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謝望,咱們都不是什麼好人,你就別裝了。」


我朝他伸出手,勾了勾手指以示催促:「上來。」


晨光絢麗映在謝望的身後,那一瞬間我沒看清他的表情。


早讀的鈴聲響起,謝望已經違反了他的日常規律。


那道鈴聲像是提醒,謝望終於動了。


他走上前,握住了我的手。


「反派黑化值-10。」


系統提示完,雀躍不已:「宿主,你終於要走正經救贖路線了嗎!太好了!」


「?」


我古怪地看著面不改色蹲在牆頭的謝望,對系統的誤解不置可否。


反正,他上鉤了。


9


楓林側邊小巷裡,副班長奄奄一息暈在角落。


謝望看見他的慘樣,神情沒有波動。


直到我遞給他一把小刀,笑著慫恿他:


「他是你的人,所以你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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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望眸光凝滯一瞬,沒有動作。


我強硬地把刀柄塞進他手裡,抱臂不耐道:


「快點兒,不然受罪的是你!」


謝望攥緊刀,看我一眼,轉身朝地上的副班長走了過去。


「宿主,快住手!」


眼看謝望已經蹲下身,系統尖叫。


「比起屍體被野狗分食,他現在多體面。」


我悠哉地看向謝望持刀對準副班長的腹部,我看見他的手在顫抖。


「口口組果然都是瘋子,就不該讓你來做這個任務……你這是在讓反派走上不歸路!」


謝望的刀扎了下去,系統的話被提示音打斷:「反派黑化值-10。」


我笑了:「管他走的什麼路,隻要我能完成任務。」


謝望再度扎下一刀,鮮血浸潤了他的手。


「反派黑化值-10。」


他回頭瞥了我一眼,眉眼熠熠生光。


像第一次捕獵成功,滿眼興奮求表揚的小狼。


「兩個瘋子!」


系統罵罵咧咧地自閉了。


我的思緒卻忍不住有些飄忽。


……


「你為什麼一直跟在謝望身邊?」


綁走副班長後,我對他進行了催眠。


「我是觀察員,要保證謝望每天的行程穩定,不能讓任何意外因素影響他。」


「影響他什麼?」


「影響他變壞。他要做天之驕子,不能變壞。」


「這是試驗?」


「不……我們是為了他好。」


「誰的主意?」


「他媽媽。」


……


10


混亂的腳步聲響起,我從思緒中回過神,謝望的刀正對向副班長的心口。


刀尖堪堪刺入皮肉,我上前止住了他的動作。


謝望仰頭看我,眼底赤紅一片,眼神陰鸷。


鮮血似乎喚醒了他心底潛藏的暴虐,他沉淪其中。


「有人來了,我們該走了。」


謝望清醒過來,怔松片刻,握刀的手松了松。


我接過小刀塞進刀鞘,反手又塞回他手裡。


「這刀送你了。」


謝望的保鏢正拐進小巷,我立馬拉著他翻過另一道矮牆。


落地剎那,謝望踉跄了一下,我拽住他的手拔腿就跑。


一邊惡狠狠警告:「跑快點,不然我就把你甩了。」


小巷道路七拐八彎,初夏的空氣炎熱窒悶,我們相握的掌心滿是黏膩的血跡。


呼嘯的風聲中,我忽然聽見一聲輕笑。


我詫異側過頭,看見謝望眉眼彎彎,唇邊綴著一抹淺笑。


不同於走廊陰影裡那個幽幽的笑,也不同於教室裡那個轉瞬即逝的諷笑。


這個笑純粹、美好,恍若月色落進一池清漪,蕩漾滿天璀璨。


系統悶悶不樂地提示:「反派黑化值-20。」


「……」


這個小變態,瞧把他高興的。


我帶著他衝進一間老房子,合上門松開手,湊到窗邊觀察街道。


保鏢被甩開了,這地方是我特意挑的老舊小區,三教九流人員復雜,謝家就算想抓人也得費一番工夫。


我暫時松口氣,轉身正要說話,就發現謝望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我們逃吧。」


我挑眉,頗有興致地問:「逃哪兒去?」


謝望朝我逼近,抬起沾血的手要碰我的臉,我歪頭躲了躲。


「去哪兒都行。」


謝望不在意地笑笑,改為用手鉗住我的下巴,俯身而下。


他眼裡燃了一團火,呼吸拂在我的鼻翼,溫度滾燙。


「隻要我們在一起。」


11


我從他的眼裡看到了某樣情緒,心瞬間沉了一沉。


靜默地對視了幾秒,我故意撲哧笑出聲。


「為什麼要逃?」


我推開他,仍用那副惡劣的模樣:「你不會以為自己殺人了吧?


