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奶奶氣得要打李老太，擠腳的鞋子讓她走不穩路，一個跟頭栽下去門牙都瞌掉了。

07

 

滿嘴是血的奶媽跟爸爸告狀，說是我故意給她穿小鞋，害她摔跤。

 

還提到了她拉肚子的事。

 

爸爸回來後，二話不說就打我。

 

「那蘋果都爛了還能吃嗎？你這是存心要害S你奶奶啊！你個黑心肝的S丫頭。」

 

「那麼小的鞋子，你也讓她穿，你是想摔S她吧？」

 

「你奶奶都摔成這樣了，你也不知道帶她去醫院，真是白養你了。」

 

前世奶奶逼我吃爛蘋果時爸爸可不是這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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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受害者換成了奶奶，他就完全換了一套說辭？

 

爸爸下手很重，打得我滿身是傷。

 

奶奶看到我的傷後滿意極了。給爸爸弄了一大桌好吃的。

 

爸爸不許我吃飯，也不許我再上學，說我讀書越多心腸越壞。不如早點去打工掙錢。

 

我躲在被子裡偷偷地哭。

 

怎麼會這樣？

 

心腸壞的明明是奶奶。

 

她嫉妒我有漂亮的衣服鞋子，嫉妒我有零食水果吃。

 

那些都是她以前沒享受過的。

 

所以她處處打著節儉不浪費的晃子折騰我，毀壞我擁有的一切。

 

我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都能想明白的事，爸爸一個成年人怎麼會不明白？

 

我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爸爸根本就不愛我。

 

他是有意縱著奶奶傷害我。

 

為什麼？我是他親女兒啊。還是唯一的。

 

08

 

我半夜餓得睡不著去廚房找吃的，意外聽到爸爸在打電話。

 

「咱兒子怎麼還沒睡？在等我？告訴他我明天就回來了。己經給他買好了球鞋。」

 

「我這邊？不太順。小丫頭蠻有心機的我暫時找不到合適的時機。我怎麼可能舍不得她？一個沒用的S丫頭而已。要不是為了爭房子，我才不要她呢。等拿到她的S亡賠償金我就給你買車。」

 

在提到他兒子時，爸爸語氣溫柔如冬日暖陽。

 

在提到我時，爸爸滿身的S氣仿佛能穿透牆壁扎進我的心髒。

 

我不懂什麼叫S亡賠償，但我明白了真正想讓我S的人是爸爸。

 

奶奶不過是他手裡的刀。

 

這房子是我媽跟我爸兩人共同買的。

 

為了方便我上學，我媽才沒跟我爸爭我的撫養權和房子。

 

沒想到我爸爭得那麼厲害原來是為了另一對母子。

 

我己經在他們手裡S過一次，這一世輪到他們了。

 

不就是借刀S人嗎？

 

我也會。

 

等爸爸睡著後，我悄悄擰開了煤氣罐。

 

爸爸和奶奶睡覺都喜歡把窗戶關得SS的。

 

我隻需要幫他們把房門打開，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弄S他們。

 

刺鼻的煤氣從門縫滲進來，我裹著被子，盡力把頭伸出窗外。

 

刺骨寒風吹得我眼睛都睜不開，心裡卻沸騰不己。

 

隻要再忍忍我就能手刃仇人了。

 

等爸和奶奶S了之後，我可以把媽媽和外婆接過來一起住。或者賣了房子去她們那裡生活。

 

我爸是跑長途的，買了很高的意外B險，他要是S了我能拿到一大筆錢。

 

等我有錢了也要給我媽買車。

 

09

 

「誰家煤氣忘關了？好臭！」

 

是李老太。

 

她這鼻子也太靈了！

 

為了不讓人起疑，我隻能躺回床上吸煤氣。

 

十幾分鍾後，房門被撬開，我們一家都被緊急送到醫院搶救。

 

非常遺憾，爸爸和奶奶都沒事。

 

爸爸以為是奶奶沒關好煤氣，狠狠數落了她一頓。

 

奶奶哭著打了自己幾個耳光，還想用頭去撞牆。

 

「這得浪費多少煤氣啊！我怎麼記性這麼差。」

 

「你們不該救我的，讓我S了算了。白花這些冤枉錢做什麼？反正我一把年紀了，S了就S了。」

 

