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鄰居非常迷信，在網上結識了一名大師後，非要把孫女送去做法轉運。

 

我勸她這是騙子肯定另有所圖，她S活不信。

 

「你懂個屁！大師說了，隻要把這S丫頭送過去做法幾天，我兒媳婦就能生孫子！」

 

出於好心，我通知了她兒媳婦。

 

三年無子，她覺得是我讓他們家絕後，把我騙過去和飢腸轆轆的野狗關在一起。

 

我被啃得面目全非，在絕望中血流而亡，被一把大火燒成了灰燼。

 

再睜眼，我回到了鄰居要送孫女去做法的前一天。

 

1

 

Advertisement

「老師，奶奶要送我去大師那裡轉運，聽說待幾天我就可以有弟弟了，你說這是真的嗎？」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察覺到手心的溫暖，我低頭一看，是看起來隻有六七歲的林若娚。

 

被飢不擇食的野狗啃食的痛楚，那撕心裂肺的恐懼，讓我心有餘悸。

 

我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完好如初。

 

我竟然重生了！

 

上輩子，為了老年痴呆的奶奶，大學一畢業我就回到小縣城當了一名小學老師。

 

林若娚是我的鄰居，常年和重男輕女又迷信的奶奶同住。

 

我體諒她父母長期在外務工，小小年紀不容易，想著鄰居一場也是緣分，經常能幫就幫。

 

小到上下學接送、日常投喂，大到在重男輕女的奶奶手下幫她爭取權益。

 

那一天，林若娚告訴我她奶奶要送她去「大師」那兒轉運，隻要她在那裡待七天，她媽媽很快就能懷上男孩。

 

這不禁讓我想到網上有人假裝大師，騙無知又迷信的老人，所謂轉運闢邪實則是猥褻拐賣。

 

我當即勸說老人家不要隨便相信陌生人，又通知林若娚的媽媽阻止老人家做傻事。

 

事情是解決了，但時過三年，她兒媳婦始終沒有懷孕。

 

老人家覺得都怪我阻止了大師給他們家轉運，斷了他們家的香火。

 

對我心生恨意又瘋魔的她，趁我沒防備，讓林若娚把我騙到廢棄倉庫，把我和餓了幾天幾夜的野狗關在一起。

 

我以為林若娚會感念我的好，在她奶奶痛下毒手時會出手幫我。

 

可她是怎麼做的呢？

 

我被扔進封閉的倉庫時，她在破碎的小窗外面冷漠地看著這一切。

 

我將她視作我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被綁起來的手，SS地扒在窗戶上，扎得滿手鮮血，求她去找人救我。

 

但她這張天真無邪的臉，卻說出了極為殘忍的話：

 

「老師，都怪你阻止大師幫我轉運，如果弟弟出生了，奶奶就不會整天打罵我。」

 

「是你毀了我的好日子，你該S。」

 

不管我怎麼哀求，她都不為所動。

 

我被啃得面目全非，血流而亡，甚至連屍骨都殘缺不全。

 

沒想到，老天竟然給了我重活一世的機會。

 

我低頭看著林若娚稚嫩天真的臉龐，心中不自覺湧上了恨意。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想到看起來天真無邪的孩子，心思竟然又歪又毒！

 

我甩開林若娚的小手，再不復往日的溫柔體貼：

 

「你奶奶經驗豐富，聽她的準沒錯。」

 

林若娚的臉色瞬間僵住，眼角都急出了淚花：

 

「可是、可是我聽說這種很有可能是騙子，我害怕……」

 

「老師，你幫我跟我奶奶說說好不好？我不想去……」

 

呵，原來她自己也知道這是封建迷信，也清楚這裡面有問題！

 

她想拒絕，但是怕被她奶奶打罵，跟我說這些，不過是想借我的口，幫她抵擋她奶奶的怒氣罷了。

 

「這是你家的事，我去說算什麼道理？你不想去，你自己跟你奶奶說不就好了？」

 

許是我的態度變化太大，她也有些犯怯了。

 

她緊咬著下唇，委屈地看著我：

 

「老師，你以前，不是最護著我的嗎？」

 

我涼涼地看她一眼：「你也說了，那是以前。」

 

2

 

她還想說什麼，見我臉色冷冷的，也就閉了嘴。

 

各懷心思，原本每次回家我都會帶著她慢慢走，這一次我們一路無話，竟是提前回到了小區。

 

遠遠地就聽到林奶奶在和別人說闲話。

 

