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離婚之後我可以變得更好
- 4193字
- 2025-02-12 11:12:36
和李澤結婚的第五年,他的白月光離婚了。
白月光對他掉掉眼淚,他就把剛做完手術的我扔在了醫院。
傷口反復發炎,足足折騰了三個月。
可他卻在幫他的白月光搬家,做飯,帶孩子。
他對我說:「別多想,就是朋友。」
我無聲撕掉我們的結婚照,遞上離婚協議書。
他咬著牙讓我別後悔。
可後來在一個雨夜,他跪在我和男友的家門前哭喊:「我後悔了。」
1
醫院的消毒水味刺激著我的鼻腔,腿上的劇烈疼痛更是讓我難以忍受。
李澤不耐煩地詢問醫生:「究竟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動手術?」
今天原本有一場我的手術,但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推遲了,李澤陪著我足足多等了兩個小時。
我緊緊咬著下嘴唇,盡量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平靜,以免增添李澤的不耐煩。
終於,護士急匆匆跑了過來:「宋詩雨的家屬在哪裡?病人可以準備手術了。」
李澤剛要站起身,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他從口袋中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臉色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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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了張嘴,想要出聲詢問,就見他攥著手機跑了出去。
護士的表情也不對勁了起來,我沉聲道:「一個小手術而已,照常做吧。」
我慶幸宋家的背景在這時起到了作用,不至於讓我因為李澤的耽誤而做不成手術。
等我蘇醒之後依舊沒有看到李澤的身影,有的隻是閨密焦急的臉。
我吃力地扯了扯嘴角,閨密才松了一口氣。
2
前兩年李澤沉迷機車,我雖然害怕卻還是強壓下恐懼的心情陪他兜風。
一次雨後路滑,他控制不住把手,我們雙雙從車上滾落下來。落地的那一瞬間我下意識地抱緊了他,將自己墊在了他的身下。
幸好當時他的車速不算太快,並沒有造成什麼致命的傷害,隻是我的腿因為膝蓋落地擦傷一大片。
當時以為沒什麼事,可兩年後的現在居然疤痕增生了,不得不手術切除。
我打開手機,目的明確地翻開了蘇雨的朋友圈。
一向沉寂的她更新了一條動態:【幸好是你,幸好有你,幸好你一直在等我。】
配圖是一張藍天白雲,地點是本市的機場。
我諷刺地笑了笑。
蘇雨是李澤的白月光。
其實在李澤先前離開的時候,我餘光瞟到了他的手機屏幕,來電顯示的備注是一朵下著小雨的雲。
那原本是他給我的備注。
我撥通了李澤的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小雨?你醒了啊,我公司忽然有點急事,就讓唐巧巧去陪你了。你現在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他的話滴水不漏,仿佛真的十分為我著想一般。
「嗯,她來了,公司的事要緊嗎?」
他仿佛松了一口氣:「不要緊,等我處理完了就馬上去醫院陪你。」
我沒心情再聽下去了,隻敷衍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3
麻醉藥效過去以後,傷口處的疼痛就不斷折磨著我的神經,眼淚總是抑制不住地流,更是經常痛到反胃,趴在馬桶上一直嘔吐。
嘔吐似乎能緩解傷口處的刺痛,但短暫的喘息之後,疼痛再度襲來,幾乎令我暈厥。
閨密看著心疼,一個接一個把電話給李澤撥過去,可那邊始終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辭。
其實我心中是有答案的,但又可笑地抱著最後一絲奢望。
直到我接到了一通快遞電話,那邊說電器已經拉到了我家門口。
我沉默了片刻,把蘇雨的手機號發給了他。
當天下午,我果然看到蘇雨朋友圈又更新了動態,那件電器赫然就在其中。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李澤終於來了醫院。
他本想安慰我,可我的問題卻讓他僵住了:「你那天接的電話真的是公司的嗎?」
他收起笑容,微微蹙了蹙眉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生病住院還有心思想那麼多。」
我覺得有些可笑,術後恢復的確很難熬,可是我需要他的時候他不是不在我身邊嗎?為什麼還能反過來指責我胡思亂想呢?
