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巧被路過的一群小混混看到了。

他們以為我是什麼好欺負的冤大頭，便也效仿祁望久將我堵在小巷跟我要錢。

祁望久看到這一幕，二話不說衝過來將我護在身後。

對著小混混哐哐就是兩拳，往死裡打的那種。

「幾個媽，敢欺負我妹妹。」

對方也不是吃素的，一擁而上。

祁望久護著我，他自己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愣是沒讓我被蹭到一點。

這麼多人都沒把祁望久打服。

他臉上掛彩，踩著混混頭目的頭，放狠話。

「再讓我看到你靠近我妹一步，我保證讓你缺胳膊少腿爬出江市。」

「爺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自此這些混混再也沒敢威脅我，一個個見了我都躲著走。

我給祁望久處理傷口時忍不住問：

「你不是討厭我嗎，為什麼要幫我。」

祁望久梗著脖子。

「誰說我幫你了，我那是怕我媽找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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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我喜歡吃的巧克力蛋糕遞我手裡。

「上次借你錢，這次請你吃蛋糕，兩清了。」

從那時起，我知道這人沒什麼壞心思，就是嘴欠。

11

半夜我是被疼醒的。

姨媽突然造訪，我捂著肚子艱難起身。

床單和睡衣都髒了。

我換了睡衣去客廳找止痛藥。

走了幾步路，我痛得直冒冷汗。

腿軟得站不住，我沒站穩，直直地朝地上倒去。

意料之內的痛沒有傳來，我被一個有力的大掌託起。

祁望久將我打橫抱起。

「你怎麼了？」

他摸了摸我汗津津的臉，擔憂十足。

「肚、肚子疼。」

我說話時嗓音都發顫。

他著急忙慌要帶我去醫院，被我制止。

「我沒事，就是痛經。」

我的床單髒了，他將我抱回他的房間。

祁望久的房間不像其他男生那樣髒亂，反而很整潔，被子有股淡淡的清香，讓人莫名安心。

他喂我喝了止痛藥。

過了一會兒，他端著一杯紅糖水進來。

「網上說喝了紅糖水能緩解痛經，你喝點。」

我接過杯子，無意中碰到了他的手。

他抓住我的手，眉頭緊蹙。

「手怎麼這麼冰，腳也冰得像石頭。」

「沒什麼，一直都這樣。」

他當即哈氣，把手給我搓熱，又將手伸進被子去暖我的腳。

12

我：「！」

他怎麼能給我暖腳呢，他都不嫌棄的嗎？

急得我直踹他。

他坐在床邊，輕而易舉抓住我的腳。

他的手掌很大，一隻手能將我的腳罩個嚴實。

「祁望久！」

我羞憤地喊他的名字。

「在呢在呢，我不走。」

誰管他走不走了！

他撓了撓我的腳心。

「再動我就撓你痒痒肉了。」

他笑得邪氣。

我一下子老實了。

我的臉氣得粉嘟嘟。

拗不過他，我隻好用被子捂住頭，不讓他看出我的尷尬。

祁望久給我搓腳按穴位，熱意順著腳掌一陣陣上湧。

過了一會兒，他發覺用手不太管用。

他脫掉衣服側睡在我身旁。

我一下子慌了。

「不是，你你你幹嘛呀？」

祁望久強硬地將我背過身，把我的腳放在他腿上，大掌貼在我的肚子上打圈地揉。

「別亂動，手貼我手背上。」

「不聽話我就給所有人說你在朋友圈意淫我。」

「你……」

太卑鄙了。

我氣不過，暗戳戳摳他手背。

「啪」的一聲，我被他打了手。

「安分點，睡覺。」

「哼！」

我生氣不和他說話了。

黑暗中，祁望九的唇角咧到耳後根。

沒過多久我全身暖烘烘的，痛意漸消，我舒服地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

我從沒在生理期睡得這麼香過。

13

刷牙的間隙我發現祁望久正在衛生間哼哧哼哧洗衣服。

走近一看正是我染血的床單。

他利落地將床單擰幹放在一邊。

然後從盆子裡撈起了我的碎花內褲。

小小一塊，他都不敢使勁兒搓，使點勁就能給我撕成碎布條。

我漲紅著臉，話都說不利索。

「你、你怎麼能給我洗內褲呢，放下我自己來。」

祁望久抬頭一臉大驚小怪的表情。

「那咋了，我是你男朋友，這點覺悟都沒有，那我當什麼男朋友，不如回老家喂豬。」

提起男朋友這個頭銜，他洗得更賣力了，甚至哼起了歌。

他進入角色未免也太快了吧，他都不會不好意思嗎？

「而且你沒聽過一個詞語嗎，叫公洗發財，作為老公越是顧家對老婆好洗衣做飯，就會越有錢，孤陋寡聞了吧。」

他邊搓我的睡衣邊給我科普。

我：「……」

鐵子，你是懂自我攻略的。

我開始質疑是不是一開始就讓他打死我會更好一點。

14

身體好了，我又幹起了我的老本行，網絡文學鑑賞家。

戒是不可能戒的，一點小小的挫折是打不倒我們向日葵的。

晚上我給閨蜜發了一部最新發現的寶藏動漫。

要動作有動作，要劇情還有動作。

「好東西，快來。」

過了半個小時我沒等到閨蜜的反饋，倒是等來了祁望久的勾引。

他倚靠在門框上，細碎的劉海服帖地粘在他的額上，深 V 的浴袍領口都快開到襠了，八塊腹肌整齊排列，不難看出他剛洗了澡。

仔細嗅嗅，他好像還噴了香水。

這個畫面莫名在哪裡見過。

我不明所以：「你洪世賢上身了？」

祁望久聞言差點閃了腰。

我剛要關門，就被他抵住。

「等等，不是你讓我過來的嗎？」

「我什麼時候……」

我聲音驟然停止。

急忙拿起手機。

