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撞南牆
- 3474字
- 2025-02-10 17:32:17
不敢正視謝砚。
他那種略帶責怪和失望的目光讓我覺得難堪。
被那樣看著,還不如被他抽一手套呢。
到家之後,我沒能溜掉,被謝砚抓到衛生間刷牙。
刷了三遍,謝砚都說不幹淨。
我有點火大:「我嘴巴都要刷破了!」
謝砚不動聲色,目光落在我的嘴巴上:「哪裡破了?」
我張大嘴巴給他看。
謝砚捏住我的臉頰,似乎很認真地看了一會兒,問我:「金多多,跟謝勉接吻爽嗎?」
啊?
謝砚捏得我合不上嘴,更別說回答問題了。
他看起來也不是很想要答案。
低頭,慢慢逼近,鼻尖相碰,呼吸交纏。
我屏住呼吸,都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如雷貫耳。
謝砚蹭著我的唇輕語:「我也想接吻,金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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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的時候,我們已經在接吻了。
我瞪圓了眼睛。
謝砚親我了!
大房子!大包子!都是我的了!
謝砚吻得不重,卻讓人心痒。
他退開時,我勾著他的脖子還想親。
謝砚往後仰了仰,垂著眼看我紅腫的唇,問:「我爽還是你爽?」
他冷清的眉目染上動人的欲色,嘴唇被我吮得晶亮,很勾人。
我咽了口口水。
還想親。
「你,你爽。」
我急切地想要再討一個吻,去夠他的唇:「謝砚,還想……」
謝砚退開一步,拍拍我的後腰:「去洗澡。」
「……」
不想洗澡,想親謝砚的小嘴巴。
謝砚用手指頂開我試圖前湊的腦袋:「洗幹淨,我在書房等你。」
我很快洗完,跑到書房去找謝砚。
他好像剛結束工作,摁著眉心緩釋疲憊。
聽到門響衝我招了招手。
我乖乖走過去,被他拉到懷中。
謝砚抱著我,在我頸窩吸了一口氣,溫熱的手從睡衣下擺摸進去,從上到下,一寸一寸地撫摸。
鎖骨,胸膛,小腹……
掌心貼著我的後腰,聲音倦啞:「謝勉沒碰你吧?」
「我不喜歡跟別人共用。」
我咽了口口水,聽到他說不喜歡,很聰明地撒謊:「沒……沒有。」
其實碰了。
碰了嘴,還碰了腰呢。
不過謝砚好像被我騙到了,在我頸側吻了一下,唇掠過鎖骨,將我向後推。
我的脊背靠著冰冷的桌沿,正面承受謝砚熾熱的吻咬。
他輕而易舉就將我點著了,我拱著腰去迎合謝砚的唇舌,整個腰都要折在謝砚的手臂上。
謝砚退開一些,把我的手摁到自己的腰帶上,帶著虛偽的禮貌問:「可以嗎?」
這關節眼上,不可以也可以了!
我被他不上不下地吊著,著急忙慌地去解他的腰帶:「快點兒,別磨唧!」
8
謝砚西裝革履的時候,大都文質彬彬,脫了衣服之後就太兇了。
甚至有點粗暴,還有點惡劣。
扶著我的腰說:「不是很會扭嗎?」
「扭。」
「腰軟一點,幅度大一點。」
「怎麼?謝勉沒教會你嗎?」
我腰酸得幾乎要斷了,抱著他的脖子喊「扭不動了。」
謝砚倒是很好說話,問我:「下次還扭嗎?」
我記得正確答案,答得很快:「你讓我扭我就扭。」
謝砚滿意了:「乖孩子。」
「……」
老畜生。
勾引成功的結果是,我一天都沒下得來床。
屁股疼。
不過我還是挺高興的,趴在床上跟我媽打電話,匯報戰果。
我媽把事情問清楚之後沉默了好一會兒,說:「知道了,我很快就回去。」
明明成功了,我卻覺得我媽沒那麼高興。
掛電話時她問:「小狗子,你會不會怪我?」
我沒懂她的意思,不是她讓我勾引的小謝總嗎?
