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兩個警察再次見到我們時，怨氣比鬼都重。

由於雙方都嚷嚷著自己身體出現問題，警察先把我們帶到醫院做體檢。

孫老頭非要做個全身檢查，結果檢查報告顯示他身體相當健康，啥毛病也沒有。

我不甘示弱，一會兒捂著腦袋，一會兒捂著心髒，哼哼唧唧說不舒服，也要做個全身檢查。

嘿，檢查結果也顯示我身體挺好，就連之前一直折磨我的鼻炎都好了大半。

果然，與人鬥，其樂無窮。

做完檢查後，又被警察領到派出所做筆錄。

我全程相當配合，要幹嘛就幹嘛，就連繳罰款都相當痛快。

反觀孫老頭他們倆，在警察局還倚老賣老，滿口髒話，被教育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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拗到最後，也隻能滿臉挫敗，無奈繳罰款。

從派出所出來時，天已經黑了。

我好心提醒二老。

「天黑了，快回去給你們家寶貝孫子做飯吧，他現在肯定在家餓得嗷嗷哭。」

9

慢悠悠拎著一堆好吃的回家時。

李詩倩已經在家等著，看清楚我手裡的炸串、奶茶、雞排時。

眼睛裡像是住了個奧特曼，比汽車遠光燈還亮。

一手奶茶，一手炸串，快樂開心的同時還要肉麻一下。

「小淼，你真好，從派出所回來都不忘記給我帶吃的。」

我問，「給你買的降噪耳機和隔音耳塞好用嗎？」

李詩倩吃著炸串，嘴裡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特別好用，我現在門一關幾乎聽不到屋外的動靜。」

我點點頭，「那就好。」

她警覺地問，「你什麼意思？」

10

第二天李詩倩就知道我什麼意思了。

看著眼前十個木魚，緩緩伸出大拇指，「高！」

之後，每天晚上我都跑到 301 門口敲木魚。

一邊積功德，一邊整治惡鄰，我可真聰明啊！

或許是我太難纏，柳淑芬無奈之下竟然使出一記昏招。

她教唆孫天澤來我家門口拉屎、尿尿。

還特別理直氣壯，「我們家孩子小，屎尿憋不住很正常！」

我透過貓眼看到孫天澤又在門口排泄。

趕緊跑進廚房端出早就準備好的幾碗螺蛳粉，打開門朝外潑。

經過一夜發酵的螺蛳粉S傷力驚人，黏黏糊糊的米粉、酸筍、腐竹粘在祖孫倆身上。

頓時場面熱鬧極了，老的嚎，小的哭。

我們再次派出所一日遊。

警察同志看到我們人都麻了。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錦旗暫時安撫住生無可戀的小何警官。

柳淑芬見到旗幟上的大字後又氣得跳腳，那上面赫然寫著：

【出警神速抓惡鄰，大快人心美名揚】

11

再三鬧到派出所後，孫老頭兩口子終於意識到我並非善茬。

總算不再主動找麻煩，就連鬧出的動靜也小了許多。

李詩倩一邊嚼著嘴裡的芋圓，一邊不忘拍我馬屁。

「小淼，還得是你，」

「你說這芋圓（嚼嚼嚼）怎麼就那麼好吃（嚼嚼嚼），」

我笑著吸了一口奶茶。

「算是暫時取得了勝利吧，」

「那他們接下來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嗎？」

「當然，強勢霸道一輩子的人，怎麼可能允許有人挑戰她的權威。」

李詩倩嚇得芋圓也不嚼了，瞪大雙眼問我，「那該怎麼辦啊！」

我像摸小動物一樣摸了摸她的頭發。

「沒事，她能使出的下作手段就那幾個，不用怕！」

事實證明，我還是比較了解他們的。

很快，關於我的謠言漫天飛。

孫老頭和那柳淑芬到處造謠我從事不正當行業。

小區裡的三姑六婆天天在背後戳我脊梁骨，罵我髒。

就連社區阿姨都委婉勸我搬離小區，不要影響他們小區的形象。

李詩倩在我身邊氣得小臉漲紅，一個勁兒替我辯解，力爭我的清白。

我毫不在乎，任由事情越鬧越大。

果然，人群聚集起來後，柳淑芬忍不住帶著她孫子出門看熱鬧。

我從家裡抄出一把菜刀，在一眾驚呼聲中，直奔柳淑芬身前。

「是你造謠我吧？現在她們都在罵我，」

「我不想活了，你跟著我一起下地獄去吧！」

閃爍著寒芒的菜刀讓柳淑芬霎時白了臉。

我又抄起菜刀，又指了指那幾個罵我罵得最兇的老阿姨。

「還有你們，是你們逼S我的，我S了你們一個個也別想跑！」

這番威懾立竿見影，還沒等到警察來。

這幾個長舌婦一個個安靜如雞，再也不敢多嘴。

此後，更是隻要我冷冷地盯著她們聊天。

她們都如芒在背不敢多說一句，撒丫子就趕緊跑。

12

李詩倩優哉遊哉地躺在沙發上感嘆。

「真安靜，我們這棟樓好久沒這麼安靜了！」

「我們受害者聯盟都在誇你呢！」

我失笑，「什麼鬼，受害者聯盟？」

李詩倩將手機遞過來。

「喏，就是被樓上一家折騰過的受害者組建了一個群，要不，我把你拉進來吧！」

我擺擺手，「不必了！」

我可不是什麼受害者，明明應該是獵S者才對。

我搖搖頭對李詩倩說，「走吧，飯點到了出去吃飯！」

她哀嚎一聲，「不能再吃了，再吃我就不止胖五斤了！」

我不為所動，「我刷到一家評分很高的烤肉店，確定不去試一下？」

李詩倩糾結片刻，還是咬牙切齒擠出一個字，「去！」

13

樓上孫老頭一家已經五天沒作妖了。

我有些不耐煩，一直默念我媽是警察，我媽是警察。

才按下心底那些陰暗不能見人的惡意，沒有衝那兩老一弱主動出擊。

日子實在太無聊，讓我萌生出搬家再找樂子的衝動。

可搬家實在太麻煩，我收拾了一箱東西後，看著起碼還要四個大箱子才能裝下的行李，委屈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好在沒委屈多久，我敏銳地發現今天和柳淑芬狹路相逢時。

