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淨宗的老道士S了。
S得毫無波瀾。
隻是，當他的S訊傳回宗門裡的時候。
瘸腿的大弟子震碎了手裡的拐杖，裡面是消失多年的絕世神劍。
瞎眼的二弟子摘下了漆黑的眼罩，露出了能夠攝魂奪魄的魔眼。
就連收留的小女孩也一躍升上天空，顯化出鳳凰真身。
1
清淨宗隻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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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世上的大部分人都未曾聽過的小宗門。
宗門上下也隻有五個人：
老道士；
瘸腿的大師兄沈炎；
瞎眼的二師兄蘇銘；
久病難醫的小師弟阿清；
還有我，被收留的小南。
可是今天，宗門隻剩下四個人了。
老道士的屍體就那樣直挺挺地擺在了我們的面前。
我耳邊回響著的，還是他臨走時的那句：「小南，乖，聽兩個哥哥的話，可不要出去惹事兒。」
老道士怕我惹事遇上麻煩。
沒想到自己卻惹到了一群紈绔修士，丟了性命。
小師弟阿清在旁邊哭得撕心裂肺。
「都是為了給我治病，師父才被害了。」
大師兄沈炎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輕輕地說：「小師弟，師父不會怪你的。你如果一直哭，師父才會生氣呢。」
小師弟強忍住了流下的眼淚，但依舊在小聲地啜泣。
二師兄蘇銘也安慰道：
「小師弟，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吧？」
「師父為了給我治病，採到了一株玉靈芝。可是來了一堆人，他們說這玉靈芝是他們先發現的，被我們給偷偷摘了。
「師父據理力爭，沒想到他們拿出十兩銀子說要買。十兩，這不就是明搶嘛？師父不願相讓，他們帶頭的那個就要用武力硬搶。最後師父被他一掌打傷在地。」
二師兄聽到此處，拳頭握得緊緊的，關節處咯吱作響。
「是阿清沒用，我背著師父到醫館的時候，師父已經傷得太重。
「郎中說……救不回來了。」
大師兄猛地一下站起身來：「打傷師父的人在哪？」
「他們還在山下的鎮子上，我回來的時候看著他們住進了五福客棧。」
「蘇銘，小南，阿清，你們三個人照看好師父的遺體。我會拎著那幾個人的腦袋來祭奠師父的。」
我和二師兄同時開口道：「我和你一起去。」
大師兄看著我們，還想開口勸說，二師兄搶先開口：「你不要攔我，老道士S了，我一定要去給他討個公道。」
見此情形，大師兄也不再多說什麼，點頭示意我們一起。
臨走時，特意囑咐小師弟阿清好好照看師父的遺體，等著我們回來。
2
五福客棧人聲鼎沸。
一群人圍著一個錦衣公子與一名相貌精致的女子有說有笑。
「少宗主，等您煉化了這株萬年靈芝，到時候破鏡豈不是手到擒來嘛。」
女子說話時聲音妖媚如絲，眼波流轉中給錦衣公子斟滿了酒。
男子說道：「那是自然，這一趟出門算是來對地方了。萬年靈芝都能被我給遇上。」
「少宗主就是天命之子，自然是有萬般機緣，要不怎麼能遇上昨日那個老蠢貨呢。」
「就是就是。」眾人的奉承之聲不斷響起。
突然，客棧的門哐啷一下掉在了地上。
錦衣男子放下酒杯就開始喊：「小二，不是說今天客棧被本少爺包了嗎？怎麼還有人來？」
眾人的歡笑聲被打斷，齊齊往門口望去。
從已經沒有大門的門口走進來三個人。