於是依舊跟謝砚打得火熱。
謝砚想了就會叫我,他很熱衷於換地方。
謝砚在南明街有一套大平層,他偶爾會讓我去那裡,讓我貼著六十九樓冰冷的落地窗。
那時候我就會摟他很緊,生怕玻璃碎了掉下去。
謝砚很喜歡撫摸我,但他很少親我,也很少跟我說話。
隻是我想要什麼東西,跟謝砚提,他都會應下,不出一天我就會得償所願。
謝砚再也沒有打過我,對我很縱容。
自我出生以來,除了我媽,謝砚是對我最好的人了。
我很享受這種被捧在手心上的感覺。
仿佛我是被好好寵愛著的。
跟我媽通話時,我提到謝砚的次數越來越多,我媽卻越來越沉默。
最後問我:「小狗子,你喜歡謝砚嗎?」
我問:「什麼叫喜歡?」
我媽說:「他親你時你高興嗎?他不理你時你難過嗎?他不在時你會想他嗎?」
我想了想,跟我媽說:「我喜歡謝砚。」
謝砚親我我會高興,謝砚不理我我會難過,謝砚出門上班我就開始想他。
我媽說:「能不喜歡他嗎?」
她問這句話時,我正費盡心思學著做蛋糕。
家裡阿姨隨口說起謝砚的生日要到了。
我學東西慢,但好在肯重復。
所以謝砚生日當天,我還是做出來了一個賣相不錯的蛋糕。
把準備好的禮物揣進口袋,從早上開始等謝砚。
直到晚上他都沒有回來,電話也打不通。
十一點半,門外傳來車聲。
我從椅子上跳起來,跑到門口,興高採烈地喊:「謝砚……」
進門的人怔了一下,衝我張開懷抱:「surprise!不是謝砚,是謝勉。」
我剎住腳步,皺了皺鼻子,耷拉著腦袋往回走。
謝勉跟進來,看到桌面上的蛋糕,問:「你做的?」
我意興闌珊地應了一聲。
謝勉靠著牆問:「我能吃嗎?」
「不能。」我搖了搖頭,「是給謝砚的。」
謝勉揚了揚眉:「謝砚今晚在傍山閣有 party,沒邀請你嗎?」
他擺弄了兩下手機,遞過來:「謝砚有蛋糕吃,用不著你操心。」
謝勉給我看的是一張照片。
富麗堂皇的房間,謝砚靠在沙發上,襯衫扣子都解了兩顆,神態放松。
他身邊圍著一些少爺小姐,旁邊的桌子擺著一個三層的大蛋糕。
謝砚的手機就擺在桌面上,屏幕亮著,是誰打來了電話,他隻垂眼看著,一動不動,沒有要接的意思。
我握緊了手機,裡面有打出去的三個未接電話。
謝勉收回手機,又問:「蛋糕能給我吃了嗎?」
我搖了搖頭,固執地說:「這是給謝砚的。」
謝勉嗤了一聲,罵:「不給算了!誰稀罕你的破蛋糕。」
謝勉上樓取了什麼東西就走了。
十二點鍾,我又給謝砚打了電話。
掛斷之前被接了起來。
不等我說話,謝砚先開口:「南明街,我讓司機去接你,洗了澡再來。」
他大概是喝了酒,聲音有點啞。
9
我到南明街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了。
謝砚的生日過去了。
門鈴摁了三下,謝砚才開門,扣住我的手腕將我拉進門,抵在玄關處親吻。
謝砚比平常顯得更急躁,更粗魯。
我被抵著,嚴絲合縫,連空氣都靠謝砚贈予。
謝砚放開我的唇舌,順著下巴往下吻,去解我的衣服。
我被他親得火熱,但總念著沒送出去的禮物,推著他說:「謝砚,等等。」
被我推拒了兩下,謝砚才終於停下,目光晦暗地盯著我,帶著被打斷的不耐:「等什麼?」
