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不明白，我看見過正常的地方，所以我才會反抗。

這裡很多女生學習的動力，就是為了考上好大學，擺脫這種封建糟粕。

我想，我大概知道為什麼這裡升學率比較高，而且多為女生的原因了。

看來，這些女孩子並非我想象的那樣，全都受到封建糟粕的侵蝕。

「你是從大城市來的吧。那裡是不是和這兒完全不一樣？」

王倩倩握住我的手，眼裡閃著希冀。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她身上的青紫：

「比這裡好多了，我真希望你能走出去！」

04

自那以後，我開始在心裡暗暗發誓，最起碼我在的這一周，

要讓周圍的女生有所改變。

不然就算學習成績再好，今後步入社會後，也會被這種年少時的封建陰影所影響。

今後保不準會成為什麼扶弟魔一類的，要想真正的逃脫這裡，

必須要先從內心先讓自己強大起來！

暴雨連下了好幾場，學校裡到處都是積水，教導主任號召我們提著桶和掃帚去排水。

男生懶洋洋地幹了一會兒，就去一邊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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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們女生還在忙活，壞心眼的男生們竟然開始往女同學身上潑水，水浸湿她們的襯衫，頓時，女生們嬌嫩的身軀若隱若現。

越漂亮的女生被潑的越厲害。

我能看出她們很生氣，但似乎一想到那些惱人的校規，她們就沒法發作了。

許嘉嘉發育最好，平時脾氣也好，成了男生們的重點攻擊對象。

他們圍住她，邊笑用手捧著水潑她：「許嘉嘉，我們算看出來了。你每天吃飯，就是光長胸不長腦子。」

「你們有病啊？」被潑了二十多次，許嘉嘉忍不住罵了一句。

「呦，許嘉嘉膽子大了，也敢朝我們發脾氣了？」男生們平時就愛欺負許嘉嘉，現在看她生氣也不忌憚。

「就潑，你能把我們怎麼樣？」班裡的小霸王陳旭直接抬起一桶髒水，全潑到許嘉嘉身上。

許嘉嘉愣了，頭發凌亂，上面掛著許多髒汙，渾身都澆透了。

有好心的女生遞給她一塊幹毛巾，許嘉嘉把臉埋在裡面哭了：「你們這群渣滓，我要讓我媽來找教導主任！」

許嘉嘉的媽媽在教育局工作，說話有點分量。

「許嘉嘉，不就是同學之間的一個玩笑，你至於這麼玩不起嗎？」有男生害怕了。

陳旭眼尖，瞄見了她褲子上的一片紅色：「我靠，你褲子上是啥？」

許嘉嘉沒想到例假提前了，身子僵硬在原地，一臉尷尬。

「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見女生的例假，果然髒髒臭臭的。」

「許嘉嘉，離我們遠點！我媽說以前女人來了例假都得睡牛棚，這玩意又髒又不吉利。」

「許嘉嘉真不知道檢點，這種東西也好意思當眾給人展示。」

周圍女生出聲制止：「別說了，你們太過分了！」

男生們非但不停，還叫了隔壁班的男生來看。

許嘉嘉突然蹲在地上，額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看樣子很難受。

「哎呀，她發燒了。」班裡的女同學摸到許嘉嘉的額頭滾燙。

「我來背你。」陳旭一臉猥瑣的笑容。

說著，他將許嘉嘉扶在背上，說要帶她去醫務室。

結果剛背了幾步，許嘉嘉就被摔下來，掉到全是髒水的地上。

「不好意思，你的例假太髒了，會沾到我身上。我沒法背你了。」他看著模樣狼狽的許嘉嘉，露出一個賤笑。

我拳頭硬了，身為女生，此時此刻我完全把自己代入了許嘉嘉。

面對一個處於生理期身體不舒服的女生，他們又潑髒水又將她摔在地上，簡直就是冷血的畜牲。

既然這樣，那我也「欺負」一下他們，讓他們體會一下女生的糟糕感受。

「兄弟們，開飯了！」我提著一桶下水道反上來的糞水就潑。

「啊啊啊，什麼東西？好臭！」陳旭尖叫著逃竄。

05

「當然是糞啊。我看你說話難聽，嘴巴又臭，平時肯定沒少吃這個吧？」

「看我多好心啊，知道你喜歡特意拿來了。」我大笑道。

女生們忍不住笑起來，男生們臉色鐵青。

「兄弟們，我們不能允許男人的尊嚴被踐踏！因為陳旭被潑糞水，每個女生都得被潑！」男生們坐不住了，想學教導主任搞連坐那套。

「你們夠了沒？我們越忍讓你們就越過分是嗎？」女生們被氣得聲音直抖。

「你們不想被潑也行，跪下來給我們舔鞋，喊我們爸爸就不潑了。」

女生們發現許嘉嘉燒得更厲害，想把她帶走，卻被男生們攔住了。

每一個試圖離開的女生，都會被他們推到髒水裡。

「你們還是人嗎？許嘉嘉都難受成這樣了！」

「誰也不能走！剛才陳旭受委屈了，必須在你們女生這找回來！老師不是說了嘛，一個女生犯錯誤，所有女生都得受罰。」

「憑什麼你們這些渣滓要這麼對我們女生？全都給我去死！」許嘉嘉抱著頭，發出一聲尖銳爆鳴。

男生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都被吼的愣住了。

「許嘉嘉，你現在長本事了啊？」男生們感覺丟了面子，吵吵嚷嚷地過去往她的胸脯上推搡。

