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安可同心
- 3623字
- 2025-02-19 17:03:04
最先模仿我的一言一行引起沈牧風注意,繼而潛移默化做回自己。
直至完全抓住了沈牧風的心。
我恍然:「你有這個手段,幹什麼不成功呢?」
雲月不屑地嗤笑:「沒有男人會喜歡強勢的女人。」
「但你最可恨!」
她咬緊牙關,一字一句都是對我的恨意。
「明明牧風逃了你們的婚禮,明明你已經不幹淨了,對他還愛搭不理,可他為什麼還三番五次去找你?
「你究竟使了什麼狐媚手段?!」
「因為他賤。」
我沒有猶豫地點評沈牧風。
我本以為雲月會反駁我,她看起來那麼愛沈牧風。
結果她聽完先是愣了一瞬,而後捧腹大笑。
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說得對,他就是賤。」
「可我還是不甘心,所以我準備了一場遊戲。」
看到雲月嘴角詭異的笑,我心下不安。
雲月拿出一個遙控器,輕輕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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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為圓心的半邊木板碎裂,露出它原有的樣子。
這是建在海上的一間倉庫,隻要雲月再按一次按鈕。
我就會落入浪潮中,手被綁著,沒有生還的可能。
「我倒要看看,在你我二人之中,牧風會選誰。」
10
雲月瘋了。
當我看到她拿著遙控器走到我身邊,搖搖欲墜的木板不堪重負發出了聲響。
那一刻我真的對沈牧風起殺心了。
我去你的胡亂勾搭,去你的生存二選一。
去你的癲公癲婆。
這一刻隻希望我的助理能察覺不對勁,盡快報警來救我。
時間一點點過去,我深呼吸讓自己保持冷靜。
「雲月,你放了我,我保證離沈牧風遠遠的。
「我可以保證你成為沈夫人。」
「你看,你現在還高高在上呢。」雲月並不上套。
笑聲在空蕩的倉庫回蕩,讓人汗毛直豎。
「如果牧風選了我,那你就去死,如果選你,那我就拉著你一起死。」
我:「……瘋子。」
門口陡然傳來多而亂的腳步聲。
我雙眸燃起了希冀,眼睛死死盯著第一個走進來的人。
倉庫門大開,是沈牧風。
我的希望被澆滅。
「老婆!」
我的心情宛如過山車,從沒這麼波瀾起伏過。
蕭旭安此刻的聲音在我耳裡簡直就是天籟。
「蕭旭安!」
我亮晶晶地盯著來人。
蕭旭安一進來,雲月就把刀橫在我脖間,瘋喊起來。
因為蕭旭安身後站著十幾個保鏢。
「讓他們出去!讓他們出去!」
「你敢動她一下,我保證你死了也得被鞭屍。」
沈牧風眉間緊蹙,上前一步:
「雲月,放開可可,我陪你去自首。」
我恨不得當場將沈牧風的頭垂進海底。
他是嫌雲月受到的刺激還不夠嗎?!
憑什麼他的傻要我來買單!
