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消防隊裡的實習生為了搶功，在一次幼兒園救火任務中故意關門，導致幾個孩子活活燒S在房間。

 

「嗚嗚嗚，我隻是太害怕了。」「沒想到會這樣……」

 

她梨花帶雨地撲進學長的懷裡，我看著牆上掙扎的手印紅了眼。

 

為了平息事件和民憤，局裡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了我身上。

 

悲痛萬分的家長衝進局裡，讓我還孩子們命來。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救火的那天。

 

1、

 

我對著對講機下達命令，特意讓柳若曦在的隊伍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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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柳若曦一隻腳已經踏上了樓梯，沉默片刻後，

 

「隊長……我們一起吧。」

 

隨後，柳若曦不聽命令，跟在我身後就要一起上。

 

像上一世那樣，柳若曦正準備關閉身後的門。

 

幸好這一世我早有準備，一腳踹上她試圖關上的門，對著她怒吼，

 

「滾出去！」

 

「你要害S多少人？！」

 

柳若曦甩著手，跺了跺腳，「你幹嘛兇我？！」

 

「你現在著急拉著孩子們往外衝，不就是為了想邀功嗎？」

 

我憤怒地朝她甩了一巴掌，「孩子的命重要還是功勞重要？」

 

她驚訝地捂著臉剛要說些什麼。

 

我一把將她推開，「別站在這裡擋路。」

 

我和隊友救出了三樓畫室裡的所有孩子們。

 

剛回到隊裡，就聽見柳若曦尖細的聲音，

 

「我隻是想讓孩子們躲在屋裡多待會，也不會怎麼樣，我不知道做錯了什麼讓隊長這麼討厭我嗚嗚嗚……」

 

這是回到隊裡在一群男人面前，又在開始扮委屈裝柔弱了。

 

她見我來了，立刻收住了眼淚，慘兮兮地躲在許哲銘的身後。

 

「隊、隊長她……」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許哲銘站在她前面，眉頭緊鎖地看著我，

 

「夏隊長，今天你確實過分了些……」

 

許哲銘是我的學長，早我一屆畢業的，原本應該是我的副隊長，可前幾日把一項任務的榮譽交給了柳若曦.

 

但這也沒有讓她轉正，而許哲銘也錯失了晉升的機會。

 

我抬頭看他，在此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任務兇險，隊員必須聽從安排。」

 

柳若曦又冒出來了，

 

「那你也不能打人啊，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火場，我雖然隻是個實習生，

 

但也不能被這樣隨便欺負……」

 

看著柳若曦的楚楚可憐的模樣，同

 

事們上前來紛紛指責我的不對。

 

「她一個剛來的姑娘，救援時難免會慌亂。」

 

「就是，再怎麼樣也不能打人呀。」

 

「當個小隊長就濫用職權，這明顯地在欺負新人。」

 

我眉頭越皺越緊。

 

柳若曦哭聲卻愈發尖銳刺耳。

 

「當時外面火勢那麼兇險，隊長不顧及孩子們的生命安危向外衝，誰知道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再說我也沒有錯，我就是想去幫忙啊，許大哥……」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委屈和不甘。

 

我實在是忍無可忍，越過眼前的一排男人，將躲藏在最後面的柳若曦拽了出來。

 

狠狠賞了她一個嘴巴子，打得她倒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柳若曦，你神經病犯了嗎？！」

 

2.

 

剛收隊回來的消防站裡，巴掌的聲音清晰可聞。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除了喬斌之外，其他的人都迅速上前一步將她護在身後。

 

許哲銘冷著臉，

 

「夏泠泠！有話好好說！不要挑戰大家的底線。」

 

我瞪著他，眼神中充滿了失望和憤怒，

 

「她在火場上不聽指揮，執意違背命令，她這種行為極其危險！

 

我甚至有權利讓她離開消防隊！」

 

「在救援行動中故意關門，若是我沒有及時發現那後果不堪設想！那可是幾個無辜的孩子，柳若曦你問問你的良心，若是他們今天因為你S了，你良心能安寧嗎？！」

 

柳若曦被我嚇了一跳，弱弱說著，

 

「你怎麼知道他們會S啊？我關門隻是想讓害怕的讓孩子們別亂跑，我可以安撫他們乖乖等待救緩。」

 

