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善禾
- 3359字
- 2025-04-24 13:27:23
徐阿嬌搶先說我已經同意她留在這裡幫工。
「阿哲,你還不知道吧,這酒樓的大老板就是善禾自己。」
「她答應每月給我三兩銀錢,我隻需要幫她招呼招呼包廂的客人就行。」
「人家這樣照顧咱們,我若不依豈非太不領情了。」
她嚷嚷完後就扭著細腰去忙活了。
謝良哲望著她的背影臉色難看,轉頭就責怪我。
「喬善禾,你幹的好事。」
「阿嬌可是你未來的嫂子,你怎麼能答應她幹侍候人的活呢?」
Advertisement
「既然這酒樓是你的,你給她安排個管賬的事不挺好的麼?」
他說著又嘀咕著早知道我在京城開著大酒樓,他和徐阿嬌也不至於餓了那麼多天的肚子。
古代的律法並不比現代松散。
甚至於更為嚴苛。
我是個正正經經的生意人,再是銀錢多也不好直接僱兇S人。
為著這麼人渣讓自己惹上官司,不值得。
徐阿嬌自以為拿捏住了我,滿眼的得意。
我瞧著他們二人一肚子火,便躲到了胭脂店去。
半月不到,徐阿嬌已經成了我酒樓裡的大紅人。
為著她,酒樓裡的生意都翻了一番。
掌櫃的來見我時卻神情復雜。
提到謝良哲更是氣到胡子都抖了抖。
「那位爺活脫脫一個妒夫,自己沒本事管住自家女人,光知道找客人的茬。」
掌櫃說徐阿嬌不是個本份的,總有客人打賞她銀錢。
還專往她領口塞,我那酒樓都快讓她弄變味了。
謝良哲就撞見過好幾回,他也不管人家對方是什麼身份,回回與人爭執。
如果不是掌櫃中從周旋,他不知道要挨多少回打呢。
「東家,您就這樣一直看著不管麼?」
我倒了杯茶水推到掌櫃面前。
「我對不住你,前些日子英國公家二小姐來找我幫人說個情。」
「有人想要盤下這酒樓,給的價格公道,還承諾會給店裡的伙計們都漲一成工錢。」
我聲稱自己不好駁了官家小姐的面子,隻能應下。
從我躲開謝良哲的那天起,這酒樓的大老板就已經不是我了。
掌櫃的聽了個明白,悻悻離去。
第二天,謝良哲再和客人起衝突時,掌櫃毫不客氣的命伙計把人打了出來。
我就坐在街對面二層的窗戶前。
眼看著他被四五個伙計圍著打,如果不是徐阿嬌勸阻,怕是要被打成殘廢。
「好啊,你們敢打我,就等著我告訴喬善禾去,看她不把你們都轟到大街上去討飯。」
「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你們知道我是誰麼?」
「我可是喬善禾的親哥。」
不等掌櫃的開口,伙計已經罵了上去。
「你是誰的親哥關我們什麼事,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如今這酒樓是誰家的,別說是你,就是喬東家自己來吃飯,那也得對咱們客氣些,還輪得著你在這裡日日逞威風。」
「滾滾滾,你再敢來店裡鬧事,下次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謝良哲傻眼了。
他反復確認我確實已經不是這酒樓的大老板後,整個人都怔住了。
「她這是賠了生意把店抵出去了?」
「那她的宅子呢?」
謝良哲著急的要帶走徐阿嬌,徐阿嬌哪裡肯聽他的勸。
她才不管這酒樓的老板是誰,她隻關心每天來的哪些客人。
9
隔著一條街,酒樓裡的一幕幕日日落在我眼中。
我觀察許久。
徐阿嬌對謝良哲果真沒有多少情意。
她現在的心思幾乎全放在了找男人上。
隻不過令我詫異的是,那麼多的官二代富商公子要納她入府她不應。
拋出的紅枝竟都到了那些家底不豐實的爺們手上。
隻不過這些人現在看著不富,再往後幾年可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就好比徐阿嬌這幾日拼了命想要勾到手的李家哥兒,日後這一整條街可都是他家的生意。
還有那看似瘦弱沒幾把子力氣的王家庶子,三年後他將一舉成名。
成為殿試第一名,皇帝親封的狀元。
徐阿嬌這哪裡是在選男人,這是在買股票啊。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難不成徐阿嬌也是重生的。
不然她如何能知曉這些人的未來。
可她既能重生,難道不應該首選未來的首輔大人謝良哲為夫麼?
