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當我看著曾經那個面色枯黃的小姑娘，臉色漸漸變得紅潤，我非常開心。

 

但沒想到日子久了，沒人再記得起我的付出，隻會嫌我給的不夠多。

 

她也忘了以前是怎麼哭著求我的。

 

隻是不知道這一刻，她有沒有想起來。

 

見林千葉S不松口，林爸爸又抬起腳，把她踹到了牆邊：「S丫頭就是沒用。」

 

說著他拉過林千葉的弟弟，對我訕笑道：「佳佳，這是我兒子林金寶。你要是不想資助那S丫頭了，你就資助我兒子吧！

 

「你也就當是認個弟弟，我看你家就你一個女孩，那怎麼能行呢？

 

「你資助我家金寶，讓他給你家延續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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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林金寶靠著牆，吊兒郎當地衝我吹了聲口哨：「美女，資助我的話，每個月比我姐多一千就行。」

 

他的目光從上到下把我打量了一遍，最後像鼻涕一樣黏在了我臉上：「我不嫌棄你歲數大，你不用自卑。」

 

我頓時像是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你不嫌我歲數大，我還嫌你不要臉呢。

 

「家裡沒有鏡子，尿總不會也是啞光的吧？我家的香火用不著你們延續，免得我祖宗在地底下還抬不起頭來。」

 

說罷，我剛要關上門。

 

卻沒想到林金寶先插一腳進來，用身體擋住了門。

 

他惡狠狠地盯著我笑了笑，隨即迅速抬手，SS地捂住了我的嘴，把我往室內拖去！

 

我頓時反應過來，他們這是狗急跳牆了，要對我不利！

 

我瘋狂掙扎起來，但力量完全抵抗不了一個男人。

 

進了臥室後，林金寶把我SS地按在床上。

 

林爸爸緊隨其後，他看著我一臉淫笑：「好聲好氣和你說話，你不願意，這回可是你自找的。

 

「等你懷上我兒子的孩子，我看你還不乖乖把錢給我們！」

 

說著他俯下身來按住我，惡臭的呼吸撲面而來。

 

我感受到一雙大手不斷在我身上遊離，撕扯著我的衣服！

 

我拼命地把手探到枕頭底下。

 

那裡我放著一瓶防狼噴霧。

 

我顫抖著手不斷摸索，終於抓住了防狼噴霧！

 

我迅速把防狼噴霧抽了出來，對準了林金寶。

 

剛要按下噴頭，突然手上一陣疼痛。

 

林媽媽SS地抓住我的手，一點一點把防狼噴霧從我手裡摳了出去。

 

她面目猙獰：「你個S丫頭還挺有心機，要是你敢傷害我兒子，我就弄S你！」

 

防狼噴霧被她踩在腳下，我的心也一點點沉了下去。

 

她又打開手機，對準了我：「我把過程全部錄下來，看你個S丫頭以後敢不敢報警！你要是報警，我就給你發出去！」

 

說著他們全部笑了起來，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一點一點吞噬著我。

 

我絕望地掙扎著，卻聽見了「砰砰」兩聲。

 

他們的笑聲戛然而止。

 

林爸爸倒了下去。

 

林金寶也被砸得滿頭是血，他不可思議地轉頭看去，是林千葉拿著啤酒瓶，顫抖著手，滿臉驚恐地站在旁邊。

 

10

 

還沒等林金寶做出反應，林千葉又快速向前，一瓶子放倒了他。

 

林媽媽見狀尖叫了起來，她發瘋似的撲向林千葉，和她糾纏在了一起。

 

拉扯之間，林千葉被推倒，頭猛地磕在了茶幾上。

 

她頓時鮮血橫流，暈了過去。

 

我慌亂地抓起手機跑出家門，把門反鎖，然後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迅速趕到，把林千葉一家送到了醫院。

 

經過檢查，林千葉顱內出血，需要立即手術。

 

林金寶和林爸爸隻是被砸暈了，有點輕微的腦震蕩，沒有什麼大問題。

 

警察把我們帶回了警局。

 

在警局裡，我打開手機，調出了監控錄像。

 

這還是在妹妹的提醒下裝的。

 

她擔心林千葉家報復，連夜給我買了監控，讓我一定要裝上。

 

果然派上用場了。

 

錄像裡他們的行為被拍得一清二楚，林金寶和林爸爸想要對我實施犯罪，林媽媽打掉了我的防狼噴霧，阻止我自救，並且拍下視頻。

 

看完視頻，他們的臉色都蒼白了幾分。

 

林爸爸惡狠狠地盯著我：「你個小賤人！你竟然背著我們錄像！

 

「警察同志，我舉報她，是她勾引我在先！

 

「她在門外勾引我，要和我玩點刺激的，她根本不是在反抗我，那都是我們商量好的劇情！」

 

林媽媽見狀連忙點頭：「對對，警察同志，都是她自願的。我們都可以作證！」

 

她痛哭流涕：「我們一家人過得好好的，怎麼可能上門對她不軌？世上怎麼會有父母帶著孩子做這種事的？

 

「你們一定要明查，千萬不要被她迷惑了！」

 

我冷笑一聲。

 

他們覺得門外沒有監控，想反咬我一口。

 

隻怕我不能讓他們如願了。

 

我打開另一段監控錄像，正是我家門口的！

 

錄像裡顯示他們一早就來了，在我的門口商量好了全部計劃。

 

如果我不同意繼續給錢資助。

 

他們就讓林金寶控制住我，然後強行侵犯我。

 

林金寶懷疑地嘟囔著：「這能行嗎？」

 

