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沒有天理咯,被你們這一家子黑心貨給訛上了!」
嫂子和小女孩的媽媽你薅我頭發,我掐你胸脯,打得熱火朝天。
老師忙著哄哭泣的小姑娘。
我那個侄子依舊呆愣愣地站在一旁。
好不容易哄好了小女孩,老師一拍桌子,故作威儀:
「各位家長請以身作則,再吵鬧喧哗我就要請保安了!」
諸人止住了手,嫂子這才注意到我。
「文靜,你來了啊。你快過來給你侄子撐腰,他都快被別人給欺負S了。」
我隻回了一句:「嫂子,咱先不著急,看看老師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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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溫和地看著何睿,「何睿,你跟老師說,為什麼要欺負女同學啊?」
何睿「嘖」了一聲,「我爸就是這麼對我媽的,我也要對麗麗呲尿,以後她就聽我話,不讓我交作業了。」
這聲「嘖」,也是我哥的口頭禪。
被何睿有樣學樣地學了去。
聽到何睿的「童言無忌」,老師的眼神中明顯流露著不贊許,她看向我嫂子。
「何睿家長,你們在家也應該注意著避諱些啊。」
「今天你們讓何睿給這位女同學道個歉,保證以後會好好教育他,不會再發生類似今天的事情了。」
我嫂子卻一撸袖子,叫冤:「孩子沒教育好,不是你們學校的事麼,怎麼能怪在我的頭上?」
對方孩子家長也火大了,「你還有理叫冤了,你給我等著!」
「切,等著就等著!」嫂子翻了個白眼,不以為意。
這件事在學生之前流傳開來,侄子本就沒有朋友,現在更是直接被全班同學孤立了。
沒過三天,嫂子聽說小姑娘的父母離婚了,且孩子爸撂下狠話,說是要狠狠教育一頓何睿。
嫂子嚇得想讓侄子轉學,但因為嫂子的撒潑再加上何睿的呆滯,所以沒有學校收他。
最後為了何睿的安全著想,嫂子讓他退學了。
「切,我們家睿睿可是男子漢,自學也能成才!」
她打電話詢問我的意見,「文靜,你說呢?」
對此,我隻是一味地附和。
「嫂子你是孩子親媽,肯定是你來做主,畢竟你總不至於害親兒子。」
掛斷電話,我抿了抿嘴,真不知道這一世何睿到底會被教成什麼樣子。
5
其實在前世發生這件事之後,我教導過侄子有關兩性方面的教育。
我想著在我的教導下,至少何睿能明白對著女生暴露生殖器是很不好的事情。
但沒想到後來嫂子每每提及此事,都會說是因為我教侄子這些「露骨」的東西,他才會對著別人小姑娘這樣做。
她完全顛倒了事情的黑白順序。
我哥打牌輸了以後,原本會以這件事為理由說嫂子不會養孩子,把嫂子打一頓。
後來嫂子次次都說是我的原因,我哥竟然也就信了。
不再以這件事為理由打嫂子了。
同為女人,我心疼嫂子,也就沒有反駁什麼。
沒想到後來侄子用水果刀一下下刺進我身體的時候,口中念念有詞。
「何文靜,要不是你當初教我那些,我也不會成為現在這副樣子!」
這一次,我直接袖手旁觀,看日後嫂子還有什麼理由賴在我的身上。
但我沒想到,她竟然為了不承認自己教育有問題,忍心讓何睿輟學。
或許嫂子真以為自己能管教住何睿吧。
但她卻沒想到何睿在得知不用上學後,徹底放飛自我。
他認識了城裡的二流子,跟著一群鬼火少年壓馬路、喝酒吹口哨。
嫂子對此還頗為自豪:「我們家睿睿真有出息,現在就能結交到城裡人做朋友了。」
「這都是我當初給他喝酒,他才能如此豪邁吸引朋友。」
前世侄子被我壓著學習,最後以吊車尾的成績考上了城裡的高中。
但是在他上了高中以後,我因為崗位調度原因,工作量劇增,也沒有多少時間再管教他。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何睿已經學壞了。
他整日逃課酗酒,甚至還動手打ƭṻₚ架。
直到後來他在外Ŧù₎面吃香喝辣後,得了痔瘡。
在我的建議以及金錢支持下,侄子做了痔瘡切割手術。
卻不知道怎麼回事,原本順利的手術卻莫名出了岔子,侄子感染了。
為此,我又被我媽一頓埋怨。
「要不是你非讓何睿做手術,那他也不至於感染!」
「何文靜,你的心真是壞透了!」
嫂子拉著我哥的手,抽泣著:「曜哥,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啊,我錯了,都怪我太聽文靜的話了。」
我哥甩開她的手,「你們女人的事自己解決,別來煩老子。」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作勢出門打牌。
我哥一直信奉著一句話——「管教孩子是女人的事兒。」
見我哥沒有揍她,嫂子放下心來,露出討好的笑:「曜哥,那我給你炒菜去。」
隻有我,每日不懈怠地去醫院照看何睿。
出院後,何睿稍稍老實了一些,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升入高三,參加了高考。