上一世她為了搶功勞，故意把門關上，錯過我們的搜救，安撫孩子們跟她一起走。

 

可是他們錯過了最佳救援時間，那幾個孩子就是S在那個房間裡，火被撲滅之後的牆上都是掙扎著求救和痛苦的手掌印。

 

有黑的有紅的，家屬哭暈在裡邊，他們小小的身子就在一邊潔白的裹屍袋裡躺著。

 

我再次看向柳若曦，又忍不住想給她一巴掌。

 

「泠泠，她還隻是個實習生，應該放寬容些。」另一個隊員的聲音傳來，他試圖

 

平息我的怒火。

 

我語調拔高不少，

 

「實習生？！實習生怎麼了？上的幾年學白教了嗎？！」

 

「我們的職業特殊，上了火場那就是拿命和火勢搶人，危急關頭聽從指揮她是不明白嗎？」

 

柳若曦從地上爬起來還要說什麼，我雙眼緊盯著她道：

 

「我才是七隊的隊長，今日之事我會如實稟報上級，若有不滿，盡管來找我。」

 

3.

 

許哲銘的臉色難看極了，大家都知道他和柳若曦走得近，甚至覺得我會給他學長的面子。

 

若是之前，我可能真的會忍著。

 

柳若曦又開始哭了，抽抽嗒嗒地，整個人都要往許哲銘懷裡靠，

 

「聽泠泠姐的口氣沒有什麼回旋的餘地，既然是我的錯，那我挨下這巴掌好了……」

 

「隻是泠泠姐，能不能不要給局長說呀，我、我還想轉正呢。」

 

許哲銘的眉眼間都帶上了一絲憐惜，又開始管不住腦子，

 

「泠泠，你為什麼老是用沒發生過的事情責怪若曦啊？這都是你的假設，除了你沒人說她會去關門啊。」

 

「而且不管怎麼樣，我們局裡的規距就是不能私下鬥毆，你剛剛打若曦就是你的不對。」

 

「況且若曦真的就是個實習生，你也是那個時候過來的，為什麼刁難這個小姑娘呢？」

 

一直在我身後站著沒說話的喬斌叼著根草，吊兒郎當地說道：

 

「欸欸欸，學長這回不對了，我不是人嗎？」

 

「那柳若曦關門我可是看的真真切切，隊長都說了不要跟過來她硬要跟上，你自己都說了你這妹妹身嬌體弱的，萬一她也暈了，我和隊長還得救她，更是累贅好嗎？」

 

我看向他，他衝我眨眨眼。

 

我心裡寬慰不少，好歹有個人沒眼瞎。

 

「別說你才來半個月，就算是三個月實習期滿了，轉正也要靠你自己的能力和功績，不是靠哭哭啼啼讓人憐憫施舍給你。」

 

「轉正我說的不算，但我也不會告狀。」

 

許哲銘又嘟囔一句，

 

「誰知道你會不會誇大其詞地講。」

 

喬斌狠狠踹了他一腳：

 

「就你話多就你想的多，隊長這麼多年說過誰的壞話了？！」

 

4.

 

柳若曦嘴甜人美，她聰明地發揮自己的優勢，讓男人圍著她團團轉。

 

總是讓蠢得不自知的男人為她出頭，自己躲在身後坐享其成。

 

但在這個男人眾多的職業裡，女人不應該更加相互幫助嗎？

 

她如今看自己轉正危險，心急地有點不像她了。

 

於是就帶了幾個同隊的人闖進我的辦公室，那幾人都是與她交往密切的。

 

「泠泠姐，是我不對，我貪功冒進，不聽指揮，都是我的錯。」

 

「不過最後還是在你的帶領下完美完成任務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和我計較了呀？」

 

我早就看穿了柳若曦。

 

她的嘴裡沒一句實話，明明心裡不服卻還是憋著。

 

看似示弱，實則是在這麼多人面前把我架起來。

 

她的臉又委屈下來，

 

「泠泠姐，你還要我怎麼樣 ？我都這樣求著你了。」

 

「我真的有點傷心了……」

 

身後的隊友們開始議論紛紛，有些人已經開始摩拳擦掌的準備「英雄救美」了，

 

「是啊隊長，柳若曦已經做得很好了。」

 

「這就是你有點咄咄逼人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啊隊長，柳若曦還年輕，貪功很正常啊。」

