道：“晚上護士來查房的時候，就沒看到慕小姐，我們以為護工帶她出去透氣了，沒成想……”

 

顧澤川冷冷的看著他，“你的意思是說，她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眾人聞言，瞬間大氣不敢喘。

 

顧澤川正想發火，電話忽然響了。

 

對方讓他去一個地方，還說隻要到了那個地方就能見到他相見的人。

 

帶著心中重重解不開的謎團，他帶著一幫人赴約了。

 

那是一間廢棄的倉庫。

 

推門而入時，鋪天蓋地的霉味便直衝鼻腔。

 

屋子的正中間，放著一個巨大的箱子，外形被包裹成了禮物盒的形狀。

 

顧澤川靠近了些，便聞道一股若有若無的腥臭味。

 

他皺了皺眉，掏出槍，讓人將其打開。

 

開箱的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隻見箱子裡面躺著一個人，她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凡是肉眼能看見的地方都在滲著血，尤其是下半身，隻能用血肉模糊來形容。

 

更詭異的是，這個人的脖子上還被綁著一個大大的蝴蝶結。

 

雖然她滿臉都是血，但顧澤川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不是失蹤的慕晚晚是誰？

 

顧澤川還算鎮定，他雖然心中大慟，但還是顫抖著伸手嘆了他的鼻息。

 

還好。

 

還有氣。

 

湊得近了，顧澤川才發現她脖子上綁著的東西上面居然還寫了一行字。

 

“顧澤川，我送的禮物，希望你喜歡。”

 

顧澤川又是一愣。

 

因為這個字跡他認識。

 

是桑研寧的。

 

所以慕晚晚是她讓人弄成這樣的！

 

滔天的怒意瞬間將他吞噬。

 

顧澤川把紙條撕成了無數碎片。

 

她怎麼敢？

 

她怎麼敢把慕晚晚弄成這個樣子的！

 

顧澤川氣血翻湧，他氣的眼睛都紅了，咬牙啟齒道：“去把桑研寧給我帶過來，這一次，我必須讓她知道挑釁我是什麼代價！”

 

管家聞言，打了一個電話。

 

掛斷後，他眼神閃躲，顫聲說道：“先生，醫院那邊說，桑小姐不見了。”

 

“什麼！”

 

顧澤川已經快被氣瘋了。

 

“敢跑！那就把她母親給我帶過來，我倒要看看，她能躲到哪裡去！”

 

誰知管家卻略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道：“先生，你還不知道嗎？桑小姐的母親，前天晚上就已經心梗復發去世了啊。”

 

顧澤川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誰去世了？”

 

管家見他確實不知道這件事，於是便解釋道：“先生，桑小姐的母親的確已經在前天晚上去世了，桑小姐昨天一大早就已經她遺體送去火葬場了。”

 

“怎麼可能，她母親的病情不是已經控制住了嗎？怎麼會突然……

 

顧澤川說著，忽然想起昨天在醫院看到桑研寧時的場景，現在回想起來，她當時的確有異常。

 

臉色慘白，看著像是丟了魂。

 

管家說道：“本來是控制住了沒錯，可生病這種事誰又能說的準呢？”

 

說到這裡，管家抬起頭，眼神復雜的看了顧澤川一眼。

 

“聽醫院那邊的人說，本來還能搶救一下的，可能給她做手術的那個醫生卻在二十幾天之前失蹤了。”

 

“先生，那個醫生正是當天在地下刑房種S去的那個……”

 

聽到這裡，顧澤川的怒火消失了個徹底，他臉色看著有些蒼白，喃喃道：“這麼說來，是我扼S了她母親最後一絲生的希望……”

 

而且昨天在醫院的時候，他居然還用她母親威脅她。

 

她一定恨S他了。

 

顧澤川怔怔的想。

 

算了。

 

她傷害晚晚的事，他姑且不計較了。

 

至於她母親的S，確實原因也在他。

 

