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是純變態。”
姜浮生提供另一個可能性。
“……”
鹿之綾無聲地趴倒在桌上，有些鬱悶。
那到底，怎麼才算喜歡一個人呢，好麻煩呀。
……
鹿之綾覺得自己這道題要解開太難，還是先助攻姜浮生比較好。
於是她叫上薄棲和李明淮一起去爬山，姜浮生一聽這話緊張到爆炸，在鹿之綾的房間磨磨唧唧把帶來的衣服換個遍。
鹿之綾很有耐心地幫她一套套點評。
“這件襯你氣色好，超可愛。”
“這件也好，可愛爆表。”
姜浮生有些無奈地看向她，“之綾，你好敷衍啊。”
“因為你在我眼裡就是可愛好看的啊。”
鹿之綾真心實意地說道。
一聽這話，姜浮生有些悟了，李明淮要是喜歡她，不管她穿什麼都一樣都會覺得好看，要是不喜歡，她把白雪公主的裙子薅下來也沒用。
“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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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浮生換了最簡單的打扮。
兩人出門，薄棲和李明淮已經在鹿宅外面等。
李明淮開車，鹿之綾想都不想地往後坐，把副駕駛座留給姜浮生，她一鑽進去，就見薄棲坐在裡邊。
大概是因為今天出門遊玩，薄棲穿的比較休闲，寬松的灰色上衣配淺色長褲，淡色系的裝扮一下子驅走平時的商務氣息，讓他看起來格外松馳慵懶。
他坐在那裡把玩著手機，淡定地將四叔公的名字也拉進黑名單，邊點邊拿起一旁的果汁遞給她。
“謝謝哥哥。”
鹿之綾笑著坐進去，又看向前面。
姜浮生一坐進副駕駛座就渾身局促，系個安全帶還浪費好幾秒，更是連看都不敢看駕駛座上的人一眼。
鹿之綾把果汁遞給她，“浮生，你喝。”
緩緩這股緊張勁。
“謝謝……”
姜浮生一回頭，正在玩手機的薄棲忽然抬眼，不冷不淡地掃她一眼。
雖然不清楚薄棲對鹿之綾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但姜浮生直覺這杯果汁是死都不能進自己肚子的，於是她果斷一推，“我不渴，你喝吧。”
薄棲垂下眼去，神色不變地繼續看手機。
鹿之綾打開瓶蓋，喝了兩口，甜滋滋的，她的手機瘋狂震動。
【浮生：嗚嗚嗚，不行，之綾，我喘不過來氣。】
【浮生：要不你讓我坐後面吧，算了算了，我和大少爺坐一起我更會死。】
【浮生：怎麼辦怎麼辦，我好想看他開車的樣子，要不你拍兩張照片給我吧？】
“……”
坐他旁邊都不敢看嗎？
鹿之綾不禁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視線落在他被衣服遮擋的腰間。
那她就算不喜歡？她看得還很起勁啊。
正低頭把玩手機的薄棲側目，漆黑的眸直直看向她，“怎麼了？”
“沒事。”
鹿之綾搖搖頭，拿起手機打開相機，調好角度對準開車的李明淮拍攝。
一連拍了好幾張，鹿之綾給姜浮生發過去，下一秒，一隻修長的大手就橫過來，將她手機奪走。
“……”
鹿之綾愕然地看向薄棲，隻見他坐在那裡，面無表情地點了點她和姜浮生的對話框，薄唇抿得冷漠，眼神沉得有點兇。
下一秒，他將手機塞回她手裡，神色淡淡的，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剛剛是不是侵犯她隱私了？
鹿之綾眨眨眼，完全生不起來氣，隻默默盯著手機上的聊天框。
姜浮生還在對話框裡發瘋。
【浮生：他好帥啊之綾，我不行了，我呼吸都費勁，怎麼辦？】
怎麼會這樣呢？
鹿之綾想想回復。
【老野愛睡覺：你要不想想別的事，轉移一下注意力。】
再這麼下去，地還沒到，姜浮生先窒息送急救了。
想想別的事……
姜浮生坐在副駕駛座上想來想去，忽然想到了某人的……腰。
一瞬間，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好腰的念頭衝散和暗戀之人坐於一車的刺激感。
姜浮生想回頭，又怕被薄棲發現，隻能強忍。
這一忍，就忍到目的地。
四人從車上下來。
看著前面一眼就看得頂的烏雲山，向來沉默寡言的李明淮戴上鴨舌帽，發出靈魂疑問，“這……是山？”
這在江北，一般叫土坡。
“在我們長林，這就叫山了。”
鹿之綾去過江北，見過各種山勢回環、重巒疊嶂的山，因此這話說得相當沒有底氣，“那要不去古鎮玩？”
第916章 光線太差，沒欣賞太清楚，形容不出來
隻是古鎮她和薄棲都去過，沒什麼意思了。
“就這，走吧。”
薄棲不太在意，同她往前走去。
李明淮從後備箱拿起包背上，一轉頭，就見姜浮生站在原地，一雙眼發直地盯著薄棲的背影。
