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公司陷入債務危機後日夜操勞,因疲憊駕駛出車禍身亡,還留下一大筆債務。
我和媽媽相依為命,為還債拮據過日子。
後來要債的上門,媽媽為保護我慘S,從此我孤身一人,自力更生。
可當我在奶茶店打工掙錢時,卻看見爸爸沒有S。
他衣著價值不菲,滿臉寵溺地牽著一個小男孩。
原來他當年為了擺脫債務假S,留下我和媽媽承受一切。
而他現在又有了幸福的家庭,我和媽媽的一輩子卻毀了。
他約我談談,說要彌補我,結果被他綁了屍沉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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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眼,我回到爸爸出車禍那天,我早早等在車禍現場,讓他想活都不行。
01
我爸出車禍的時候,我不顧熊熊大火衝到車前,直到被警察們攔下。
所有人都說,這閨女真孝順啊,不顧生命危險也要救爸爸。
可隻有我知道,我衝上去不是想救他,而是要抓他。
上輩子,這個老精龜也是車禍而S,扔下一屁股債讓我和我媽來還。
我媽人老實,又心善,一聲不吭就接過了他的債臺。
早上跑外賣,晚上跑會所門口賣花,為此還被喝醉酒的顧客打傷過。
結果呢?我爸欠的是幫派的錢,其中還有賭債,我們還不上,就被揍了。
帶頭討債的那個手持長刀,一臉兇神惡煞,大家都叫他三哥。
「今天能不能還齊?」猶豫一秒,三哥就砍掉了我一根手指。
我媽頓時大哭,抱著我說要砍就砍她。她說這話時我是絕望的,她已經不求寬限了。
「砍你就砍你。」三哥又舉起刀,把我媽的手指也砍了一根。
他砍的時候,我看見了他的左手,沒有拇指,估計也是欠債被砍的。
「還有三天,再交不出來,你,給器官;你女兒,給身體。」
「不要,不要動侃侃……」我媽哭得比她被醉漢揍的時候還悽慘。
三天後,錢是有了,但是我媽沒了。
她被車撞S,B險金夠還了,剩下一部分,按她遺囑,要分一部分給那個車主,畢竟人家配合演戲了。
我低頭,一聲不吭去給我媽上墳。按她要求,她要和我爸合葬,但我隻帶了一籃水果,給我媽的。
我爸生前就是爛賭鬼,對我也壞,S後還把我們母女倆也拖入地獄,給這種人上墳,不值。
見鬼的是,某天在奶茶店打工時,我居然看見了我爸,西裝革履,手裡還牽著個男孩。
他那掛滿笑容的臉上,呈現的是我從未見過的寵溺,直到他看見了我。
看見我就那麼SS盯著他。
大概被我盯得發毛,他約我去遊艇談補償,隻求我別說出他的假S之計。
不等我反應,我就被人從背後砸昏,綁了一塊大石頭,拋屍海底。
這就是我作為姜侃侃這個窩囊廢的前生。
再次睜眼後,我不顧一切也要把姜铧從車裡拽出來。
「大妹子,危險,別去,你爸已經S了。」警察說。
「已經S了。燒成灰了,留有骨頭就不錯了。」圍觀群眾說。
「確認S亡,在S者身上找到了身份證,是姜铧的。」法醫說。
人群漸漸散去,火撲滅了,隻有我媽的哭聲還回蕩在車禍現場:
「老姜啊,你怎麼就這樣走了,你怎麼忍心拋下我啊……」
02
我不信姜铧S了。
我親眼見過他帶著那個三的兒子其樂融融的樣子,他一定沒S。
上輩子,他牽著那個國字臉的小孩,說他是自己的掌上明珠。
「什麼叫掌上明珠?」
「就是很寶貴的意思。」他說。
我頓時就想起來,小時候,他問跟我一起玩的鄰家小男孩,說想不想要我做老婆。
小孩說想,他說,那我把她賣給你了。多少錢?賤賣,收你一顆糖吧。
我當時懵懵懂懂,還問他賤賣什麼意思,他哈哈大笑。
「就是很寶貴的意思。」他說。
「爸爸對我真好。」我笑了。
我對賤賣的意思是在二年級寫周記,寫爸爸很愛我,愛到想要賤賣我時,才被糾正的。那時候老師讓我把這個拼音重復念了幾遍才敢確認。
「爸爸對我真好。」此時,那個小男孩也甜甜地笑了。
這個活生生的場景足以刻骨銘心。那種人S不了,現在車禍裡S的估計就是個替S鬼。
但我什麼都沒說。畢竟他能成功脫身,八成警局裡也有眼線。
當務之急,還是找出他的去處,抓他出來還債才是。
這輩子,我不會再讓我和我媽替他還半毛錢。
「什麼?姜總有別的女人?我不知道啊。」
公司裡,王秘書一臉無辜。
我一把刀剁在了茶幾上。
「這是幾?」我拿出一張寫了 1000000 的紙。
「一……一百萬。」他眼鏡都在顫抖。
「不,這就是個 1。」
我冷笑著指了指 1 後面那個被我點得很輕的小數點,
「你是單身吧?無親無故的,說你出國了,會有人看出來嗎?就像那個小數點一樣。
「一百萬,是我爸欠下的債。我必須找人還上。
「我想,你也沒必要為了他,去做這個小數點吧?」
王秘書的臉變成了青灰色,好像被敲開殼後扔進垃圾桶裡的皮蛋殼。
「是,是,我有聽說過他有女人……但……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誰……」
話音未落,明晃晃的刀就抵在了他的手腕上。這還是跟三哥學來的。
「別別……但是……但是我想起了姜總的一個問題!」
03
「這次公司出現債務問題,都是因為小林副總找錯了客戶被騙才導致的!