 

我勾唇一笑，

 

「對，你說的也對，你們都對，是應該給柳若曦一點機會提高自己的能力的機會。」

 

我看到柳若曦的嘴角勾起一個得逞的微笑，

 

「從今天起，局裡每個新生培訓你都要參加；每天負重五斤跑十圈鍛練身體素質；微小火情必須全程跟警，回來給我寫報告。」

 

柳若曦嘴角的笑僵住了，她身後的許哲銘已經站不住了，

 

「這訓練也太多了，泠泠你這就過分了。」

 

「她隻是個實習生，安排這麼多工作不合理。」

 

我冷笑一聲，

 

「誰沒當過實習生？成績不好為什麼不加強鍛煉？我手底下的人，誰不是這麼過來的？！」

 

原本因為許哲銘是我的學長，不想過於難為他，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在隊裡挑釁我的權威，這是我最不能忍受的。

 

若是隊裡的人對隊長的權威和命令有了質疑，那每次任務都會有意外和傷亡發生。

 

「當真以為我們隊是隨便找找關系就能進來的嗎？肩不能提手不能抗，水管壓不住，傷員抱不動，消防服二十斤穿身上走路都喘，你消防員當什麼勁呢？！」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我說得安靜了，但是許哲銘的臉上閃過一絲難堪。

 

我當然知道許哲銘對柳若曦有意思，所以在他喜歡的人面前駁了他的面子，讓他心裡不爽。

 

「夏泠泠，你實在太過分了，本來打人就是你不對，若曦已經退了一步，你怎麼還如此咄咄逼人？」

 

「我已經說了，有問題去找局長。」

 

許哲銘一拍桌子，

 

「找就找！」

 

他身後的柳若曦本來還想攔一下，但是沒攔住。

 

5.

 

我們一群人帶著柳若曦衝進了局長李承的辦公室。

 

局長正在寫東西，許哲銘顧不上許多就開口：

 

「李副局，關於昨天的任務，我們還有幾點情況要反映！」

 

李副局一臉茫然，

 

「這次救援任務完成的還不錯啊！有什麼情況說吧。」

 

許哲銘開始滔滔不絕，

 

「夏泠泠罔顧事實，用不存在的事情汙蔑打壓實習生柳若曦，昨天甚至讓她滾出任務地點，甚至當著我們的面扇了柳若曦！」

 

「我們認為這是嚴重的職場霸凌和濫用職權，嚴重違反了局裡規範條例，要求徹查夏泠泠，必須要處罰！」

 

李副局放下手裡的筆看著我，

 

「你有什麼要說的？」

 

在我剛入行的時候，在李副局手底下幹過幾年。

 

第一次上火場的時候我緊張地渾身都在抖，是他一步步帶著我，有危險也是他抗下，我一直相信他是個公正善良的好隊長。

 

所以我現在一點也不著急，我相信李副局。

 

「李副局，並不是他說的那樣，是柳若曦在現場不聽指揮……」

 

「所以你真的打她了？！」

 

我正準備將所有事情講清楚，可是他卻直直打斷我。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愣在原地，甚至感覺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我還沒回答，身後的許哲銘已經回答了，

 

「是的！我們所有人都看見了！」

 

我麻木地抬頭看著許哲銘，他在說完之後就躲開了我的視線。

 

我冷了臉，我與他之間的情分算是徹底沒有了。

 

之前的訓練裡，柳若曦動不動就遲到早退，訓練負重缺斤少兩，救人也不衝在前線但還想要功勞，我都看在他的面子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上一世的結局太過悽慘，這個火場的代價太重大，我一刻都不能原諒。

 

「既然是這樣，那夏泠泠確實做的不對，寒了大家的心。」

 

「局裡準備對你通報批評，然後停職處理。」

 

我定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李副局。

 

之前出任務的時候因為一個隊員不聽指揮導致兩個隊員犧牲，李副局還對著我們耳提面命聽從指揮的重要性。

 

他明知道這件事的性質有多嚴重，怎麼會在不知曉全貌的情況下輕而易舉地給我判罪？！

 

「我不接受！」

 

李副局的臉瞬間就陰沉了下來，那雙鷹眼直視我，

 

「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

 

我憋著一口氣看著李副局，

 

「是的！我……」

 

我正準備說什麼，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話。

 

是喬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