發燒的許嘉嘉戰鬥力格外強悍，高熱將她平時的懦弱像水一樣蒸發掉了。

她拎著一桶糞水，大喊著潑到男生們的頭上。

男生們一接觸到這些汙穢物，個個尖叫著躲開，根本沒有還擊的餘地。

一桶糞水才潑完，教導主任就趕來了。

「幹什麼？反了你們？」

為了懲罰女生的大膽行為，教導主任叫男生拿著糞水也往女生身上潑。

看看男生們洋洋得意的眼神，再看看桶裡可怕的汙穢物，

女生們握緊了拳頭，彼此之間交換了一個眼神。

那天是屬於女生的狂歡，教導主任和男生們被潑的全身是糞水。

教導主任被潑的最狠，假發掉了，眼鏡碎了，工裝上全都沾著黃褐色的痕跡。

男生們一臉不知所措：「女生們是不是中邪了？平時明明乖的跟小綿羊似的，怎麼欺負都不會反抗的。」

女生們則在完成這一次反抗後，彼此欣喜對視，流下了淚水。

這淚水是反抗了的喜悅，也是被長期欺壓的委屈。

許嘉嘉說：「以前我見到男生就發抖，他們怎麼過分我也是忍著。可今天，我好像忽然不怕了。」

反抗的閘門一旦拉開，不滿的情緒就會傾瀉而出。

校長給我們停了三天課，換了一個新班主任。

這個班主任李老師也是女的，但卻是全校最媚男，最討厭女生的老師。

男生自從被女生擺了一道後，就天天找機會報復女生。

不是把女生的書撕了扔垃圾桶，就是趁女生站起來時，把她們的凳子抽走。

明明是男生先找事，李老師卻說：「你們女生嬌貴的要死，但別把公主病帶到我的班級，班裡容不得你們這種風氣。」

她下課時最喜歡和男生們打鬧搶吃的，嘻嘻笑笑好像情侶一般。

上課男生想去上廁所就去，女生來例假想換個衛生巾，李老師卻說：「還是上課要緊。你憋一憋不行嗎？」

男生喜歡聽班裡一位外號百靈鳥的女生唱歌，李老師就一直逼著女生唱歌，直到她嗓子都唱冒煙了。

李老師輕蔑一笑：「就這還百靈鳥呢？聲音又嘶啞又難聽，和烏鴉似的。」

我們班女生都能看出來，她最偏心小霸王陳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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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嘉自從主動潑了男生糞水以後，膽子越來越大了，當著男生們的面就嘲諷起媚男的李老師：「哼，看來她就喜歡陳旭那種一身糞味的。」

李老師得知氣得眼歪嘴斜，拿著厚厚的戒尺狠打許嘉嘉的手心，打得青了還不罷手。

許嘉嘉疼得隻皺眉，但從始至終沒掉一滴眼淚。

換做以前的她，早就哭了，還以被老師懲罰為恥。

聽說自從上次我們班反抗男生後，其他班級的女生也聞風而動，

校長在臺上強調了一次又一次，也沒能阻止這個風向的轉變。

我們暗中做著一件事，那就是悄悄拿到自己的手機，把學校老師的媚男場景錄制下來，以後好傳播到網絡上。

「哼，受不了這個煞筆學校了。畢業後一定送他們一票大的。」

女生們準備學勾踐，臥薪嘗膽。

在和她們一起飽受學校對女生的欺凌時，我不再是一個局外人，也和她們建立了深厚友誼的同伴。

我查閱到，這個學校的升學率，有一大半都是女生貢獻的。這也是校長為什麼要招收這麼多女生的原因。

女生們如此優秀，她們的命運卻很悽楚。

沒長大前她們要照顧弟弟，長大了他們就是另一個男人的生育工具，還有被弟弟或哥哥一直趴在身上吸血。

我終究是誤入這裡的人，以後的生活要靠他們自己。

07

周末，我終於回了家，我以為這一個星期的噩夢要結束了。

可當我將自己所受的委屈悉數講給他，要求轉學時，我爸卻堅決拒絕了我的請求。

我們大吵了一架，但我爸態度卻很強硬，我心生疑竇。

我跟蹤我爸，見他牽著一個女人的手，進了一棟小區樓。

那女人懷裡還抱著個娃，和我爸互動親密。

乍一看他們是一家三口，我和我媽倒顯得多餘了。

我通過種種蛛絲馬跡，終於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我爸出軌了，老三給他生下了一個兒子。

為了兒子，他申請調到這裡，還把我送到這所學校培養所謂的「女德。」

他就是要用這種方式，讓我成為老三兒子的僕人，

給我洗腦弟弟最重要，女人身來就是為男人服務的。

我得知真相後受到了沉重的打擊，因為我一直覺得我爸是個開明的人。

那一刻，我很絕望，也對學校裡女孩們的遭遇感同身受。

她們有這種糟糕的感受，已經很多年了。

我不再是那個從大城市而來，天真的以為所有地方都是男女平等的我。

我認識到在我眼中荒謬的事，對她們來說卻是日常的生活。

接受現實後，我隱忍不發，心裡卻計劃著擺脫我爸的控制。

那一天，全校的女生都沸騰了。

我們卻發現了一件被深埋的醜惡秘密。

08

學校裡有一個啞女，她沒法說話，但成績卻很好。

那天傍晚我和徐嘉嘉在小樹林互訴心聲，卻發現遠處有異動。

那聲音是從倉庫傳來的，聽著有男有女。

我們偷偷一看，卻發現一件駭人的事。

李老師拿著一個燙好的卷發棒，不斷壓在啞女胳膊上。

啞女疼得流眼淚，想將胳膊抽出來，卻被李老師死死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