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姜小小在把阿娘安置好後走到阿爹身前想把阿爹扶起來。

在即將碰到阿爹的那一刻一團黑霧把她籠罩住了。

姜小小啊的痛叫一聲。

恐慌從我心頭湧起那隻狐妖來了。

我記得那夜他活生生剝皮抽筋拆我骨，真的好疼。

隨著姜小小的痛叫，阿爹、阿娘、沈尋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狐妖身上。

那團黑霧慢慢顯出了人形是一個長相俊俏的男子，他的眼底還有一顆通紅的小痣。

說實話這狐妖看起來還挺好看的甚至說有些和善但是我知道這都是假象他就是個瘋子。

那夜的折磨我仍然歷歷在目但我沒想到這狐妖會明目張膽的出現在這洞穴中。

8

阿娘眼中含淚看向狐妖手指指向他，「你就是殺我滿滿的妖物，如今還挾持我另外一個女兒。」

姜小小大聲的喊著阿娘別管我快跑。

狐妖笑的張狂，「這會倒是母慈子孝了，隻是那天你親女兒拼命給你傳音的時候怎麼掐斷了。」

此言一出，阿爹、阿娘、沈尋臉色都是一變。

「怎麼你們不知道那天沈滿給你們傳音的時候我抓了她，還是你們不敢承認是你們間接殺死了她。」

「沈滿那天在你們掐斷了傳音的時候哭的好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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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絕望的說著你們都不信她，都不信她。」

隨著狐妖話畢，我的家人臉上神色各異但無一不是對我的後悔。

阿爹和哥哥舉劍時向阿娘使了個顏色示意她趁亂救姜小小。

他們二人分兩個方向攻向狐妖。

可這狐妖妖對上哥哥和阿爹絲毫不落下風。

特別是每一次在要碰上狐妖的時候，狐妖總是會把姜小小提到身前擋劍。

有好幾次阿爹和哥哥的劍差點就要砍在姜小小身上。

嚇得姜小小臉色都變白了。

狐妖敏捷阿娘更是無法近他身救下姜小小。

或許是因為我的死在加上姜小小深陷險境，阿娘的情緒崩不住了，她也提起了劍攻向了狐妖。

狐妖見此玩味一笑，「呀，這是急了。」

然後下一瞬狐妖就把姜小小的身子提到了阿娘身前。

這一次姜小小真的被阿娘的劍刺中胳膊，血順著胳膊嘀嗒嘀嗒淌在地上。

姜小小吃痛的叫了一聲。

阿娘見此情緒更加不穩定，她滿眼血絲，聲音帶著恨意說：「你這狐妖，我們一家人從未與你結下深仇大恨，何苦如此相逼，虐殺我一個女兒還不夠還想要這個女兒的命。」

狐妖惡意的扯出一個笑臉，「不玩了我也玩夠了。」

9

下一瞬間被狐妖抓住的姜小小同狐妖一同瘋狂大笑，笑的越來越癲狂那聲音甚至有些刺耳。

最讓人驚奇的是姜小小的周身氣息變了，微表情也和狐妖一模一樣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之後姜小小突然變成了一束光源融入了狐妖身體之中。

阿爹、阿娘、沈尋俱是一臉驚恐，其實我很也震驚狐妖和姜小小竟然是同一個人。

我知道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狐妖笑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他罵道：「真是一群蠢貨」。