果然,雲月的手用力了幾分。
我被迫仰頭,痛意傳達到大腦。
眼見著蕭旭安眼睛都紅了。
側身一腳踢翻了那個司機,一米八幾的大塊頭蜷縮在地上。
誇張到我都能看見那額頭的汗,幾乎是瞬間冒出來的。
雲月鐵青了臉:「蕭總,怎麼說我也是你和穆可的媒人,你用完就丟不合適吧。」
「你也配?」
蕭旭安遞給我一個安撫性的眼神。
轉過頭,看雲月的眼神冰冷得像個死人。
「什麼意思?」
「沈牧風,這時候再裝傻就太次了吧,拿下他!」
蕭旭安身後的保鏢早就站好位,他一聲令下。
沈牧風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你沒想到隻是出去風流一晚,沈家多年的骯髒事就被挖出來。
「於是你挪用公款想斷我資金鏈,一來可以扳倒我,二來可以追回可可,幫你沈家填了這個窟窿。」
蕭旭安程亮的皮鞋尖抵在沈牧風下顎,姿勢辱人。
「你沒想到可可這麼決絕,於是你讓雲月綁架她,你英雄救美。
「有救命之恩在,哪怕拿捏不了她,你也可以保全自己。對嗎,沈大少?」
蕭旭安居高臨下睨著沈牧風,語氣涼薄。
他的話就像一錘重擊,敲醒了我昏沉的頭腦。
是了。
有些人是沒有良心的。
他不愛你,但為了利益,他會時時刻刻纏著你。
吸你的血,吃你的肉,等榨幹你最後的一絲價值時,就會被連拋帶扔丟掉。
而他繼續風光無限。
我和雲月,都是沈牧風的棋子。
11
我眼睛斜向雲月,她眼帶痴迷看著沈牧風。
驀地,她眼神一變。
沈牧風的胳膊被卸下,悶哼在倉庫裡響起。
「我的確居心不良,但你敢說自己對得起可可嗎?
「為了得到她,你不顧她的心情,在她婚禮前設計她未婚夫和別的女人上床。
「她被綁,你後腳就來了,你明知道危險卻沒有阻止,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你的愛又比我高貴到哪裡去?」
其實我是有過懷疑的。
我身上有定位,但蕭旭安沒權限知道,他卻準確找來了。
比警察還快。
但我現在隻能保持沉默。
我看見一個保鏢在悄無聲息向我這邊走來。
隻差最後一步,他就能控制住雲月。
可也是這一步,被沈牧風發現了。
他大喊:「雲月,按下按鈕。」
雲月在半邊板上,隻要她一按,她就會和我一起掉下去。
沈牧風絲毫不在意她的死活。
可雲月早就魔怔了,聞言沒有絲毫猶豫地聽話照做。
我下意識驚呼,嗆進了一口海水。
海浪將我怕打進海裡。
掉下前,我看到蕭旭安驚恐的眼神。
肺部的空氣被壓榨到一個臨界點。
我覺得自己快死了,腦海開始走馬燈。
我看到一間破舊的民房,周圍雜亂而吵鬧。
一個穿著藍白校服的少年靜靜矗立在這破敗的環境中。
氣質幹淨。
眼神哀傷地看著床上虛弱的老奶奶。
我心下一軟,上前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畫面一轉,我出現在醫院裡。
少年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手捂著臉,周身縈繞著消沉的氣息。
直到醫生讓他節哀,他抬起臉,我才發現這是少年時期的蕭旭安。
原來我和他的相遇,比自己以為的要早啊。
隻是我忘了。
高中和閨蜜聊天,聽她說蕭家認回一個私生子。
聽她說這個私生子為了討蕭家歡笑,親自把找上門的親生母親打出去。
這些我都沒在意,聽過就算了。
原來都是他。
恍惚間,我看見有人跳下水,一道人影朝我遊來。
眼神已經開始渙散,我看不清來人是誰。
當唇瓣相貼,熟悉的氣息被渡過來,我認出這是蕭旭安。
12
睜眼時,我被四面純白晃了一下眼。
我把眼睛閉上,等待不適感過去。
我聽見門被推開,來人在床邊落座。
「可可,你已經睡了三天了,再睡就要胖成豬了。」
蕭旭安握起我的手,貼在臉頰上。
我在心裡將他罵得狗血淋頭。
「醫生說超過四天,就要把頭發剃光光,檢查一下腦部是否受到損傷。」
說著,蕭旭安哀嘆一聲:「你最寶貝這頭秀發了,我都比不上它。」