林媽媽面露不悅：「睡過了就是你老婆，她不聽你的聽誰的？到時候你想跟她要多少錢就要多少！」

 

林爸爸咧著焦黃的牙，眼睛放出渾濁的精光：「到時候你多拍幾個視頻，現在的小姑娘都不守婦道得很，她可能早就被人睡過了，根本不在乎貞潔。

 

「如果她不同意把錢給你，你就拿著這些錄像要挾她，發給她的親戚朋友，再發給她領導，我就不信她不害怕。」

 

說完他們父子對視一眼，嘿嘿笑起來。

 

看著他們惡心的嘴臉，我氣得手腳都在顫抖。

 

人心怎麼能壞成這樣？

 

而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11

 

經過調查。

 

林媽媽、林爸爸和林金寶，強奸未遂，證據確鑿，被正式收監。

 

林千葉犯罪中止，不進行處罰。

 

從警局出來後，我第一時間去了醫院看望林千葉。

 

她已經做完了手術，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

 

見我進來，她冷哼一聲別過臉去：「別以為我是為了錢才救你的，放心吧，我不會要挾你的。

 

「還有醫藥費我也會慢慢還給你的。」

 

我慢慢走過去，坐在她的病床旁邊。

 

我發現她的身體在顫抖，輕聲開口：「為什麼救我？」

 

她沉默地望向窗外，但是淚水卻不斷流下。

 

半晌後，她哽咽著開口：「我隻是很嫉妒你妹妹, 又不是想要害你。

 

「我嫉妒你妹妹為什麼能有一個好姐姐，而我為什麼又偏偏出生在這樣的家庭。

 

「從小不管任何事情, 我都需要費盡心機才能搶來, 但是你妹妹什麼都不需要, 就能擁有。

 

「我恨他們, 也恨你們。但是我從來沒想過要害你。

 

「如果我因為不理智而做了什麼傷害你們的事情, 那對不起。」

 

她捂著臉大哭起來：「我對你們那麼過分, 你一定不會再原諒我了。」

 

我嘆了口氣。

 

人真的是很復雜的動物。

 

有時候明明想要靠近, 卻嘴硬著遠離。

 

有時候明明想要被愛，卻不直說，而是要對方去證明。

 

我站起身, 去給她交了足夠的醫療費。

 

兩周後, 她出院了。

 

又回到了那個工地。

 

大病初愈, 她比以前更瘦了。

 

我捏了捏她像柴火棍似的胳膊，把一張紙條塞給了她。

 

她耷拉著臉：「幹嘛？住院費的欠條我不是都打給你了嗎？

 

「這不是你給我的什麼決裂書吧？我不看。」

 

我給了她一個爆慄：「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我更喜歡成長型的大女主。」

 

她稍微放下了點心, 但仍然不肯接過紙條：「你不是要重新資助我吧？我可不需要。」

 

我展開那張紙條，是一個地址和一個電話號碼。

 

「這是我朋友的公司，你去那做兼職吧。工資足夠你養活自己了，別在這受苦了。」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但還是強壓下來, 別扭地癟著嘴：「別以為給我提供了工作機會, 我就會感激你。」

 

我抬手捏了一把她撅著的嘴：「嘴硬吧你就。」

 

三年後。

 

林千葉憑借著自己的努力, 讀完了大學，並且找到了一份穩定的工作。

 

又一次下班後, 她興奮地跟我說她升職了, 要請我吃飯。

 

到了飯店，卻遲遲沒有等到她的人影。

 

給她打過去電話, 那頭是嘈雜的人聲。

 

她顫抖著聲音告訴我, 她爸媽還有弟弟出獄了, 現在正賴在她家裡，非要她給他們一百萬。

 

我帶著男同事，開車疾馳趕到了她家。

 

林爸爸看到我後露出一個猥瑣的笑：「這不是我們的大恩人嗎？沒有你我們也不用進去待三年。

 

「這回學精了？還知道帶人來？看來真是被我的雄風徵服了啊？」

 

我強忍住惡心, 從兜裡掏出一張欠條和幾張醫院的結算單。

 

「這是三年前林千葉住院和手術的費用，她總共欠我八萬塊錢。

 

「你們來得正好，幫她把這錢還給我。」

 

林爸爸勃然大怒：「憑什麼要我們給錢？我們把她從小養到大還沒跟她要錢呢！」

 

我不耐煩地打斷了他：「那是你們跟她之間的事, 跟我沒有關系。你們是她爸媽，這錢她沒有就你們來幫她還。

 

「而且她受傷也是因為你們推倒了她，就算告到法院, 這錢也是你們還。

 

「以後法院強制執行, 扣的也是你們的財產。」

 

說罷我揮了揮手, 幾個男同事沉著臉往前走了幾步。

 

林爸爸的眼睛轉了幾圈：「誰說我們是她爸媽的？我們早就跟她斷絕關系了！

 

「這錢就是她欠你的，別來找我們！」

 

我微笑著遞上紙筆：「那就寫個證明。」

 

12

 

她拿起自己的電腦：

 

「（「」又哭又笑地喃喃自語：「終於自由了, 終於自由了。」

 

她哭著抱住了我。

 

「我以前做過一個好長的夢, 在夢裡我沒遇到你，也沒有第二次重生的機會。

 

「我一輩子都待在那個小山村，十八歲就被別人用五萬塊錢買走了。

 

「然後去了另一個小山村, 在那成為另一個我媽。」

 

我回抱住她，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以後再也不會了，放心吧。

 

「一切的挫折都會成為你的墊腳石。

 

「以後你的生活隻會越來越好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