站在中間的是一個瘸子，倚著一根拐杖。
在他右邊是一個長相妖冶的男子，可惜眼睛上蒙著一塊黑布，看樣子是個瞎子。
左邊站著的，是一個穿著一身絢麗紅衣的小女孩。
……
下山來的這一路上，我們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到了五福客棧附近，我遠遠地就聽見了裡面之人毫無顧忌地講述著如何打傷師父強取豪奪的事情。
二師兄抬手揮劍，一道劍氣震碎了緊閉的大門。
我們三人一起走了進去。
帶頭的那個男子態度囂張，一臉不屑地衝我們三人說：
「你們是什麼人？本少爺今天得了至寶心情好，識相的趕緊滾，我可以繞過你們。」
大師兄聽完，臉色一沉：
「至寶？所以是你S了我師父？」
「你說的是那個臭道士吧？本少爺看中的東西他居然不主動獻上，被我教訓一頓純屬活該。
「況且我看他年紀大了，都打算用錢買了，他不識相，那就隻能怪他自己嘍。」
聽到此處，我已經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一道罡氣揮出，將他打翻在地。
旁邊的女子急急將其扶起：「少宗主，你沒事吧？」
那個男子捂著胸口踉跄站起，用手指著我喊道：「混蛋，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居然敢傷我！」
旁邊的女子立馬補充道：「這位可是千劍宗的少宗主林翊，你們敢對他動手，你們完了。」
千劍宗，天下第五宗門嘛！
就這？
「阿嬌，不用和他們廢話。
「敢打我，今天他們三個人一個都跑不了，這倆殘廢留著到山門口當看門狗，這女的還有幾分姿色，就賞給大家了。」
林翊說著，旁邊的手下們也大笑起來。
看著林翊猥瑣的樣子，再配上他說的這些話，我S他一千遍都不過分。
從小到大還沒有誰敢這麼侮辱我。
3
我正準備動手，大師兄開口了：「本來隻是想S你一個的，但是聽完你說的這些話，我覺得你們這個什麼宗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我決定，抹除你們宗門上下所有人。」
師兄的S意好像有點大。
二師兄緊接著說：「我看可以。」
這時，林翊，還有那個叫阿嬌的女子，以及他的手下們，都爆發出一陣狂笑。
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
林翊一邊大笑一邊對著我們說：
「哈哈哈哈，我本來以為你們隻是身體殘缺，沒想到居然腦子也有問題。」
阿嬌也嗤笑著：「S我們？拿你的那根破拐杖嗎？」
大師兄輕笑道：「是呀，就憑這根拐杖。」
說著他手腕一抖，那根拐杖上面的木屑碎了一地。
緊接著幻化出一柄通體漆黑的劍來。
二師兄這時也輕輕解下眼睛上蒙著的黑布。
一雙藍色妖異的眼睛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我抬起雙臂，一雙幻化的鳳翼映照在身後。
接著一聲尖銳的鳳鳴聲霎時間響徹天地。
4
我叫鳳圖南。
本是鳳神族的聖女。
涅槃歷劫時受了重傷。
當時流落在山野街頭，路過的人都嫌我晦氣，不肯施以援手。
老道士路過的時候發現了我。
在那個大雪封山的日子裡，他一步一步將我背回了山上，帶我進了清淨宗。
老道士術法低微，清淨宗到他這一代早已沒落。
但他醫術還算高絕，硬生生將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之後，我便認識了大師兄、二師兄和小師弟。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大師兄和二師兄也是被他所救。
