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因一句戲言,我被保姆毀屍滅跡
- 5008字
- 2025-07-15 16:01:43
第1章 白眼狼
我生了重病,躺在醫院。
兒子卻並不關心我的S活,反而一心惦記著我辛苦掙下的財產,催著我趕緊立遺囑。
我怒不可遏,指著一旁洗蘋果的保姆道:
「就你這個不孝子,我寧願把家產全部贈送給她,也不會給你!」
本就是一時氣話,不想保姆卻當了真。
後來,當得知我的遺囑裡面並未提及到她。
她懷著恨意,將我分了屍,連同遺囑書一道衝進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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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度睜開眼,我回到了兒子催著我立遺囑的那一天。
1.
「少爺,太太說得隻是氣話,您可別放在心裡。」
「您是她唯一的兒子,這麼多年你們兩人相依為命,她怎麼可能會這麼做呢?」
「再說,我隻是個保姆,一直受著魏家的恩惠,我已經很知足了,不敢再肖想別的。」
耳邊傳來保姆不安的聲音,讓我皺緊了眉頭。
緩緩睜開眼,我費力地挪動著腦袋,看了下四周,發現兒子也在。
他坐在沙發上,眉頭緊蹙,正陰沉著一張臉。
而保姆站在他面前,躬著身子遞上新磨的咖啡,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
眼前的場景何其熟悉。
我忽然意識到,我重生了。
前世也是這個時候,我被確診為癌症。
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斷定我最多隻能活三個月。
聽到這個消息後,兒子立馬開車趕來醫院。
可他卻並不關心我的S活,反而一心惦記著我辛苦掙下的財產,催著我趕緊立遺囑。
我感到失望至極,指著一旁的保姆怒聲道:
「就你這樣的不孝子!」
「我寧願把家產全部贈送給她,也不會給你!」
本就是憤怒情緒下滋生的一句氣話,任誰也知道當不得真,可保姆卻信了。
後來,她偷聽了我和律師的談話。
當得知我的遺囑裡面並未提及到她。
她懷著恨意,將我分了屍,連同遺囑書也一道衝進下水道。
而現在,我回到了兒子催著我立遺囑的那一天,不久前說出了要將家產贈送給保姆的話。
眼下,面對保姆的示好,兒子並未接過她手中的咖啡,
反而伸出手整理起襯衫的袖口,語氣意味深長。
「太太這次得了病,估計影響到了腦子,你知道她說的是氣話就好。」
「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多想,畢竟我是她唯一的兒子,也是法律上的繼承人。」
聽到這句話,保姆遞出的手微微僵滯。
她面色尷尬,嘴角卻還是勾起笑意道:
「這個我知道,少爺放心,我隻是個保姆,在太太心裡自然比不上少爺這個親生的。」
我躺在病床上,細細地打量著這一切,自然也沒放過她眼底一閃而逝的不甘,隻覺可笑。
嘴上當不得真,可心裡卻是惦記上了。
若不是重活一世,我還真信了她這句話。
2.
