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被魔尊背叛後,我飛升成仙了
- 3457字
- 2025-07-16 15:35:50
最後,是神情怨懟瞪著我的左護法,羅剎女。
連觀禮者都遍布四海八荒,大典繁復隆重,足可見幽冥尊主為此耗費的心力。
如果是之前的我,或許會覺得感動。但現在,我卻隻覺得諷刺萬分,旁邊眼神繾綣的人更是無比礙眼:
“尊主,自欺欺人有意思麼?我陸傾這輩子,注定不可能成為你的道侶!”
“卿卿,我知道你心裡不舒坦,之前是時間緊迫,來不及解釋前因後果。”
幽冥尊主輕聲細語地跟我傳音:“等到我們禮成,真正地結為夫妻後,隨便你怎麼打罵,好不好?我會跟你解釋清楚這一切。”
我看著他期待的眸光,眼神木然,心中無比荒謬:
隨便打罵?他不明白,連打罵他,我都覺得浪費精力。
我現在,隻想快點結束這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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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天地——”
巫祝雄渾的聲音傳入耳畔,等我回過神,身體已經不受控地深深彎下腰。
“二拜高堂——”
“夫妻對——”
“且慢!”
05
即將禮成的最後一刻,一聲深厚的怒喝從天際傳來,觀禮眾人紛紛抬眼望去。
幽冥尊主也不例外。
趁著他注意分散的一剎,我凝聚出蓄勢已久的法力,全力衝擊周身大穴,得到瞬間的自由身。這一刻我竟覺得,被人視作菟絲花也很好——
正是幽冥尊主的輕視,才換來了我後半生的自由。
下一瞬,芳華大能的手撕裂空間,迅速把我抓到了她身旁。
我站在摯友的身後,才終於松懈下來,如釋重負。
一轉頭,卻撞上了幽冥尊主既驚且怒的視線。
“芳華,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吧?今天是我兄弟的好日子,你這麼打斷了他精心準備的大典,不太厚道吧?”
無忘大能反應最快,三兩步走到了許乘風身邊,皮笑肉不笑。
“是麼?”
芳華大能不鹹不淡地開口,鳳眼一睨,氣勢迫人無比:“可這雙修大典,是需要兩人同意才行。你且問陸真人,是否自願和幽冥尊主結為道侶,攜手此生?”
許乘風搶先開口:“她……”
“我當然不願。”
在修真界四海八荒的見證下,我邁出一步,擲地有聲。
這下,周圍的竊竊私語為之一靜,沒人預料到我的回答。
幽冥尊主拉開了一臉茫然的無忘,臉色蒼白地向我招手:
“卿卿,過來。”
“陸真人不過是賭氣而已,在鬧脾氣,”他勉強一笑,向不明所以的觀禮眾人解釋道:“許某人的家事沒有處理好,讓諸位見笑了。”
我看著許乘風的執迷不悟,怒極反笑。旋即拔下了頭上的鳳凰步搖,輕輕向前一丟。
看著手忙腳亂去接的幽冥尊主,淡淡道:“乾坤袋我放在了桌上。現在這定情信物,也一並還給你。”
“我知道,尊主是魔域的主人,千萬人之上的強者,愛慕者如過江之鯽。但我陸傾雖然境界低微,也不願與人共侍一夫,自欺欺人!”
說罷,我往胸口一點,頓時傳來五內俱焚的劇痛,幾乎讓我昏厥過去。
“陸傾!陸傾!”
“卿卿你怎麼了?!”
芳華滿目憂色地攬住我。
我不顧將衣襟沾湿的鮮血,勉力抬眼,望向奔我而來的幽冥尊主,艱難吐出幾個字:“同心契已毀,從此,你我恩斷義絕……不必相見!”
2
06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醒來時,發現黑暗裡有一簇火光,映出了芳華的側臉。
“醒了?”她若有所感地轉頭看著我,促狹地眨了眨眼。
我還有點摸不清頭腦,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你怎麼把我帶出來的?他沒有為難你吧?還有,這兒怎麼還燒著火啊?”
“誰讓你渾身冰涼,夢裡老嚷嚷著冷?你啊,真是不怕S不知輕重,同心契你也敢隨便挖?”好友忿忿地說,一開口還是熟悉的毒舌:“放心,他沒為難我。我最擅長的是空間之術,逃跑最在行了。”
“要不然你也不會聯系我,是不是?”
我一怔,旋即苦笑著搖搖頭:“芳華,多謝你願意來。這麼多年過去,我還在聯系的舊友,隻剩你一人了。”
少時宗門大比,我和芳華一見如故。
我們一個丹修,一個器修,都是各自宗門的佼佼者。
我在煉丹上也算天賦異稟,但與芳華相比,還是黯然失色——
無他,她不僅煉器天賦出眾,修行也一日千裡。
短短七百年,已進階為大乘期。
知道我離開了丹宗、前往魔域遊歷後,她還和劍宗的朋友為我送別過。
我到了魔域後,也時常與她們通信。
可直到我和幽冥尊主相識、意外五感失常後,與她們的聯系就漸漸少了。
那時我們感情正濃,他控制欲極強,又因心魔發作痛苦無比。
每次看我寫信,他都要醋上一醋,嚴重時還會爭吵不休。
現在想來,那時候我也真是傻得可以。竟為了維系一段感情,主動放棄了和朋友的聯絡,寧願把自己鎖進桃花源的一方天地。
真是可悲。
芳華沒有看出我的失落,或許是看出了也不想點破。
她聞言隻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說:“不過是個男人麼,過客而已,無需傷神。”
“好在你解了同心契,將來哪怕是面對面,他也未必能認出你。”
“怎麼樣,未來有什麼安排?”
