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李老師不斷安慰我：

「沒關系，按照我和你對照的答案，考個 985 不成問題。」

我的後背被冷汗浸湿，分數出來時，我高興得跳起來。

總分 637，排名 157。

填完志願後，我擺脫李老師給我找了份家教的兼職。

我想攢點錢給李老師送個禮物，也想靠自己攢夠上大學的學費與生活費。

在我兼職下班回李老師家的路上，我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5

熟悉又刻薄的聲音響起：

「你個死蹄子，竟敢把你媽我的電話、微信全部拉黑。」

我翻了個白眼，正打算掛斷電話，對方的一句話卻讓我手僵住。

「李老師是單身吧？你說，我要是再向媒體曝光，說李老師喜歡女學生，精神控制女學生，逼迫女學生留宿她家，網友會有怎樣的反應？」

「我覺得，網友一定會站在我這個單親母親這邊。就算最後調查出來李老師是清白的，那又怎樣呢？李老師肯定會受輿論的影響被停職一段時間，生活也一定會受到打擾。再說了，網友圖一時熱鬧，誰又會在乎狂歡之後的真相呢？」

「不愧是我兒子，想出這樣牽制你的好辦法。」

指甲嵌入掌心，我一直以為劉浩隻是頑皮些，現在看來，他是刻在骨血裡面的惡毒。

我：「你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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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浩接過電話，發出一聲無恥的笑。

「今晚回家，伺候我和我媽，還想上大學呢，你死了這條心吧。」

「怎麼，你同意還是不同意？」

我抬頭看天，死死咬住牙齒。

「好，我答應你。」

李老師今年已經 59 歲，明年就可以退休。

她一生教書育人，高風亮節，我不能讓李老師的名聲，因為我有損半分。

掛斷電話後，我沒敢給李老師打電話，隻發了條告別的短信。

我蹲在路邊，看著手機聊天框不斷跳出的信息。

李老師：

「妍妍你在哪？」

「怎麼不回我消息，是不是遇見什麼危險？」

「你別嚇我，再不回消息我報警了。」

李老師身體不好，我怕李老師太過擔心，思慮再三，撥通了李老師的電話。

李老師焦急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

「喂，妍妍，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沒有說實話。

以李老師的性格，知道我被我媽威脅後，一定會不顧自己的安危，來幫我。

我不能讓她的名聲，因為我而有汙點。

我深吸一口氣：「你以後別再給我打電話了。」

「什麼？」

我衝著電話喊：

「我說，你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高考結束了，你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還有，你用防狼噴霧弄傷了我媽，這筆賬我還沒和你算呢，我和我媽才是一家人！」

用盡全身力氣喊完這句話後。

我掛斷電話，蹲在路邊許久，才緩緩站起身。

我將買給李老師的禮物交給做家教的孩子，請他幫忙以自己的名義送給李老師。

做完一切後，我用剩餘的錢，託人給我買了一件東西。

等了半個時辰拿到那件東西後，我將它藏在口袋裡。

暗暗發誓。

再等一周，他們就沒有辦法威脅李老師。

6

剛回到家打開門。

我媽將手中的碗朝我丟過來，腹部燙傷的痛感傳來，白色的短袖沾染上油漬。

「你個死丫頭，還知道回來。」

我冷笑。

「不是你們讓我回來的嗎？」

話剛落，劉浩嘴角露出邪惡的笑。

「你最好老實點，我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不然，我們可保不準會對你的李老師做些什麼。」