爸爸跟奶奶說了幾句好話，奶奶才停止自殘。

 

出院後，爸爸忙著回去看他的兒子，沒顧上我。

 

奶奶的後遺症有點多。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飯做不了，菜買不了，連地也掃不動了。

 

我沒拆穿奶奶的小心機，主動攬過活。

 

每天放學先去買菜，回來就做飯，洗碗。

 

上學順道把垃圾帶下樓。

 

每次路過垃圾筒我都要往裡面看看有沒有什麼別人扔掉的舊衣服鞋子什麼的。

 

有就撿回去給奶奶穿。

 

「看看這襪子多新，一個洞都沒破。還是幹淨的呢。奶奶你可以直接穿。」

 

奶奶不願意，說她還有襪子穿。

 

「這麼好的襪子你怎麼不要啊？你忘了以前沒有衣服穿的苦日子了？快穿上試試。」

 

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奶奶常掛在嘴邊的，她反駁不了。隻能穿上。

 

這雙襪子讓奶奶沾上了可怕的腳氣。

 

剛開始奶奶沒在意，後來腳氣越來越嚴重，起泡，化膿，一個月後奶奶連路都不能走了。

 

這次我學乖了，早在奶奶化膿的時候就跟爸爸告狀。

 

「爸，奶奶一直不洗腳長了腳氣，現在都化膿了。你快帶她去醫院看看吧。」

 

爸爸記恨奶奶上次沒關煤氣，差點害S他的事，不肯帶奶奶去醫院。

 

「她是吃過大苦的人，這點小毛病她忍忍就過去了。花那冤枉錢幹什麼？」

 

奶奶含著淚附和著爸爸。

 

「這點苦我能吃，以前我生過更大的病，一樣沒吃藥沒看醫生，不也挺過來了？」

 

奶奶嘴裡說著能忍，天天哼哼個不停。

 

爸爸聽了覺得心煩，扔了塊帕子讓奶奶咬著。

 

「你先忍忍，等我出了門再哼哼。」

 

奶奶紅著眼睛咬住了帕子。

 

10

 

爸爸一走，我就把帶著病毒的衣服給奶奶穿上了。

 

為了防止自己被傳染，我仔細用肥皂洗了三遍手。

 

奶奶穿上後並沒有像我前世那樣痒痒。

 

我不甘心，趁奶奶用私房錢去看腳時，弄了一隻身上有很多跳瘙的小貓放奶奶床上。

 

一周後，奶奶被跳瘙折騰得生不如S。讓我去給她買S跳瘙的藥。

 

我打電話詢問爸爸：「奶奶不愛洗澡，身上長了很多虱子和跳瘙，她痒得很，讓我給她買藥擦。那個安不安全啊？」

 

爸爸兇了我一頓：「這有什麼不安全的？這麼小事你都不能自己拿主意嗎？」

 

我當然可以自己拿主意，隻是怕你到時候又把鍋甩我身上。

 

保存好錄音後，我給奶奶了買了一瓶劇毒藥來藥跳瘙。

 

奶奶看不懂使用說明，以為用藥越多，跳瘙S得越快。灑了一層又一層的藥粉在身上。

 

半夜時，奶奶毒發了，躺在床上痛苦呻吟。

 

我假裝沒聽到。

 

等到天亮再去看時，奶奶己經口吐白沫奄奄一息。

 

可不能讓她就這麼S了。

 

我假裝驚慌，給爸爸打電話。

 

「爸，你快回來。奶奶像魚一樣吐了好多泡泡。」

 

爸爸瞌睡沒睡醒，罵了我兩句就掛了電話。

 

奶奶要是真S在我手裡了，不知道爸爸會給我安上什麼罪名，用什麼手段收拾我？

 

為了救奶奶一命，我敲開了李老太的房門。

 

李老太讓我先把我奶送去醫院搶救。

 

我放聲大哭：「我沒有錢。醫院不會給我奶治的。我爸每月隻給我奶奶八百塊的生活費。從來不給我零花錢。」

 

李老太驚得合不攏嘴。

 

「你爸這麼扣嗎？我看他穿得很氣派啊！怎麼就給你奶這麼點家用？夠吃啥啊？」

 