老道士救過很多人，有人選擇了留在清淨宗，有人則不聲不響地離開了。
我第一次見到師兄們的時候，就被震驚了。
大師兄那渾身外泄的S意，二師兄那溢滿周身的魔氣。
我很好奇他們這樣的人為什麼會當老道士的弟子呢。
所以我也留了下來。
慢慢地，我發現清淨宗與其說是宗門，不如說更像是一個家。
老道士每天都絮絮叨叨地，叮囑大師兄劈柴時莫要傷了自己，告誡二師兄他眼睛不好要留神新砌的臺階，每天都盯著我和小師弟讓我們好好吃飯長身體。
大師兄做的飯很好吃，永遠也吃不夠。
二師兄雕刻的木偶栩栩如生。
小師弟每次跟著老道士下山採藥，回來的時候都會偷偷塞給我糖果。
就是這麼好的老道士，卻被眼前這幾個愚蠢傲慢的人給害S了。
進了清淨宗，我好像真的清淨了很多，以及很久沒有發過火了。
但是今天，我沒有辦法控制我的憤怒了。
看著這群S人兇手在我面前依舊談笑不已，我的鳳血已經止不住地沸騰了。
隨著一聲鳳鳴響徹天地，對面這幾人才終於臉上露出了一絲惶恐。
5
「你是鳳神族的仙人？」林翊驚恐地問道。
旁邊的阿嬌纏上他的胳膊，搖了搖說著：「少宗主，這肯定是幻術。你想呀，鳳神族是多麼高貴的族群，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呢，還拜一個人類為師。」
林翊聽完略一思量，覺得確實如此，便也放下心來。
「妖女，還敢用幻術作弄本公子，找S。」
說完林翊向我襲來，一劍直刺我心脈。
可他還未近我身前五尺之內，便被我一掌扇飛。
這個所謂的少宗主再一次倒地。
我看向兩位師兄，用眼神詢問要不要S了他。
師兄沒有表示。沒有表示，那就是默認。
我很感謝師兄們把這個報仇的機會讓給了我。
我揮手從林翊的手中召過來了那柄劍。
剛剛還刺向我心口的劍，卻被我提在了手裡，走向它的主人。
我緩緩開口：
「你打了我師父一掌，我師父年紀大了身子弱，禁不住你那一掌。那我就先砍下你的雙手，再割掉你的頭顱。」
一劍砍S他太便宜他了。
我要讓他在S前感受到恐懼和痛苦。
6
林翊驚恐地喊著左右手下，想讓他們擋在身前。
沒想到的是，他的手下們全都神情木然，一動不動。
林翊焦急地催促道：
「喂，你們這些家伙，發什麼愣，趕緊給我上呀。」
二師兄笑了笑，淡淡地說：「看來你的手下已經不聽你的話了，那我來試試吧。
「你們幾個，自S吧。」
二師兄藍色的眼睛中閃著妖冶的光，而林翊的手下眼中也都泛起了藍色的光芒。
他們齊齊舉起手中的劍，向自己的喉嚨割去。
一時間，血流了一地。
這時隻剩下林翊和旁邊的那個叫阿嬌的妖媚女子。
而我，正提著劍向林翊走去。
阿嬌欲要攔我，卻被我一道劍氣擊倒在地。
林翊突然從袖子中掏出一個珠子，接著將其捏碎。
一個結界將他和阿嬌包裹了起來。
我一道劍氣揮在結界上，劍氣被吞噬了。
林翊見狀，態度又變回了之前囂張的樣子：「妖女，這可是仙品結界，你是不可能打破的。而且我父親在結界上施了印記，一旦結界啟動，不消片刻他們就會趕來。到時候我要看著你們跪在我面前哭。」
仙品結界嗎？
我小時候都是拿來當玩具玩的。
鳳神族聖女，天生靈力非凡，破壞性極強，經常一個不小心就將父神送我的玩具損壞了。
後來父神給了我各種仙品結界，讓我當玩具玩。
剛開始還好，我靈力不足，有幾個品質好點的打不破。
等到我長大一點，靈力充盈，隨手一捏仙品結界就爆了。
我便覺得不好玩了。