她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勁，太過幸災樂禍，像是看一個即將大難臨頭的倒霉蛋一般。

果然，晚上李詩倩一臉愁容。

「小淼，孫繼鳴就要回來了！要不你還是趕緊搬家吧！」

我不緊不慢地將桌子上的烤苕皮遞給她。

「我自有對付孫繼鳴的辦法，放心吧！」

李詩倩還是愁眉不展。

「孫繼鳴狐朋狗友那麼多，你一個人怎麼幹得過他們一群人！」

我緊握拳頭，努力抑制自己的興奮。

人多了，這場遊戲才更有意思。

14

翌日，樓上一家跟打了雞血似的，吵到不行！

我看著不斷落灰的天花板，琢磨著要不要上去敲個門湊個熱鬧。

不過孫家人不怎麼喜歡我，今天還是不給他們添堵了！

我可真善解人意，媽媽知道後肯定會誇我。

不過孫繼鳴顯然是個勤勞善良的小伙子。

今天剛出獄，就貼心地送上門來給我玩。

傍晚時分，屋外傳來巨大的砍門聲。

「開門，給老子開門！」

門被突然打開，正在使勁的孫繼鳴毫無防備，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我撲哧一笑，孫繼鳴臉色掛不住。

拿著菜刀直直對著我，「臭 X 子，你敢欺負我爸媽，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哪些人不能惹。」

身後的孫柳淑芬見兒子回來了，有人替她出頭。

背也不駝，腰杆直直的，張嘴便在那裡煽風點火。

「兒啊，你是不知道這個女人，仗著我們老兩口沒人管。

往S裡欺負我們，動不動就說要S了天澤給我們好看。」

「我們家乖孫孫現在一看到她，就嚇得哆嗦！」

「今天，你可一定要為我們好好出口氣。」

孫繼鳴越發暴怒，衝上前來就是一頓臭罵，那叫一個髒哦！

我好心撥打了報警電話，想讓警察叔叔教育一下他！

孫繼鳴見我報警，一雙眯眯眼用力瞪圓，上前衝過來一巴掌把手機拍飛。

「臭娘們，你敢報警試試，老子今天不打S你！」

或許是怕我逃跑，他還隨手把門關好。

15

看著猛然被關緊的房門，我瞬間興奮起來，朝孫繼鳴緩緩露出一個微笑。

大概是此時的表情有一點點變態，居然把孫繼鳴嚇到了。

他拿著菜刀有些色厲內荏。

「笑什麼笑，現在討好我也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他拿著菜刀便虎虎生風地朝我劈過來。

我有些嫌棄，這種街頭無賴的打法實在太不文明。

跟爸爸教我的暴力美學一點都不沾邊。

我拿起臂力棒，朝孫繼鳴手腕狠狠砸去。

孫繼鳴吃痛地號叫著，菜刀掉在地上哐當作響。

「嘖，真沒用，在監獄待了三年，打起架來還這麼菜！」

「廢物！」

我居高臨下地睥睨，讓孫繼鳴血氣上湧。

他拿著菜刀又朝我劈了過來，我輕松避開。

好心提醒他，「注意腿！」

孫繼鳴急忙後退護住腿，我卻拿著臂力棒抽在他肩膀上。

孫繼鳴又開始嚎叫，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怎麼不會打架，還不會挨揍，這種人怎麼在監獄生存下來的？

我誠心誠意地問他，可他一臉被侮辱的樣子又撲過來打我。

我隻能勉為其難地和他過過招。

16

隻可惜還沒打了他幾下，警察就在外面敲門。

哎，煩，你們就不能像電視劇裡那樣等到事情塵埃落定再抵達現場嗎！

或許是我的眼神太幽怨，小何警官不好意思地摸摸頭。

「我們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出警了，你沒事吧！」

話音還沒落，那邊孫繼鳴渾身是傷一瘸一拐地走出來了。

小何看著入目的青青紫紫好不狼狽的孫繼鳴，瞳孔一震。

轉眼又看見衣衫整潔連發型都絲毫不亂的我，瞳孔震了又震。

到了派出所還處於精神恍惚狀態。

我非常體貼地主動交代事情經過。

做完筆錄的小何還是一臉震驚。

「孫繼鳴拿著菜刀，上門找你麻煩，然後被你反S？」

我乖巧地點頭，小何弱弱地問道。

「你練過？」

我羞澀地一笑，「泰拳十段。」

17

我剛準備離開派出所，孫老頭和柳淑芬兩口子風塵僕僕趕過來。

看著兩位老人一臉著急的樣子，我還挺不好意思的。

「你們找孫繼鳴吧？他恐怕要被行政拘留幾天！」

孫老頭氣得臉色漲紅，直拍胸口，柳淑芬一臉震驚。

我好心補充，「對了，別忘了給他繳罰款！」

孫老頭臉更紅了，中氣十足地衝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