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上皇看著委屈的我，旁邊破爛彩田的慘狀。

他也不聽麗妃的哭嚎解釋，跟個拉偏架的家長一樣。

 

「來人，給孤把麗妃拖下去！」

 

麗妃聞言，嚇懵了，沒想到太上皇居然會向著我。

 

麗妃連忙跪下求饒，太上皇沒理。

 

麗妃被拖下去。

 

太上皇跟公雞護小雞似的，擋在我面前，當著所有人面，大聲道：「所有人給孤聽好了！寧貴妃，孤罩著的！丹娘，孤夫人！以後誰要是再不長眼，下場隻會比麗妃更慘！」

 

一眾宮人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連聲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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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覺得太上皇特別 man！

 

這就是小人得志的感覺嗎？

 

好爽！

 

當天，麗妃就被打包送回家了。

 

哦，還有她媽——前一品诰命夫人陳氏，也因為教女無方，被奪去诰命，跟女兒和老公一起在家閉門思過。

 

我想著，太上皇替我出氣，我好歹意思一下請他吃個飯。

 

按道理來說，一般大家都會客氣一下說不去。

 

可是太上皇哪裡是見外人。

 

聽到我說晚上一塊吃飯，激動地拉著我就往外跑。

 

「快丫頭，別讓丹娘等久了。」

 

17

 

是夜。

 

桌前。

 

我，我媽，太上皇，還有狗皇帝。

 

我們四個人坐在一桌吃飯。

 

神色各異。

 

我媽忙著給我夾蔬菜，太上皇忙著給我媽殷勤夾肉，狗皇帝忙著在桌子下踢我腿。

 

我惡狠狠扭頭瞪了皇帝一眼。

 

顛公啊，踢我幹啥。

 

皇帝坐我旁邊，咬牙切齒地小聲道：「貴妃，朕倒是小瞧你了，竟然為了引起朕的注意，從我父皇下手！」

 

我：「……」

 

我跟看神經病一樣上下打量了皇帝一眼，是誰給他的自信。

 

道明寺嗎？

 

我面上笑嘻嘻，腳下狠狠踹了皇帝兩腳回去。

 

皇帝頓時疼得呲牙咧嘴。

 

太上皇看見他扭曲的動靜，不悅地瞪了皇帝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說：這飯還能不能吃了，不能吃就趕緊給我滾。

 

皇帝：「……」

 

我幸災樂禍地看了皇帝一眼，還又補了一腳。

 

皇帝估計想罵人，但估計著他爹，隻能壓低聲音，放下狠話：「趙晚吟，你給朕等著！」

 

等著就等著。

 

等著你作妖，你爹絕S你。

 

吃晚飯，太上皇勤快地幫著我媽收拾桌子，洗完碗，又拖完地才戀戀不舍回去。

 

見狀。

 

我問道：「媽，你有沒有覺得太上皇其實挺不錯的，每天都幹挺多活的，比地裡老黃牛都能耕耘。」

 

我媽點了點頭。

 

我一喜，欲趁勝追擊。

 

「那你要不要考慮……」

 

我又媽皺了皺眉，試探道：「要不給他發點工資？」

 

又當保安，又當保姆的，是有點辛苦。

 

我：卒。

 

18

 

當晚。

 

我關了燈，躲在被子裡看顏色小話本。

 

我媽突然出現在我房間。

 

給我嚇個半S，麻溜把罪證藏枕頭底下。

 

不等我反應，我媽就開始自言自語。

 

和我說了好多現代社會報道的S妻碎屍案，還有一系列早戀危害。

 

我聽得雲裡霧裡。

 

我問道：「媽，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我媽嘆了口氣：「不用瞞我了，你這宮裡跟冷宮似的，皇帝今天不僅跑宮裡來和你一起吃飯，飯桌上還和你眉來眼去，不是你兩背著我早戀了還能是什麼？」

 

emmm。

 

我想，我媽是誤會了。

 

皇帝覺得我媽搶走他爸，我覺得他腦子有病。

 

我兩見面不掐起來就不錯了。

 

見我很嫌棄。

 

我媽松了口氣，但很快似乎想到什麼，面色古怪：「閨女，你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吧？」

 

我登時從床上跳起來：「媽！狗皇帝有問題我都不會有問題！」

 

我媽想也是。

 

又叮囑半天別早戀，實在不行就親個小嘴就跑。

 

臨迷糊間，我聽見她似乎在小聲叨叨。

 

「要不，明天跟老陳說一下給孩子提前物色一下找對象的事，先把菜放籃子裡？別最後好的大白菜都給比人搶走了，唉……」

 

她很為她家這隻小豬發愁。

 

19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我最近偶遇皇帝的次數很頻繁。

 

我在地裡種菜，他在旁邊太極拳。

 

我在草坪放羊，他在河邊畫畫。

 

我在茅房挑糞，他擱旁邊放風箏。

 

我：「……你很闲？」

 

皇帝冷笑：「呵。不是你故意打聽我行蹤，對朕圖謀不軌？」

 