「不過別怕,就算你光頭了,我也還是愛你的。」
聞言,我倏地睜開眼,咬牙道:「你敢!」
「不裝了?」
瞥見他眼裡的調侃,我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所有檢查早在我入院的那一天就被查完了。
我怒瞪蕭旭安,他輕輕笑了一下。
然後輕柔地將我抱在懷裡。
動作溫柔又鄭重。
「幸好你沒事,幸好。」
他的語氣裡帶著失而復得的驚慌,我被他擁著腰身。
心裡的氣因為這個擁抱消散了。
算了,就衝他願意冒著生命危險跳海救我, 這個人還是可以處的。
他告訴我雲月死在了海裡,死不見屍。
沈牧風因為涉嫌挪用公款和綁架案被判刑。
一個蘿卜一個坑,沈牧風被查出違法犯罪的事不少。
怕是此生都要在裡面了。
13
他和雲月合作設計我的賬還是要算的。
身體好得差不多之後,我搬去和我爸媽住。
從此蕭旭安兩點一線的生活, 多出了一項行程。
每天下班都要到我家門口守著。
我媽給我後腦勺來了一巴掌,不重, 但我還是揉了揉。
「說了不要盤腿,誰家千金這樣坐的。
「我和你爸覺得小旭這人還是不錯的, 雖然做事的手段狠了點,但不狠我們還不放心呢。
「你小心別給作沒了。」
我媽在我旁邊坐下,我趁機往她嘴裡塞了一顆草莓。
她不知道蕭旭安和雲月的事。
我也沒打算告訴她。
說白了, 他蕭旭安有錯,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最初有懷疑的時候, 我為了自己的利益選擇忽略。
因為和國外客戶的那個合作,是我搭了蕭旭安的東風。
隻是姿態要拿捏,能作的時候不作,等著傳宗接代嗎?
並且, 我摸了摸肚子。
從包包裡扒拉出一張檢查單:「放心,他跑不了。」
我媽聞言, 一把奪過單子,細細看了出來。
臉上的笑越來越燦爛,不顧禮儀扯著嗓子喊:
「老穆, 你女兒懷孕了!」
邊喊邊走出家門, 把蕭旭安帶進來。
我媽在路上就和他說了。
進門看到我,激動都沒能壓下去。
「老婆——」
「打住。」我抬眼看他。
我媽老早就上樓找我爸了,客廳隻剩我和他。
「我原本不想原諒你的,但為了孩子著想,我覺得我們可以試一試。
「像正常夫妻一樣生活,但不領證。」
可以看得出蕭旭安腦子宕機了一下:「為什麼?」
「我怕你打我。」
我淡定說著:「財產可以做婚前公證, 但結婚後你要是打我,那就是家暴, 我很難維權。」
蕭旭安哭笑不得:「你在想什麼, 我又沒有暴力傾向。」
「不好說。」我擺出了不信的姿態。
不領證,他打我就是故意傷害。
打得狠了,就是故意殺人。
我們兩家實力相當, 完全不怕他以權壓人。
「你就說你同不同意吧?」
「……好。」
蕭旭安無奈地答應我:「這次能跟我回家了嗎?」
我點了點頭,目的達到,再作就不合適了。
疑似未婚夫的前女友,在得知前男友即將結婚的前一晚,打來電話想愛火重燃。
「明他」14
我沒想到孕期會這麼難熬。
孕吐、腿腳抽搐、身上浮腫。
最難受的是被影響的心情,哭和笑自己不能控制。
蕭旭安被我折磨得人都瘦了一圈。
聽我媽說。
寶寶出生那天, 聽到母女平安, 蕭旭安將近一米九的大高個, 當場淚奔了。
更可笑的是,我產後什麼事都沒有。
他抑鬱了。
某天深夜醒來, 我看見他坐在床頭默默垂淚。
我熟練地倒水拿藥, 哄著他吃下去。
白天陪他去看心理醫生。
最初兩個月, 我和他每天都粘在一起。
連帶著我也很少見寶寶。
因為一見,蕭旭安就會抑制不住地想哭。
我覺得好笑,心裡卻軟成一團。
後來他給寶寶取名穆願。
願她事事如願。
後來我問他為什麼不冠自己的姓。
他親了親我:「我並沒有受苦, 功勞苦勞哪樣我都不佔。」
「睡吧。」
他將我輕攬入懷,轉身關掉床頭燈。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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