那就找個機會給她賠個不是吧。

 

桑研寧那麼喜歡他，一定不舍得怪他的。

 

雖然她的母親沒了，但至少還有他，等解決完慕晚晚的事，他把自己後半生賠給她就是了。

 

慕晚晚傷的不輕，醫生忙活了整整一晚才勉強保住了她的命。

 

可雖然命是保住了，那雙腿卻是徹底廢了，這輩子怕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慕晚晚好不容易清醒，得知這個消息後，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

 

她哭的撕心裂肺，“阿川！是桑研寧找人把我弄成了這樣，你一定要替我出氣啊！我這一輩子都被她給毀了！”

 

昨天的場面，她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她本來在醫院睡得好好的，可忽然被人打暈。

 

再次睜眼時，已經在一間廢棄倉庫了。

 

桑研寧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冷漠。

 

她懷裡依舊抱著白天在醫院時抱著的那個盒子。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她忽然說道。

 

慕晚晚那個時候已經被嚇破了但，聞言隻能驚恐的搖頭。

 

“是我媽的骨灰。”

 

桑研寧說。

 

“我媽S了。”

 

她說著，緩緩在她面前蹲下。

 

“你有很大的責任。”

 

高跟鞋撵上了她的臉，慕晚晚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不……不關我的事，桑研寧，你、你快放了我，不然阿川是不會放過你的！”

 

誰知桑研寧聞言卻冷冷的笑出了聲。

 

她在慕晚晚的臉上反復撵踩，聲音冷的像是索命的厲鬼。

 

“他會怎麼對我我不清楚，可是慕晚晚，你猜我現在會怎麼對你呢？”

 

話音剛落，猝不及防響起一聲凌厲的槍聲。

 

慕晚晚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腿上的劇痛就讓她痛呼出聲。

 

“我本來不打算跟一隻野狗計較的，可你卻偏偏一再找S，所以，我隻好成全你了。”

 

“既然你這麼愛裝病，那我就讓你一輩子下不了床，好不好？”

 

接下來的場面，慕晚晚已經不敢想了。

 

她渾身顫抖著拉住了顧澤川的衣袖。

 

“阿川……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啊！”

 

誰知顧澤川這一次，卻罕見的沒有答應。

 

“晚晚，事已至此，不如這一次就算了吧，阿寧她……”

 

慕晚晚一愣。

 

“阿川，你這是什麼意思？桑研寧把我害成這個樣子，你難道真要坐視不理嗎？”

 

顧澤川嘆了一口氣，看著她，眼神雖然有些不忍，但卻還是沒有松口。

 

“晚晚，你剛醒，先別激動，你傷的很重，但是明天就要做手術了，我特意讓人找了權威的專家過來，先給你做個全身檢查看看吧，腿再重要，也沒有你的命重要，不是嗎？”

 

誰知慕晚晚聽了這話，卻忽然變了臉色。

 

“不！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不用做檢查了，明天直接做手術就好！”

 

她好不容易花錢買通了現在的主治醫生，要是讓別人給她檢查身體，那她裝病這件事，還瞞的住嗎？

 

可顧澤川卻因為實在太過擔心，說什麼也不肯由著她的性子來。

 

他直接讓人給慕晚晚打了一針麻藥，送進了檢察室。

 

桑研寧還是沒有下落。

 

時間緊迫，顧澤川不免有些煩躁。

 

“先生，監控拍到桑小姐昨天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她的病房，之後卻怎麼也沒有蹤跡了。”

 

“去把她昨天病房的監控調來。”

 

他就不信找不到什麼線索。

 

顧澤川耐著性子看了三個多小時，卻依舊找不到絲毫蛛絲馬跡。

 

就在他耐心即將告罄時，監控畫面出現了第二個人的身影。

 

是慕晚晚。

 

顧澤川不知道為什麼，心頭竟出現了一絲異樣。

 

他接著看了下去。

 

隻是沒想到這一看，卻讓他瞬間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