我心下感激,沒有猶豫地說:“我想先回一趟丹宗,取回之前遺落的東西。然後去天外天,探查混沌惡獸的情況。”
“好啊,恭喜你脫離苦海,我老早就看那個幽冥不順眼了!”
芳華吹了吹劉海,頗為大膽地暢想著未來:“將來等你煉出九轉飛升丹,嘿嘿!到時候,連天雷劫都不用挨了,咱們一起嗑藥飛升!讓那個爛人後悔去吧!”
07
與芳華告別後,我趕了很久的路,歷時三個月才抵達了丹宗。
我對芳華說回去是取一樣東西,可隻有我才知道,那不過是借口。
我隻是為了了卻一個心結。
修仙之人,不能行差踏錯一步,否則在心底有了結,修行路上就會多一個劫。
我已經了卻和幽冥尊主的恩怨,卻還沒有了結和丹宗的因果。
說來可笑,當初離開宗門是為了紓解心結,結果兜兜轉轉反倒多了段孽緣。
出示內門弟子令牌後,我馬不停蹄地飛到了記憶中的凌雲峰。
三百年已過,凌雲峰上卻一如往昔。
我注視著師父悉心教導師妹練功的身影,恍若隔世。
修仙無歲月,師父和師妹都是人中龍鳳,不會有我這種修為停滯的困擾。
師父感覺到我的視線後,陡然轉過頭,眸光冷利。看清我後,才淡淡道:“陸傾,回來了啊。”
“嗤——”師妹看到我後一甩馬尾,不以為意地諷道:
“當初離開宗門,不是說再也不回來了?現在做不成尊主夫人,又念起了丹宗的好,巴巴地回來找師尊了?”
她打量著我,頗有些得意地挑了下眉:“呦,區區合體期修為,怪不得人家尊主不要你……”
“阿落!”師父打斷了師妹的冷嘲熱諷,象徵性地為我說了句話:“不得無禮,陸傾是你師姐。”師父轉過頭注視著我,話中若有所指:“幽冥尊主資源雄厚。若是你有野心證得大道,不妨舍小取大,暫時蟄伏忍耐。”
我聽到此處啞然失笑:
蟄伏忍耐?這是讓我為了境界晉升,忍受道侶三心二意、見異思遷?
師妹沈落也曾有過一個相交甚篤的男修。
那時,她想和那人結成道侶,師父是怎麼做的?
他一個大乘期修士,親自前往那男修的宗門考察了多日。
最後因為男修有個關系極好的青梅,怕師妹受委屈,讓這段姻緣不了了之。
阿落,陸傾。
親疏遠近,從稱呼上便如此分明。
如果是五百年前,我或許還會因這種偏心黯然傷神,或是向師父哭訴。
不過現在的我,在遊歷時見過戰火紛飛、人間煉獄,自己也從天之驕子,淪為修行停滯的普通修士。
我的心態早已今非昔比。
我挑眉一笑,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師父的偏心:
“師父,雖然我不像師妹一樣,從小有您教導選道侶時要擦亮雙眼。但我也明白,做人需自尊自愛。如果一心攀附他人走捷徑,又如何能通過天道的考驗、證得大道?”
我的話讓師父怔在當場,嘴唇嗫嚅了兩下,沒有吐出一個字。
我無視了對面的二人的反應,單刀直入:
“陸傾今日回來,隻是想取回一樣遺落的物什。”
“師妹手上那個儲物手镯,是娘留給我的遺物。師妹之前找我‘借’走,卻遲遲未還。此次我正是前來取回它的。”
沈落聞言牢牢護住了手上的镯子,目光警惕地望向我。
我轉頭望向師父,故意說道:“師妹身上的法器都是萬中無一的,想來,也不會缺這個不值錢的東西吧?”
08
順利拿到娘親的镯子後,我一路下山的心情頗佳。
它看上去樸素無比、卻神光內蘊。不然,也不會被眼光毒辣的沈落看上。
不過,我特意來拿回它,也隻因這是娘親的遺物。以後的歷練有它陪我,就像娘親還在身邊一樣。
然而,我的好心情在見到羅剎女的一刻,戛然而止。
她看到我的瞬間,眼中燃起一股極亮的怒火,三兩步疾行到我面前,話語劈頭蓋臉地砸下:
“尊主對你那麼好,為什麼你就是不知珍惜?!你知不知道,他原本就受心魔反噬,這些日子為了找你,幾乎丟了半條性命!你卻如此狠心決絕——”
我冷冷一笑,問道:“那你就不好奇,他為何一定要跟我結為道侶?又為什麼受心魔反噬?”羅剎女微微啟唇,眼中劃過了一絲茫然。
“既然你不懂,我就完完全全地告訴你。”
“三百年前,我和許乘風定情後,他在禁地閉關時,心魔發作,幾乎要走火入魔,氣息動蕩。那時,他的心腹下屬都不敢闖入,怕被尊主的法力波及喪命,隻有我——”
“是我,我怕他出事,吃了強行提升境界的丹藥,強闖閉關禁地,喂他吃下了九S還魂草,保住了他一條性命!”
“為此,受丹藥反噬,我五感失常了三百年,直到近日才恢復。甚至修為從合體巔峰退至中期……這些,都是強行提升大境界的後遺症。”
我注視著羅剎女愈發蒼白的臉色,眉峰冷利,一字一句:
“所以你說,他為了找我丟了半條性命?哈哈哈哈……哪怕一條性命,也是應該的!”
“因為這是他欠我的!”
“你是在騙我!不過區區合體期,怎麼會有提升到渡劫期的丹藥?簡直聞所未聞!”羅剎女失了剛才的氣勢,步步後退,色厲內荏地否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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