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今昭
- 3500字
- 2025-01-25 14:43:04
一直到兩個月時她的小腹隆起。
貴妃腹中胎兒似乎生長得格外快。
兩個月像是平常孕婦三四個月才挺起的腹部。
楚薇月毫不在意,反而更加興奮。
她洋洋得意地跟謝司衍說:
「陛下,這是因為臣妾肚子裡懷的是福澤皇子才會如此。他必定是遺傳了您呀……」
就連太醫都檢查沒事,脈象平穩,一切如常。
楚薇月因此更加張揚,在後宮裡幾乎是橫著走。
這天,雲禾在御膳房裡做了桃花餅,打算端過去給謝司衍吃。
半路上,被楚薇月撞見。
她眼珠子一轉,直接派人攔住了雲禾去路。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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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禾蹙了蹙眉,眸光掃視過她,小臉上飛快地閃過一抹厭惡。
自從懷孕後,楚薇月的胃口比往常要大。
她控制不住要多吃補充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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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剛出鍋香噴噴的桃花餅,楚薇月忍不住下手。
她伸手就要去拿盤中的桃花餅,卻被雲禾躲過。
「你不準吃。」
雲禾到底是個小孩子,說話直來直去,毫無心機。
楚薇月嗤笑一聲,滿臉不屑道:
「這整座皇宮裡還沒有本宮不能吃的膳食。你說,本宮為何不能吃?」
雲禾緊護住桃花餅,不想辛苦做的成果被人搶走。
她大聲控訴道:
「這是我給父皇親手做的桃花餅,父皇還沒吃,憑什麼要你來先嘗?」
聽見是給謝司衍的小餅,楚薇月一陣不服氣,就更想嘗嘗。
她一抿唇,幽聲道:
「想不到公主小小年紀,如此惡毒,連長輩的話都不尊敬?我腹中懷著陛下的皇兒,吃你個桃花餅又如何?」
楚薇月眼神示意了下身邊的婢女。
婢女仗著人多,伸手就把雲禾控制住,毫不客氣地搶過她手中的託盤。
「這是我給父皇的!」
楚薇月冷哼一聲,出言教訓她:
「陛下的東西就是本宮的東西,你懂嗎?」
說完,她捏起一塊桃花餅就往嘴裡送。
可才遞到唇邊。
楚薇月的腹部突然開始絞痛。
見狀,她飛快地先咬一口,而後把桃花餅扔在地上。
此時她已疼得直冒冷汗,渾身顫抖。
「娘娘!」
在婢女一聲聲關心的呼喚下,楚薇月腿間已經流下鮮紅的血。
楚薇月察覺到一陣湿熱,頓時驚恐地瞪大了眼。
她難以置信地喊道:「太醫,快喊太醫!」
19
我得知此事後,立即趕往月薇宮。
我趕到時,楚薇月臉色慘白,正朝謝司衍哭訴:
「陛下,臣妾不過就是吃了永寧一塊桃花餅,就讓臣妾流掉了孩子!」
她眼淚落下,滿眼傷心落寞。
「肯定是她受到皇後指示,故意謀害臣妾的皇子。」
我急忙走進去,伸手抱住了雲禾。
雲禾也被嚇得不輕。
見到我後,她倔強地抿唇,瞬時紅了眼眶。
「阿娘,我沒有……」
楚薇月不聽雲禾的解釋,一口咬定是雲禾害了她。
「陛下,你可要為臣妾做主啊!」
謝司衍神色陰狠,眼中怒意遮掩不住,冷著臉盯著雲禾。
我怕給雲禾留下心理陰影,直接伸手捂住她的雙眸。
「陛下,永寧年紀尚小,怎會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
「您別聽楚妹妹的一面之詞,還要聽聽太醫的話。」
衛太醫是謝司衍的親信。
他說的話,謝司衍肯定會聽。
衛太醫誠惶誠恐地走上前。
他嘆口氣,眼裡滿是猶豫。
