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沈聿桉親自打電話來，說知道我有氣在心。

在家消幾天氣會來接我回家。

 

誰知第三天，沈聿桉就親自上門了。

 

7

 

他說沈母六十大壽，他已經勸過沈母這天不會為難我們。

 

女兒也興致勃勃地說給奶奶準備了生日禮物。

 

最後我們還是不得不跟著他回了沈家。

 

宴會上，沈母坐在主位上，滿面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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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牽著樂瑤，走到沈母面前，行禮祝壽。

 

沈母隻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便將目光移開了。

 

她不開口發難我已經心滿意足，就帶著女兒坐在角落的位置吃喝。

 

宴會進行到尾聲，侍女端著蛋糕上前。

 

沈母笑逐顏開，切了第一塊蛋糕，放入口中。

 

下一秒她卻臉色突然大變。

 

猛地捂住胸口，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娘！您怎麼了？”

 

沈聿桉見狀，連忙上前攙扶。

 

沈母一把推開沈聿桉，指著那塊蛋糕：

 

“蛋糕......蛋糕有毒......咳咳咳......”

 

說完，她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宴會廳裡頓時亂成一團。

 

幾個家丁連忙跑出去請醫生，而其他人則圍在沈母身邊。

 

我緊緊地抱著樂瑤，生怕她被人群衝散。

 

這時，沈茵茵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我知道是誰下的毒。”

 

“茵茵，你知道是誰？”

 

沈聿桉連忙問道，面色焦急。

 

沈茵茵點點頭，手指越過人群，指向我們：

 

“我看到樂瑤宴會開始前，偷偷碰過蛋糕。”

 

沈茵茵的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人群中炸開了鍋。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轉向了樂瑤。

 

樂瑤被眾人看得有些害怕，她緊緊地抓住我的手，小聲地說道：

 

“娘，我沒有下毒。”

 

我連忙將樂瑤護在身後，怒視著沈茵茵。

 

“沈茵茵，你少血口噴人了，你有證據說樂瑤下毒嗎？”

 

沈茵茵冷笑一聲：

 

“當然了，不光我看到，管家王伯也看到了呢。”

 

我看向王伯，他跟著點點頭。

 

“嬸嬸，我知道你一直對奶奶心有不滿。但是，你也不能讓一個小孩子去做這種事吧？為了害S奶奶，你連自己的女兒都要利用嗎？”

 

周圍的人聽到沈茵茵的話，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惡毒的話語像箭射向我和樂瑤。

 

樂瑤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角。

 

“娘，我沒有碰蛋糕，我隻是......我隻是想把我的禮物放在上面......”

 

“禮物？”

 

“我做了千紙鶴，想送給奶奶做生日禮物，挑了最好看的一隻想放在蛋糕上，給奶奶一個驚喜。真的......”

 

說著，樂瑤從口袋裡拿出一把疊得歪歪扭扭的千紙鶴，遞給我。

 

這些千紙鶴疊得很粗糙，翅膀上，還畫著一些歪歪扭扭的圖案。

 

我的心裡一陣酸楚。

 

樂瑤一直都很懂事，總是想方設法地討沈母歡心。

 

可沈母從她出生到現在都不喜歡她，總是惡語相向。

 

我緊緊地抱著樂瑤：

 

“瑤瑤乖，娘相信你。”

 

然後，我抬起頭，看著沈聿桉，語氣堅定地說：

 

“聿桉，我相信瑤瑤，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沈聿桉看著我，眼神復雜，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沈茵茵見狀，連忙說道：

 

“小叔，你可不要被她給騙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她們母女心裡在想些什麼。”

 

“既然你們說千紙鶴是幹淨的，那就讓醫生來驗一驗，看看千紙鶴上到底有沒有毒！”

 

說完，沈茵茵得意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勝券在握。

 

沈聿桉沉默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他吩咐下人去找醫生。

 

醫生接過千紙鶴，然後從藥箱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將一些藥水滴在千紙鶴上。

 

幾秒鍾後，卻醫生驚呼一聲，連忙將千紙鶴扔在地上。

 

“這......這上面有毒！”

 

我的心徹底地沉入了谷底。

 

“娘！我沒有下毒！我沒有！”

 

