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媽又是一個大嘴巴子，給他來了個兩邊巴掌印對稱。

「S流氓！」

 

宮內S一般的安靜。

 

9

 

屋外豔陽高照，我心裡卻下著磅礴大雨。

 

比祺貴人S那天，下得還要大。

 

我想，我和我媽可能會S得比祺貴人還要慘。

 

我媽不認識太上皇，我也是翠果提醒才知道。

 

滿宮的宮女太監卻已經嚇得半S，仿佛已經看見黑白無常在跟他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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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啊。

 

太上皇向娘娘的嬤嬤求親！娘娘的嬤嬤居然打了太上皇兩巴掌！

 

太上皇依舊沒放手，眼瞧著我媽抬手似就要再打，我連忙攔住。

 

額滴個乖乖，這咋還能再打？！

 

別最後她們母女兩五馬分屍，連個全屍都不行！

 

皇權社會，我和我媽的命不過是人家和他兒子一句話的事。

 

我深呼吸一口氣，強撐著膽子，盡可能平靜，嘴皮卻還是打著顫：「太……」

 

不曾想，我剛冒出第一個字。

 

對面的太上皇就給了我和其餘人一個眼神，示意不要暴露他的身份。

 

我媽是真把太上皇當流氓了，扇那兩嘴巴子是一點沒收力。

 

此刻，太上皇腫著一張臉，卻笑嘻嘻地像個痴漢一樣看著我媽。

 

畫面著實有些詭異。

 

我摸不準太上皇什麼意思，隻能裝傻沉默。

 

太上皇看著我媽，含情脈脈，溫柔道：「這位姑娘，敢問你芳齡幾許？可否婚配？在下是太上皇身邊的侍衛，不知你可否考慮一下？我看明日就是個好日子，不如我今日便送上聘禮，我們夫妻明日就喜結良緣？」

 

或許是也意識到剛才一上來就直接求婚的話，有點突然冒昧。

 

他稍稍「含蓄」了一點。

 

我：「……」

 

10

 

我媽滿心滿眼隻有她剛放出去散養的雞，害怕別人偷走了，忙著要去趕回來。

 

壓根沒察覺周圍氣氛不對的事。

 

聽著太上皇的二次表白。

 

隻以為對方是個膽大且有病的流氓，知道她女兒我好歹是個貴妃，處理個瘋子沒什麼問題。

 

我媽留下句。

 

「我去把雞趕回來，你把這流氓趕出去吧。」

 

我媽就急匆匆走了。

 

留下我和一幹震驚人等，看著傻傻盯著我媽背影，摸著剛才牽過我媽的那隻手，嘴裡念叨著「夫人真勤勞」，笑得不行的太上皇。

 

我們茫然無措。

 

我想。

 

這歷朝怕是要亡了。

 

站了半天，太上皇終於回過神了。

 

聽著貼身太監的回話，得知我媽是我奶娘，撫養我長大，我們二人好比親母女，她最後還隨我一起進宮照顧我。

 

太上皇登時露出心疼之色：「這些年，丹娘辛苦了。」

 

我媽在這個世界跟現實社會一樣，都叫趙丹丹。

 

我聽到這話，也心疼地點了點頭。

 

現實世界，我媽也是一個人拉扯我長大，吃了很多苦。

 

雖然害怕太上皇喜怒無常，下一秒就把我嘎了。

 

但為了我媽。

 

我還是鼓起勇氣道。

 

「太上皇，我媽……嬤嬤她不太懂宮裡的規矩，衝撞了您，我替她向您賠個不是，還望您大人有大量，別怪罪她。」

 

太上皇聽見我這話，皺了皺眉。

 

「我怪我媳婦幹嗎？」

 

我：「？」

 

媳婦？！

 

這是劇情開了 48 倍速，我錯過了多少？

 

不等我緩過神。

 

太上皇又道。

 

「對了，你該改口——」

 

他頓了頓，想到我和嬤嬤如同母女般的相處。

 

開口道：「叫我爹。」

 

