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韓齊昭的過去

"閉嘴。"他轉身繼續切菜，"再說一個字就取消。"

我立刻做了個拉上嘴巴的動作，但心裏已經樂開了花。韓齊昭不僅主動親了我，還害羞了！這絕對是歷史性的進步！

晚餐時，我一邊喫著他做的紅燒排骨，一邊偷偷觀察他的表情。盡管他表面上依然冷靜，但我能感覺到他心情不錯，甚至哼了一段小調。

"韓總，"我忍不住問，"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的公司東山再起了，你會去找薛錦辰報仇嗎？"

韓齊昭的筷子頓了一下："誰跟你提薛錦辰的？"

"我姐..."我老實交代，"她說你破產是薛錦辰設計的。"

他放下筷子，表情復雜："許笙，商場上的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所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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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齊昭沉默了一會兒，"不全是。"

"什麼意思？"

"薛錦辰確實設了局，但最終決定是我自己做的。"他平靜地說，"責任在我。"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坦率，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不過你說得對。"他突然轉了話題，"如果公司能重新站起來，我確實有些事要做。"

"什麼事？"

韓齊昭看著我，眼神柔和了一些："比如...正式去拜訪你姐姐。"

我心頭一跳："見家長？"

"嗯。"他輕輕點頭，"總不能一直讓你爲難。"

我感動得差點哭出來："韓齊昭！你這是要娶我嗎？"

"..."他別過臉，"喫你的飯。"

雖然沒得到明確答復，但我知道，這個曾經一心求死的男人，已經開始爲我們的未來考慮了。光是想到這點，我的心就漲得滿滿的，像是塞進了一整個太陽。

第二天早上九點，我準時出現在韓齊昭家門口，準備陪他去見那位神祕的"投資人"。

"韓總！開門！"我邊按門鈴邊喊，"要遲到啦！"

門開了，韓齊昭一身筆挺西裝站在那裏，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帥得讓我呼吸一滯。

"早..."我吞了吞口水，"你今天好帥。"

他瞥了我一眼："哪天不帥？"

"！！"我瞪大眼睛，"韓齊昭！你居然會開玩笑了！"

他嘴角微揚，拿起玄關的車鑰匙："走吧。"

翡翠酒店咖啡廳，我緊張地東張西望，生怕遇到熟人。韓齊昭則安靜地喝著咖啡，時不時看表。

"投資人怎麼還沒來？"他問。

"呃...再等等？"我幹笑道，心裏默默計算著時間。

十點整，咖啡廳的門被推開，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走了進來。我立刻站起身打招呼："外公！"

韓齊昭明顯愣住了："陳老？"

陳振國，我的外公，也是許氏集團的創始人之一。他今年七十多歲，早已退居二線，但在商界依然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小韓啊，好久不見。"外公笑呵呵地走過來，拍了拍韓齊昭的肩膀，"上次見你還是在商會上，沒想到這麼快就把我外孫女拐跑了。"

"外公！"我臉一紅，"明明是我追的他！"

韓齊昭很快恢復了鎮定，恭敬地伸出手："陳老，沒想到是您。"

外公坐下後直奔主題："笙笙把你的企劃書給我看了，不錯，很有前景。"

"謝謝。"韓齊昭微微頷首，隨即疑惑地看向我，"你什麼時候..."

"商業機密~"我得意地眨眨眼。

外公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合同："三千萬啓動資金，佔股30%。你覺得如何？"

韓齊昭接過合同仔細閱讀，眉頭漸漸皺起："陳老，這個條件太優厚了。"

"就當是我給外孫女的嫁妝。"外公衝我擠擠眼。

"外公！"我羞得想鑽到桌子底下去。

韓齊昭的表情卻很嚴肅："陳老，我不想因爲私人關系獲得特殊待遇。"

"誰說是因爲私人關系了？"外公正色道，"我看中的是你的能力。當年你執掌韓氏時我就很欣賞你，現在你東山再起，我不過是提前投資罷了。"

韓齊昭還想說什麼，外公擺擺手："這樣吧，加個對賭條款。如果三年內公司估值沒達到五億，我的股份降到15%。"

這個條件顯然打動了韓齊昭。他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最終伸出手："成交。謝謝您的信任。"

"好！"外公開心地拍拍桌子，"那現在說說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外公！！！"

籤約儀式定在一周後。回家的路上，韓齊昭一直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什麼。

"韓總？"我小心翼翼地問，"你不高興嗎？"

"沒有。"他搖搖頭，"隻是..."

"隻是什麼？"

韓齊昭看了我一眼："爲什麼要幫我？"

"因爲我喜歡你啊。"我理所當然地回答。

"隻是這樣？"

我歪頭想了想："還有就是...我覺得你應該得到第二次機會。"

他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沒有再說話。

當天晚上，韓齊昭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好菜，說是要慶祝合作達成。我喫得心滿意足，飯後主動承擔了洗碗的工作。

正哼著歌刷碗，突然聽見書房傳來一聲悶響，像是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韓總？"我擦了擦手，走過去查看。

書房門虛掩著，我輕輕推開，看到韓齊昭正蹲在地上撿散落的文件。他的書桌抽屜大開著，裏面露出一個小鐵盒。

"需要幫忙嗎？"我問。

韓齊昭抬頭看了我一眼，搖搖頭："不用。"

但我已經走過去蹲在他旁邊了。就在他收拾文件的間隙，我的目光被那個小鐵盒吸引了——盒蓋微微打開，露出裏面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小女孩，大概七八歲的樣子，站在雪地裏笑得燦爛。