我不反駁，按照他們的要求，洗衣做飯，將兼職掙的錢全部給他們。

錄取通知書到的那天，劉浩發瘋一般地將我的錄取通知書撕毀，摔在我臉上。

「你為什麼不攔下我喝下那碗黑水？你就是個惡毒的女人。」

我媽也拿著雞毛掸子發瘋一般打在我身上。

「就是，你怎麼不阻止？」

「早知道讓你先喝試一試了。」

我不還口，仍他們打罵。

今晚過後，我會讓他們加倍奉還。

7

我下樓扔垃圾時，特意穿上長袖。在垃圾桶旁邊等了好久，才看見張嬸過來。

「嘶～」

我將垃圾扔進垃圾桶抬起胳膊時發出痛呼聲。

張嬸心細，又和我媽不對付。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將袖子捋上去。

青紫的傷口暴露在陽光下。

我假裝受驚，猛地將胳膊縮回去，聲音顫抖：

「張嬸，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這傷是我媽打的。」

說完這句話，我趕忙轉身慌忙上樓。

身後傳來張嬸一聲長嘆氣。

「造孽啊！」

張嬸是小區裡有名的大喇叭，相信這件事，到明天中午，整棟樓的大爺大媽都會知道。

夜晚，我媽自己下廚，做了一桌子好飯。

事出反常，必有妖。

到了晚上，一位中年男人敲響我家的房門。

一進門，他的眼睛賊溜溜地看著我。

「妍妍長得真漂亮啊！」

我媽得意地哼了聲。

「不僅漂亮，我們妍妍還考上青北了呢！」

「說實話，50 萬，真不虧，我應該問你多要點……」

「媽。」劉浩在一旁提醒，我媽意識到說錯話，趕忙噤聲。

我低頭吃飯，假裝沒聽到。

她幹笑幾聲掩飾後，起身給我倒了杯橙汁。

「來，妍妍，光吃飯幹得慌，喝口飲料。」

我目光落在橙汁上，隱去目光中的神色。

上一世，我媽就是給我喝下一杯帶藥的橙汁，將我以 50 萬的價格賣給眼前這位 40 多歲的油膩猥瑣男——王力。

後來又對我不斷 PUA，說我髒了身體，導致我在死之前每天都在嫌棄自己，每晚上都要洗好幾遍澡。

我笑著接過橙汁，喝下一半後，又將剩下的盡數喝完。

我起身，一句話沒說走進衛生間，鎖上門。

然後快速俯身趴在洗漱臺前，將口中含住的半杯橙汁吐出去，用中指對著喉嚨猛摳。

橙汁已經吐出一大半。

「妍妍，你怎麼樣？」

「用不用我進來幫幫你？」

王力拍門聲混雜著期待聲傳來。

我洗了把臉，看著鏡中眼眶猩紅的自己。

按照我的計算，這個迷藥在警方到來前，既能被檢測出來，又不會讓我的大腦失控，喪失理智。

「好暈。」

我打開衛生間的門，迷迷糊糊地走出去。

王力見狀發出嘻嘻的笑聲，一把摟住我。

我用力掙扎，卻被王力油膩的雙臂緊緊環繞抱住。

我媽發出一聲冷笑。

「裝給誰看呢！」

話落，將電視聲音調大，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王力滿意地衝我媽點點頭，然後將我拉扯進臥室。

8

房門被鎖上。

我用力踩王力一腳，掙脫他的懷抱。

他一聲慘叫，隨即眼底閃出更加興奮的光芒。

我被逼到牆角。

「你想要幹嗎？你這樣是違法的。」

他發出猥瑣的笑聲。

「違法？你高考前就滿 18 了，況且是你媽把你賣給我。」

「這房間裡還有攝像頭，會拍下你的全身，你不怕丟人，就去告。」

「我一定在進去之前，將你的照片貼滿整個小區。」

我內心嘲笑，真蠢！

還有人作案親自留下證據。

不過現在，我還需要拖延時間。

我偽裝成害怕模樣。

「你這麼做對得起你老婆嗎？」

王力好像聽了天大的笑話。

「我老婆？要不是當初看上她的錢，我才不會和她在一起。年紀那麼大，也生不了孩子。要不，你給我生個孩子，我給你 100 萬。」

他嘿嘿地發出猥瑣的笑聲，衝著角落裡的我撲過來。

「別掙扎了，快來，讓叔叔疼疼你。」

我在心裡默念：

「五、四、三、二、一！」

下一秒。

「嘭！」

門被撞開。

我淚流滿面，對著警察叔叔大喊：

「救命啊，他給我下了藥。」

王力還未反應過來，直接被警察扣住雙手，抵在牆上，肥胖的臉擠壓到變形。

警察從櫃子裡拿出一件衣服披在我身上，小心地將我扶起來。

「警察同志，您聽我解釋啊！我就是逗逗她，我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

女警察打斷王力的話：

「閉嘴，帶回去。」

王力的手被箍在身後戴上手銬。

我抬頭看著牆上面的表。

和我計算的時間，一分不差。

9

我媽、我弟全部被帶到警察局。

女警察見我瑟瑟發抖的樣子，遞給我一杯溫水。

「別緊張，慢慢說。」

我哭出聲。

「我考上了青北，可因為我弟沒考上，我媽就整天打我。」

「今天，我媽要用 50 萬，把我賣給剛剛那個男人，作為我弟復讀的費用。」

我媽手指著我，衝過來就想要打我。

我佯裝被嚇得一哆嗦，聲音顫顫巍巍：

「是不是胡說，你們去小區調查就知道了。」

就在這時，一名警察走進來，將文件袋放在審視我母親的警察面前。

他冷靜地審視完後，抬頭看我媽，眼神中已有定論。

「這是我們同志走訪調查的資料，小區鄰居都說你有虐待你女兒的行為，況且你還教唆他人，對你女兒行使不軌行為。」

我媽目光閃躲，隨後直接耍起無賴：

「我就是虐待怎麼樣？這是我的女兒，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再說了，我沒把她打死，也沒打成重傷，你們能把我怎麼樣？還有說我把我女兒買了，你們有什麼證據嗎？」

警察聽完我媽說完這句話，氣得怒拍桌子。

「對方已經招了，是你主動聯系將女兒賣給他，並且是你自己給女兒下藥。」

沒等我媽辯解，我哭出聲來。

「媽，你怎麼能這樣，為了 50 萬給我弟弟擇復讀學校，竟然想到將我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