11

 

傍晚。

 

我媽趕完雞回來，又馬不停蹄地給地裡剛種上的小青菜施肥，忙得腳不沾地。

 

太上皇則跟做賊似的躲在門口，入神地看著我媽辛勤勞作的樣子，跟個小迷弟一樣。

 

我坐在臺階上，磕著翠果捧過來的瓜子，內心復雜。

 

太上皇那一句「叫我爹」，著實是把我給整不會了。

 

我媽出去後，太上皇拉著我嘮半天。

 

就差把我媽在這個世界祖宗十八代，從出生到現在吃喝拉撒睡都拿個小本子記下來。

 

我一個穿越的哪知道這些，就把我媽現實世界的一些事，模糊編了下。

 

本來，我以為太上皇可能是腦子抽風，一時上頭。

 

可不多會。

 

太上皇如同流水般送進我宮裡的，金燦燦的元寶，雪花花的銀子。

 

令我呆住。

 

甚至在知道我被他兒子罰抄佛經後，他老人家直接大手一揮，免了我的罰，還賜了我封號「惠」。

 

說我蕙質蘭心，和我媽一模一樣。

 

我：「……」

 

這是為了追我媽，直接打兒子臉了！

 

他不僅曲線救國，還投其所好！

 

給我媽又買了幾十隻家禽，一堆菜苗。

 

還走火入魔地下旨讓隔壁李貴人遷宮，把牆打通，讓隔壁直接變成我媽的農場。

 

這後宮，儼然有變成我媽的天下的趨勢啊！

 

太上皇依依不舍離開時，對我道：「丫頭，我和丹娘的事就靠你了。」

 

「你放心，不管成不成，我都是你爹，絕對和丹娘一樣，把你當親女兒！以後宮裡，我罩著你，你橫著走！」

 

嘿！

 

不用當親女兒，我就是我媽親生的！

 

我小聲試探道：「要是皇帝欺負我？」

 

太上皇脫口而出：「我打S那逆子！居然敢欺負他娘的閨女！」

 

我瞬時兩眼一亮，頗有種以後能狗仗人勢的爽！

 

好！很好！非常好！

 

我宣布，我單方面同意太上皇追我媽！

 

我多了個便宜爹！

 

12

 

我想了下。

 

從某種角度來說。

 

太上皇當我爹真是個挺好的人選。

 

我親爹在我還沒出生時就出意外S了，我全靠我媽一個人含辛茹苦拉扯長大。

 

我媽很純粹一個人，就想有很多田，當個農場主，養雞種菜一輩子。

 

我夢想也很簡單。

 

就是陪著我媽，然後當個有數不完的錢的鹹魚。

 

太上皇完美符合啊！

 

論有錢，王權社會誰能有錢過皇帝？

 

論有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更重要的是！

 

天下聽皇帝的！

 

而皇帝，聽他老子的！

 

他老子又愛我媽！

 

而我媽——永遠最愛我！

 

捋清這些，我非常滿意。

 

哈哈哈哈狗皇帝啊狗皇帝，扣我錢還讓我抄佛經的時候，你會想到有一天故事竟然發展成這樣了嗎！

 

等我媽收拾完，我趕緊收走桌上的果汁，給她倒了杯白開水。

 

我媽聽我說她不僅又有一群小雞仔可以養，還有好幾隻大鵝和鴨子，數不清的菜苗時。

 

我媽頓時心花怒放。

 

誇我出息了。

 

但隨後，似是想到什麼，不確定道：「你不會背著我和皇帝早戀了吧？」

 

她閨女雖然是個貴妃，但又不受寵。

 

怎麼突然給她搞來這麼多。

 

她懷疑是背著她和皇帝早戀親小嘴了。

 

這可不行，她閨女還是個孩子呢。

 

我頓時炸毛：「我瞎了眼了才會看上那個狗皇帝！」

 

「媽，你放心吧。這是陳叔給你弄的。」

 

歷朝國姓是陳。

 

我媽很疑惑：「誰？」

 

