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些家長帶著孩子們來找夏隊長。」

 

「就是昨天在火場被救的孩子們。」

 

6.

 

我剛一出門，就被一群人包圍了。

 

那些家長都眼眶通紅，抱著花和橫幅還有錦旗衝上來。

 

「夏隊長！你就是夏隊長啊！」

 

「他們昨天都說三樓已經上不去了，濃煙堵了路，但是您還是義無反顧地上去救了我們的孩子，您簡直就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

 

「是啊是啊，孩子們都嚇壞了，但是都記得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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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知道要是沒了這孩子，我也就不想活了啊！」

 

幾個人說到動情處，差點要給我跪下來。

 

我和喬斌連忙上前扶住，

 

「不不不您千萬別這樣，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幾個孩子也紛紛上來抱我。

 

他們給我的東西太多，我一人拿不下便分給了身後的人，隻有柳若曦和許哲銘沒有接。

 

突然有個孩子看著躲在人群最後的柳若曦。

 

指著她叫道：

 

「媽媽，這個就是昨天要關門的壞姐姐！」

 

火場最忌諱密閉的空間，關門的事一時間引起了全場的注意。

 

全場都開始竊竊私語，

 

「柳若曦是要讓全隊的人S啊？」

 

「她瘋了吧？還有傷員在房裡，她已經違反誓言了吧？」

 

「上學的時候她成績就老是墊底，我都沒想過她還能直接來泠泠姐的組實習。」

 

「哎呀找關系啊，這年頭誰還沒點關系呢？」

 

「……」

 

7.

 

所有的家長都對柳若曦怒目而視，許哲銘擋在她面前面沉如水。

 

「夏隊長，我們要是聯名投訴她，她能停職嗎？」

 

喬斌在一邊看這架勢，故意說道：

 

「唉，別說她停職了，你們感謝的夏隊長現在要被停職查辦了。」

 

家長們都看向我，我禮貌地笑笑。

 

有個孩子抱著我的腿，大眼睛看著我，

 

「姐姐，你被懲罰也是因為這個壞姐姐嗎？」

 

我拍拍他的腦袋，不回答。

 

但是喬斌不管，直接開口，

 

「是呀，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呢。」

 

李副局聽到這話從後邊出來，沉著個臉罵道：

 

「喬斌，不要信口開河！」

 

喬斌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就站在我一邊不說話了。

 

但是其他人聽了卻炸了鍋，礙著李副局的面不敢大聲說話。

 

家長有點激動地衝在李副局面前，

 

「夏隊長為什麼 停職查辦啊？和我們這個事兒有關系嗎？」

 

「和那個女的有關系嗎？」

 

家長們步步緊逼，李副局的臉就要掛不住了，許哲銘和柳若曦都在往後躲。

 

這時宣傳部的人也來了，扛著大炮額前還流著汗，

 

「李副局，我聽說有人送了錦旗啊？我們趕緊趕過來拍照了。」

 

李副局的臉上立刻露出笑容，

 

「是啊是啊，都是小夏的功勞，正好趕上。」

 

家長們紛紛從包裡拿出錦旗，上邊都寫著我的大名。

 

李副局的臉更臭了。

 

我沉聲道：

 

「不好意思各位，我剛剛被停職查辦，沒有辦法一起合照了。」

 

說罷我轉身就走。

 

身後都炸了鍋。

 

宣傳部的人問李副局怎麼寫材料，柳若曦還在嗚嗚咽咽地哭，家長們還在質問我被停職的原因。

 

李副局三步並兩步追上我，

 

「小夏，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不會這點面子都不給我吧？」

 

我拂開他的手，

 

「好啊，我的條件是恢復職位，讓許哲銘和柳若曦給我道歉。」

 

許哲銘瞪著眼看我，感覺眼神就能把我SS。

 

柳若曦紅著眼睛，真像一隻沒有攻擊力的小兔。

 

兩個人在李副局的施壓下磨磨唧唧地來到我面前，

 

「對不起。」

 

我湊近了點，

 

「說什麼呢，我聽不見。」

 

兩人不約而同抬頭瞪我，

 

「對不起——」

 

我擺擺手，

 

「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你們了。」

 

8.

 

這次之後，柳若曦已經不是我隊裡的人了。

 

局裡沒有一個隊想要她加入，生怕在任務裡被她背刺。

 

隻有我隊裡那幾個沒腦子的男的還是傻愣愣地湊上去。

 

讓我最奇怪的，還是李副局為什麼突然對她的態度如此不對。

 

難不成兩人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

 

難不成柳若曦的目標都已經到了李副局頭上？

 

這日訓練，我一個人在角落練負重，喬斌扛著槓鈴走過來。

 

「怎麼樣啊隊長？最近身邊怎麼都沒幾個人？」

 

我瞥了眼他，

 

「沒人才好，人多了混雜又聒噪。」

 

喬斌贊同地點頭，

 

「就是，柳若曦居然還能在隊裡實習，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正說著，我們就看見柳若曦一身勁裝進了訓練室。

 

身後自然是跟隨著許哲銘和另外幾個男的。

 

一前一後跟著，生怕她訓練傷到自己。

 

「幾個男的圍著一個綠茶轉悠，不知道最後誰能抱得女神歸。」

 

我聽到喬斌的話不禁冷笑，

 

「這麼些男人，真不知道她夠不夠分。」

 

喬斌湊我身邊賤兮兮地說：

 

「隊長，現在哪個隊都不想要柳若曦加入，李副局的話都不好使呢，現在估計渾身都是怨氣。」

 

我拆了腿上的沙袋翻了個白眼，

 

「這種柔弱女神局裡並不常見，怎麼，都沒人願意幫忙了？」

 

喬斌也放下槓鈴，

 

「嘿嘿隊長這你就刻板印象了，幫這個女人和攤上人命官司，大伙兒都不傻吧？」

 

9.