直到聽到我咳嗽的聲音,兩人才轉過身看向我。
隻見兒子雙手插兜,沒有任何上前照看的想法。
反倒是張靜走了過來,扶著我坐起,笑容滿面地噓寒問暖。
「太太您醒了,要不要喝點水?」
「我給您備了點水果,醫生說您身體虛弱,要多吃點富含維生素的。」
「另外,您還有幾片藥沒吃,我都定好了時間,等時間一到再提醒您。」
……
這麼一對比,倒顯得兒子愈發不孝。
兒子似乎也有這種感覺,臉色比剛剛更沉了些,冷著臉道:
「靜姐,你這麼殷勤幹什麼?」
「太太剛醒過來,醫生都囑咐了要讓她多休息,生了病的人最怕不得安寧。」
張靜遞給我蘋果的手頓了下。
正要縮回去,我卻伸出手拿了一塊放進嘴裡,假裝隨意道:
「還是小靜貼心,我正好餓了。」
聽到這句話,兒子臉黑如墨。
而張靜,嘴角卻壓抑不住的翹起,神色欣喜。
兒子似是氣極,拿起外套就要離開。
末了到門口,還是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提醒道:
「媽。我可得提醒你句。自家人跟外人還是有區別的。」
「哪有人自己家的財產不留給孩子,反而分給外人。」
「這種事說出去,別說讓外人笑話,說我這個兒子跟你有什麼過節,也會影響到魏家的聲譽,你可別昏了頭了。」
我默不吭聲,心下卻冷笑了聲。
身邊不僅有個將我分了屍的保姆,就連我這兒子,也不是個好東西。
當初他趕來醫院,見我的第一句話便是:
「遺囑寫好了嗎?我是你唯一的兒子,家裡的公司和房產可都要給我。」
前世保姆被抓入刑後,他不關心對方將我拋屍何處,反而追問著遺囑在什麼地方。
想到這兩人的行徑,心中怒火中燒,恨意如潮水般洶湧。
明明是我耗費心血掙下的家產,這一個兩個的都上趕著想分一杯羹。
這次,甭管是誰,都別想打這家產的主意!
3.
兒子離開後,保姆抹了把眼淚,顯得頗為傷心。
「少爺也真是的,太太這次生了病,也不見他關心下。」
「您可是他的母親呀,十月懷胎生下他,為了這個家奔波勞累。他這麼不聞不問,也太傷一個做母親的心了。」
說完,她小心翼翼地覷了我一眼,意有所指道:
「我的孩子要是這麼對我,那我可真是白養了他,寧願斷了這層關系!」
這些話聽著是為我打抱不平,可話裡話外都在挑撥我和兒子的關系。
見我垂下眸一直未開口,張靜心裡有些打鼓,臉上也扯出一絲勉強的笑容。
「哎呀瞧我說得,太太和少爺相依為命,少爺再怎麼不是,也是您兒子呀。」
我知道,這話是說給我聽的,也是用來試探我的,隻好含糊其辭地答道:
「是兒子又怎麼了?我都快S了,也沒見他關心一句。」
「人吶,隻有到最後了,才知道身邊誰最親吶。」
見我這麼說,對方眼底精光畢現,臉上也按耐不住喜色。
等我躺下睡去後,張靜便迫不及待地打起電話。
「喂,老公,告訴你個天大的好消息,太太說要把家產贈送給我!」
「啊,你說啥,少爺是她兒子?我知道呀,可那又怎麼了?」
「他們母子關系一直不和,你別看太太表面什麼都不說,那隻是在維護自己的顏面,心裡估計對這個不孝子恨得牙痒痒。」
「就她兒子那樣,要是我,我也不想把家產給他。」
「況且她那種要強的性格,沒準一氣之下真不會把家產給自己的兒子。」
「再說,我都照顧她這麼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比她那個兒子靠譜多了,憑啥不能給我?」
……
我握緊雙拳,指尖深陷掌心,心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張靜是我從貧民村裡帶出來的。
在給我做保姆前,她家窮得連頓飯都吃不上,最後被父母逼著嫁給一個年近五十的人做老婆,就為了換袋大米。
我當時正好在附近的旅遊村度假,遇到逃跑的她。
見她實在可憐,便給了她父母一筆錢,退了這門婚事。
事後她跪在我面前,求我帶她走,說自己不想留在這個村子,想出去見見世面。
考慮到她沒什麼技能,我便讓她做了魏家的保姆,給的薪資待遇都高於市場價格。
當保姆的這八年,她不僅在城裡買了房和車,還組建了家庭。
是我將她拉出了泥潭。
但她是怎麼對我的?
報我以刀刃,將我毀屍滅跡,害我屍骨無存。
所謂的白眼狼,說得就是她這種人吧。
想到這些,我不由地感到心寒。
既然都想要這財產,那你們就去爭吧。
我倒想知道:狗咬狗,誰會一嘴毛?
