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姜玥陰沉著一張臉，「你要報復我，就讓他離開我？你知道銀尾對我意味著什麼嗎！」

我沉默地看向她，姜玥卻更著急了。

她尖叫出聲，「銀靈，我警告你，沒有我主動撕毀協議，他走不了的，他生是我的獸人，死是我的獸魂！」

姜玥暴跳如雷的模樣，就跟十五年前，看到我從火裡跑出來的時候一樣。

她尖叫著：「啊，燒到她了！不準她跑出來！讓她再難受點，但別讓她死了！」

原來十多年過去了。

姜玥真是一點也沒變。

「你是人，他是獸人，他要離開你，你可以不同意。」

我好笑地勾唇，「他也無法撕毀協議。我不要的獸人，永遠也不會再要了。」

姜玥怔怔地看著我。

她動了動唇：「你最好說到做到！」

她扭頭就走，被我攔住了。

「你幹什麼？」她問。

「把這裡給我恢復原位，不然，你就別想走了。」

我衝姜玥微微一笑，「給你十分鍾。」

「呵。」姜玥似是不可置信，「你知道你在跟本小姐說什麼嗎？我弄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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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把這裡打掃幹淨。」

我盯著她又說了一遍，「不然今天晚上你會先死。」

我早已不怕姜玥了，也不想跟她有任何瓜葛，但她把我家裡弄得亂糟糟的，弄幹淨是她的責任。

「你——」

「我什麼都沒有，我怕什麼？不像你是個千金大小姐，一命換一命，哪個更值一點呢？」

我逼近她。

姜玥慫了，但她裝得傲嬌：「你，你要是敢動我，我門口有很多獸人的，他們都聽我的！」

姜玥話音一落。

大門就被打開了。

門口站著的不是別人。

是居火。

11

居火指了指被他打趴下的獸人們，嗤笑出聲：「大小姐，你說的該不會是這些菜雞吧？」

「……」

姜玥頓時嚇得臉色蒼白。

她渾身顫抖著，在居火的監督下，把房間收拾幹淨了。

姜玥走的時候，手腳都是軟的，卻還在警告我：「你給我等著！銀靈，我一定要弄死你！」

我又想起當初姜玥嫉妒我學習好的嘴臉，她也是這麼說：「銀靈，我一定要讓你死！你死了，就沒人跟我爭第一了！」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

我還是活得好好的。

以後，我會活得更好。

剛才說要拼命，是騙她的。

我一點也不想跟姜玥拼命，因為她不值得我搭上自己的性命。

居火給我端來了洗腳水。

他嫻熟地讓我泡腳：「以後別跟這種人置氣，我會保護你。」

居火認真地給我洗了腳。

洗著洗著，他發現了我小腿上的傷疤。

他神色一頓。

我下意識地遮蓋，收回雙腳，洗腳水濺在了居火的臉上。

他卻又抓住我的腿：「這個，就是銀尾上次說的疤？」

我點了點頭，冷靜下來。

「是姜玥吧？她真特麼不是人！」居火爆粗口，扭頭要走。

我拽住他：「都過去了。」

「過不去！我也要讓她嘗嘗被火燒的滋味！」

居火雙手握著拳，怒氣衝衝，我從來沒見過他這樣，他是真的生氣了。

「別這樣，我現在想安靜生活了，過我自己的生活。你介意我的疤嗎……」

我小心翼翼地問他。

「當然不介意！做錯事的人，又不是你。」他皺眉。

「居火，我籤不了獸人協議了。」

我不傻，看得出來居火這段時間對我的感情，但無法籤署協議，就意味著無法對獸人進行保護。

我可以找小三獸、小四獸。

「那怎麼了？我又不怕你跑。」

居火皺眉，抓著我的腳，「你要是不要我了，大不了我再去混社會唄。」

「……」

果然，還真是社會蛇。

我笑出聲：「那，你留下來吧。」

居火對我，是偏愛。

這種偏愛，我在任何人身上都沒有體會到過。

這種偏愛，仿佛我不管多差勁，他的天平始終會傾向我。

居火一愣，後來才反應過來，把我抓到懷裡：「我，有家了？」

是。

他有家了。

12

好日子又持續了一個月。

姜玥的尋獸人啟事發了一個月。

那天，是我生日。

我早早地下班想給居火一個驚喜，卻被銀尾綁架了。

他在我回家的路上劫走我。

把我帶回了我們租的第一個房子裡，他綁住了我的手腳。

「你想做什麼？」

房間的布局跟當初我帶他回家時的布局一模一樣，連我給他買的飾品也都堆在陽臺上。

「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回到當初。」

銀尾湊近我，他的臉上帶著破碎感，「銀靈，我這段時間滿腦子都是你，做夢也都是你。

「你就當我這段時間去外面看了看，回來了好嗎？

「你跟居火，隻是逢場作戲！我知道你是沒放下我，才找了像我一樣的蛇獸！」

銀尾越說越激動，可我內心毫無波瀾。

「銀尾，我們回不去了，我喜歡居火。」

我認真地看著他，「你也不該被困在過去。」

「可我也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十三年的感情，你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我哪裡比居火差？我的長相也比他更有優勢！」