為何又在謝良哲準備娶她時突然就不嫁了。
兩人又住在一個屋檐下,又不確定夫妻關系。
徐阿嬌這是把謝良哲當備胎了呀。
謝良哲的結局早已注定,我不放心的一直都是徐阿嬌。
為看清她的底牌。
我在他們二人爭吵不休,謝良哲就要被逼到發狂時,差人收回了春桃巷的宅子。
徐阿嬌這時還沒有找著下家,隻能和謝良哲一起被趕在大街上。
她不得已去找掌櫃的要結工錢來租房。
可掌櫃的卻說東家從來沒有答應僱她,工錢自然也是沒有的。
徐阿嬌氣到不行提出要見我。
掌櫃的又說我賠錢跑路了,他們也找不著人。
徐阿嬌前些日子是收了些客人給的小費,可都被她置辦了新衣服和胭脂水粉來裝扮自己。
剩下的幾個銅板連買個燒餅都困難,租房就更不可能了。
他們二人在酒樓門前停留了許久。
我一壺茶快喝完時,二人突然就起了爭執。
我忙往窗外抻了抻脖子,好聽清楚一些。
「阿嬌,玉佩你先還我,我當了銀子咱們好租房,待日後我科考中榜後會給你贖回來的。」
謝良哲還真是被逼到了山窮水盡,他居然想到要去當祖傳的玉佩。
徐阿嬌自是不肯給他。
她說玉佩丟了。
可謝良哲不信。
兩人竟然在大街上拉扯開來。
徐阿嬌受不了眾人的目光,火速掏出玉佩來扔給他。
「你去啊,當不出銀子可別來怪我!」
10
謝良哲從未懷疑過玉佩有假。
他去當鋪非但沒有當出銀子,還被人譏嘲了一番。
氣憤之餘,他竟然和當鋪的伙計動起手來。
得知他去的當鋪是梁家名下所有後,我悄悄差人給梁府送了個信。
當天,謝良哲就被人打斷了一條腿。
「呸!什麼東西。」
「在鄉下招搖撞騙也就算了,居然還敢拿著個假玉佩來京城鬧事。」
「你真當我們梁府的大少爺是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能冒充的。」
謝良哲被梁府的下人一通罵過後,隱約聽出了些許端睨。
他拿著假玉佩找到徐阿嬌。
兩人在無人的巷子裡吵起來。
「阿嬌,我如此深愛你,你怎好換了我的玉佩,害我被人打罵。」
「你可知,這是我認祖歸宗的信物啊?」
「真的玉佩在哪兒,你快給我。」
謝良哲揚言要拿真玉佩去和梁家人認親,好收拾了那些個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徐阿嬌剛剛才被李家哥兒借口拒絕,這會兒心裡也正窩著火。
當下就對著謝良哲罵出口。
「我哪裡有什麼真玉佩,要真的找喬善禾去。」
「不過就算你拿上真的又如何,你即便被梁家認回也成不了幾年的大氣候。」
「你看看你自己,頭頂的運勢一日不如一日。」
「早知道你是個指望不上的,傻子才會答應嫁給你。」
謝良哲被她罵的一怔一怔的。
我躲在巷子口聽著也是一臉糊塗。
什麼運勢一日不如一日。
難不成徐阿嬌有看人運勢未卜先知的能力?
兩人還在吵嚷著。
徐阿嬌罵謝良哲就是個沒用的廢物。
謝良哲反罵徐阿嬌沒良心。
「為著與你成親,我已經錯失了三年一次的科舉機會,若不然,我現在已經是功成名就了。」
「可你呢,說反悔就反悔,我還不是一切都順著你的意思來。」
「你要我把房產地契賣了給你爹娘多多的銀錢,好報了他們的養育之恩,讓你能安安心心的跟我來京城,我都應了。」
「現在我被人打了,你竟開始嫌棄我了。」
「徐阿嬌,你若早不想嫁我,當初為何又要應我,難不成你這幾年都是在戲耍我麼?」
謝良哲惱羞成怒要動手打徐阿嬌。
昔日的情比金堅,蕩然無存。
徐阿嬌大叫一聲從巷子裡衝出來,迎面就撞上一人。
我躲在樹後,眼看著王家庶子擋在了謝良哲面前。
「住手,你打女人算什麼男人?」
聽聞王弘義從小體弱多病,適才成年後會比同齡人矮上半頭。
謝良哲本就比他年長幾歲,此刻拖著一條斷腿都看著比他要壯實。
可王弘義為人正直,他既然看到了此事就不會不管。
徐阿嬌躲在王弘義的身後,哭的梨花帶雨。
謝良哲見狀,更是怒極。
「她是我的妻,我自家家務事,還輪不著你來管。」
王弘義當下有些難堪。
徐阿嬌氣的直跺腳。
「我才沒有嫁與他,他是我義兄。」
「你不信可以找人打聽,喬善禾你認識麼?」
「她原是錦華酒樓的大東家,你如果能找到她,她會幫我證明的。」
聽到這裡,我狠狠的皺了皺眉。
旁的男子或許對我不太熟知,可王弘義卻是清楚的。
隻因他家裡的嫡長姐最是喜歡光顧我的胭脂鋪。
相處久了,她竟還想撮合我和王弘義。
因此我倆是見過一次的。
「你說那位喬小姐,等我見了她,我會向她求證。」
11
王弘義這個書呆子,這不給我找事麼。
「你真認識喬善禾,我可是她親哥。」
果不其然,謝良哲聽完他的話後,當下就要求要見我。
王弘義為難起來。
「我看不如這樣,我先帶你去醫館看看傷,隨後待我送了拜貼,徵求過喬小姐的意願後再……」
「送什麼拜貼,我見她哪裡需要這麼麻煩,你現在就帶我去,如若不然我就到官府去告你。」
謝良哲像瘋魔了一樣,惡狠狠的威脅著王弘義。
「我要告你誘拐他人妻子,告你們兩個通奸罪。」
「徐阿嬌,你與我同吃同住兩年多,現在想甩了我另攀高枝,你做夢!」
謝良哲想把事情鬧大,王弘義顧及徐阿嬌的名聲,硬是用銀錢暫時穩住了他。
不光帶他到醫館去醫治了腿,還幫他租了處院子暫時住下。
徐阿嬌不想和謝良哲住在一起,可王弘義也沒打算帶她回家去。
他或許對徐阿嬌有好感,卻遠遠不到那地步。
-
字號
-
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