3.
自那日之後,張靜對我愈發用心。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照顧的是自己的親媽。
我以前也不是沒生過病,前幾年身體還做了個手術。
當時也是躺在病床上,不能活動,想安排個人照顧自己。
可張靜說她隻是個保姆,隻知道家務活兒,不懂醫院的護理工作。
當時的我也沒多想,事後便花錢請了個高級護工。
眼見護工可以使喚,張靜便偷了懶,最後把自己的分內之事也交給對方。
可如今,張靜不僅自告奮勇地擔起護理的職責,照顧起我來更是呵護有加。
怕水燙了我的嘴,怕菜鹹了我的口,怕藥苦了我的胃。
就連床前,每日也換上我最愛的鮮花。
專家查房時看見了,都會順嘴誇一句:
「這是魏太太您的女兒吧,對您可真體貼!」
聽到這句話,張靜並沒有開口解釋,反而低下頭笑了。
期間兒子也來過一兩次,無非都是在問我遺囑立得怎麼樣了。
可眼見張靜做的比他這個親兒子還貼心,他坐不住了。
來醫院的次數更加頻繁,態度也微微發生變化。
從一開始的漠不關心,後來一反常態地詢問我病情。
看著兒子故作擔憂的眼神,我隻覺好笑。
「身體好些了,這可多虧了小張!」
「她把我照顧的可用心了,外人見了都說是我女兒呢。」
聽到這句話,兒子沉著臉摔門而去。
一旁的張靜拿起披肩,披在我身上,滿臉的欣喜和得意。
「太太過獎了,您對我這麼好,我自然要將心比心的!」
「我雖然隻是家裡的保姆,可我一直把這當作自己的家,把您當作我的長輩。」
自己的家?那臉皮可真厚啊。
我拍了拍她的手,嘆了口氣,話語間都是對兒子的埋怨。
「他生得什麼氣?自己不孝,難道還見不得別人的好?」
聽到這句話,對方臉上閃過一似竊喜,趁機火上澆油。
「少爺心裡裝著遺囑的事,估計擔心太太您不給他吧。」
「也真是的,太太您不是還沒去世麼,他這個做兒子的也太著急了。」
邊說邊拿眼神觀察我的反應。
我皺緊了眉,佯裝滿臉嫌惡。
「就他這樣的,還想要家產了?」
「我還沒S呢,就整天催著立遺囑。真的立了,我也不會給他!」
見此,張靜松了口氣,唇角微勾,眉眼間露出一抹得逞的算計。
我心下暗笑:這麼快就等不及了?心急可是吃不了熱豆腐啊。
畢竟我那兒子,可不是省油的燈。
第2章 作壁上觀
4.
這天,兒子又過來試探我遺囑的事。
我沒有吭聲,指了指窗外,讓他扶著我去外面走走。
路過花園時,遇到個推著輪椅的女人。
她第一次看見我兒子,面帶疑惑,驚訝地問我:
「怎麼找了個護工呀,之前照顧你的家人呢?」
我笑了笑,指著眼前的兒子解釋道:
「這是我的兒子,之前的那位隻是我家的保姆。」
她「哦」了聲,從我們身側經過時嘀嘀咕咕道:
「這兒子做的還不如個保姆,唉!」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兒子聽見。
聞言,兒子身形一頓,臉色黑的能滴出墨水。
片刻後,他便冷著臉說有事要先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醫院辦公廳,我滿意地喊住女人,按事先協定的承諾給了她一筆酬勞。
等我回到病房,果然發現兒子已經領了個護工在等著我。
我看了看四周,面露疑惑。
「怎麼不見小靜,你帶著護工來這是做什麼?」
兒子斜靠在沙發上,頭微微後仰,面色隱忍,充斥著不耐。
聽到我的問話,他掀開眼皮,淡淡地回道:
「靜姐是個保姆,對照顧病人沒有多大經驗,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辦!」