見狀,謝司衍不耐煩地催促道:
「今日,你若是得不出結論,就立即給朕滾出太醫院!」
衛太醫急忙跪下。
他顫聲驚呼道:
「陛下,臣鬥膽說出實話。貴妃娘娘曾經滑過兩次胎,恐難再孕!這一胎保不住,也在情理之中。」
此話一出,整個月薇宮都安靜了。
謝司衍更是黑了臉。
楚薇月徹底慌了神。
她從謝司衍的懷中探出身體,神色一沉,怒聲喊道:
「你胡說什麼?本宮年紀尚輕,怎可能滑過胎?」
楚薇月慘白著臉,迫切地想要抓住謝司衍的手。
卻被他輕易躲過,根本不讓楚薇月碰他。
「衛太醫,本宮進宮前是為未出閣的閨房女子,怎麼可能幹出滑胎這種下作之事!」
楚薇月開始給他施壓:
「說出來!是誰指使你這樣說,想要謀害本宮!」
聞言,衛太醫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也不敢抬頭。
「陛下,微臣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
「貴妃娘娘少年時懷過胎,這才導致母體受傷難以保住皇子!」
這句話,無疑是把楚薇月往死罪上推。
楚薇月早已慌了神。
她眼裡滿是驚慌,在殿中環顧一圈,最終把視線落在我的身上。
「是你!肯定是你!」
「是你指使太醫謀害我,為了陷害皇子,保全永寧不擇手段!」
我拿起楚薇月咬過的桃花餅,讓太醫檢查。
太醫檢查完畢後,再次稟告:
「陛下,永寧公主確實沒在桃花餅裡下毒。」
所以,從始至終都是楚薇月一個人的錯。
一直陰沉著臉的謝司衍,攥緊了拳頭。
他一拳捶在桌面上,冰冷眼神掃過楚薇月。
他這樣的眼神,沒人比我能懂。
此時此刻,在謝司衍的心裡她就是一個沒有用的死物。
「楚妃,穢亂後宮,罪不容誅!」
「即日起,打入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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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聲令下,無人敢阻。
方才叫嚷的楚薇月突然泄了氣。
她近乎崩潰地癱坐在地上,慘白的小臉上流出絕望的淚水。
她悽聲喊道:「陛下!」
「陛下,臣妾是被冤枉的啊!」
「臣妾從未和男子有染,從未有過身孕,這是臣妾與陛下的第一個孩子。」
謝司衍冷漠的眼神望向她。
他的眼裡沒有半分往日溫情,一臉漠然。
最是無情帝王家。
就算是年輕漂亮的楚薇月也不過如此。
她確實是被冤枉的,可那又怎樣?
敢害我滿門,搶我皇兒,陷我親女,這就是她該得的下場!
楚薇月崩潰地跪爬過去,緊抱住謝司衍的腿。
「陛下,我與你恩愛纏綿多日,薇月是怎樣的人,別人不知,陛下還不知嗎?」
我輕輕一笑,在笑她太過單純。
這時候打感情牌,無疑是火上澆油。
謝司衍大怒,一腳踹上去,踹在她的腹部。
頓時讓楚薇月疼得冷汗直冒,蜷縮在地上,連站都站不起來。
最終,被奴才拖出寢宮,送進悽涼蕭瑟的冷宮中。
謝司衍被她的事情弄得傷心不已,許久都不來後宮。
我暗自掐算著時間,左等右等終於等到振奮人心的消息。
白霜急匆匆地走過來稟報:
「娘娘,顧郡王昨日半夜逝世。」
「陛下得知此事,讓人把顧郡王的屍體拖到太醫院裡驗屍。」
我放下金簪,抬眸,望向黃銅鏡中的人兒。
恍惚間,仿佛是看到前世孤立無援的我。
我心中一陣舒爽,堵在心口的鬱結慢慢散去。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謝司衍愈發小心。
「隨本宮去看看。」
我前往太醫院去看。
當掀開白布的那瞬間,顧越枯黃的屍首出現在我的面前。
所有人都被他悽慘的死狀嚇到。
唯有我,眸光中閃過一抹亮光。
我反應極快,下一秒便開始演戲,嚇得不敢再看。
謝司衍伸手將我摟在懷中,輕柔道:
「害怕了?」
怕?