看著林翊這個樣子，我真覺得他愚蠢得夠可以了，不知道他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我走到結界前，伸出左手一捏，結界便崩碎了。
林翊還來不及發出驚恐的叫聲，便立馬哀號起來。
因為在我捏碎結界的一瞬間，右手一劍砍下，他的一隻手便被我斬下了。
正當我要再一劍斬去他的另一隻手臂時，突然一股強勁的靈力從他身邊迸發，將我擊退了。
7
一道暴喝聲響起：「大膽狂徒，何人敢傷我少宗主性命？」
接著一道身影在林翊周圍浮現。
千裡傳送嗎？看樣子他們在那個結界上面下血本了，一旦結界被打碎，就會有人被傳送來保護林翊。
來人的身影漸漸清晰，穿著一身法袍，腰間掛著一塊牌子，寫著「千劍宗」。
來人叫林龍槐，是林翊的師叔，千劍宗的長老。
「龍槐師叔，你總算來了，快幫我S掉這幾個混蛋。他們欺人太甚，還打破了您給我的結界。」林翊連忙向來的人求救。
「各位道友，在下千劍宗長老林龍槐。不知幾位道友傷我師侄，所為何事呀？」林龍槐邊說邊給林翊施了一個止血療傷的術法。
大師兄開口了：「我師父以前說過，孩子犯錯，長輩有管教不嚴之過。所以，我決定教訓你們這個宗門上下的所有人。」
二師兄說：「我覺得可以。」
林龍槐盯著大師兄手中那柄通體漆黑的劍，又轉頭對上二師兄的眼睛。
顫抖著開口：
「墨淵劍？你是消失多年的墨淵劍劍主沈炎？
「你是魔眼蘇銘？七年前那個以一人之力滅掉數十個宗門的蘇銘！」
最後看向我身後若隱若現的羽翼，結結巴巴地吐出五個字：「鳳神族……聖女？」
8
林翊還想叫囂，可卻發現他的師叔已經在旁邊嚇得冷汗直流。
還沒等林翊開口，林龍槐邊諂笑著向我們說：「是我這蠢笨的師侄不懂事，得罪了各位。
「各位隻管開口，我千劍宗一定按照要求賠償。
「隻要各位高抬貴手，留我這蠢師侄一命就行。」
雖然他臉上笑得諂媚，但眼神中卻透出一絲陰冷。
而且當著我們三個人的眼皮子底下捏碎了一枚傳訊符。
不過師兄們都不介意，那我就更不介意了，搬救兵嘛，隨便你。
大師兄抬起手中的墨淵劍，指向林龍槐。
「我說過了，我要的是這個蠢貨的命，當然，也可以加上你們的。」
林龍槐見事已至此，索性也不裝了：「沈炎，雖然多年前你靠著一柄墨淵劍傲立各大天才劍修前。
「但我聽聞你敗給了天下第一宗的宗主，還被廢了一條腿。
「今日一見，傳言果然是真的。
「如今的你，不見得是我們千劍宗的對手。」
大師兄輕蔑地笑了笑：「那你大可以試試。」
話音剛落，墨淵劍便激射而去，直刺林龍槐心門。
林龍槐也並非等闲之輩，手持一柄仙劍便與大師兄鬥了起來。
大師兄雖然跛腳，但身法無比靈活，劍氣激蕩間，已然削去了林龍槐的發冠。
林龍槐從開始的不落下風，到後來逐漸吃力應對，才終於後知後覺。
大師兄一直在戲耍他。
「你請的援兵還沒到嗎？」
說罷大師兄不再留手，一劍就將林龍槐斬翻在地，他頓時口吐鮮血。
二師兄和我一直沒有動手，就是因為我們知道大師兄很強。
林龍槐比起大師兄，隻是一粒蜉蝣見青天罷了。
「既然你的援手等這麼久都沒到，那你們自己來清淨宗前接你們這個少宗主吧。」
大師兄說完看向已經被我捏在手裡的林翊。
我明白了大師兄的意思。
揮劍斬下了林翊的另一隻手，扔到了林龍槐的腳下。
「清淨宗，等你。」
撂下這五個字，我們便押著林翊離開客棧回了清淨宗。
9
不到三個時辰，清淨宗圍滿了密密麻麻的劍修。
御劍在天的，持劍於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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