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確認狂躁症後,我被要求比拳頭硬
- 3798字
- 2025-03-05 17:37:04
幸好昨天我有先見之明,看到周圍有人開始拿手機拍攝時,我就趕緊按下了手機的錄音鍵。
等著就是她們這波黑水反潑。
我將手機中的錄音導出,準備在事件發展到白熱化的階段,再公布這個錄音。
可我沒想到新聞的熱度已經高到了我沒有預料到的程度。
第二天我剛回學校,就被博導叫去了辦公室。
他有些為難地告訴我,如果這件事的輿論再繼續這麼發展下去的話,學校會決定勸退我。
他給我看了學校官方賬號下的評論。
成千上百條都是讓我給小男孩和他家人道歉,以及讓學校趕緊開除我的。
導師告訴我已經嚴重影響了學校的聲譽,學校會採取相關措施。
胸腔裡那股燥熱窒息的感覺又來了,我甚至控制不住想要掀桌子的手。
我趕緊忍著怒氣衝出了辦公室,想著再怎麼樣也不能當著博導的面犯病發脾氣。
可還沒等我走回教室,就迎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這不是在外甩脾氣,毆打六歲抑鬱男童的沈博士嗎,好巧啊!」
「怎麼還有臉回學校啊,學校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在一眾冷嘲熱諷中,一道溫柔的聲音忽地穿插進來::「好了,你們不要再說沈昭同學了,我相信她肯定不是故意的,一定是最近畢業壓力太大了。」
女人穿著白色的裙子,站在一眾人中間,看上去純潔得像一隻白天鵝。
Advertisement
陳冰,心理系公認的系花,也是除了我以外,專業綜合成績最高的。
但和我不同,她在學校的名氣高,人緣好。
「哎呀冰冰,你就是太善良了,現在還替她說話。」其中一個女生撇著嘴說道。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起來:「不過某些人很快就要滾出學校了,我們學校不需要品行這麼惡劣的人。」
「就是啊,還得像我們冰冰這樣人美心善的,才撐得起學校的面子。」
陳冰在一旁皺著眉頭,揪著她們的手,示意不要這樣說了。
可我清晰地看到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感受著胸口快要膨脹爆炸的怒氣,我毫不隱忍地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啪!」
「死綠茶,裝尼瑪呢!」
空氣寂靜了一瞬,陳冰捂著臉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同一時刻,我將手機上已經編輯好的聲明文件,以及事發當天的錄音文件,以當事人的身份一鍵發布。
陳冰身邊的幾個小跟班終於反應過來,瞬間朝我撲了過來。
「沈昭,你居然還敢打人!」
我以順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地給她們每個人臉上都甩了一個巴掌。
「啪」「啪」「啪」「啪」
嗯,還是這個巴掌聲聽得我心裡舒服。
我擦了擦手,微笑地對上她們震驚的臉:「為什麼不敢打,你們再擋著我的路,我還可以免費再送你們幾個耳光。」
「你!」
幾個人全都怒氣衝衝地瞪著我,可看著我揚起來的手掌,又悻悻地往後退了幾步。
我聳了聳肩,對她們指了一個方向:「校長辦公室在那邊,想去告狀的話就趁現在,就告訴他我沈昭把你們給揍了。」
「反正我也要因為揍人被開除了,不差再多揍幾個。」
說罷,在一眾想要將我生吞活剝了的眼神中,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4
我發布的聲明和澄清錄音在短短幾分鍾就破了萬贊。
此後更是一路衝上了熱搜榜。
錄音中,男孩母親和父親的真實形象,完全和此前在網上展現出來的不同。
男孩母親大肆侮辱著我的外貌,囂張地威脅我要是不給她兒子道歉,就別想出這個門。
並且還理直氣壯地表示,陪小孩子脫褲子上廁所的活就該是女人來,辛苦工作的男人不能幹這種髒活。
男孩父親嘴裡則全是對我的蕩婦羞辱。
更重要的是,我的錄音中,有男孩最後親口承認的,是他故意搖下的廁所隔間門。
和男孩母親此前說的「是我自己沒關廁所門,男孩隻是不小心經過」的說法相悖。
和之前在現場的時候不同,那會兒在廁所的大多都是帶著孩子的全職寶媽,所以就算是最後知道了真相,也依舊有一部分站在男孩母親一頭的人。
而現在玩網絡的大部分都是年輕人,此刻,網友們的評論也開始大部隊倒戈:
「我天呢,這一家說話怎麼跟地痞流氓一樣,太惡心了,我隻能說小姐姐打的好,打的太漂亮了!」
「這男孩媽什麼腦回路?什麼叫孩子爸工作太累了,陪孩子上廁所的活必須就得女人來?現在不是 21 世紀了嗎?」
「所以,是男孩主動去損壞了這個女生廁所隔間的門,還看到了她的身體?太惡心了,要是我,我也多少得甩他幾個巴掌!」
「怎麼了,現在的家庭,父親是殘疾了沒長手嗎?孩子都六歲了,還要母親帶進女廁所去方便?」
「等等,不是說這個男孩子是抑鬱症嗎,我看他的行為和說話方式,完全不像抑鬱症的樣子啊。」
「我兒子就是兒童期抑鬱症,他別說主動去破壞公共用品了,甚至都不願意看陌生人一眼,怎麼可能還做的出這樣的事......」
「建議好好調查一下。」
評論中有不少人懷疑男孩的抑鬱症是造假,可沒有實質的證據,男孩一家此時又完全隱身了,到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
而我的目光則被一個角落裡剛發布的評論所吸引。
評論人似乎是這家人的舊相識,他爆出了這家人的名字。
「陳建國,張雪,陳雨。」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些名字有點耳熟,可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
我也沒將這條評論當一大回事兒,很快就從腦中過了。
經過一天的發酵,網上的評論風向徹底被逆轉。
可不管我有無道理,我終究是打了人,學校給了我一個通報批評。
陳冰一行人攔住我,她的幾個小跟班幸宅樂禍道:
「不會被開除又怎樣,有了這個通報批評,今年首醫的名額肯定是冰冰的了,輪不到你這個醜八怪!」
陳冰則又是滿臉不好意思地揪揪旁邊的人,示意她們不要再說了。
「你們別這樣說,沈昭同學失去這個機會已經很傷心了,我們應該安慰她才對。」
我眉頭一皺,抬手給了她倆結結實實的兩巴掌。
清澈的聲音響徹整個走廊。
「你們到底有多不自信,水平到底是有多菜,還得靠我打人受處分了,才能夠的著這個名額?」
說罷,我毫不客氣地將眼前擋路的幾個人用力一推,不顧身後氣急敗壞的尖叫聲,哼著歌走了。
你還別說,把氣撒出來,比忍氣吞聲舒服多了。
我和陳冰向來都沒有什麼交集。
隻是每次公布競賽成績和獎學金名額時,我瞥到過一眼我後面一位同學的名字。
而這個位置,每次都剛好是陳冰,所以我就對這個人有一絲絲印象。
她和她身邊的那幾位,平時也沒少找我麻煩,但我向來都視而不見。
隻不過今年剛好患上了狂躁症,便不打算再忍了。
但我沒想到把脾氣發出來的感覺這麼爽?