我：「呸呸呸，哎呀媽呀，真是晦氣，見到你我晚上回去都得跨個火盆！你可拉倒吧！」

 

自從有了太上皇撐腰，我在皇帝面前幹啥都挺硬氣。

 

皇帝似惱羞成怒：「趙晚吟！你裝什麼裝！不是你託你嬤嬤跟我爹打聽宮裡有沒有適合你的三好男青年！你是朕的貴妃，不是找我，你難道還想紅杏出牆？！」

 

啥玩意兒？

 

回想起我媽昨晚走時的碎碎念，我好想明白了什麼。

 

見我愣住，皇帝以為猜對了。

 

跟個小孩終於翻勝一局，得意道：「貴妃，你要是真這麼愛朕，直接說就行，看在我爹的份上，朕可以勉為其難考慮一下。」

 

不得不說，狗皇帝這嘴真欠，吧啦半天，煩S我了。

 

見他越說越自信，我心裡一窩火，腦子一抽。

 

我猛地走到他面前，拽住他衣領，我們之間的距離陡然縮小，甚至隱約有點曖昧。

 

特別是臉與臉，唇與唇，好似下一刻就要貼上去。

 

看他眼裡露出驚疑不定的眼神，我笑了，笑得跟杉菜附體似的。

 

我緊緊揪住他領子，臉靠近，緩緩，啃了他嘴！

 

卯足了吃奶的勁啃！

 

半晌，我還故作瀟灑地用手背擦了下嘴，拍了拍手，朝皇帝冷哼一聲。

 

「呵，也不過如此嘛，一般般咯。」

 

皇帝呆住了。

 

周圍也沉默了。

 

我也後知後覺地感覺哪裡有點不對。

 

趁狗皇帝也還在懵逼，我立刻騎著羊就跑。

 

好似欠了風流債的公子哥，頗有點狼狽。

 

半夜，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艹，不就是親了他一口嘛，多大點事。

 

又是半夜，皇帝從床上爬起。

 

他摸著自己下午被親過的嘴唇，反復摩挲，心突然跳得很快，臉也有點紅。

 

她是第一個敢非禮朕的女人！

 

她到底為什麼親我？

 

對，她肯定是喜歡我！

 

20

 

於是皇帝開始左等右等，等了一星期都沒等到某個負心漢。

 

而負心漢我，毫不知情！

 

我媽的羊生孩子了，我和我媽忙著接生孩子，忙得要S。

 

每天飯都來不及吃，天天半夜守著母羊和小羊。

 

我年輕，身體勉強能抗住。

 

我媽，在某天早上，額頭燙得不行，開說胡話後，徹底倒下。

 

我連忙讓翠果去請太醫。

 

半晌，翠果一個人著急跑回來。

 

哆嗦道：「娘娘，太醫都被皇上扣下了，皇上說讓您親自過去一趟。」

 

這S孩子，他爹不在就開始上房揭瓦。

 

我一路狂奔，踹開他殿門。

 

我忽略皇帝強壓的嘴角，欲擺架子的姿態。

 

我上去就是揪著皇帝耳朵，狠狠踹了他兩腳，讓他趕緊放太醫去給我媽看病。

 

見我和那日般熟悉的模樣，他心裡舒服了些。

 

但一想到這麼多天我都不來找他解釋。

 

皇帝賭氣：「不要，朕還沒原諒你。」

 

我懵逼：「啥玩意兒？」

 

我兩發生了什麼嗎？

 

我壓根把那天強吻的事拋在腦後，隻覺得皇帝有病。

 

皇帝一聽，臉色更難看了，就是不松口。

 

見此，我放棄了。

 

臨走時，我氣不過，又踢了他兩下。

 

剩下的，等他爹來教育吧。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等我一走，狗皇帝就急忙讓人去把太醫請過去了。

 

終於。

 

在回宮的必經之路，等到了剛賣完菜回來，拿到錢，樂呵準備向我媽邀功的太上皇。

 

三言兩語和他解釋清楚後，他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連忙派人讓整個太醫院過去。

 

回了宮裡，卻發現太醫已經就診完。

 

說我媽就是勞累過度，又著了風寒，好好休息幾天就好。

 

我大大松了口氣。

 

我看了眼旁邊偷看我，轉眼又看向其他地方的皇帝。

 

我不懂他在想什麼。

 

我陰陽道：「皇上不是說不請太醫嗎？這是良心發現了？還是發病結束了？」

 

皇帝想回嘴。

 

可惜嘴皮子剛動，他爹就一個大嘴巴子扇了過去。

 

太上皇罵道：「逆子！你是要謀S親娘啊！」

 

21

 

然而我媽消停沒兩天，就又放心不下要下地。

 

太上皇見狀，主動請纓，接下我媽的活，每天兩眼一睜就是幹。

 

我呢，就養養花，看看天，當個美麗的小廢物。

 

至於皇帝，被他老子打了一頓，寫三千字檢討呢。

 

終於。

 

在這天，我溜達完要回家，突然被皇帝攔住。

 

皇帝眼下烏青，看著似乎有幾天沒睡好。

 

我沒好氣：「幹嘛？」

 

