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所有人都愣住了。

"雲瑤..."墨離殤看著從暗處走出的身影，聲音有些發顫，"你終究還是來了..."

"雲瑤？"鳳清歌皺眉，"你來做什麼？"

我沒理會她，隻是看著四周的傀儡陣："少主，你們被困在這裡多久了？"

"約莫一個時辰。"墨離殤說，"你怎麼會來？"

"路過。"我淡淡道，"看到你們遇險，順手幫一把。"

"路過？"鳳清歌冷笑，"這幽冥谷地處偏僻，你一個弱女子，半夜三更來這裡做什麼？"

我轉頭看她："那你呢？你一個魔教聖女，為何會恰好出現在這裡？"

她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收回目光，"隻是覺得，你出現得太巧了些。"

"你..."

"夠了！"墨離殤打斷我們，"現在不是內讧的時候。雲瑤，你既然來了，就幫我們一起破陣！"

我看著他，忽然笑了："少主，你確定要我幫忙？"

"這是什麼話？"他皺眉，"你難道還在生我的氣？"

"不。"我搖頭，"我隻是想提醒少主，這陣法...或許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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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以為，四師兄會被困在這裡？"我環視四周，"這分明就是個局。而你，正好中了圈套。"

墨離殤臉色一變："你是說..."

"不錯。"我輕聲道，"有人故意放出消息，就是為了引你來這裡。"

"是誰？"他盯著我，"你知道些什麼？"

我沒有回答，隻是抬手一揮。頓時，四周的傀儡全都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我。

"雲瑤..."墨離殤聲音發顫，"你...你怎麼會..."

我轉身看他，眼中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溫柔："少主，你終究還是看錯我了。"

"雲瑤，你到底是什麼人？"墨離殤死死盯著我。

我正要開口，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她是本座最得意的徒兒。"

濃霧中，一道黑影緩緩走來。那人一襲黑衣，面戴銀色面具，正是我的師尊。

"師尊。"我微微行禮。

"好徒兒。"師尊輕笑，"你終究還是選擇來救他。"

墨離殤臉色大變："你是魔教教主？"

"不錯。"師尊看向他，"十年前，是本座將雲瑤送到玄靈仙門。這些年她在你身邊裝得楚楚可憐，不過是為了等待今日。"

"不可能！"墨離殤搖頭，"雲瑤不是那種人！"

"那她是哪種人？"師尊冷笑，"是那個為了你，甘願隱藏所有天賦的弱女子？還是那個任你羞辱，都不會反抗的可憐人？"

"墨離殤，你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她才是真正的魔教聖女！而你身邊那個，不過是本座放出的一個誘餌罷了。"

鳳清歌臉色大變："你胡說！"

"胡說？"師尊看向她，"那你說說，你是從哪裡學來的魔功？又是誰給你安排的身份？"

鳳清歌渾身發抖："你..."

"夠了！"墨離殤怒喝，"不管雲瑤是誰，今日你們都休想傷害天玄宗的弟子！"

"是麼？"師尊輕笑，"那你可知道，你們早就中了本座的毒？若不是雲瑤及時趕來，你們現在已經..."

話音未落，幾名弟子突然倒地，口吐黑血。

"你做了什麼？"墨離殤大驚。

"少主..."我輕聲道，"你終究還是來晚了。"

"雲瑤！快救他們！"墨離殤看著倒地的弟子，急得額頭冒汗。

我走上前，蹲在一名弟子身邊，探了探脈搏："魔毒已經攻心，無力回天了。"

"你..."墨離殤死死盯著我，"你早就知道會這樣？"

"不錯。"我站起身，"我來這裡，就是為了告訴你 — 帶著還能動的人速速離開。否則，你們都要死在這裡。"

"為什麼？"他聲音發顫，"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她是魔教聖女。"鳳清歌冷笑，"她從一開始就在騙你！"

"閉嘴！"墨離殤怒喝，"雲瑤不是那種人！"

"那我是哪種人？"我轉頭看他，"是那個任你羞辱都不會反抗的弱女子？還是那個為了你，甘願放棄一切的可憐人？"

"你..."

"墨離殤，你可知道我為何要隱藏實力？"我道，"因為我知道，像你這樣的人，永遠都容不下比自己強大的女子。"

"所以我裝作柔弱，讓你產生保護欲。我隱藏天賦，讓你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這些年我在你身邊裝得楚楚可憐，不過是因為...你喜歡這樣的我。"

墨離殤臉色慘白："你說什麼？"

"可笑的是，到頭來你還是拋棄了我。"我冷笑，"就因為她比我更像個弱者，更需要你的保護。"

"不是這樣的！"他急道，"我從未想過要拋棄你！"

"是麼？"我看著他，"那你讓我做獨守空房的正室道侶時，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他啞口無言。

"少主，你終究還是錯怪我了。"我轉身看向師尊，"我來這裡，不是為了救你。而是為了...向師尊請罪。"

第8章 求掌門準她入門

"向本座請罪？"師尊輕笑，"為何？"

"因為弟子辜負了師尊的期望。"我緩緩跪下，"這些年，弟子本該潛伏在修真界內部，等待時機。可弟子卻動了凡心，讓師尊失望了。"

"阿瑤..."師尊嘆息，"你終究還是選擇了他。"

"不。"我搖頭，"弟子選擇的不是他，而是那些無辜的人。"

師尊沉默片刻："你可知道，你這個選擇意味著什麼？"

"弟子知道。"我抬頭看她，"從今往後，弟子與魔教再無瓜葛。師尊若要責罰，弟子絕無怨言。"

"責罰？"師尊忽然笑了，"本座若要責罰你，就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了。"

我心頭一震："師尊這是何意？"

"你以為本座不知道，你給四師兄下的是什麼藥？"師尊緩緩走近，"你是在用他的性命，逼本座放過這些人吧？"

我沒有說話。

"好徒兒。"師尊輕嘆，"你的心機，倒是比從前更深了。"

"師尊..."