「你說，那個葉樂歡整天穿得花枝招展的，到底是去給學生上課還是勾引其他老師？還是，勾引學生或者家長？」

 

「啊！她不會想給學生家長當小三吧？」

 

「聽說她還整天把自己奶奶關在房間裡，時不時還能聽到老人家哇哇大叫，說是腦袋不清楚，誰知道是不是偷偷N待老人呢！」

 

「老林，你不是她鄰居嗎？既然你怕她N待老人，還把自己親孫女交給她？」

 

「我就不樂意帶小丫頭片子，既然葉樂歡樂意帶就給她帶，反正出了事我就找她算賬。」

 

「嘿嘿嘿，沒準還能拿一大筆賠償，反正她這種人，肯定不差錢……」

 

他們口中穿得花枝招展整天勾引人，還疑似N待老人的葉樂歡就是我。

 

我一直知道他們經常在背後說我壞話，但是具體內容不得而知。

 

沒想到，造謠最多最狠毒的還是林奶奶。

 

「咳！」

 

說得正在興頭上，我清咳一聲後，他們戛然而止，面面相覷地看著對方。

 

幾人臉上，都帶著被抓包的心虛。

 

我緊咬著下唇，一副不可置信、泫然欲泣的模樣：

 

「林奶奶，大家都是鄰居，我平時對你們也多有關照，沒想到你在背後是這樣想我的。」

 

林奶奶想上來拉我，被我躲開。

 

「樂歡，你聽錯了，我們不是在說你。」

 

我癟了癟嘴：「我剛剛全都聽到了，既然我在你心裡這麼不堪，以後若娚還是你自己帶吧。」

 

林奶奶瞬間慌了，連連擺手：「樂歡，我都是腦子糊塗亂說的，是我嘴賤，你別和我這個老人家計較啊……」

 

周圍的人也開始幫腔，讓我不要小題大做，說他們剛剛都是開玩笑的。

 

「小葉啊，我們都是說著玩的，你別這麼小心眼嘛，說幾句又不會S！」

 

「對啊，況且我們也沒說錯，你天天穿成這樣，不就是……」

 

我掐了把大腿，痛得眼淚瞬間奔湧而出。

 

「你們這是開玩笑嗎？我穿成怎樣了？我露胳膊露腿了嗎？穿得漂亮有什麼錯？我自問自己穿得足夠端莊！」

 

「這種話說多了，假的也變成真的了，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以後要是嫁不出去，你們給我負責，養我一輩子嗎？」

 

「還有林奶奶，自從我回來當老師，你家若娚的上下學接送、課後輔導的都是我！」

 

「怕她營養不良，我還自掏腰包時不時給她補身體，還有你時不時的頭昏腦熱，都是我在跑前跑後，你不感謝我就算了，還在背後中傷我！」

 

「合著好人就活該被人罵是嗎？既然如此……」

 

「各位叔叔阿姨，你們今天做個見證，我葉樂歡從今天開始不會再管她們，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林奶奶，你們有事沒事也不要再來打攪我的生活。」

 

說完，我擦了把眼淚，掩面飛奔回了樓棟。

 

3

 

或許是出於心虛，剛剛還在幫林奶奶說話的幾人立馬畫風一變，對著林奶奶指指點點：

 

「樂歡這麼幫你們為你們著想，你還在背後貶低她，你長良心了嗎？」

 

「我兒子說這叫造謠，嚴重的要坐牢的，還好剛剛我們都不信你。」

 

「呸，一把年紀倚老賣老，還白眼狼！」

 

「人家都說遠親不如近鄰，結果你把幫你的人往外趕，自作自受。」

 

在眾人的指責中，林奶奶和林若娚臉色愈發難看，最後頭也抬不起來，灰溜溜地離開。

 

電梯門緩緩關上，我勾起了唇角。

 

重生第一步，先從甩掉白眼狼包袱開始。

 

輕輕轉動鑰匙，我顫抖著手推開房門。

 

「囡囡，你回來了。」

 

滿頭銀霜、滿臉皺紋的老人在看到我之後，嘴裡不停地念著「囡囡」。

 

手舞足蹈開心得像個孩子一樣。

 

我衝過去緊緊地抱住奶奶，聲嘶力竭地哭，把重生回來之後壓著的情緒全部發泄出來。

 

奶奶是這個世界上最關心最愛我的人，哪怕記憶模糊生活不能自理也從來沒有忘記過我。

 