陳叔？

 

宮裡哪個太監？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就下午那個大叔。」

 

我媽皺眉：「S流氓？」

 

「……額，其實他下午是抽了下風，平常不那樣的。他是太上皇……身邊的侍衛。」

 

我盡量給太上皇挽回一下形象。

 

我媽淡淡道：「哦，保安啊。」

 

仗著太上皇，領導身邊紅人好辦事唄。

 

聽到我媽說太上皇是保安，我本來想糾正一下。

 

但想到估計太上皇本人聽到這話，雖然不知道保安是什麼意思，但估計也會瘋狂點頭，表示：「對對對，夫人，是保安，我是保安。」

 

我媽瞄了隔壁賊大一片菜田和圈起來的地。

 

仿佛已經看見她未來擴大土地版圖，養雞種菜大展宏圖的未來。

 

我媽這人記好不記壞，特別是對於支持她農場主夢想的人，都挺友善。

 

少時。

 

她若有其事地點頭：「我明天S隻雞，你給他送過去還人情吧。」

 

13

 

第二天凌晨三點，我媽就起床S雞。

 

我宮裡瞬時雞飛鴨跳，隨著一聲高昂雞叫的沉寂。

 

我媽開始拿著菜刀，在案板上吭哧宰雞。

 

我被吵醒，打開門，風一吹，迎面吃了一嘴雞毛。

 

看著滿地的雞血，凌亂的我媽。

 

我有一瞬誤入犯罪現場的恍惚。

 

我吐出雞毛，被我媽盯著吃完蔬菜面後，催促我趕緊去給太上皇送雞。

 

我：「媽，這會還早呢。」

 

我媽在給大鵝拔毛，打算做床鵝絨被。

 

「人是太上皇身邊的侍衛，在領導身邊幹活的，這會肯定已經上班了。你以為誰都像你啊，白天風一吹就到，晚上狗都追不到。」

 

親媽吐槽，最為致命。

 

不過我覺得我媽想多了，太上皇又不用上班，他兒子這個點可能已經起床上朝了。

 

我媽把雞肉端出來。

 

紅燒雞肉，香菇雞湯，爆炒雞雜……

 

每一道菜都有好好利用雞的每一個部位。

 

知母莫若女，看著眼前如此豐盛的菜餚。

 

我道：「媽，你到底想幹哈？」

 

我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有）：「害，也沒什麼。就是想讓你問問，他還能不能幫我帶幾隻羊進宮。」

 

她尋思著，兩邊宮殿打通後，那麼寬敞，旁邊還有那麼大一塊草坪，不養羊可惜了。

 

而且——

 

我媽：「快入冬了，冬天喝點羊奶，吃羊肉暖暖身子對身體好。」

 

在宮裡放羊？

 

阿這這這……真的好嗎？

 

14

 

「好！沒問題！丹娘說啥都好！我這就讓人送幾十隻羊進宮給她養！再吩咐人把那片草坪擴大，方便她放羊！」

 

太上皇吃著我媽給他烹飪的「愛心雞餐」，聽到我轉達的我媽的需求後，猛拍桌子幾下，沒有絲毫猶豫地同意。

 

事情進展太順利，我：「太上皇，會不會不太合禮？」

 

太上皇嘿嘿一笑，像極了個愣頭青：「害，丹娘喜歡就好！這宮裡我說了算，誰敢說不合禮！」

 

我不禁對我這個未來老爹，便宜粗大腿，豎起大拇指。

 

太上皇是個行動派，當天下午，十幾隻羊就從皇宮門口，浩浩蕩蕩地被趕進皇宮，直接來了個皇宮繞圈大旅遊，登上羊生巔峰。

 

宮裡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一時間，整個皇宮都知道太上皇看上不受寵的寧貴妃身邊的嬤嬤，展開了轟轟烈烈的追求。

 

除了我媽。

 

她忙著和她新收獲的小羊們，親親親我。

 

15

 

我媽火了。

 

成了宮裡最受寵的女人，超越皇後，直逼皇帝！

 