樂瑤哭著抱緊了我，小小的身體瑟瑟發抖，顯然是被嚇壞了。

 

“瑤瑤乖，娘知道你沒有。”

 

我緊緊地抱著女兒，努力地安慰著她。

 

“別怕，有娘在，娘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抬起頭，看著沈聿桉，眼中充滿了懇求：

 

“聿桉，你相信我，瑤瑤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們，你再仔細查查！”

 

可沈聿桉卻甩開了我的手，目光滿是失望。

 

“夠了！”沈母厲聲喝道。

 

“來人，把這兩個賤人給我抓起來！”

 

幾個家丁得到沈母的命令，立刻兇神惡煞地衝上來，粗暴地將我和女兒分開。

 

“娘！娘！”

 

女兒驚恐地尖叫著，拼命掙扎，小手緊緊地抓著我不放。

 

我被兩個高大的家丁SS地按住，動彈不得。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被家丁像拖著小雞仔一樣粗魯地拽走。

 

“放開瑤瑤！沈聿桉，你不能這麼對她！她還是個孩子，根本經不住這樣折騰！你不能這麼狠心！”

 

“有人做了手腳！沈茵茵！你不是也在場嗎！憑什麼隻抓瑤瑤！”

 

沈茵茵走到我面前俯視著我，笑得得意：

 

“我當然要在場了嬸嬸，不然我怎麼親眼看到樂瑤下毒呢？”

 

我聲嘶力竭地對著沈聿桉哭喊，說讓他再查一查。

 

沈聿桉卻始終無動於衷。

 

沈母開了口：“聿桉，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那個小賤人給我關起來！這種惡毒的孽種，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一番不可！”

 

我拼命搖頭：“沈聿桉，不要，她才三歲！她受不了的！”

 

終於，沈聿桉再次睜開了眼睛，眼裡卻是一片冰冷。

 

他沒有看我，也沒有看樂瑤。

 

而是轉過頭，對著身邊的家丁說：

 

“把樂瑤帶下去，關到天臺。”

 

8

 

“沈聿桉，你瘋了嗎？外面在下雪！”

 

“樂瑤還發著燒，這會要了她的命的啊！你還是人嗎？！”

 

我聲嘶力竭地質問沈聿桉。

 

可是，沈聿桉隻是冷冷地揮了揮手。

 

得到了沈聿桉的指示，家丁便跟在沈茵茵身後，毫不猶豫地將女兒拖了下去。

 

“沈聿桉！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樂瑤是你的親生女兒啊沈聿桉！你就是個瘋子！”

 

沈母打斷了我的咒罵：

 

“還不是你這個賤人！看看你教出來的女兒，小小年紀就如此惡毒，差點害S我！”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女兒！”

 

“瑤瑤是無辜的！她是你的親孫女，你再如何不喜歡她，她都將你看作親奶奶！”

 

“親孫女？我可沒有這種惡毒的孫女！”

 

沈母冷哼一聲：

 

“我告訴你，你最好祈禱我身子沒事，否則，我一定讓你和那小賠錢貨給我償命！”

 

“你......”

 

我氣得渾身發抖，想要衝上去和沈母拼命，卻人SS壓住。

 

“夠了！”

 

沈聿桉突然轉過身，語氣冰冷

 

“宋婉之，你鬧夠了沒有？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瑤瑤被你教成今天這樣，你現在還有臉在這裡狡辯，你根本就不配做一個母親！”

 

“我這輩子最大的錯，就是把你從我哥手裡搶過來，是我瞎了眼。”

 

我一愣，然後笑出聲來。

 

“沈聿桉，我這一世，最大的錯就是嫁給你。”

 

“信了你會永遠愛護我和瑤瑤的鬼話！”

 

許是我的語氣過於決絕，沈聿桉瞳孔一震。

 

像是開始猶豫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我掙扎著想脫身去找女兒，他便讓家丁松了手。

 

爬起身後我向天臺跑去。

 

剛到宴會廳門前，我身後卻傳來一聲尖銳的慘叫聲。

 

我渾身血液凝固，猛地回頭向窗外望去。

 

一個小小的粉色身影從窗外急速劃過。

 

緊接著，是一聲沉悶的巨響。

 

我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出去的，大腦的轟鳴像是在悶聲那一刻停止。

 

一切人聲變得模糊。

 

我顫抖著伸出手，想把女兒的身體抱在懷裡。

 

她卻不受控地倒向一邊，了無生氣。

 

“瑤瑤......你醒醒......你醒醒啊......”