「這就是你的價值觀。」

我打斷了銀尾的話，「你以為你長得好看，就能擁有一切嗎？居火哪怕臉上都是疤，他也比你好一萬倍！

「我不會再愛你了。」

我的話激怒了銀尾。

他身上開始起鱗，但又很快冷靜下來。

良久，他才嘆了口氣：「不要緊，我有辦法讓你重新愛上我。」

他囚禁了我三天。

給我做了我以前給他做過的飯菜。

他把我的手跟他的手強行用手銬銬在一起。

在晚上抱著我，激動的時候顯出他的尾巴纏住我，「銀靈，你疼疼我，我求你疼疼我吧。

「像以前那樣。

「我願意讓你碰，我隻是說說而已，銀靈，你原諒我。

「你以前說過我做錯事，是可以被原諒我的。

「銀靈，求你……愛我。」

他變著法地使出渾身解數，「銀靈，我討厭居火，討厭他霸佔你。

「上個月，我跟蹤了你們好久，我不想看到你們這麼幸福！

「你是我的，我跟姜玥在一起，隻是為了氣你。」

氣我？

那不過是他自私自利的佔有欲在作祟。

我不理他，他也沒了力氣，隻在我耳邊說了句：「我給你禮物，你重新愛我。」

第二天。

他把姜玥綁回來了。

姜玥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尖叫，但嘴巴被粘上了膠帶。

「嗚嗚嗚……」

「你又想幹什麼？」我無奈地看著他。

「給你報仇。」

銀尾撕掉了姜玥的膠帶，姜玥罵他：「你瘋了！你這個蛇獸！你竟敢綁架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啪！」

銀尾一巴掌打在了姜玥的臉上：「不想死就閉嘴。」

姜玥立馬就慫了，她開始哭：「我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背叛我？我找了你這麼久，你就這麼對我？」

「啪！」

又是一巴掌。

銀尾握住她的下顎：「是嗎？可你找我，不就是把我當成你的玩物嗎？」

銀尾折磨了姜玥很久。

把她折磨到奄奄一息。

他走過來，對我說：「這就是我送你的禮物，你喜歡嗎？」

13

銀尾說：「我跟在姜玥身邊才知道她做了這麼多對不起你的事。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我是你的獸人。

「是我不對，是我貪慕享受，是我冷血。」

銀尾拼命給我道歉。

說隻有我把他當成對等的人，而姜玥隻是把他當成可供賞玩的獸人。

可這一切他跟我說有什麼用。

我不要他就是不要他了。

「銀靈，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我殺了她，我也無法再籤獸人協議，我們一樣了。」

銀尾的眼睛紅得厲害，他跪在我面前，承認著自己的錯。

而姜玥還在罵他。

我笑了笑：「我不用你送我禮物，你每次都這麼自作多情，自以為是。」

我勾勾唇，「銀尾啊，我不要你了，你再怎麼樣我都不要你。」

他哭著哭著笑了：「好，那我們就一起死，這樣就永遠不會分開了。」

銀尾發瘋了。

他破壞了房間裡所有的東西。

制造了一場火災。

我被他纏在懷裡，他嗚咽著：「銀靈，你疼疼我，像從前那樣。」

火光漫天，濃煙肆意。

當我絕望的那刻，我看到居火衝了進來。

他滿臉的焦急。

他找到了我。

「被你找到了。」

銀尾笑著看著他，「可你來晚了。」

「不晚。」

居火化出了原形，跟銀尾打鬥起來，他們打得很兇, 我被嗆倒在地。

依稀間。

我又看到居火朝我跑來，他渾身都是火。

又用打湿的毛毯，抱著我衝了出去。

最後一刻。

我聽到居火抱著我, 笑出來：「還好, 你沒事。」

「你呢？受傷了吧……」

「沒關系, 就算是燒傷了，我們也就一樣了, 以後你要我就行。」

我的居火。

遇上我, 才是多災多難呢。

14

再醒來, 我在醫院裡。

居火守在我身邊, 全身上下黑漆漆的。

我驚醒過來，看向他：「你受傷了嗎？」

「我沒事。」他搖搖頭, 就是有點表面燒傷，不嚴重, 「銀靈, 我很擔心你。」

「傻瓜，我也沒事。」

我嘆了口氣，「太危險了, 你不該來的。」

「是銀尾讓我去的。」

「？」

我不理解地看著居火, 見他拿出一封信擺在我面前，「這是銀尾給你的信，你昏迷了這三天我才收到。

「那地方是他讓我去的。

「還有，這是他的蛇膽。」

居火把這些都擺在我面前。

我打開了信。

信裡面的內容很簡單：【銀靈，這輩子我欠你的。欠你的還不完, 這蛇膽才是送你的禮物，可以治你的傷。居火真的來救你了, 他比我男人多了。

【我祝你幸福, 也祝你再也不要遇到像我這樣的人。】

我看著信，沉默了很久。

居火坐在旁邊陪著我。

我把裝著蛇膽的盒子推到居火面前：「我不會要的, 捐了吧。」

「好。」

 居火握住我的手，「銀靈, 都過去了。」

是啊, 都過去了。

我陪著居火做治療。

他燙傷的面積不少，感染還發了燒，從醫院回來, 我一直照顧著他。

一直到他總算是活蹦亂跳了。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姜玥死在了那場火災裡。

而姜氏集團因為偷稅漏稅轟然倒塌。

後來其他獸人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用小石塊砸銀尾。

「嗯「」「嗯。」

他坦然地承認了, 「我讓幾個做生意的獸人兄弟特別盯了一下他們公司，不僅有財務漏洞，還在產品上做手腳，肯定得垮啊！」

居火說著敞開衣服。

「銀靈，別磨嘰了，讓我親親你吧，說好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夜的。」

他把我撲倒, 胡亂地扒著我的衣服。

「……」

「這不好吧。」我忍著笑。

「有什麼不好的, 我學習了！現在要實戰！更何況，我有八塊腹肌，你不喜歡嗎？」

他握住我的手摸著他的八塊腹肌。

然後一口親住我：「我來了！」

那一晚。

我才知道同事口中的蛇獸有多猛。

也是那一晚。

居火親吻著我的背，他在我耳邊輕輕說：「真心疼你, 如果你當初撿到的是我就好了。

「但銀靈，現在也不晚。」

嗯，一切都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