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睡不著，躺在床上躺到了兩點。

正想起床上個廁所，就發現房門被打開了。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我選擇了裝睡。

「哥哥，宋邪，睡了嗎？」

沈啞就在我上方，輕聲呼喊。

我沒作聲，感覺到他低下頭在我唇上輕輕碰了一下。

我愣住了，這下徹底不敢動了。

「哥哥，我好想你，你是不是一點都不知道，我這麼喜歡你，你怎麼能夠不知道呢？我好想親你啊！」

沈啞在我唇上又用力吻了一下。

這是完全不怕我醒過來。

「你每天睡得好沉啊！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給你的牛奶下了安睡藥，這幾天我沒來，很想你。」

他一個人握著我的手自言自語。

言語間全是對我病態一般的喜歡。

他手指摸上我的臉頰，用了點力。

我裝睡不下去了。

沈啞又笑了，在我唇上咬了一口：「哥哥，你裝睡一點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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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發現了，卻還是毅然決然地吻我。

這是篤定我不會生氣還是覺得我不會對他生氣。

8

我不禁有些惱怒，睜開雙眼看著他。

他趴在我肩膀上笑個不停。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笑，但我能感覺他心情還不錯。

我看著沈啞，心髒怦怦怦跳個不停。

終於知道自己前幾天的生氣，焦慮，吃醋都是因為什麼原因了。

因為我喜歡他。

我喜歡上了沈啞。

沈啞知道我醒了後更加肆無忌憚。

我放棄了掙扎的想法，反正要離開了。

沈啞要是喜歡，那就隨他來吧！

最後幾天讓他開心是最重要的。

我抱住他：「小啞巴，開心一點，笑一個給哥哥看看？」

沈啞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眼眸裡是藏不住的傷心。

就像被主人拋棄的小狗，可憐巴巴的。

他看著我的眼神讓我心髒很痛，痛徹心扉。

我看看沈啞，突然不敢想我要是離開了他會不會發瘋？

我睜著眼睛又想到了夢裡沈啞車禍身亡。

不知為何，眼淚也跟著落下來。

沈啞沉默地看著我：「哥哥，我真的很愛你。」

我也是，但是我要走了，所以不能讓你知道。

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醒來時，我身上清清爽爽，隻穿了一件白襯衫。

但這不是我的房間，怎麼越看越像沈啞小時候睡在沈家的房間。

可是我怎麼會在這裡呢？

沈啞又去哪裡了？

沒多久，沈啞就出現了。

「哥哥，別掙扎了，是我親手把你抱到這裡來的，我親手為你打造的金絲籠，就在我家，你不知道吧！」

他打開燈，周圍瞬間亮了起來。

沈啞笑得肆意：「哥哥，你總是不聽話想要跑，我舍不得你離開我，隻好把你關起來了。」

我覺得沈啞瘋了，系統不是已經檢測我完成任務了嗎？

那這樣說，沈啞應該是真善美啊！

我在內心呼喊系統：「系統，這是怎麼回事？真善美的人也會做這樣的事情嗎？」

系統回我：【完了，宿主，完蛋了，你的任務失敗了，隻差一點點，你不能回家了，嗚嗚嗚，我也要被收回主系統受懲罰，再見。】

還沒等我說話，系統就消失不見了。

和我最後的那點精神聯系也沒了。

不是，這麼不靠譜的系統能不能不要生產出來害人啊！

「沈啞，你先把我松開，我不會離開的，我能去哪裡呢對不對？」

沈啞捏著我的下巴，眼眸黑沉。

「說謊，謊話連篇，哥哥你就是想離開我，你不喜歡我，你不是說過最喜歡的就是我嗎？為什麼還想著離開呢？是我對你不好嗎？」

沈啞眼尾紅了，很漂亮。

要是我的手沒被鏈子鎖著，我估計要給自己一巴掌。

什麼時候了，還精蟲上腦。

藍顏禍水啊！

我連忙搖頭，系統都離開我了，我怎麼離開。

可沈啞不信我。

我恨不得把系統揪出來打一頓，什麼破系統。

草臺班子吧！

我說破了嘴沈啞都沒有打算放開我，我隻好認命。

「你這樣做，不怕我會生氣？」

沈啞點點頭：「怕，但更怕你離開。」

我嘆了一口氣，抓住他的手心親了一下。

「沈啞，我不會離開，你相信我好不好？難道你不相信哥哥嗎？」

他紅了眼眶，抱緊我。

9

我心疼他，隻好輕聲安慰。

畢竟我完全不知道沈啞的擔心從何而來。

他又是怎麼知道我會離開。

我們彼此靠了一會，我問：「你怎麼知道我要離開？」

沈啞猛地抬頭，眼裡的恨意驚人。

沈啞恨我？

怎麼可能。

我和沈啞相依為命一起長大，我給他穿衣喂他吃飯。

他生病我心疼，他半夜睡不著我哄他。

太多這樣的事情，我對沈啞比對我自己還好。

他憑什麼恨我？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沈啞流淚。

沈啞小時候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流淚，當真把那句男兒有淚不輕彈發揮到了極致。

「你不記得了，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沈啞身上的悲傷氣息太濃厚，他走出去，進來時手裡拿了一本筆記本。