「真是沒想到當年被我弄到魔域下面的沈滿還能回來，最可笑的是你們因為愧疚不敢面對她把愧疚都投注在我身上。」

「你們知道我怎麼處理沈滿的嗎？她還挺頑強的，我折磨了她好久她才死了，然後我活生生抽出了她的道骨，剝了她的皮然後把她剁了。」

聞言阿爹、阿娘、沈尋皆神情痛苦。

阿娘雙眼流淚，崩潰的喊著別說了。

而阿爹卻撲捉到了關鍵信息也是我想問狐妖的。

阿爹神情帶著不可置信看向狐妖說：「你說當年我的滿滿掉落魔域是你幹的。」

狐妖點頭臉上笑意更濃，「想不到吧，這困擾你們十多年的痛苦不是你們做下的而是我，那次魔域上空出現裂縫是我用了靈力把飛舟推偏了，沈滿這才掉入魔域。」

「我本來以為她那麼小會死在下面但是她逃出了魔域。」

阿娘被狐妖的話折磨的已經受不了神情有些癲狂，她喊著：「別說了，別說了。」

狐妖怎會理會還打算繼續說可去，可下一瞬他的腹部被一把長劍刺入，鮮血大口大口的從他口中嘔出。

是張長老來了。

狐妖神情痛苦口中滿是鮮血，語氣中是刻骨的恨意：「我就是要你們向我一樣痛苦憑什麼痛苦的隻有我。」

這時候沈尋已恢復片刻神智，他舉起手中的劍又砍了狐妖一劍，這劍注入了充沛的靈力。

狐妖想要躲避但他被張長老重傷行動緩慢他躲不過沈尋的劍，在躲避間狐妖的身上掉下了我的長命鎖 。

劍起劍落，狐妖右臂被砍下鮮熱的血液四濺。

狐妖終於倒在了地上。

之後沈尋從百包囊中尋到鎖妖鎖把狐妖鎖了起來。

張長老不打算先問訊狐妖從他身邊走到阿爹阿娘身邊關切的問著：「沒事吧，多虧宗主讓我來看看。」

但阿娘好像沒聽見張長老說些什麼甚至可以說她好像壓根沒看見張長老。

她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從狐妖身上掉落的長命鎖。

阿娘一把就推開了身前的張長老，神情呆滯跌跌撞撞的往長命鎖哪邊走，嘴裡喃喃著：「長命鎖，滿滿的長命鎖，等到滿月的時候要給滿滿帶上。」

阿娘撿起上面沾了好些血的長命鎖，眼中滿是希冀，「要給滿滿帶上，我的滿滿呢。」

看樣子，阿娘是瘋了。

阿娘就要直起身子起來卻看見了旁邊狐妖的臉。

見了他阿娘瘋的更厲害了，阿娘雙目血紅伸出雙手就掐上了狐妖的脖子。

「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的滿滿。」

眼看著狐妖馬上就要被阿娘掐死，但我的死因狐妖就說了一半他還不能死，但我是阿飄根本阻止不了。

幸好沈尋出了手。

10

狐妖大口的呼吸的新鮮空氣，白皙的脖頸上還有著被阿娘掐出的紅痕。

阿爹和張長老見到阿娘的樣子也一起走了過來。

突然一道掌印出現在了狐妖的臉頰上，他的嘴角也裂開了，鮮血直流。

我看著就火辣辣的疼。

阿爹臉色陰沉的可怕，「你這狐妖我們無仇無怨，你設計讓我的滿滿掉落魔域，在她從魔域逃回來又殺了她。」

狐妖嘴角勾起一笑，打斷了阿爹的話「別裝模作樣了，我設計殺死沈滿，她的死你們每個人都有份。」

「我和你們說沈滿真可憐啊，你們一直都這麼向著我，沈滿回來的這幾年裡每一次我說她傷害我都是我冤枉沈滿的，有她在我始終是個養女，我們才是一家人啊。」

「你們不也很享受這種氛圍嗎。」

狐妖越說越癲狂隨著他的話出口。

阿爹的額頭青筋爆起，沈尋更是忍不住一腳就踹向了狐妖。

狐妖本就傷的厲害加上沈尋這一腳就傷的更重了，他身體向後傾被踢翻在地上, 吐出了大口鮮血。

沈尋還要繼續動手但是被張長老攔了下來，他隻能無力的大聲嘶喊：「為什麼。」

沈尋發絲凌亂雙目腥紅盯著狐妖。

狐妖也同樣盯著沈尋語帶恨意說：「為什麼。」

「當年你阿爹阿娘把我從我爹我娘身邊帶走說要好好照顧我，可是在懷下沈滿後竟然把我遺棄了。」