「你那幾下並不致命,你的人又到得及時,他死不了。」


就是人會廢掉,那便夠了。


我示意他先洗手,一邊語重心長:「捅人可以,殺人不行。


「小小年紀,殺心別那麼重。」


謝望語氣輕飄飄:「你年紀很大?」


一時嘴快,被他抓住了漏洞。


我哽了哽,甩幹手上的水:「十八歲是道分水嶺。我成年了,而你還差幾天吧?」


謝望沉默地洗幹淨手,又將那把小刀和刀鞘拿出來反復衝洗,比洗手還仔細。


我坐到客廳沙發上,打開電視的剎那,忽然聽見他問:「你為什麼送我刀?」


「反正不是讓你用來殺人的。」


謝望不說話了。


我按著遙控器,漫不經心問:「你看過一部電影沒,叫《楚門的世界》。」


謝望坐過來,搖頭。


這個世界沒有這部電影。


我讓系統把這部電影投到電視機上,系統百般不情願地照做了。


這部電影講的是名為楚門的主人公從小生活在一座桃花源般的小島上,他的生活看起來與普通人完全相同,然而每一秒鍾都有上千部攝像機在對著他,他的人生不過是電視制作公司安排的真人秀。


那座小島是個攝影棚,他的朋友妻子全是演員,他生命裡走的每一步都是劇本,並且被人觀看。


他最後跨過虛假的大海,觸達幕布畫就的藍天,撕碎虛假奔向了真實。


我把電影打開便出了趟門,留謝望一個人觀看。


等我拎著午飯回來的時候,電影已經結束,畫面定格在最後一幕。


謝望仍坐在沙發上,我走過去隨口問:「有什麼感想?」


他仰頭看我,神情莫測,不答反問:


「你是施維亞嗎?」


12


電影裡,施維亞是唯一給了楚門暗示的善良女孩,亦是楚門的初戀情人。


某種程度上,正是她的存在指引著楚門堅持尋求真相。


謝望將我與她做類比,我愣了愣,毫不猶豫否定:


「不是。我頂多算個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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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他一眼:「你當然不是,楚門是好人。」


即使得知自己的人生從出生開始就是一場騙局,遭受一切的楚門都沒有黑化。


我坐在餐桌前招呼謝望吃飯,想了想又對他補充一句:


「你就是你自己。」


這句話似乎讓謝望很愉悅,他坐到餐桌前,低低應:「嗯。」


「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然而等我問出這一句,他又立馬變臉:


「你要我去哪?」


我理所當然:「回家,逃亡……隨你的便,我不負責。」


謝望眼睛紅了,他怒視我,咬牙切齒:「是你拉上我的!」


「你也沒拒絕啊。我拉上你,你後半輩子就賴上我了?」


我詫異,冷淡道:


「你之前十八年的人生,都是這樣隨風而靡、任人擺布嗎?」


這句話直戳謝望的心窩,刺得他鮮血淋漓。


他嘴唇抖了抖,起身摔門而出。


「宿主,你為什麼要故意激反派讓他離開?」


我眯眼望向屋外已攀至高空正中的太陽,不答反問:


「謝望的黑化值還剩 40?」


得到系統的肯定,我忽地感慨:「救贖組的任務比口口組簡單很多。」


系統不滿嘟囔:「也隻有你這麼做救贖任務,誰會給反派遞刀啊……」


我站到窗口,耳朵動了動,沉聲截斷系統的話:


「謝家的人來了。」


樓梯處傳來匆忙肅重的腳步聲,幾個保鏢擁著一位妝容清雅的婦人停在了屋門口。


敲門聲響起,我打開門,先看見一雙女士黑皮鞋。


「蘇小姐,阿望呢?」


13


謝望的母親也有一雙桃花眼。


相比起謝望的雋秀清貴,謝母五官更深邃冷豔,那雙桃花眼讓她多了幾分冷冽的攻擊性。


像張揚盛開的罂粟花,迷人而危險。


她是國內著名的心理學家兼神經科學家,學術成果頗豐,又主管謝家旗下的藥物研發。


她看人時眼神帶著上位者的威壓,說話聲音卻溫柔如春風:


「蘇小姐,我來接阿望回家。」


我倚著門,懶懶散散道:「他走了。」


謝母眯了眯眼,揮手朝身後的保鏢示意,那些保鏢便作勢要進門搜查。


我乖乖讓開身子,抱臂看著謝母:


「我挺好奇,你是拿謝望在做心理試驗呢,還是在做什麼社會試驗?」


謝母瞳孔微不可察縮了一縮,冷聲道:


「阿望是我的兒子,不是試驗品。」


我笑了:「情緒虐待、社交控制……你用心理學馴化他,你還對他用藥了吧?」


謝母表情難看,我便知道了答案。


我諷刺道:「神仙修八輩子福氣轉世,才配當你兒子吧。」


沒找到人的保鏢們匯攏上前來稟報,謝母表情更難看了幾分。


「蘇小姐,阿望失蹤,還請你和我回一趟謝宅配合調查。」


她說得客氣,身後保鏢抵在我腰間的槍,卻毫不客氣。


我原就是準備要去一趟謝宅的,自然毫不反抗地舉了舉手表示投降。


保鏢押著我,跟在謝母身後下樓。


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


包括在樓下遇見去而復返的謝望。


他的眼尾還泛著殘存的緋色,看到被押的我,他愣住。


謝母迎上前,很輕地嘆了口氣:「阿望,你讓我失望了。」


謝望撇開目光,垂眸不假思索:


「媽,我錯了。」


14


謝母淡淡丟下一句「回家再說」,掠過他繼續往前走。


謝望垂頭跟上,他餘光看見保鏢仍押著我,猛地停住腳步。


他的語氣難得帶了幾分強硬:「和她無關,放了她。」


謝母停在車門旁,用哄人般的口吻:


「阿望,你忘了嗎,犯錯了就該受罰。」


「我會受罰。」


謝望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你放了她。」


豔陽下,母子二人無聲對峙,氣氛凝滯。


看著眼前場景,我忽然有幾分感動。


謝望不是不知道自身處境,他早早就完全黑化,卻沒有和父母撕破臉皮。


他一直在偽裝隱忍,在猶豫彷徨,原書中甚至忍了至少四年才動手。


卻不想他會為了我,毫不猶豫暴露自己的獠牙。


他那麼聰明,該知道這不是最優解。


他那麼聰明,不知道有沒有察覺,這是我的陷阱。


謝母沉默片刻,幽幽嘆氣:「你又犯錯了。


「你是天之驕子,不該被任何人牽絆。你不該為她求情。」


系統提示:「反派黑化值+10。」


我的心一跳,就聽謝母又說了一句:「阿望,媽媽是為了你好。」


「反派黑化值+10。」


怎麼分值還能加回去的!


手被保鏢絞擰著,我額頭突突直跳,想也沒想便抬腿踹了謝望一腳。


「少廢話,我想去!」


沉浸在壓抑情緒中的謝望被我踹得一蒙,歪頭看向我。


對上我沒掩飾怒意的眼眸,他愣了愣,忽然笑了笑。


「蘇彌,如果這是你想要的……」


他的喉結滾了滾,嘴角壓出苦味,轉身上車。


隻留沒頭沒腦的一句:


「那我如你所願。」


15


我沒空深究謝望的反常和他話中的深意。


我滿心撲在任務上,正氣呼呼質問系統:


「降下的黑化值怎麼還會漲回去?這麼重要的事你之前為什麼不說!」


系統無辜:「這是救贖任務的常識啊,反派的黑化是不穩定過程,數值波動很正常。」


我是口口組的,第一次莫名其妙被拉來做救贖任務,自然不懂這些。


「黑化值降為零就算任務成功。既然數值會波動,如果下一秒他又黑化了,那任務怎麼算?」


系統被問住了,猶豫道:「任務完成三秒後宿主就能脫離世界,到時候這個世界會被封鎖,哪怕之後反派再黑化了也沒關系。」


系統結結巴巴:「三秒鍾,反派應該不會這麼善變吧……」


「0.1 秒都是風險!難怪你們任務完不成,真是太不專業了!」


救贖組大概覺得這個信息是任務常識,給我的資料裡竟然沒寫。


我氣得頭疼,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


「給我兌換一個天封道具,賬算你們救贖組頭上。」


天封道具可以鎖住任務目標的情緒波動,短暫將其情緒波動與任務體系剝離,期間無論目標如何都不會對任務產生影響。


當然,時限過後那些影響自會清算,算是個延遲道具。


而我隻需要用它,鎖住謝望三秒。


「宿主,那道具太貴了,救贖組會把我賣了的嗚嗚嗚……」


「和任務完不成世界崩塌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你再廢話,我就把你拆了!」


系統哆哆嗦嗦地閉了嘴,我才有心情看清眼前處境。


保鏢們把我帶到了謝宅的地下室,指著那個我曾見過的、謝望待過的木箱子。


有人打開了木箱側邊的木板,有人推著我彎下腰:


「進去。」


16


我被氣笑了。


謝母是什麼怪癖,就會關箱子這一招?


我心裡腹誹,到底還是乖乖鑽了進去。


我體會到了謝望曾經受過的窘境。


木箱狹窄,人要弓著背蜷著腿,膝蓋緊緊壓在胸口,頭隻能往下埋,側邊幾個吝嗇的小孔,呼吸都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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