"這是..."我覺得那小女孩莫名眼熟。

韓齊昭迅速合上鐵盒，但爲時已晚。我猛地記起來——那是我小時候的照片！

"等等！"我一把按住他的手，"那張照片上是我！"

韓齊昭的表情變得很奇怪："...你確定？"

"當然確定！"我激動地說，"這是我八歲那年在外婆家拍的！你看後面還寫著日期呢！"

我伸手想拿鐵盒，韓齊昭卻死死按住不放。我們僵持了幾秒，最終他松開了手。

"給你看可以，"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但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十二年前，南城的那個冬天，你在哪裏？"

我愣住了，仔細回想："十二年前...我十四歲，那年寒假確實去了南城外婆家...怎麼了？"

韓齊昭深吸一口氣，慢慢打開鐵盒："因爲我也在那裏。"

盒子裏除了我的照片，還有一張泛黃的紙條，上面用稚嫩的筆跡寫著："給雪地裏的天使，希望你永遠開心。——韓齊昭"

記憶的閘門轟然打開。那年冬天，南城下了一場百年不遇的大雪。我貪玩跑出去堆雪人，遇到一個躲在巷子裏發抖的男孩。他看起來比我大幾歲，身上的棉衣很單薄，臉和手都凍得通紅。

我把圍巾和手套給了他，還硬塞給他一百塊錢。後來他又來找過我幾次，我們還一起堆過雪人...

"那個男孩...是你？"我難以置信地問。

韓齊昭點點頭，眼神柔和："那年我爸剛去世，我媽帶著我去南城投奔親戚，但被拒之門外。我們沒錢住店，隻能在街上遊蕩..."

"然後遇到了我。"我接上他的話，心髒砰砰直跳，"所以那張照片..."

"我偷偷拍的。"他輕聲承認，"後來我媽賭贏了錢，我們離開了南城。我一直留著這張照片，但不知道你是誰，直到..."

"直到我在韓氏集團應聘祕書？"我突然明白了什麼，"韓總...你早就認出我了？"

韓齊昭別過臉："沒有。"

"騙人！"我激動地抓住他的手，"怪不得你總對我格外容忍！原來你..."

"許笙。"他打斷我，表情復雜，"我確實在面試時認出了你，但那不是原因。"

"那是什麼原因？"

韓齊昭沉默了很久，最終輕聲說："因爲我看到你的簡歷時，韓氏已經陷入危機了。我本不想錄用你，但看到你的照片..."

"你心軟了？"我眼睛一亮。

"我想利用你。"他直視我的眼睛，聲音平靜，"許氏集團的二小姐，或許能在危機時刻派上用場。"

這個答案如同一盆冷水澆在我頭上。我松開他的手，退後一步："所以...你從一開始就在利用我？"

"是。"他坦然承認，"但我沒想到你會..."

"會這麼死皮賴臉地纏著你？"我苦笑，"真是諷刺啊，我以爲是我在追你，結果是你設的局？"

韓齊昭搖搖頭："不，我沒料到你會這樣。當我發現你真的喜歡我時，已經太晚了。"

"太晚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詞句，"我發現自己無法再利用你。"

我咬了咬嘴脣："那現在呢？我外公給你的投資..."

"我拒絕了特殊待遇。"他強調，"那份合同沒有任何問題。"

"我不是問合同！"我突然提高了聲音，"我是問你對我！韓齊昭，你現在是真心喜歡我，還是還在利用我？"

書房裏一片寂靜。韓齊昭站在那裏，眉頭緊鎖，像是在與什麼作鬥爭。終於，他開口了：

"許笙，我這輩子做過很多錯誤的決定。利用你，是其中最糟糕的一個。"

"..."

"我本想告訴你真相，但又怕失去你。"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我這種人...不值得你..."

我沒等他說完就撲了上去，緊緊抱住他的腰："笨蛋！爲什麼不早說！"

韓齊昭愣住了："你...不生氣？"

"當然生氣！"我把臉埋在他胸口，悶悶地說，"但我更高興你終於說出來了。"

他的手懸在半空，最終輕輕落在我的背上："許笙，你真是個傻子。"

"那又怎樣？"我抬頭瞪他，"反正我這輩子賴定你了！從十二年前那個雪天開始就注定了！"

韓齊昭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慢慢低下頭，吻住了我的脣。這個吻溫柔而堅定，像是要把多年的思念和愧疚都傾訴出來。

當我們分開時，他的額頭抵著我的，輕聲說："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一直沒放棄我。"

我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那你要怎麼報答我？"

"你想要什麼？"

"搬出客房。"我立刻提出要求，"以後跟我睡主臥！"

韓齊昭的表情瞬間變得微妙："...這個再議。"

"韓齊昭！"我氣呼呼地跺腳，"我們都確定關系了！"

"慢慢來。"他揉了揉我的頭發，難得的溫柔，"我有太多事需要彌補..."

我正想抗議，手機突然響了。是姐姐發來的短信：「今晚回家，我們談談。」

我嘆了口氣，給韓齊昭看屏幕："我姐召喚了。"

"去吧。"他松開我，"好好談談。"

"你陪我一起？"我期待地問。

"下次。"他輕輕推我出門，"先把我們的事告訴你姐姐。"

我撇撇嘴，但還是乖乖點頭："那好吧...但你得答應我，明天晚上一定要搬進主臥！"

"..."

"不然我就把那張小時候的照片發朋友圈！配文'韓總暗戀我十二年'！"

韓齊昭的臉色變了："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我得意地晃晃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