皇帝：「趙晚吟！你輕薄了我，居然還敢翻臉不認人跑了！」

 

我：「？？？」

 

「哦，你是說親嘴的事嗎？害，我都不在意，你害羞個啥，就這樣哈兄弟。」

 

眼見苗頭不對，我打個哈哈就想跑。

 

哪知聽到我這話的皇帝臉色變得比臭水溝還難看：「趙晚吟！你憑什麼！」

 

我脫口而出：「憑我媽不讓我早戀親小嘴！」

 

皇帝一字一句，咬牙切齒：「趙！晚！吟！」

 

然後，皇帝就黑著臉把我拽走了。

 

再然後。

 

我被皇帝關小黑屋了。

 

22

 

夜不歸宿第一天，我媽以為我是偷跑去和哪個宮裡小姐妹玩了。

 

夜不歸宿第二天，我媽終於察覺不對，從翠果那裡得知我被皇帝帶走，誤以為我得罪皇帝要嘎了。

 

夜不歸宿第三天，我媽展開救女計劃。

 

她鎖定太上皇身邊的紅人——太上皇本人。

 

她知道他愛吃釣上來的野魚，打著陳某的名號，讓御膳房把宮外買回來的魚倒進湖裡，偽裝成肥美野生魚。

 

眾人都知道我媽是太上皇心尖上的人，為了討好我媽，幹得是那個賣力。

 

不到半天就給湖完成了換水工作，倒進去滿滿一池子魚, 保證坐湖邊釣幾分鍾就有魚上鉤。

 

太上皇被我媽拉去釣魚的時候, 受寵若驚, 覺得人生都有希望了。

 

他終於雄起了！

 

比種菜重要一點了！

 

果然，剛坐下, 太上皇就釣上一條大肥魚。

 

我媽很給力地在旁邊吹捧。

 

太上皇雖然有些疑惑今天這魚怎麼這麼好釣，但還是在我媽一句句誇獎下, 飄了。

 

吃完魚, 我媽開始切入主題。

 

我媽：「老陳, 我知道你是太上皇——」

 

太上皇：「！！！」

 

是哪個該S的說漏嘴！

 

「身邊的侍衛，還請你幫忙救救我女兒。」

 

太上皇聽完我媽講完「我被皇帝帶走要S頭的事」，陷入沉默。

 

為什麼感覺和他知道的真相好像不太一樣？

 

但難得有他的用武之地, 可以在心上人面前表現。

 

太上皇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23

 

那邊, 我媽救女計劃成功。

 

這邊, 我和皇帝大眼瞪小眼半天。

 

最後在他一句「你可以再和那天一樣嗎？」的時候。

 

我發現，這純情玩意兒好像看上我了。

 

艹，這是什麼狗血瑪麗蘇的流星花園劇情。

 

看著皇帝那張不錯的臉，我沉默了，其實好像也不是不行哈。

 

要是狗皇帝不合適。

 

反正有我媽和太上皇，大不了我拿著錢，再出宮養男模唄。

 

於是乎，我開啃。

 

但啃著啃著, 氣氛就不太對了。

 

我大饞丫頭, 我沒忍住, 先提出生命大和諧的想法。

 

皇帝一副良家婦男被調戲的模樣。

 

似乎還有點扭捏。

 

見此, 我下意識道：「你不會真的不行吧？」

 

說完我就後悔了，因為我看見S皇帝臉色黑得要S。

 

他捏著我下巴, 咬牙切齒：「趙晚吟！」

 

後來。

 

等我媽拉著太上皇跑進來，大喊：「閨女，媽來救你了！」時。

 

我扶著我的腰, 心想：確實挺行。

 

24

 

我和皇帝早戀的事, 以這種尷尬的方式被我媽知道了。

 

我媽嘆氣半天, 最後道：「你兩的話, 還真分不清誰是豬誰是白菜。早戀就早戀吧，親小嘴就親吧，總比最後清倉大甩賣好。」

 

我：「……」

 

又是一年春暖花開, 在一批新白菜長出來的好日子。

 

太上皇害羞地問道：「丹娘, 要不咱以後都一起種田？」

 

我媽猶豫了。

 

太上皇再接再厲：「以後宮裡, 你想在哪種菜就在哪種菜！想養雞養牛，養啥都行！」

 

又補了句：「宮外也行！哪裡都行！都是你的！」

 

想到還沒被開發的大半個皇宮，還有外面數不清的田。

 

1

 

「我看」這邊。

 

皇帝一邊給我遞金元寶, 一邊殷勤道：「晚吟, 你願意對我負責了嗎？」

 

「後宮的妃子我已經全讓她們爹娘接回去了，還給了她們好大一筆補償費！」

 

見我沒有生氣, 他鼓起勇氣, 又道。

 

「以後！我的錢就是你的錢，我的權就是你的權，我的人就是你的人，你就是我的主人！」

 

我壓住瘋狂上揚的嘴角。

 

看著皇帝那勉強秀色可餐的臉, 和手感不錯的八塊腹肌。

 

我眯著眼，傲嬌道：「行吧，那我考慮一下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