一時間。

 

我那平日跟冷宮沒啥區別的貴妃宮，成了皇宮裡每日必打卡景點。

 

這不，一個上午。

 

剛送走了賢妃，又來了周嫔。

 

好不容易應付完，剛喝上一口茶，又聽見說皇後來了。

 

每個人都使出渾身解數，想要把我媽拉攏到自己那去，從而獲得太上皇撐腰，在皇帝面前露臉。

 

更有甚者，直接背著我，偷偷去找我媽，想挖我牆角。

 

晚上我媽回來的時候。

 

說有個叫皇後的人跑到她放羊的地方找她。

 

對方要賞她黃金萬兩，還說要給她脫了奴籍，不用再待在我身邊卑微服侍，去她宮裡，她肯定會把她當親娘侍候，給她頤養天年。

 

我：「？」

 

親，我這個親女兒還活著呢。

 

我好奇道：「然後呢？」

 

我媽平靜地讓翠果把我忘藏好的飲料收走，倒了杯養生茶，慢悠悠道：「我覺得她有病，讓她滾。」

 

她有親女兒，還有一大片農場，日子過得逍遙，那女人胡說什麼。

 

好瘋，但又合理。

 

畢竟我媽可是連太上皇都敢打的——雌鷹般的大女人！

 

我關切道：「那她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我媽：「沒有，被你陳叔轟出去了。」

 

哦，對，忘了太上皇現在成了我媽農場的保安。

 

我媽沒多想，以為他官大，靠著大領導，事情交給下面人去做就行。

 

送上門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再加上確實害怕自己辛苦養大的小白菜被人偷了，太上皇又一臉「我愛種菜」的形象。

 

我媽就隨他去了。

 

16

 

戀愛腦太上皇動作就是快。

 

次日我就聽到皇後德行有虧，被罰禁閉的消息。

 

在宮裡活久了的人，都是人精，從中品出些不對勁。

 

終於，沒人再來我眼皮子底下膈應人了。

 

宮裡安靜了。

 

但是吧，也總有那麼個沒心眼的炮灰，她非要往你跟前撞。

 

這天。

 

我幫我媽去放羊，要出門時遇見麗妃。

 

一想到不久前還不受寵的我，這會一下靠著身邊嬤嬤就成了太上皇身邊的大紅人。

 

甚至她搶來的胡椒，還被太上皇給拿走送給那個嬤嬤！

 

麗妃覺得她被羞辱了，咽不下這口氣！

 

她上來就是踩了我媽地裡新長出來的韭菜一腳，把我媽菜田給整得亂七八糟。

 

麗妃鼻孔朝天，不屑道：「喲，這不是貴妃娘娘嗎？居然淪落到靠賣身邊的嬤嬤去討好太上皇來爭寵，現在更是親自上場去放羊？真是粗鄙不堪，難怪是沒媽養的孩子！」

 

「？」

 

這人是傻逼嗎？

 

麗妃：「我娘可是國公府嫡女，一品诰命夫人！我們家的女兒，才不像村婦教養出來的那般不懂禮。你以為太上皇是真看上那個嬤嬤，不過是玩玩而已，狗奴才痴心妄想！」

 

看我似乎怒極，麗妃得意道：「呵，有本事你打……」

 

「啪！」

 

麗妃話還沒說完，我就用十足十的力氣打了她一巴掌。

 

麗妃一張小臉登時紅了。

 

麗妃顯然沒想到我真敢打她。

 

她氣哭了，指著我：「你，你竟然敢打我？」

 

我無辜道：「是你讓我打你的啊，說實話，姐姐我這輩子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無理的要求。」

 

麗妃氣急敗壞，抬手就想打回來。

 

不等我躲開，她手就被人阻止。

 

我一看。

 

嘿，太上皇！

 

對呀，他可是這保安啊。

 

見太上皇來了，我也不裝了。

 

開口就是先告狀：「她想打我，還踩壞嬤嬤的菜田！嬤嬤可寶貝這菜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