最後,還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但這一世……
6
嫂子又打電話跟我抱怨。
「文靜啊,你說這可怎麼辦才好,我給睿睿洗內褲的時候,看到他的內褲上好像有血。」
「你說何睿會不會瞞著家裡,有了什麼問題啊。」
我用比嫂子還焦急的聲音說:「那這可怎麼辦啊?」
「嫂子,你是孩子媽,這事還得你去找何睿說,其他人哪裡有你們母子心連心啊。」
「對對對,你說得對。」
掛斷電話,我連忙申請去外地出差。
在我剛到外地的第二天,我媽就哭天抹淚地打來電話。
她說何睿被送去了大醫院的急診室,讓我快過去。
「媽,我過不去啊,我在外地出差呢。」
等我出差回來,村子裡關於何睿不男不女的事兒,已經傳揚得滿天飛了。
在鼻青臉腫的嫂子的解釋之下,我搞清楚了事情的大概經過。
原來那天ṱů₎嫂子一行人急匆匆帶何睿去醫院的時候,沒人給何睿裹個衣服遮蓋一下。
因為菊花滋滋噴血,浸湿了他的褲子。
恰好那天他穿著淺色褲子,正好被村裡的大喇叭王大嬸瞅見。
我哥因為剛睡下就被吵醒的起床氣作用下,大聲咒罵著。
「姜曉娟你就是這麼教育孩子的?把老子好好的一個兒子給養得菊花冒血?」
「這樣也就算了,他竟然屁股兜不住屎,讓人家把屁眼兒給玩松了?」
「我揍S你這個沒用的老娘們!」
一股股惡臭,再加上褐黃色混合著鮮紅的印記,王大嬸瞬間明白了一切。
第二天等嫂子他們回村時,村子裡有關何睿是「小受」,他不正經喜歡男人的事情就傳遍了。
我哥何嘉曜磨不開面子,從家裡拿了十萬塊錢,借口外出打工的名義逃離了出去,獨留下嫂子和我媽面對著村裡人的嘲弄。
見到我回來,嫂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她連連握住我的手。
「文靜啊,嫂子總算是把你盼回來了。」
「你說這事兒可怎麼辦啊,這個村子咱還怎麼待下去,睿睿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兒呢?」
見她這樣,我卻皺眉想起前世。
前世直到臨S前,我才從何睿口中得知真相。
原來他的痔瘡手術之所以會莫名感染,是因為他的相好半夜溜去醫院住院處,和他「雙龍互嬉」。
何睿為了討他男朋友開心,不顧自己剛剛做了手術的菊花,讓人家強行進入,這才導致了感染。
這次,何睿菊花無法閉合也是因為和男朋友玩「嗨」了。
「嫂子,我也沒辦法啊。」我嘆了口氣,無意識地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我哥有沒有辦法。」
嫂子卻突然眼睛一亮。
7
「對啊,我可以帶著睿睿去找曜哥!」
「媽,咱家還有多少錢,去城裡租一套房吧!」
我媽面露為難,「家裡也沒多少錢了,嘉曜帶走了十萬塊,已經掏空大半家底了。
可為了何睿不被戳脊梁骨,我媽還是將存折拿了出來。
但她想了想,又把村存折重新放回兜裡。
「我跟你們一起去城裡,咱們先去看房。」
「對了,文靜在城裡租過房,咱們讓文靜跟著去。順便我把嘉曜喊回來,在哪個城裡打工不是打,讓他回來。」
其實我媽心裡門兒清,她知道我哥出去不是為了打工掙錢,隻是為了逃避村裡的闲言碎語。
「哎呀媽,你們自己找房吧,我這明天又要出差呢。」
我知道我媽根本不在乎我,甚至她連我在哪兒上班都不知道。
隨便扯了個幌子,他們就分不清真假。
等一切塵埃落定後我才回去。
他們找了個兩居室,嫂子和我哥一間,何睿一間,我媽睡客廳沙發。
因為兩居比三居便宜了將近八百塊。
他們的房租錢就是我為了離開家獨居,每月多上繳給我媽的兩千塊。
我哥也回來了,但因為打牌賭輸了,那十萬塊卻一分都沒有帶回來。
我媽自然不會埋怨親兒子,嫂子也不敢。
隻要嫂子頗有微詞,我哥沙包大的拳頭就會捶打在嫂子的身上。
「你這個隻會吃飯的老娘們,要你有什麼用?」
「兒子被你養成這樣,你還有臉怪老子花錢?」
「要不是因為你不會養孩子,我至於在村子裡抬不起頭?」
「都是因為你們,我才背井離鄉,更是被你的晦氣影響輸光錢!」
嫂子隻能護著頭蹲在地上求我哥的原諒。
要問我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那自然是嫂子趁我哥不在的時候,對我講述的。
「文靜啊,你救救嫂子吧。」
救?
讓我怎麼救?
讓我承認何睿是我教的,最後那父子倆雙雙怨恨我?
我看起來是什麼很冤大頭聖母心的人嗎?
好吧,前世的我確實是。
但這一世,我絕不會犯傻了。
「嫂子,這俗話說得好,解鈴還須系鈴人,我看你和我哥吵架,是因為睿睿。」
「但這兒子和媽是一條心的,你好好教導何睿,我哥肯定會體諒你的。」
嫂子被我哄住,把全部心力都放在何睿身上,也沒工夫找我「訴苦」了。
但何睿這時候已經二十二歲了,嫂子根本管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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