我看著他的眼睛,重復了一遍:「真的是公司的電話嗎?」
他站起身,表情變得極度不耐煩:「我每天在公司忙得不可開交,一有時間就立刻趕過來看你了,可你現在居然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我的笑容也消失不見:「那你給我看一下通話記錄。」
李澤瞬間怒不可遏,表情也變得扭曲了起來:「如果你每天找我來醫院是為了無理取鬧的,那我真的沒時間陪你瘋,我很忙!」
說完,他摔門而去。
究竟是在公司裡忙,還是為了蘇雨而忙得不可開交呢?
4
後來李澤就再也沒來過了,閨密陪著我在醫院足足住了三個月,傷口反反復復發炎感染,折磨得我人都瘦了一圈。
回到家並沒有看到李澤的身影,他應該還在蘇雨那邊。
我看著牆壁上大大的結婚照出神。
我和李澤的初次相遇是在十六歲那年,我要在校慶上唱一首歌,因為害怕出醜所以放學獨自一人在階梯教室練習。
唱到動情之處我破音了,抬頭的瞬間卻看到了呆呆看著我的李澤。
我本來以為教室裡沒人的,眼下被別人親眼見證破音過程實在是讓我有些羞赧。
他很快反應過來,對著我笑了一下,卻並不是嘲笑,而是滿含溫暖與包容:「你唱得很好聽,應該是嗓子狀態不好所以才會這樣,期待你開嗓後精彩的表現。」
這句話很好地緩解了我尷尬的心情,也在我的心裡埋下了一顆種子。
第二次見面是在網吧,他與其他幾個同學坐在一起。
我認出了他的背影,想要上前對他說聲謝謝,可當我靠近時卻被他精彩的操作迷住了。
就在他即將拿到五殺時,我一個不小心碰到了關機鍵,電腦屏幕瞬間黑屏。
我十分窘迫,旁邊的同學似乎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連忙勸說。
我本以為李澤會很生氣的,可他竟然沒有對我發火,而是淡淡說了一句:「沒關系,別放在心上。」
從那以後,李澤在我心裡就是溫柔的代名詞。
5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李澤有一個白月光,但她出現在我們故事裡的次數並不多,與李澤在一起後她更是完全在我們的生活裡銷聲匿跡了。
我本以為那是我全心全意對待李澤所得到的回饋,卻並沒有想到,這一切都隻是他編織的一場美夢罷了。
電話鈴聲響起,喚回了我的思緒,是閨密打來邀請我參加同學聚會的。
之前閨密和我提過一次但是我拒絕了,當時覺得自己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和李澤一起出去看一場電影。
可如今……這隻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我應下了邀請,問清楚時間地點後好好收拾了一番。
然而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小,我竟然又誤打誤撞遇到了李澤,以及他的白月光。
打開包間門的時候,裡面的人並沒有注意到我,還在熱絡地談論著。
「今天還得謝謝雨姐,要不是你的接風宴,我們哪有機會見到澤哥啊。」
「澤哥對雨姐還真是情深義重,百忙之中也要抽出時間來與大家聚一聚。」
「那是,也不看看澤哥和雨姐是什麼關系。」
「雨姐這次回國還走嗎?是不是和澤哥好事將近了呀?」
提問的人一臉打趣,蘇雨聽到後臉色微微一紅,而李澤更是沒有否認,隻略帶警告意味地看了他一眼。
但也就是這一眼,讓他注意到了站在門口的我。
「小雨……」他怔怔地看著我,低喃出聲。
站在他身旁的蘇雨含笑溫柔地應了一聲:「怎麼了?」
隻有我知道,他那一聲叫的是我。
他依舊呆呆盯著我,表情逐漸冷肅,整個包間的人都在他的注視下將視線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一時間,吵鬧的包間頃刻間變得無比寂靜,眾人臉上神色各異,但無一例外地都夾雜著尷尬。
蘇雨也意識到了什麼,面色瞬間慘白。她無措地緊緊咬住了下嘴唇,伸出手扯了扯李澤的衣角。
明明我什麼都沒做,卻好像我做錯了什麼一般。
6
李澤將我拉出了包間,沒等他說什麼,我率先開口道:「我今天是來參加同學聚會的,沒想到你們也在這兒,打擾到你了嗎?」
我語氣平靜,面上帶著一絲嘲諷。
聽出了我的意有所指,李澤的表情從一開始的略帶歉疚轉化為惱羞成怒:「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敏感啊?」
我輕笑一聲:「我敏感?那我再問你一次,三個月前,你接到的那通電話真的是公司打來的嗎?」