我親手弄死的人,怎麼會怕?
衛太醫檢查完後,上前稟報:
「陛下,郡王逝世,還請陛下節哀。」
謝司衍沒有半分松懈,追問道:
「你可知他是如何死的?」
此話一出,我心中一沉。
謝司衍竟要調查顧越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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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死狀蹊蹺,如同中了奇毒。」
「他五感喪失,身體不能自理,而後五髒六腑都被毒氣沾染,潰散流膿感染,皮膚緊隨其後潰爛,骨頭上結晶,疼得生不如死。」
「日日夜夜地熬,最終活生生疼死。」
謝司衍蹙了蹙眉,沉聲問道:
「你可查到是什麼奇毒?」
衛太醫低下頭:「恕臣無能,至今沒查到。」
謝司衍不滿地怒罵一聲,甩袖離開。
恐怕謝司衍都不知道,此時的他也在被毒物入侵。
不過,顧越中的毒從楚薇月身上而來,緩慢無聲。
而他的毒,等時候一到,必會毒發。
顧越死後,謝司衍忙於政務,整日在御書房裡批奏折。
我命人做了如意糕,端到御書房給他送去。
卻被公公攔在門外。
「娘娘,您可要勸勸陛下保重龍體。」
我一挑眉,面露擔憂:「何出此言?」
公公滿眼憂愁,嘆口氣:
「陛下每晚咳嗽,都咳出血了。」
「他夜夜都難入睡,整日在看奏折,再這樣下去,老奴看著心疼。」
我低聲道:「本宮去看看。」
我把如意糕送進去。
剛推開一扇門,就被謝司衍的奏折給砸過來。
他咳嗽一聲,怒聲道:
「誰敢再開門漏光,拖出去斬了!」
「陛下,是臣妾。」
謝司衍沒再說話,默認我能進來。
我走到他的面前,放下如意糕。
「陛下,累了該歇歇眼。」
謝司衍扭臉看向我。
他俊臉上毫無光澤氣色,雙眸裡滿是紅血絲,疲倦地閉了閉眼。
他道:「皇後,朕最近總是能夢到和你初遇的事。」
「陛下,我們相知七年,就算是所有人都和陛下離心,臣妾也會和陛下攜手一生。」
我主動握住他冰涼的手指。
謝司衍垂下頭,他在我手背上落下深情一吻。
溫情片刻,公公上前稟報:
「陛下,大理寺卿上前觐見。」
謝司衍眸光一掃,危險的視線頓時停在我的身上。
他一直在懷疑我和顧越的關系。
早就讓大理寺少卿暗中調查。
少卿走來後,先是行禮。
而後他把視線落在我的身上。
暗示朝堂政事我不該在此。
「陛下,臣妾先行退下。」
我正要端走桌上的如意糕,卻突然被人握住了手。
「無礙。」
謝司衍都發話了,那麼少卿也無話可說。
少卿將證據呈上送到謝司衍的手中。
「陛下,微臣已經查明真相。」
少卿的眸光落在我的身上,輕聲道:
「皇後娘娘和郡王毫無關系。」
「真正和郡王有關系的人是……楚貴妃!」
22
這下,楚薇月和顧越書信中的密謀全都被揭穿。
顧越死後,少卿去抄家時,在書房的暗室裡找到了他們秘密來往的書信。
楚薇月的一筆一劃,全都被深情至極的顧越小心翼翼地珍藏。
其中就有顧越情緒崩潰,祈求楚薇月不要進宮為妃的書信。
以及楚薇月利用顧越服毒,聯合楚家一起栽贓嫁禍給我。
明晃晃的證據擺在謝司衍的眼前。
謝司衍怒火中燒,眼裡滿是怒火。
他握著書信,狠狠拍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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