「怪不得你奶天天在菜市場撿人家不要爛菜葉吃。以前是我錯怪她了，以為她是沒苦硬吃。」

 

11

 

我當著李老太的面再次給我爸打電話。

 

這次我爸直接掛斷了。

 

再打就是關機。

 

李老太把我爸罵得狗血淋頭。

 

看我急得直哭，李老太心善墊了錢把奶奶送到了醫院。

 

經過醫生的奮力搶救，奶奶的命雖然救了回來，卻毒入髒腑活不長了。

 

爸爸又不分青紅皂白的把所有罪則都推到我頭上。

 

怪我沒照顧好奶奶。怪我為什麼要買毒藥給奶奶用。逼著我也吃毒藥給奶奶贖罪。

 

哼，想逼著我吃毒藥S了你好拿賠償是不是？

 

我偏不。

 

有本事你S了我啊！

 

聽我爸這麼說，李老太第一個站出來懟他。

 

「甜甜己經做得夠好的了。要不是她找我我幫忙，你媽現在己經S翹翹了。你自己的媽，病了你都不管，連電話都不接。你怎麼好意思指責甜甜沒照顧好你媽？」

 

「你一個月掙一萬卻隻給八百塊家用。害得你媽天天在市場撿爛菜葉吃。害得甜甜也跟著受苦。都十七歲的大姑娘了，連個零用錢都沒有。」

 

「我問問你，你掙了錢不給媽用，也不給女兒用，你到底用哪兒去了？」

 

李老太這話夠犀利，懟得我爸臉紅耳赤。

 

爸爸糾著我不該買毒藥的事不放：「你都上高中了，該明事了。那麼毒的東西怎麼給你奶奶用？你就是存心想害S她。」

 

我把跟爸爸通話的錄音放出來。

 

爸爸下不來臺。

 

「好你個S丫頭，你還敢錄音。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懂嗎？

 

為了防止你倒打一耙啊！

 

我哭著問爸爸為什麼總是對我不滿意。

 

「奶奶讓我吃爛蘋果時，你說沒事可以吃。奶奶自己吃了拉肚子，你罵我黑心肝是，想毒S奶奶。」

 

「奶奶讓我穿小了的鞋子，你說沒事。擠擠鞋就大了。奶奶穿我的鞋子摔了跤後，你說是我心毒故意給奶奶穿小鞋。說我良心壞了。」

 

「我不給奶奶買藥，你怪我沒孝心。我買了藥，你又怪我為什麼買毒藥。爸爸，你告訴我，我到底應該怎麼做才合你的心意？」

 

爸爸被我懟得啞口無言。

 

他可能從來沒有想過，沉默寡言的我會在人前質問他。

 

在場的人都勸爸爸不要對我太苛刻，畢竟我隻是個孩子。

 

李老太數落了我奶奶的種種不是。還教我爸應該怎麼跟孩子相處。

 

爸爸尷尬極了。

 

12

 

奶奶這次住院花了一萬多塊，爸爸肉疼得不行，又不好意思說不給奶奶治。

 

畢竟他的人設是孝子。

 

爸爸是孝子，我就是孝女孝孫。

 

一放學我就去醫院陪奶奶。

 

爸爸一看到我就來氣，轉身就回了家。正好我也不想看到他。

 

這天，爸爸讓我陪他出去走走。

 

有人行道他不走，非要拉著我一起走馬路上。

 

聊天時爸爸時不時看一眼過路的車輛。

 

剛開始我不明白他在看什麼，後來才反應過來他可能是在挑選讓我喪命的車。

 

他想讓我S，還想領陪償金給小三買車。

 

車禍無疑是個很好的契機。

 

查覺到爸爸的惡毒心思後，我以作業很多為由，匆匆跑回了醫院。

 

在醫院比在家安全。

 

奶奶雖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現在的她傷害不了我。

 

爸爸在家多呆一天，我就多一天的危險。

 

我想給媽媽打電話求助，又怕她為難。

 

畢竟我的撫養權在爸爸這裡，她帶不走我。

 

思來想去，我決定先下手為強。

 

可是我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有什麼辦法無聲無息地弄S一個有戒備心的成年人？

 

下毒和煤氣泄露都己經玩過一次，他不會再上當。

 

想動他的剎車片又弄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