李澤的表情抑制不住地扭曲了起來,脖頸與耳朵也因憤怒和羞惱紅了起來:「電話電話又是電話!你對我這點信任都沒有了嗎?!能不能不要再這樣無理取鬧了啊!」
第三次了,他依舊在撒謊。
我轉身就擰開了對面包間的門,那是我本來要去的房間。
身後的李澤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我已經不再關心了,但此時此刻,我清楚地聽到了自己內心深處某樣東西碎裂的聲音。
原來就連「小雨」這個稱呼,也不是專屬於我的。
閨密恰時迎上來,擔憂地看著我:「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我呼出一口氣,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沒事。」
包間裡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參加過同學聚會,因此面對同學們或多或少的改變讓我覺得有些陌生。
閨密揪了揪我的衣角,輕聲道:「今天易舒也來了。」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先是愣了一下,茫然地看著閨密眨了眨眼睛。
閨密恨鐵不成鋼地攬過我的肩膀,用更小的聲音說道:「就是當時我們那個班長啊,還跟你坐過同桌的。」
我這才有了些許記憶:「高三出國留學的那個?」
閨密連連點頭:「人家這次可是專程為了你回來的。」
7
我沒好氣地拍開了閨密的手:「少來,我現在是已婚婦女。」
閨密拉著我到了一個角落坐下,繼續剛剛的話題:「我能騙你嗎?前幾年你不參加,易舒也從來沒有參加過。今年我一說你要來,他就迫不及待向我證實真偽,然後馬不停蹄趕回國了,你敢說這不是為了你?」
我斜睨了閨密一眼:「沒記錯的話,我才答應你不久?」
閨密心虛地笑了笑:「我提前放出了你肯定會來的消息……不過我這不也是為你好嘛,易舒哪一點不比那個李澤強,你快清醒吧。」
我有些無奈:「你這操得哪門子心,不管怎麼說我現在還沒離婚呢。」
閨密抗議道:「我看也就是遲早的事,你知不知道在你手術的時候,李澤他……」
她頓住,神色糾結掙扎,最後繼續說道:「唉,反正,在你最需要他的時候他總是不在,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如此傾心。」
閨密沒說完的話,我心裡瞬間就有了答案,此時此刻我的心情十分復雜。
我應該慶幸她為了照顧我的面子沒有直接拆開我的偽裝,還是應該感到悲哀呢?
就連身邊的人也都察覺到了,偏偏我這個當事人卻還抱有一絲可笑的幻想。
隻是有一點我不明白,那關易舒什麼事?
閨密看出我的疑惑,很快替我解答:「易舒從高中開始就喜歡你了,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我還真看不出來。
也可能是因為我當時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李澤一個人的身上,因此對其他的同學都沒有太大的關注。
8
盡管我百般拒絕,但飯局結束的時候,閨密還是強行要求易舒送我回家。
周圍的人也跟著一起起哄,我有些下不來臺,下意識認為易舒那樣的人,一定會拒絕的。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答應了。
「唐巧巧說得不錯,你一個人回去不太安全,剛好我也沒喝酒,一起吧?」
我本來是想拒絕的,但看著他那意味不明的眼神時,我竟然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直到我坐上他的車,混亂的思緒才逐漸恢復,脹熱的頭腦也慢慢冷靜了下來。
我有些尷尬地說道:「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他回道,目不斜視地盯著路面,一隻手肘撐在窗沿上,另一隻手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樣子看起來慵懶而又禁欲。
我忽然想起閨密說的話:易舒哪一點不比李澤強?
注意到我的視線,他的耳尖一點一點紅了起來,空氣中蔓延出一股微不可察的曖昧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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