「我給你請了個高級護工,有她的照料,我更放心些。」
我低哼了聲以示不滿,覺得這個理由根本站不住腳。
「可她把我照顧得很好,這段時間也沒有犯錯,到目前為止她做的都很合我心意。」
「再說,一直都是她照顧我,這要是沒了她,我也不習慣。」
「如果你不放心,那就讓她跟這位護工一同照應我,兩個人更放心吧。」
兒子眉頭皺得能夾S一隻蒼蠅,眼露不悅,直接出口拒絕。
「媽,我也是為了你考慮。病人需要靜養,人多了也不好。」
「靜姐在咱家伺候了七八年了,對家裡的事更熟悉。如今你在醫院,但心裡應該也記掛著家裡吧,不如讓她回去幫手更好。」
見我面色猶豫,兒子嘴角勾起,直勾勾地盯著我道:
「靜姐還有老公孩子呢,總不能讓她一直在醫院守著你吧。」
我隻好為難地點了點頭,眼神瞥過門角露出的一側身影。
即使沒看到張靜的臉,我也能猜到它此時有多麼的難看。
臨走前,張靜表現得依依不舍。
她拉著我的手,反復叮囑我要好好保重身體。
末了,低下頭語帶哽咽。
「太太,一直都是我照顧您的,這要是沒了我,你還得重頭適應。我是真擔心您吶!」
「要是您哪天想我了,就直接給我打電話,我立馬過來看您!」
看著兒子陰沉下來的臉,我拍了拍張靜的手,也擦起了眼角並不存在的淚花。
「知道了,謝謝你啊小靜。」
「你能有這份心,我真的很開心。」
5.
沒了兒子和張靜在眼前,世界都清淨不少。
我也能得以逃離兩人的紛爭和暗算,一邊積極治療,一邊想著怎麼對付這兩匹白眼狼。
可清淨的日子沒過幾天,張靜來了。
她跪坐在我面前,拉著我的輪椅不放,聲淚俱下地控訴著。
「太太,少爺要辭了我,您可要為我做主呀!」
「我打理這個家這麼多年了,一直都是兢兢業業,從未出過錯,不能說辭我就辭我呀!」
「不說功勞和苦勞,我一直伺候您和少爺兩人,好歹也處出感情呀,少爺他居然要辭了我。」
……
我眉頭緊皺,佯裝動怒,立馬給兒子打去電話,質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小靜犯了什麼錯了,你為什麼要辭了她?」
等發泄完怒意,掛斷了電話,當著她的面,我還在不滿地抱怨著。
「這個不孝子,一天天盡惹我生氣,遲早要被他氣S!」
「別怕,我給你做主!」
果然,對方聽到這句話,松了口氣,神色也緩和下來。
片刻後,兒子出現在病房。
看著張靜站在我背後抹眼淚,他額角太陽穴跳動,手背青筋凸起,顯然氣極。
「媽,我也不是故意要辭退靜姐的,是她自己老公惹了事,連累了咱們家的名聲。」
原來,家裡新招了個保姆,名叫趙玉。
沒過幾天,趙玉便和張靜的老公勾搭在一起,還被張靜捉奸在床。
為了安撫張靜的情緒,兒子便將趙玉給辭退了。
可誰知趙玉懷恨在心,對外聲稱被張靜的老公性騷擾,魏家為其包庇罪過,反將她這個受害者給辭退了。
一時之間,眾人唏噓不已。
為了魏家的名聲,兒子也隻好辭退張靜。
見我神色凝重,兒子也打起了感情牌。
「我也不舍得靜姐,畢竟她在魏家做了這麼多年,可這事兒確實不好辦。」
「靜姐的老公是家裡的司機,他做出這種事,其他人怎麼想,會怎麼做?」
一旁張靜的臉色蒼白而無力,嘴唇顫抖幾下,終究沒說出什麼。
我揉了揉眉心,假裝苦惱,內心卻覺得可笑。
旁人不清楚,可我卻是知道那個楚玉,是他安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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