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啊，我真的能放下嗎？

山腳下。

我趕到時，墨離殤正被幾個魔教長老圍攻。他渾身是血，但仍死死護住通往山上的路。

"少主，讓開吧。"一個長老冷笑，"我們隻是來帶聖女回去，不想傷你。"

"做夢！"他咬牙，"想動她，先殺了我！"

"不知死活！"另一個長老怒道，"既然你找死，那就成全你！"

眼看一道黑光襲來，我縱身而下，擋在墨離殤面前。

"住手。"

幾個長老見到我，立即跪下："聖女！"

我冷眼看著他們："誰讓你們來的？"

"是...是大長老。"為首的人說，"他說您在這裡耽誤太久，該回去了。"

"回去？"我冷笑，"告訴大長老，我雲瑤的事，還輪不到他來管。"

"可是..."

"滾！"我眸中寒光一閃，"若再讓我看到你們出現在這裡，別怪我不客氣！"

幾個長老對視一眼，隻好退去。

"雲瑤..."身後傳來墨離殤虛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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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看他："為什麼要管這種事？"

"因為..."他咳出一口血，"我答應過要保護你..."

"你..."我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何必呢？"

他抓住我的手，虛弱地笑了："你終究...還是來了..."

"閉嘴。"我給他喂下一顆丹藥，"好好養傷。"

"你會留下來嗎？"他抓著我的手不放。

我沉默片刻，才道："先把傷養好再說。"

其實我知道，有些事，終究還是要面對的...

第56章 你終究還是要選擇

"傷勢如何？"我給墨離殤把完脈。

"已經好多了。"他看著我，"多虧了你的丹藥。"

我收回手："既然好了，就該走了。"

"等等！"他抓住我的衣袖，"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不是原諒不原諒的問題。"我淡淡道，"而是我們的路，本就不同。"

"為什麼不同？"他急道，"我可以改變，可以接受真正的你！"

"是麼？"我看著他，"那你能接受我是魔教聖女嗎？能接受我比你強大嗎？能接受我不再是那個溫柔可人的雲瑤嗎？"

他沉默了。

"看，你還是接受不了。"我輕笑，"少主，有些事，強求不來的。"

"給我時間。"他低聲道，"我一定能學會接受。"

我搖頭："不必了。我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這裡有需要我的人，有我想做的事。"

"那我呢？"他聲音發顫，"我難道就不需要你了嗎？"

"少主。"我直視他的眼睛，"你需要的隻是那個溫柔可人的雲瑤，而不是真正的我。"

"不是這樣的！"

"夠了。"我轉身要走，"養好傷就回去吧。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雲瑤！"他想追上來，卻因傷勢未愈而踉跄了一下。

我沒有回頭，隻是淡淡道："有些路，終究要一個人走完。少主，保重。"

夜深。

我正在給鳳清歌準備解毒的藥材，青竹突然跑進來。

"小姐，少主他...還在外面。"

我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隨他去吧。"

"可是..."青竹欲言又止。

"怎麼了？"

"他發燒了。"青竹低聲道，"傷口似乎又裂開了..."

我握緊了手中的藥材："不用管他。"

"師父。"鳳清歌走過來，"您真的要這樣對他嗎？"

"不然呢？"我反問，"留下他？"

"至少...給他一個機會？"她小心翼翼地說，"這段時間，他真的變了很多。"

我看著她："你希望我原諒他？"

"我..."她咬著唇，"我隻是覺得，他是真心想要改變的。"

我沉默片刻，才道："你的解毒要緊。"

"不急這一時。"她說，"師父，您去看看他吧。我知道您心裡還是放不下他。"

我放下手中的藥材，走到窗前。月光下，那道孤單的身影依舊站在院外。

"師父..."

"我知道了。"我轉身往外走，"你們先準備解毒的東西。"

來到院外，墨離殤正靠在樹上，臉色蒼白。

"進來吧。"我淡淡道，"外面風大。"

他抬頭看我，眼中帶著驚喜："你願意讓我進去？"

"隻是不想你死在我家門口。"我轉身往回走，"要進就快點。"

身後傳來他的腳步聲，還有低低的一句："雲瑤，謝謝你。"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知道，有些話，不說出口會更好...

"把藥喝了。"我將一碗藥遞給墨離殤。

他接過，一飲而盡："謝謝。"

我轉身要走，卻被他抓住衣袖："等等。"

"還有事？"

"你真的...不願意回去了嗎？"他低聲問。

我看著他："少主，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

"我知道。"他苦笑，"我隻是...不甘心。"

"有什麼好不甘心的？"我抽回衣袖，"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

"為什麼不是？"他急道，"我可以改變，可以..."