5
這次回家後,我在家待了兩周沒有再去過學校。
而在這期間,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在這十幾天裡,我在家待的時間越長,狂躁症的症狀就越輕。
可按心理學來說,狂躁症並不會因為從一個熟悉的環境換到另一個熟悉的環境,而減輕症狀。
可我在家和在學校做的事情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吃飯睡覺。
可我怎麼總覺得有點奇怪呢?
直覺告訴我,我這次突發的狂躁症病因可能沒有那麼簡單。
在家想了幾天後,我終於找到了其中的不對勁。
可還沒等我回學校核實,我那去國外出差了半年的爸媽突然回家了。
我隻好先將這事往後再放一天。
他們生意很忙,很少關注網絡上的雜事,所以也不知道他們親愛的女兒我,在這兩天接受了一場巨大的網暴。
和從前一樣笑嘻嘻地對著我噓寒問暖。
告訴我這半年他們做了什麼事。
「我們公司這半年生意淨利潤破 50 億了!」
「爸爸在京都又給你全款買了一套別墅,喜不喜歡?」
「昭昭啊,按照爸媽的想法,你那個心理學就不要繼續學了,畢業後來接受爸媽公司多好啊。」
「說到這,爸媽前幾天還資助了一個貧困家庭,那個家裡的大女兒也是心理學的博士呢。」
「本來這個資助名額我們是打算給另外一個家庭的,但是這家剛好還有一個抑鬱症的男童,我們想了想就還是多增加了一個資助名額。」
聽到這,我瞬間支稜了起來。
這個受資助的家庭,這情況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呢?
我趕緊放下碗筷:「爸,媽,這家人姓什麼呀?」
我爸見我終於對他們說的事來了興趣,趕緊回答:
「姓陳,家主叫陳建國,女主人叫張雪,大女兒叫陳冰,那個抑鬱症的小兒子叫陳雨。」
「隻不過這個陳冰,還是有點奇怪,他讓我不要以資助貧困家庭的名義去資助她,要以給優秀畢業生頒發獎金的形式去資助,不過小女生嘛,需要自尊心,我也理解。」
我停頓了三秒,怔愣在原地。
看著我爸媽那副做了好事求誇的表情,我無語到了極點。
「你們的確做了好事。」
「這好事做得差點把你們女兒害慘了。」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一個六歲的兒童,也要偽造抑鬱症診斷書了。
生理上的疾病不好偽造,可心理上的就不一定了。
在資助人面前裝一裝,拿假的診斷書騙一騙,這大冤種不就來了嗎?
好死不死,這大怨種就是我爸媽。
我爸媽聽了我的回答,兩人面面相覷,疑惑道::「姑娘,你這是啥意思,這一家人你認識?」
我苦笑:「何止認識。」
說罷,我就把最近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這則新聞放在他們面前。
我媽看完後樂得合不攏嘴:「媽呀,我閨蜜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勇猛了?以媽對你的了解,你遇到這種事一般都事不關己的呀。」
我無語,難道我能告訴你,是因為你女兒在你們出差的這段日子,突然得到了狂躁症嗎?
我:「媽,這是重點嗎?」
我爸媽立刻嚴肅起來:「對!重點的是我閨女受欺負了,我們現在立馬取消這個資助名額!」
他們說完,立馬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
我按下了他們的手:「不用。」
直接取消名額有什麼意思呢?
做錯事的人,就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6
我選擇在陳冰等著接收資助的那天,回了學校。
在回學校前,我媽說實在看不上去我現在的「外貌狀態」。
硬是逼著我換下了身上的舊 T 桖,從我幾百年沒打開過的衣帽間,給我挑了一件黑色吊帶長裙,搭了一件休闲西裝外套。
還用她的化妝師給我化了一個小淡妝。
至於頭發,她說要等她的造型師從國外回來後,再給我設計。
我抗拒無果後,隻能以現在這副狀態回了學校。
剛踏進校門沒多久,就很巧地遇到了熟人。
陳冰和她的那幫小跟班又攔在了我的面前。
我輕笑一聲:「你們是不是有被虐傾向,前兩次沒給你們打爽是嗎?」
「還是你們以為自己是生活在小說裡呢,這麼锲而不舍。」
-
字號
-
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