“……”
李明淮微微蹙眉，上前走到她身邊，見她還沒回神，頓時有些欲言又止。
最終，他隻喚了她一聲，“走吧。”
“哦哦。”
姜浮生醒過神來往前走，見他肩上的包似乎有些重，便道，“我背一會吧？”
“你背不動。”李明淮道。
“到山頂還挺遠的，那你累了和我說，我來背。”姜浮生是真怕他累著。
半個小時後。
四人順利登頂，李明淮背著包臉不紅、氣不喘的。
鹿之綾有些尷尬，她好像選了個不怎麼能打發時間的項目，姜浮生和李明淮這一路都沒講幾句話就登頂了。
她轉頭看向薄棲。
薄棲站在有些年代的雕欄前，身側是一片廣闊的雲霧，風晃樹影，也晃動他身上的衣服，他隻是站著，畫面卻莫名勾人。
鹿之綾忍不住拿出手機，調好一些參數，將鏡頭對準他，目光落在他稜角深邃的側臉，指尖按下拍攝。
薄棲側目看向她，衝她的鏡頭露出一抹笑意。
鹿之綾忍不住又多拍兩張，然後道，“哥哥，我們去小溪那邊再拍一點好不好？”
“好。”
薄棲應道。
姜浮生聞聲要跟過來，鹿之綾立刻衝她暗示。
“……”
姜浮生點點頭，有些緊張、害怕但也竊喜，她停下來沒跟著他們離開，而是轉身看向李明淮。
李明淮站在臺階那裡，將包抵在腿上，正翻著找什麼。
找點話題找點話題。
姜浮生朝他走過去，李明淮忽地抬頭看向她，他從前常年生活在壓迫之下，眼神格外戒備銳利。
這一眼把她嚇得往後縮了縮。
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李明淮變了變臉色，拿出一瓶水遞給她，盡量緩和地道，“你是要和我說什麼？”
說，說什麼來著……
姜浮生已經把自己想的話題忘得幹幹淨淨，脫口而出一句，“你見過大少爺的腰嗎？”
“……”
李明淮看著她，沉默。
“……”
姜浮生也傻住了，呆呆地看向旁邊的雲霧，要不她跳下去算了。
……
從山頂另一條路下去，山石疊起，溪水潺潺經過，高高的樹影遮擋下一片清涼。
陽光細碎地落下來，跳躍在鹿之綾的短裙上，她踩著湿滑的石頭往前走，差點被滑倒，薄棲從後面適時扶她一把，“小心。”
她貼到他的掌心，溫熱極了。
“薄棲哥哥，你往那邊站站，我再給你拍幾張照片。”
土坡是土坡了點，風景還是很好的，還有這麼絕色的模特，不拍浪費。
薄棲言聽計從，走到她說的指定位置讓她拍。
鹿之綾找好光線，直接蹲下拍他，笑著道，“我給你拍成一米八大長腿。”
“那還能看麼？”
薄棲低笑一聲，整個人狀態松馳恣意，單手插在褲袋裡，目光深邃地看向她的鏡頭。
鹿之綾盯著屏幕裡他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勾人。
要是直接能和薄棲哥哥談戀愛就好了，管它到底是曖昧還是親情，先談再說，反正她又不抗拒他，他比世上任何一個人都好。
鹿之綾一邊拍一邊想，又覺著不太行。
她前幾天才興高採烈地準備和簡騰哥談戀愛，因為他不高興，她就不談了，然後轉頭又找他，顯得好渣。
還是得先弄確認自己對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真是心動才能追，不然太不真誠。
可討厭就討厭在這裡，她分不清楚，她完全沒有姜浮生的那種狀態。
怎麼辦呢？
鹿之綾一口氣給他拍了幾十張照片，兩人才在一旁坐下來休息。
薄棲低眸看她，隻見她拿著手機，將他的照片點開放大，又放大……
“我以為正常思維是放大臉看。”
他盯著她蔥白的指尖低沉開口。
而她放大的……是他的腰，從左邊拉到右邊，又從右邊拉到左邊。
鹿之綾猛地抬頭，盯著他反咬一口，“你怎麼看我手機呢？”
薄棲盯著她，目光極深，從容地開口，“在車上你沒罵我，我以為你允許了。”
“……”
這都行。
鹿之綾蹙了蹙眉，忍不住道，“哥哥，我是舍不得罵你的，但你23歲了，得懂得分寸。”
這話一出，笑意驚動他的眼底，惑人得厲害。
他笑著道，“比如，在你看我腰的時候，我轉過頭，假裝無事發生？”
“……”
鹿之綾有些羞恥，但還是強撐著點頭，“是的，你要禮貌一點。”
薄棲被逗笑，伸手將大掌扣到她頭頂上用力地揉了揉，“你還理直氣壯上了。”
“欣賞美好的事物不理虧。”
她努力為自己的行為找到合理解釋。
鹿之綾喜歡看他這樣的笑，很輕松的樣子，比他假裝情緒穩定的時候好很多。
可聽完她這一句，薄棲忽然收斂了笑意，低頭深深地凝視進她的眼底，眼神深得惑人，嗓音驟然沙啞，“有多美好？”
隻有四個字。
卻帶著廝殺掠城的兇殘。
“……”
鹿之綾聽得心髒狠狠一跳，一股酥麻感遊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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