"起來吧。"她打斷我，"本座今日來，就是要看看你的選擇。如今你已經選擇了，本座也該走了。"

說完，她轉身要走，卻又停下："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

"四師兄中的毒，根本不是本座下的。"師尊回頭看我，眼中帶著幾分笑意，"他是自己找本座要的。"

我愣住了："為什麼？"

"這個問題，你得問他自己了。"師尊說完，身影漸漸消失在濃霧中，"好好活著，我的好徒兒..."

師尊離開後，幽冥谷中一片寂靜。

我站起身，看向墨離殤："還不快帶人離開？"

"雲瑤..."他上前一步，"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

"哪句？"我反問，"是說我是魔教聖女，還是說我這些年都在騙你？"

"都不是。"他搖頭，"我是問...你說我容不下比自己強大的女子，是真的嗎？"

我看著他，忽然笑了："少主，到了這個時候，你就隻關心這個？"

"回答我！"他急道。

"是真是假，重要嗎？"我轉身要走，"帶著你的人趕緊離開。毒已經解了，但若是再耽擱，我也救不了他們。"

"等等！"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要去哪裡？"

"放手。"

"不放！"他死死抓著我，"你若真的是魔教聖女，為何要救我們？為何要向你師尊請罪？"

"我說過了，我是為了那些無辜的人。"

"你騙人！"他怒道，"若真是為了他們，你大可以直接出手救人，為何要用四師兄的性命要挾你師尊？"

我沉默片刻，才道："少主，你終究還是不懂我。"

"那你告訴我！"他幾乎是在吼，"告訴我，這些年的你，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都是真的。"我抽回手，"但也都是假的。少主，從今往後，我們再無瓜葛。你好自為之。"

說完，我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中。身後傳來他的怒吼："雲瑤！你給我回來！"

但我沒有回頭。因為我知道，有些路，一旦走錯，就再也回不去了...

回到玄靈峰時，四師兄還在我的靜室中。

"你回來了。"他看著我，"事情解決了？"

"嗯。"我走到桌前，取出一個玉瓶，"這是解藥。"

他接過玉瓶，卻沒有立即服下："你師尊告訴你了？"

"告訴我什麼？"

"毒是本座自己找她要的。"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為什麼？"

"因為本座想看看，你會不會來救墨離殤。"他淡淡道，"若你不來，本座就真的會死。"

我轉頭看他："四師兄這是在賭命？"

"不。"他搖頭，"本座是在賭你的選擇。"

我沉默片刻："四師兄為何要這樣做？"

"因為本座欠你一個人情。"他站起身，"當年在幽冥谷，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本座早就死了。"

我愣住了："你知道？"

"本座一直都知道。"他看著我，"那日若不是你暗中出手，本座的道基不會隻是被毀，而是會被人挫骨揚灰。"

"所以這次，你是在還我人情？"

"不。"他將玉瓶放回桌上，"本座是在還墨離殤的情。若不是他及時趕到，本座連重生的機會都沒有。"

我默然。原來那一戰，竟還有這樣的內情。

"雲瑤。"他忽然問，"你終究還是要走嗎？"

我看向窗外："天快亮了。"

"你沒有回答本座的問題。"

"四師兄。"我輕聲道，"有些路，一旦走錯，就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你要去哪裡？"四師兄問。

"不知道。"我收拾著桌上的丹藥，"也許會去遊歷天下，也許會找個地方隱居。"

"你覺得墨離殤會放你走？"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輕笑："他憑什麼不放我走？"

"因為他不會允許一個知道天玄宗所有秘密的人離開。"四師兄提醒道，"更何況，你還是魔教聖女。"

"我已經不是了。"

"在他們眼裡，你永遠都是。"他看著我，"你以為你救了他們，他們就會對你網開一面？"

我沉默片刻："所以四師兄是在提醒我？"

"不。"他搖頭，"本座是在給你一個選擇。"

"什麼選擇？"

"跟本座走。"他直視我的眼睛，"本座可以護你周全。"

我愣住了："四師兄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他說，"本座欠你一條命，如今便還你一個護身符。有本座在，天玄宗不敢動你。"

我看著他："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本座欣賞你。"他淡淡道，"你明明可以借機鏟除墨離殤，卻選擇了救他。這份情義，值得本座相助。"

我沉默良久，才道："多謝四師兄好意，但我不能接受。"

"為何？"

"因為..."我看向窗外，"我想試試，獨自一個人的路該怎麼走。"

四師兄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我。

"天亮了。"我轉身對他行禮，"四師兄，後會有期。"

第9章 讓我獨守空房

我剛走出玄靈峰，就感知到一道熟悉的氣息。

"少主，你跟了我一路了。"我停下腳步，"不累嗎？"

墨離殤從暗處走出來："你要去哪裡？"

"不知道。"

"不知道就留下。"他走到我面前，"雲瑤，我知道我做錯了。但你也騙了我，我們扯平了。"

我忍不住笑了："扯平？少主覺得這種事也能扯平？"

"那你想怎樣？"他有些急了，"你要我道歉？好，我向你道歉！你要我休了鳳清歌？我現在就去休了她！"

"不必了。"我搖頭，"少主，我們之間，早就回不去了。"

"為什麼回不去？"他抓住我的手腕，"因為你是魔教聖女？還是因為我要你做那獨守空房的正室道侶？"

"都不是。"我看著他，"是因為我累了。"

他愣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