「你自己看吧！」

這是什麼，我打開，發現是沈啞的日記本。

1.3

我重生了。

8.6

宋邪再一次來攻略我，這次我不會讓他離開。

5.16

宋邪把我接到他家住，一切都和上輩子一模一樣。

9.17

宋邪，宋邪，宋邪，宋邪。

10.23

他是我一個人的，他是為了攻略我才來到這個世界，其他人能不能離他遠點。

沈啞記錄得並不多，每次就幾句。

這麼多年的記錄竟然一個小時就看完了。

裡面充滿了對我的喜歡，還有一股濃濃的病嬌味。

「宋邪，你問我為什麼知道你要離開，因為上輩子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一次了。」

我看著日記本，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

難怪，所以說我做夢夢到的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沈啞是被車撞死的。

「那上輩子我離開後，發生了什麼？」

沈啞輕笑：「所有人都忘記你了，隻有我還記得，我到處找你，最後被車撞死。」

果然是這樣，和夢裡一模一樣。

「過來，讓我抱一抱。」

沈啞啞著嗓子：「哥哥，你不要離開我，我隻有你，如果你要離開我，為什麼當初還要出現，我求求你不要拋下我。」

他跪在我面前，渾身發抖。

眼淚大滴大滴往下流，我心疼得不行。

「不走了，哥哥不走了，這次我陪你一起留下來好不好。」

他點點頭。

溫柔地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他好像很亢奮。

我能感覺到，可能是因為我的承諾。

我摟緊他的腰，看著他漂亮的眼睛。

親了親他的嘴唇。

小啞巴，哥哥這次說話算數，不離開了。

我醒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看著在我懷裡睡覺的沈啞，心疼得不行。

我的小啞巴一個人經歷了這麼多事情。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察覺對你的心意，我喜歡你。」

「哥哥。」

沈啞眼睛亮亮的，頭發毛茸茸的，就像一隻小狗。

好像隻要我在他身邊，他就不會黑化。

「睡吧，我不走，就在這裡陪著你。」

我們互相依偎睡了過去。

這次我又夢到了上輩子的沈啞。

10

「怎麼就不見了，不是說要陪我一輩子的嗎？騙子騙子。」

我看見沈啞在房間瘋狂尋找我存在的痕跡，但沒有。

我從這個世界離開了，在這個世界的東西也蕩然無存。

沈啞崩潰得用手砸牆：「騙我，都是來騙我的，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宋邪，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越到最後，沈啞越平靜。

隻有眼睛紅腫著彰顯他哭過。

「我應該把你鎖著，既然你要走，我應該抱著你一起跳海，你去哪裡我跟著去哪裡，現在你走了，我該去哪裡找你呢？」

我看見沈啞不停抽煙, 到最後竟然用煙頭放在手心上，戳出一個個小小的疤痕。

我很想衝過去抱住他, 告訴他我再也不走了。

可是我做不到，我隻能看著。

看著他不斷傷害自己，最後把自己折磨瘋了。

到處尋找我的痕跡, 死在找我的路上。

我從噩夢中驚醒，抱緊懷中的人。

「小啞巴，你是我的小啞巴，哥哥不會拋棄你的。」

沈啞也不說話, 從頭發蹭了蹭我的下巴, 手指輕輕觸碰我的後腰。

「做噩夢了？是不是睡不著？不怕, 隻要你不離開，上輩子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我去浴室打算衝涼，沈啞也跟著進來了。

我知道他現在沒什麼安全感，隨時都想跟著我。

都是我的錯, 所以他想黏著我就黏著吧！

我心疼他。

從浴室出來有些累，沈啞很溫柔地在我唇上吻了吻。

這一覺睡到下午, 我感覺自己已經時間顛倒了。

「走吧，出去了。」

沈啞牽著我的手往外面走。

「哥哥, 你最好不要再逃跑了, 下次我是會打斷你的腿的。」

他笑了一下, 看起來像是隨口的玩笑。

我卻知道他是認真的。

弟弟變成男朋友是什麼體驗？

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我很開心。

我這才想起一個問題：「你手機裡那個叫小周的是誰？」

沈啞眯著眼睛看著我, 良久笑了起來。

先是嘴角微微上揚，到最後開懷大笑。

「哥哥你是吃醋了嗎？看來這招也不是沒辦法。」

「什麼意思？」

沈啞牽著我的手把玩：「我要控制我自己, 你疏遠我，我不開心，但我不能把你關起來，這樣不好, 他們說可以讓你吃醋，所以我故意這樣做的，但你一點反應也沒有，我就取消了。」

我被他氣笑了，竟然想出這樣的歪主意。

裸著上半身我總歸不好意思，快速把短袖套上。

「宋「」我想說些說什麼，最後隻能搖搖頭。

下午的太陽沒那麼閉眼。

我扭頭看了眼沈啞家。

當初我就是在這裡撿到沈啞, 他比我矮小一些。

眼睛黑不溜秋，直勾勾盯著人, 穿著不合身的衣服, 頭發長得可以扎一個小揪揪。

很白，很好看, 脾氣卻不算很暴躁。

想來他是認得我的，沈啞在日記本裡寫到的時間，說明他在那裡等了很久。

我終於來了。

我想，我和沈啞是緣分。

躲不掉的, 哪怕第一次攻略成功我選擇了回現實世界, 可不知道為什麼陰差陽錯我又來了第二次。

而沈啞也重生了，這才沒有導致第一次攻略結果重演。

一切都是老天安排。

「小啞巴。」

我看著他，笑得坦蕩。

「我愛你，愛你很久了。」

他掏了掏耳朵, 似乎不相信這是我說出的話。

我不介意多說一次：「沈啞，我說我愛你。」

他抱著我在空中飛了一圈，隨後把我抱得很緊。

像是要狠狠揉進他骨頭裡。

「我也愛你。」

宋邪拯救反派任務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