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給他:「給你的,生日禮物。」
我說:「謝砚,生日快樂。」
雖然已經過了十二點。
謝砚盯著我手上的禮盒看了一會兒,沒有我想象的驚喜。
他甚至沒有拆開看一看,隻是隨手拿走了禮盒,問:「還有其他事嗎?」
心髒仿佛被誰踩了一腳,酸疼。
我承接不住這樣的情緒,怔怔地搖頭。
沒有了。
謝砚攬著我往室內走:「那可以繼續了。」
他嫌手被東西佔住了不方便,把禮盒隨手扔到床上,小小的盒子彈了一下,掉在地上,滾到了謝砚的腳邊。
我再次被壓到了熟悉的玻璃窗上。
仿佛要被外頭黑不見底的夜吞噬。
謝砚剛洗過澡,發梢的水滴到我的鎖骨上,涼透了。
我直直地盯著地上的小盒子。
總也轉不開眼。
謝砚抱起我時,無意踢到了它。
仿佛踢到了我的心,我突然掙扎起來,大聲喊:「疼死了!放開我!你放開我!」
謝砚箭在弦上,額上覆了一層汗,以為是自己太重了,吻了吻我額頭,低聲安撫:「乖,忍一下,我輕點兒。」
輕點兒也不行。
我眼眶發熱,用力推他:「我要回家!」
我掙扎得厲害,不小心扇了謝砚一巴掌,特別響一聲。
謝砚才怒了,扣住我的手,沉了聲音:「你在鬧什麼?」
我咬著牙,紅著眼睛瞪他,眼淚止不住。
謝砚表情凝滯了一下,皺眉問:「真的很疼?」
我不說話,很沒用地流淚。
謝砚看了我一會兒,額頭抵在我肩膀上緩了緩,才放開我,抽身而出。
我撿起地上的衣服和禮盒,匆匆穿好。
謝砚點了一支煙,坐在沙發上看。
等我穿好後,他說:「你以前沒有喊過疼。」
「那種力道,你受得住。」
他冷靜分析:「金多多,你不是疼,你是不願意。」
「為什麼?」
謝砚的目光帶著審視和不解。
為什麼?
我張了張口,摸著口袋裡的禮品盒。
我沒去過商場,為了買這對袖扣,我提前記下了謝砚常用的牌子。拿著紙去商場問,跑了四個商場,終於找到了櫃臺,選了一個上午,直到櫃姐都不耐煩了,才選到這雙袖扣。
可是我沒有想到這個小小的東西這麼貴,我沒有帶夠錢,又回家去取自己存起來的小金條,賣了錢,一張一張地數給櫃姐。
這一路,我聽到很多竊竊的嘲諷,看到許多明目張膽的白眼。
但拿到那個小盒子的時候我什麼都忘了,隻覺得開心。
我以為謝砚也會開心。
但是他沒有,他不在意。
其實我知道自己有點笨,很容易被欺負。
我小時候在街道上撿垃圾,總是被其他的大花子打得頭破血流。
我媽就教我兇一點。
後來我就長出了一身的刺,能把一條街的花子揍翻。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刺就軟了。
大概是第一次在謝家見到謝砚,我盯著他手邊配咖啡的小蛋糕咽口水,謝砚隨手把蛋糕遞給我,問:「要吃嗎?」
那時候我媽忙著勾搭老謝總,把我帶到謝家就忘了管。
我在謝家客廳裡蹲了一上午都沒人搭理,謝砚是第一個理我的,給我東西吃,給我新衣服,給我安排房間。
除了我媽,謝砚是第一個對我好的。
我以為,對他,可以不用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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