「我差點死了，我要報復我要你們一家人都不好過，本來我裝作養女咱們一家人也挺好的, 可誰讓沈滿回來了。」

聞言阿爹好像想起了什麼，手指著狐妖言：「你是小狐狸。」

「我們當年並不是因為沈滿遺棄你，當年你體弱，仙門中靈力你無法吸收時間長了你會死的這才把你放生。」

狐妖聽了臉上是不可思議，他根本不願意相信。

但這件事情是真的後來阿爹阿娘還帶著我去那片區域找過當時我年幼記不清如今才全部串聯起來。

狐妖還在思考阿爹的話，可突然他臉色變得陰沉：「不管怎麼樣，都是你們夫婦對不起我，如今我們便一起去死吧。」

狐妖運轉全身靈力, 這狐妖是要自爆。

千鈞一發之際，阿爹手疾眼快, 一劍就刺進了狐妖的心髒。

張長老長舒一口氣言：「老沈幸好你反應快不然都要交代在這。」

阿爹的劍還插在狐妖身體裡, 他一使力劍便從狐妖身體裡拔出。

狐妖倒在地上，血滴滴嗒嗒流了一地。

狐妖眼球凸出，臉上滿是怨毒，雙眼中都是不甘。

狐妖死後阿爹跪在地上不停的扇著自己的耳光，「滿滿對不起你是阿爹對不起你，是阿爹害了你。」

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 我那些傷害拿什麼補償而且我已經死了。

自此殺我的狐妖害我的姜小小都死了。

我也該離開了，在剛剛狐妖死的那一刻我感覺封印我的陣法被解開了，我自由了。

可沈尋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存在, 他看著我在的方向帶著哭腔說：「滿滿是你嗎？我感覺到你的存在了, 狐妖死了, 姜小小也死了，是我們對不起你。」

我的魂體在沈尋說完話的一瞬間不知怎的顯現了。

阿爹和沈尋都看見了。

阿爹飛快的想伸手抓住我可我卻一下子又消失了, 他撲了個空跌倒在了地上，白色的袍子沾滿了灰塵。

而沈尋悲痛的對我喊著：「滿滿，我錯了，你別走。」

11

黃泉路, 奈何橋。

我看見了屬於我家人的結局。

因為對我的愧疚哥哥道心不穩心中生了魔障, 日後在也無法問道修仙，他沒多少天活頭了。

阿娘也瘋了整日裡就樂衷於尋找我。

看著這一切我說不上開心也說不上難過畢竟我想要的從始至終都沒得到過。

人生啊，真是無趣。

我伸手接過孟婆遞給我的湯, 在我即將入口的時候我依稀聽見了阿爹的聲音。

「滿滿是你嗎？」

哥哥沈尋雙眉緊蹙站在姜小小與阿娘身旁氣憤喊著：「阿爹，打得好。」

「（希」這地府非死人不能入, 闖地府者這一世身死, 連續好幾世都要入畜牲道作為懲罰。

我倒是沒想到阿爹竟然為了尋到我做到這個地步。

阿爹見了我眼睛裡明顯有了一抹欣喜, 他聲音嘶啞的開了口：「滿滿我找了好多地方終於找到你了，走我們回家。」

他上前伸手就要抓住我的胳膊。

我抬手打掉了他的手, 碰我他配嗎。

阿爹見狀臉上的愧疚更深, 「滿滿你真的不願意原諒我嗎。」

我看向阿爹言：「你所謂的原諒不過是你自己覺得想求個心安, 不管是阿娘還是哥哥你們是真心覺得錯了嗎？你們隻不過覺得不安罷了。」

「因為不安心在我掉落魔域後，你們把念想投注在姜小小身上，我回來了卻打破了你們一家子相親相愛的氛圍。」

「你們都覺得我多餘, 姜小小的伎倆你們真的都看不出嗎。」

阿爹被我說的滿臉通紅，一個我字說了半天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我懶得在和阿爹多說，一口飲進碗中孟婆湯。

希望我下輩子無憂無慮。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