 

“娘求求你，你睜開眼睛看看娘啊，娘馬上要帶你走了啊瑤瑤......”

 

“明明還有三天，還有三天娘就能帶你回家了。”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幾乎哭到昏厥。

 

所有人都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沉默了。

 

沈聿桉站在我身後，紅著眼來拉我。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

 

站起身一把抓住沈茵茵的衣領。

 

“是你！是你害S了瑤瑤！”

 

“瑤瑤她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她才三歲！”

 

“你以為我們都是你的阻礙嗎？根本不是！”

 

“沈聿桉和沈寒舟我都可以給你，我不會和你爭！他們本來就隻愛你！”

 

“你為什麼不能放過我和瑤瑤！他們根本就不在意我們！”

 

我手顫抖著，幾乎要將沈茵茵的脖子掐斷。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就在這時，一隻大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抬起頭，看到了沈聿桉那張冰冷而陌生的臉。

 

他眼神痛苦，卻還是逼我放開手。

 

“婉之，我理解你很難過，你先冷靜一下。”

 

“瑤瑤是我的女兒，我自然在意，但這肯定是個意外，茵茵沒理由要害S瑤瑤。”

 

“是啊，嬸嬸，我就算不喜歡你，我也沒理由要害瑤瑤啊。”

 

沈茵茵躲在沈聿桉身後，眼淚汪汪地解釋。

 

“說不定，瑤瑤是畏罪自S呢？畢竟下藥這種事，說出去也不好聽，她一個小孩子，承受不住輿論的壓力，所以才......”

 

“你給我閉嘴！”

 

我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衝上去撕爛她的嘴。

 

沈聿桉怕我再對沈茵茵動手，索性將我按在懷裡，見我不再掙扎。

 

他開口道：“下毒的事情，我不再追究，瑤瑤的後事我還是會按常處理。”

 

“你也不必介懷了，畢竟現在S無對證，我會信你說的所有。”

 

“隻是，茵茵那邊，我不會再容忍你這樣詆毀她。”

 

“她是個好女兒，我希望這種事情是最後一次。”，

 

我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淚流滿面：

 

“好，沈聿桉，好一個不再追究。”

 

我深吸一口氣，對著沈聿桉一字一句道：

 

“從今天開始，我宋婉之，與你沈聿桉，恩斷義絕，永不相見！”

 

說完，我便掙脫開沈聿桉的束縛，向外跑去。

 

我走到一條河邊，看著冰冷湍急的河水。

 

我心裡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

 

“系統，隻要我S了，是不是就能提前脫離世界了。”

 

【是的宿主，不過代價是現實社會的肉體也會承受相應的損傷。】

 

得到答案，我閉上眼睛。

 

縱身躍入了冰冷的河水中。

 

9

 

回到現實世界，我的身體還保持在意外發生時的那天。

 

我的突然蘇醒讓所有人都震驚。

 

父母激動落了淚。

 

我開始積極地配合醫生的治療，每天按時吃藥，按時睡覺。

 

我開始嘗試著忘記那個充滿了痛苦和欺騙的世界。

 

忘記沈聿桉的背叛，忘記樂瑤的慘S。

 

身體恢復後，我開始嘗試著重新融入社會。

 

開始找工作，開始結交新的朋友，開始規劃自己的未來。

 

生活似乎漸漸步入正軌。

 

那個世界的一切都仿佛成了一場夢。

 

直到這天晚上，我居然夢到了沈聿桉。

 

沈聿桉在我離開後，起初並沒有太過在意。

 

畢竟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事，我每次和他鬧別扭，總是會跑到外面去住幾天。

 

然後又會乖乖地回到他的身邊。

 

他也早已習慣了她的這種小性子，隻當這次也是一樣。

 

等她氣消了，自然就會回來了。

 

而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確定了沈母的身體暫時沒有大礙後，他讓副官將此事徹底調查清楚。

 

他要知道，到底是誰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下毒。

 

沈茵茵沒了阻礙，自然是自居女主人的身份。

 

但沈聿桉卻沒由來的感到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