「但是,姜總也沒有怪他,還說之後注意就好了。這……這不是他的風格。」
這的確不是姜铧的風格。在家裡锱铢必較,我生病了多喝一點水都要被他逼逼個半S。
「小林副總呢?」
「沒來……」
「照片給我。」
拿到小林副總照片的那一刻,我心裡就明白了 80%。
照片上那個國字臉又粗眉毛的家伙,跟我上輩子見到的那個私生子輪廓一毛一樣。
有意思。我姜侃侃作為他名副其實的女兒半毛錢沒得到,他倒是一門心思把小三一家往公司裡請。
在我十歲左右,他就不常回家了,對我們母女倆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漠。
倒是有天放學,我突然被一個老太婆騙走,這才發現自己掉入人販子的手裡了。
賊窩裡放電視,我看見爸媽在電視上泣不成聲,心裡暗喜,原來他還是在乎我的。
然後,我冒S逃走,冒著大雨足足逃了十公裡才找到救星。
回家時,他還在訓斥我媽,說我要是回不來了就離婚。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我出現在門口時他的表情,像是吃到了生過小豬的母豬肉。
後來,婚沒離成,倒是被我撞見過他和那個人販子溝通。
我心裡什麼都知道,隻是我沒說。本想著經濟獨立就逃走,鬼知道他甩了那麼大一堆債務。
或許,侃侃對他來說,功能性也就僅限於此了。
想到這裡,我有些嫌棄地把照片拍到手機裡,抹了抹鼻子,轉身離開。
考慮到我媽還沒從悲痛中緩過來,我決定先回家看看她,再去林家抓人。
剛到樓下,我就感覺不對勁,一輛陌生的黑色奔馳停在路邊。
我急忙衝上樓。門是虛掩著的,走廊裡還飄著濃濃的煙味。
一開門,隻見我媽被五花大綁按在地上,一群黃毛轉頭看著我。
「侃侃,快走……」我媽沒喊完,就被扎著個衝天辮的蓋了一耳光。
這人打完我媽,自顧自地擤了擤鼻子,這才悠悠回過頭,亮出手裡的刀。
「大妹子,你來了,你三哥我可等了好久了。」
04
我撲哧一笑,
「三哥,人在江湖,以和為貴,你先放開我媽,有事好好說。
「我媽她年紀大了,別給她老人家嚇出啥毛病,這錢,更難給了不是?」
三哥的燈泡眼盯了我足足五秒,這才示意手下松松綁。
「姜侃侃,一百萬,一個月。拿不出,就別怪我不客氣。」
「拿得出拿不出,我心裡有數。但不是和你談。」
「你什麼意思?」三哥立即兩眼冒火,衝我舉起了刀。
我沒回應,隻是低頭看了下表。
十點了,人該來了。
下一秒,一個長發男子推門而入,所有人連忙齊聲喊二哥。
上輩子,我媽慌張之下,答應了三哥的要求。
結果剛答應,二哥就進來,指責三哥背著他私自討債。
「我沒搞錯的話,爸的錢,是跟二哥經手的。這事,我和二哥談。」
二哥長了一雙很標致的丹鳳眼,身上有一種更溫和的氣質。
聽我這麼說,他四下打量了一回,示意所有人都放下棍棒。
「我就是二哥。你要跟我談什麼?你爹白紙黑字籤的,月底還錢。」
「可以,我沒異議。」我微微一笑,「我隻是有兩個請求。」
「說。」
「第一,分期還款,接下來,每周二十五萬還給你。今天就能還第一筆。
「第二,這期間,你們要配合我的行動。」
「怎麼個說法?」
當晚,一輛黑色奔馳開向了小林副總的家。
門剛破開,小林副總就原地跳起,結果被一把刀抵住了脖子。
「你好啊,小林副總,不給我介紹一下你自己嗎?」
05
上一秒還意氣風發的小林副總,現在就像一團腌菜幹爛在客廳。
我微微一笑,坐在了他跟前。
「不介紹也行,我也早對你有所耳聞。我今天來,就是想和你聊聊公司的事。
「據我了解,我爸公司的問題,是你引發的吧?怎麼,你就一點責任不擔?」