靠，我把要發給閨蜜的東西錯發給了祁望久。

15

這個心機男故意換的頭像吧，怎麼跟我閨蜜的頭像那麼像。

「你發這東西是在暗示我什麼嗎，我已經準備好了。」

你準備毛線啊！

我這才發現他的造型就是漫畫裡男主的裝扮。

確實很有料，但不是我的菜啊。

我如臨大敵，他該不會以為我要和他玩什麼扮演 play 吧！

「那個誤會，都是誤會，我發錯人了，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睡覺吧。」

祁望久走近兩步，聲音一冷。

「那你本來想發給誰？」

我要不說清楚，他就不讓我睡覺。

被逼無奈，我實話實說。

「藍兮。」

祁望久玩味地滑拉屏幕。

「嘖嘖嘖，想不到你和藍兮是這種人，玩得夠野啊。」

我的臉在他面前徹底丟光了。

「要是其他人知道了……」

他話沒說話，我就警告他。

「你不許說出去，不然、不然我……」

他勾了勾唇，答應得爽快。

「好啊。」

我不信他會這麼好說話，緊接著他就低頭吻了下來。

他的吻溫柔又繾綣。

我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每一寸神經末梢都戰慄地蜷縮起來，細密的電流從四肢百骸匯集到心髒，「砰」的一聲將我全部的理智炸成碎片。

他放開我時意猶未盡地摩挲我的唇。

「保密費。」

「女朋友，記得每天都交。」

他消失在我的視線裡，我才意識到我的初吻就這麼水靈靈地被他騙走了。

「啊啊啊啊——」

16

一個假期他不知道揩了我多少次油。

我第一次這麼盼望開學。

上大學報名那天因為幹爹和幹媽有事，祁望久主動包攬幫我報名的事宜。

到了學校，迎新的學長熱情地湊過來要幫我搬行李。

「學妹，我幫你搬吧。」

「謝謝學長，你人真好。」

祁望久背著大包小包，臉比鍋底還黑。

「不用。」

「學妹，這是你哥哥吧，哥哥好，我來幫你拿，別和我客氣。」

行李箱被學長拽過去，又被祁望久用力拉回來。

祁望久咬牙切齒：「我都說了不用了，再說了，誰是你哥啊，我是她男朋友！」

「男、男朋友啊，不好意思，打擾了。」

學長尷尬地訕笑兩聲，逃竄一般地離開。

我懊惱地瞪他一眼。

「你把人都趕走了，我行李怎麼辦？」

我帶了兩個箱子，三個包，還有被子，看著都頭大。

「我又不是死了，我女朋友的東西當然我搬，你放心，我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他扛著我能把人的腰閃了的箱子直奔五樓。

我爬樓梯都累了，他還輕輕松松，一點汗都沒出。

真是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的都大。

臨走前，他語重心長地囑咐我兩句話。

一句是：少和那些小男生說話。

另一句是：要像好色一樣好學。

我：「……」

想死。

這個小氣鬼至於這麼陰陽我嗎？

我本以為上了大學會有很長時間不會再見到他了。

沒想到第二天我就和他打了個照面。

17

學校在開學第二天就要對新生進行長達半個月的軍訓。

軍訓的教官是從隔壁國防大學抽調來的。

烈日炎炎，我對此不感興趣，隻想快速度過這十五天。

我戴著帽子蔫兒蔫兒地隱藏在隊伍中。

這時站在我身旁的室友突然搖了搖我的胳膊。

「唐梨，新教官也太帥了吧，好像昨天幫你搬行李的人啊。」

我好奇地抬起頭。

直接和新教官四目相對。

我露出死豬驚掉下巴的表情包。

怎麼會是祁望久！

祁望久大我兩屆，在國防大學讀大三，但我萬萬沒想到他會來當軍訓教官。

軍訓本來就煩，看到他直接想原地升天。

造孽啊。

他嘴角微揚，眼睛跟抽風了一樣。

我知道他是在 wink。

室友追問：「唐梨，那是不是幫你搬行李的人啊？」

我生無可戀道：「不是，大眾臉而已。」

「有這麼帥的大眾臉嗎？」

室友陷入自我懷疑中。

18

祁望久作為軍訓教官鐵面無私，不苟言笑，被同學們戲稱為「玉面閻羅」。

但他優越的身高和顏值讓許多女生春心萌動。

給他送水的人絡繹不絕。

更有許多人故意做錯動作等著他手把手教導。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祁望久隨身帶著一根木棍，扒拉指導學員動作，不做逾矩的事。

指導三遍，有人發出靈魂拷問：

「教官，還是不會，能上手教嗎？」

祁望久面色冷峻：「不用學了，這種智商回家喂豬更適合你。」

大家差點沒憋住笑。

那位學員被懟得啞口無言，再不敢有其他小心思了。

「別笑，手端高，腳尖繃直。」

祁望久站在我身前捏住我半握的手端高。

「我倒要看看你什麼時候能把腿抬高。」

祁望久將腳尖抵在我的小腿上。

壓迫感十足的聲音讓連隊的每個人都不敢偷懶，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倒霉蛋。

可沒人知曉他冰塊一樣的臉在帽檐下是另一番光景。

19

他一臉心疼，無聲問：「累不累？」

我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還不夠高，繼續。」

我抬起的腿根本沒用力，全是祁望久在使勁。

祁望久跟座山一樣將大太陽堵得嚴嚴實實。

我享受著他為我帶來的陰涼。

他就這樣「針對」了我快半小時。

別人都到下一個動作了，我還保持不動。

周圍人對我投來了同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