上輩子我S後，他們連人帶倉庫一把火燒得一幹二淨。

 

奶奶因沒有人照顧被活活餓S，屍體都散發出味道了才被人發現。

 

林奶奶卻跳出來指責我沒孝心，早就想丟掉自己的痴呆奶奶這個累贅。

 

導致我S後，成為了小區眾人唾棄的對象和他們子女的反面教材。

 

「奶奶，這輩子我們要好好的。」

 

「囡囡，別哭。」

 

奶奶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我的眼淚。

 

突然，門鈴聲響起。

 

是林若娚。

 

「老師，對不起……」

 

我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她：

 

「我不是說了不要來打擾我了嗎？」

 

她皺著小臉，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老師，都是我奶奶的錯，我替她向你道歉，你不能不管我啊。」

 

「呵，我們非親非故的，我管你做什麼？林若娚，我剛剛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希望再跟你們家扯上關系。」

 

林若娚僵住，眼中浮現水霧，淚珠子說掉就掉：

 

「老師，你幫幫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被送去大師那裡。」

 

我翻了一個白眼：

 

「我能有什麼辦法？她是你的奶奶，有問題解決不了，你直接打 110 唄，警察叔叔會幫你的。」

 

說完，我毫不留情地關上門。

 

透過貓眼，我看見了林若娚眼裡的若有所思。

 

當晚，隔壁林奶奶的破口大罵傳來。

 

時不時還有棍棒打在身體上的聲音。

 

呵，林若娚，你真當我那麼好心給你出主意是嗎？

 

這頓竹筍燒肉，隻是一道開胃菜。

 

過了一會兒，我的門被砸得「哐哐」作響。

 

「葉樂歡你這個臭不要臉的，竟然慫恿這S丫頭報警！」

 

「你趕緊給我滾出來！」

 

我安撫住被驚嚇到的奶奶，不急不緩地走了出去：

 

「大晚上的吵什麼吵？信不信我告你擾民？」

 

她愣了一下後，反應過來潔癖繼續喋喋不休：

 

「我好不容易找到個可以轉運的大師，可以讓我們家香火不斷，你好狠的心，我不就說了你幾句，你竟然敢破壞我的好事！」

 

我看著一旁嚇得像雞崽一樣的林若娚：「是你說我慫恿你的？」

 

林奶奶搶著開口：「不是你還有誰！」

 

「林若娚，我問的是你！」

 

4

 

她沉默不語，在被林奶奶狠狠地掐了胳膊一把後，含著淚花點頭：

 

「老師，剛剛不是你說讓我報警的嗎？我都聽你的啊……」

 

呵，意料之中的反應。

 

事成了沒我什麼事，事情敗露了，全往我身上推。

 

林若娚，我給過你機會的。

 

林奶奶像是受到鼓舞一樣，衝上來想要打我：

 

「就是你這個小賤人，帶壞我家丫頭，看我不打S你。」

 

我SS捏住她的手腕：「你是覺得我不敢打你？」

 

她眼珠子一轉，手一抽，坐在地上耍賴：「打人了！打S老人了！」

 

看這個架勢，像是碰瓷的慣犯。

 

「哦？我打你哪兒了？要碰瓷也裝得像一點好吧？」

 

她抬頭愣愣地看著我似笑非笑的臉，心一橫，揉亂了自己的頭發，反手甩了自己一巴掌，又掐了自己手臂一把。

 

然後小聲地嘚瑟：「哼，葉樂歡，這下我看你怎麼狡辯！」

 

我雙手抱胸，靠在了門框上：「你這老臉皮太厚，一巴掌可看不出什麼，要不，再重一點？」

 

她好像意識到我在耍她，正巧林若娚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往上看去。

 

她抬頭看了一眼我家門口的監控，見紅燈沒亮，臉色一松，又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隨即，再次大喊：「來人啊，葉樂歡打老人啦……」

 

我們這一層是一梯四戶，她這樣大聲，另外兩戶人家也湊了過來。

 

「林奶奶，你這是怎麼了？」

 

她被人扶了起來，哎喲哎喲地叫著，還不忘告狀：「是葉樂歡，我剛剛過來向她道歉，沒承想她根本不領情，還打我！」

 

那兩戶人家看我的眼神都有些諱莫如深，隔壁 703 的女主人是個暴脾氣，一聽，撸起袖子就打算上前給她討公道。

 

「葉樂歡，看你人模人樣的，沒想到還有暴力傾向？連老人都打，你還要臉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