"夠了。"我打斷他，"有些事，不是你說改變就能改變的。"

"那要怎樣你才肯回來？"

我看著他，忽然笑了："少主，你知道嗎？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要回去。"

"為什麼？"

"因為這裡才是我該在的地方。"我轉身看向窗外，"這裡不需要我偽裝，不需要我隱藏實力。我可以做真正的自己，可以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我也需要你..."

"不。"我搖頭，"你需要的隻是那個溫柔可人的雲瑤。但那個雲瑤已經死了，在你要我做獨守空房的正室道侶時，就已經死了。"

他沉默良久，才道："對不起..."

"不必道歉。"我淡淡道，"有些事，既然已經結束了，就讓它結束吧。"

因為我知道，有些傷痕，時間也無法抹去...

第13章 她隻是接了一掌

"師父。"鳳清歌在門外輕輕叫我，"解毒的藥材都準備好了。"

"好。"我轉身要走。

"等等！"墨離殤叫住我，"你要給她解毒？"

"嗯。"

"為什麼？"他不解，"她可是..."

"她可是什麼？"我看著他，"你以為她真的是魔教聖女？"

他愣住了："什麼意思？"

"她不過是個被人利用的可憐人。"我冷笑，"師尊需要一個誘餌，就找了她來替代我。如今她的價值已盡，師尊便在她體內下了劇毒。"

"這..."

"所以我留下她，教她醫術，就是為了救她。"我繼續道，"這就是你眼中那個狂傲不羈的魔女的真相。"

墨離殤臉色慘白："那我..."

"你愛上的不過是一個影子。"我淡淡道，"因為她像極了十年前的我，所以你才會被吸引。"

他沉默良久，才道："原來如此..."

"現在你明白了嗎？"我看著他，"你我之間，本就充滿了誤會和謊言。這樣的感情，還有什麼好留戀的？"

"不。"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正因為知道了真相，我才更不能放手。雲瑤，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重新認識你，好嗎？"

我抽回手："晚了。"

"為什麼？"

"因為..."我轉身走向門口，"有些路，一旦選擇了，就不能回頭了。"

"師父。"鳳清歌看著我，"時辰到了。"

"嗯。"我點頭，"去準備吧。"

"等等！"墨離殤想要起身，卻因傷勢未愈而踉跄了一下。

"別動。"我扶住他，"你的傷還沒好。"

"讓我看著。"他抓住我的手，"我想看看你是怎麼救她的。"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解毒的過程很痛苦。鳳清歌躺在床上，渾身發抖，冷汗直流。

"堅持住。"我一邊為她施針，一邊輸入真氣，"最難熬的時候快過去了。"

"師...師父..."她痛得說不出話來。

"別說話。"我繼續施針，"專心運功。"

整整一個時辰，鳳清歌才漸漸平靜下來。

"毒解了。"我收回銀針，"好好休息吧。"

"謝謝師父..."她虛弱地說。

我轉身要走，卻見墨離殤還站在那裡。

"你醫術很好。"他輕聲說。

"嗯。"

"什麼時候學的？"

"一直都會。"我淡淡道，"隻是從前不想讓人知道罷了。"

他沉默片刻："為什麼要瞞著我？"

"因為..."我看著他，"你隻喜歡那個需要你保護的雲瑤。"

說完，我轉身離開。身後傳來他的聲音："等等！你要去哪裡？"

"離開。"我沒有回頭，"這裡的事已經了結了。"

"那我呢？"他聲音發顫。

"少主。"我停下腳步，"保重。"

"雲瑤！"墨離殤追了出來，"你不能走！"

我停下腳步："為什麼不能？"

"因為..."他喘著氣，"因為我愛你。"

我轉身看他："少主，你愛的是誰？是那個溫柔可人的雲瑤，還是現在的我？"

他愣住了。

"看，你連這個問題都回答不了。"我冷笑，"少主，回去吧。"

"不！"他抓住我的手，"給我時間，我一定能..."

"夠了。"我打斷他，"時間改變不了什麼。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

"為什麼不是？"

"因為..."我看著遠處的晨光，"我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路。這條路上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什麼。"

"那我呢？"他聲音發顫，"我在你的路上，連一個位置都沒有嗎？"

我沉默片刻，才道："少主，你知道嗎？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讓任何人參與我的人生。"

"為什麼？"

"因為這是我的選擇。"我抽回手，"就像當初你選擇了她一樣，現在我也要為自己做個選擇。"

"雲瑤..."

"保重。"我轉身離去，"別再追了。"

身後傳來他的腳步聲，但我沒有回頭。

"師父！"鳳清歌虛弱地叫住我，"您真的要走嗎？"

我回頭看她："毒已經解了，你跟著青竹好好調養就是。"

"不是這個..."她咬著唇，"您真的要丟下少主嗎？"

我看了一眼站在院子裡的墨離殤："他會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