小林副總此時還挺著個脖子喘粗氣,
「姜總都說不要我負責。你憑什麼找我麻煩?」
「姜總?」我失聲一笑,「S人說的話算什麼?他是他,我是我,現在是我在還債。
「林坤,我話隻說一遍。我要求不多,銀行卡密碼給我,25 萬不多不少,拿到就放人。」
見他還在遲疑,我輕輕一笑,指向了三哥的手。
「看見他左手大拇指了嗎?不想走後路的話就老實點。」
小弟又把刀抵得更緊了。
同一時間,小林副總的白褲子顏色一變,一股尿騷味蔓延開來。
「媽的。」三哥翻了個白眼,捂住了鼻子。
當晚,25 萬如期轉到二哥的賬上。
臨走前,我扔給小林副總一條毛巾,遮住了他面前的液體,
「趕緊洗洗,別讓你老婆聞到你的尿味,還有,香水味。」
我故意把香水味三個字咬得很重,小林副總又變了臉色。
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我坐在二哥的車上,車裡放著我點開的播客。
播客是我常聽的一個女企業家開的,名叫【周晶觀察】。
半個小時過去,播客結束了,車卻遲遲沒有開動。
「你這麼確定,今晚姓林的就會去找他姐妹?」坐了許久,他回過頭,眨了眨眼。
「不信的話,我們可以賭一賭。」
二哥看了我一眼,撲哧一笑。
「借我的錢,借我的人,再騙我賭,你倒是不吃虧。」
我的確也沒讓他吃虧。
十分鍾後,林家的轎車屁滾尿流開出了林宅,我們立即緊隨其後。
一小時後,它在一處山中別墅停下。小林副總一下車就匆匆跑進別墅。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爸,不,姜铧,就和他的情婦躲在這裡。
06
我們又換了位置蹲守了一陣,沒能看見姜铧的身影,倒是用望遠鏡捕捉到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
那個小孩我一眼就認出,就是前世姜铧牽著的那個。
有意思,蛇鼠一窩,全窩在大山裡了。
「二哥,回去可能還要你幫個忙。」
「說。」
「幫我查查林坤他姐妹的信息,完整一點的。下一筆,我要從她身上割。」
「行——」他懶洋洋地說著,把尾音拖得很長,
「不過,侃侃,有個事情我也得和你說下。」
「什麼事?」
「如果頂不住了,別自己撐著,我可以幫著想辦法。」
我和他對視一眼,低頭淺淺地笑了笑,下車關上了車門。
到家時,已經是夜裡十二點多了。
媽媽還沒睡,昏黃的小燈將她的愁容照得更蒼老了。我上前一看,連頭發都花白了不少。
我嘆了一口氣,不願接受媽媽為了那個爛人受苦受累的樣子。
「媽,還錢的事情我有辦法,你先回老家住一個月,還完錢了我們就好過了。」
「你上哪裡湊錢?!」我媽眼圈又紅了,不等我回答,她又開始自言自語。
「侃侃,跟媽一起,我們踏踏實實地還錢吧。
「你爸爸走得可憐,我們為他做一點事情也是應該的。」
「媽!」我實在好奇了。
我姜侃侃二十多年來,沒看到他對我媽有一丁點好的,她到底在念他什麼?
誰知我媽臉上竟浮現出一絲甜蜜。她說我爸以前對她可好可好了。
以前她家裡有錢的時候,他頂著嘲笑入贅,對她也依然很好。
後來她家裡沒落了,她也被迫出去打工,但他依然沒有嫌棄她。
相反,還時時關心她的身體,擔心她有沒有太累,把她呵護得非常到位。
「所以呢?那為什麼後來對我們這麼差?」
我媽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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