 

我以為這些事就告一段落，誰能想到安生日子過來沒幾天。

 

這天我剛執行任務回來，洗了澡去辦公室，卻發現一堆人圍在裡邊。

 

當我看見人群中間的柳若曦，心裡冒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見我來了，臉上閃過一絲不懷好意，

 

「泠泠姐，我還以為你有多大度，誰知道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前慷慨激昂，人後幹的什麼齷齪勾當呢？」

 

我沒聽明白她的話，隻當她是狗急跳牆，一派胡言亂語。

 

「什麼意思？沒事別來這裡胡說八道。」

 

柳若曦正準備開口，她身後的許哲銘已經呆不住了衝上來，

 

「夏隊長，解釋一下吧？」

 

「我們在你的抽屜裡發現了這個哦。」

 

說罷，他把手裡的東西扔在桌子上。

 

我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有些意識到那信封裡厚厚的一沓是什麼東西。

 

當然不是我做的，我難以置信地看著許哲銘。

 

收虜行賄是局裡最不能忍受的行為，我不敢相信他們為了害我居然能使出這種手段來。

 

不等我拿，周圍人及上去一看，一沓百元大鈔就散了出來。

 

「你們要這麼害我？」

 

「別裝啦夏隊長，違背局裡的規距私下收傷員家屬恩惠，這嚴重後果你比我清楚吧？」

 

「是啊，真的沒想到，夏隊長私下是這種人。」

 

「這信封面上寫了夏隊長親啟，肯定是給她的啊。」

 

「落款好像是那個姓王的小孩的家長诶？上次送錦旗的那個！」

 

我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睜開眼後直視著許哲銘，眼裡盡是失望，

 

「首先這不是我的，我從沒有拿過這個信件，不信可以去公安查我的指紋。」

 

此言一出，全場軒然。

 

「其次，這是從我櫃子哪裡翻出來的？誰允許你們隨意進出隊長的辦公室，還可以隨意亂翻隊長的櫃子？！」

 

許哲銘已經在緩緩向後退，柳若曦突然被他露了出來，直至對上了我的眼睛。

 

她眼神躲閃，支支吾吾地說：

 

「呃……都是我不好，你別怪他們。」

 

她滿臉的委屈，仿佛我幹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

 

「是我拿文件的時候不小心撞開了抽屜看到的，我發誓我隻是想幫隊長撿起來……」

 

我皺著眉打斷她的話：

 

「你已經不是我的隊員，不要叫我隊長！」

 

見我咄咄逼人，有一男生又冒了出來替柳若曦出頭。

 

「夏隊長，現在是你受賄，不要避重就輕轉移話題！我們還以為你有多清高呢，沒想到行為如此不端，真是讓人寒心啊。」

 

我認得他，他也是跟在柳若曦身後唯她馬首是瞻的人。

 

好像叫乾城，之前分在我隊裡過一次，就被柳若曦勾走了魂。

 

10.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我一次都沒有碰過那信封。

 

「不會吧，夏隊長不是這種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麼知道啊？」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湿鞋呢？」

 

我被人群吵得腦袋疼，一閉眼眼前都是柳若曦得逞的笑。

 

「有什麼好吵的？找那個姓王的孩子家長問問不就行了嗎？！」

 

周圍人沒了聲音，或許我太坦蕩了，他們都有點捉摸不定。

 

許哲銘又說話了：

 

「我們已經打過電話了，可是根本聯系不上啊。」

 

周圍人又開始竊竊私語，柳若曦看局勢不錯，又出來惺惺作態，

 

「泠泠姐，你要是這個時候認個錯，我們還能幫你求求情呢。」

 

乾城冷笑一聲，

 

「若曦你不要幫她說話，反正她也不會領情，而且啊，她還不會把這些錢交出來。」

 

三人站在一排，臉上都閃過一絲得意。

 

仿佛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可是偏生有人說道：

 

「天吶，那不就是那個王家長嗎？！」

 

我愣了一下，不過這三個人比我反應更大。

 

一看到王家長的身邊跟著的是喬斌，乾城和許哲銘的臉色都陰沉了下來。

 

柳若曦抿了抿嘴，又想往後縮。

 

我指著桌子上的信封問那位家長，

 

「這是怎麼回事？」

 

王陵看了我一眼，有點猶豫要不要開口，最後輕聲說道：

 

「是我給的……」

 

我眉頭一皺：

 

「我好像沒有找你要過錢吧？」

 

「是我得知夏隊長連固定住所都沒有，想表達一下感謝……我以為您急需，就直接送過來了。」

 

我直覺事情不簡單，並且真相就在眼前，

 

「是誰告訴你的？」

 

王陵伸手毫不猶豫，直接指向了乾城。

 

乾城的臉色瞬間蒼白，慌張地擺手，

 

「你信口雌黃！我根本就不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