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青梅假死敗露後,老公跪求我原諒
- 4553字
- 2025-07-15 15:48:39
結婚當天,傅琛的小青梅留下封遺書,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她不怪傅琛忘記幼時承諾,隻怪自己脆弱,無法接受我的存在。
每一個冬夜,我都被按著跪在泳池裡,向她賠罪。
鮮血染透裙擺時,傅琛掐著我的脖子,滿臉狠厲:
「苒苒命都沒了,你有什麼資格孕育新生命?」
後來,溫苒苒留學歸國,說那是個玩笑。
傅琛第一次生出悔意:
「我們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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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要個孩子,我會做個好父親好丈夫,好嗎?」
可他忘了,有些傷害無法復原。
1
書房門大開。
我一眼就能看見,傅琛懷裡抱著一個女人。
是他的秘書,溫妍。
「磨磨蹭蹭幹什麼,還不拿過來?」
我麻木聽從。
害怕他一生氣,又要懲罰我。
溫妍接過水,手一軟。
玻璃的碎裂聲響起,她捂著嘴輕笑:
「好燙呀!」
「傅總真倒霉,怎麼娶個連水都接不好的夫人。」
我忍著心中酸澀轉過身,不想再看他們濃情蜜意。
傅琛卻不肯放過我:
「撿起來,妍妍不小心劃傷怎麼辦?」
「你還想再害一個人嗎?」
我蹲下身,上頭便傳來曖昧的交纏聲。
傅琛玩味笑著:
「她在,不是更刺激?」
視線不自覺模糊,我加快動作,跌跌撞撞離開房間。
單薄的房門,遮不住他們愈演愈烈的喘息。
我失力靠坐在牆邊,拼命捂住耳朵,卻發覺有股溫熱液體自掌心流下。
我怔怔望著傷口,心中泛起一陣陣絕望。
被傅琛報復的每一天,我都抱著對他的愛意,修復這段感情。
可現在,好像沒有這個必要了。
或許溫苒苒S的那天起,他對我,就隻剩恨意了。
夜半時分,有人牽起我的手。
用藥化開幹涸的血,隱約的刺痛驚醒我。
傅琛面無表情:
「我沒睡她。」
「究竟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向苒苒道歉?」
我不明白,是他未能遵守過家家時的承諾,憑什麼要我承擔。
若我早知有這樣固執的情感,根本不會選擇這段婚姻。
我渾身疲憊,不想再參與這場單方面鬧劇:
「那離婚吧。」
「我會如你所願,向她的墓碑道歉。」
強烈的窒息感從脖頸傳來,我忍不住低咳
傅琛警告我:
「別耍花招,這條人命我們都得賠。」
「別以為提離婚,我就會心軟。」
我重重跌進被子裡,心也像從高空摔下,再無觸動。
2
我從沒想過,期待的婚姻會這麼沉重,重到無法呼吸。
那時的傅琛和陰冷殘暴這四個字完全搭不上邊。
他有恩愛的父母,親近的朋友。
和我在一起,反饋給我的,也是健康的愛戀。
我在比賽中扭傷腳,自覺出醜,是他在每一天為我按揉傷處,告訴我:
「一次比賽沒什麼大不了,下次贏回來就是。」
我拿了獎學金,卻被造謠是老師看我可憐,打了同情分。
望著鏡子中怯懦的自己,我不敢抬頭。
是傅琛衝進去給了那個人一拳,痛罵他:
「自己蠢,沒腦子,除了會嫉妒比你優秀的女生,還會什麼?」
我想做一番事業,會精心打造的ip擴大版圖。
可我又害怕,我沒有那樣的本事,大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傅琛打斷我所有猶豫懦弱的想法,於是我鼓起勇氣把這些年攢的所有錢投進去。
也許遇見對的人,運氣就好變好,我的生活有了很大起色。
但一切暫停在我們結婚那天。
他那像親妹妹一樣的女孩,留下一封遺書,跳了海。
她痛恨我奪走心愛之人,毫不留情碾碎她的少女心事。
傅琛變得那樣快,快到我來不及反應,就成了害S溫苒苒的罪魁禍首。
她的屍體一日找不到,我就要多受一日痛苦。
三年了,我依舊想不明白。
他們之間如果有可能,又怎麼會有我的出現。
傅琛追我的動靜轟轟烈烈,她一次都沒出現。
甚至我們見家長那天,她也笑得很開心。
所以她跳海時,我疑惑、不解。
在傅琛含恨看來時,第一個想法是為什麼恨我?
大概人就是這樣奇怪的動物,為了讓自己好過,就要給別人找借口安罪名。
傅琛給我的愛,像一劑止痛針,撫平我所有傷痛。
我可以不計較他冷漠忽視。
可以不計較在冷水中泡失的孩子。
我想,一輩子那麼長,總還會有機會。
即便他燒了我織的所有嬰兒衣物,我也能找到借口。
他隻是太痛苦,親人驟然離世,需要時間緩神。
我唯獨不能忍受,他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哪怕是想逼我低頭認錯。
畢竟,髒了就是髒了。
我收回思緒,盯著手心包扎完好的傷口,佩服傅琛的狠心。
鈍刀子磨肉最疼。
幸好,我終於S心了。
3
我請律師擬好離婚協議,傅琛除了警告我安分,再無動作。
我也算清淨了些,隻要他別靠近,我或許還能有個親人。
老天好像要和我作對,溫苒苒生日當天,他又朝我撒氣。
零度的天氣,我被逼著跪在宴會中央。
溫家父母盯著我,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剐。
所有不堪入耳的咒罵湧入,我無力回擊,隻能低著頭保持下跪動作,企圖讓時間過得快一點。
傅琛發瘋質問:
「人命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值錢?誠心道個歉都不願意?」
「她是我妹妹!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人的自尊心總是莫名其妙,他質問這一刻,我真正被全世界背叛。
我不明白:
「我和她見過幾次啊?能有這麼大本事害她?」
「究竟是誰沒發現她的偏執,又或者說是明知道卻忽視?」
「害S她的究竟是誰,你不清楚嗎!」
「我隻要離婚!離婚換一個道歉,對你而言,很難嗎?」
「還是說,傅總妹妹這個身份很廉價?廉價到應該去S?」
他紅了眼,高高舉起手,要揚下,又停下。
保鏢拎著我,走向屋外泳池。
又是這套熟悉的流程,他不膩我都膩了。
但今天不一樣。
長年累月的風寒積攢,我承受不住任何一點寒冷。
肺炎時好時壞,我救不好自己的身體,起碼想保住這唯一可能活下去的孩子。
如果軟弱能換她活命,我願意低頭。
傅琛一反常態:
「沈靜姝,人總要為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一接觸刺骨的冷水,我就止不住顫抖。
頭也變得昏昏沉沉,向前爬去,想以磕頭道歉挽回,卻被拖回沒過半邊身體的泳池。
「傅琛哥哥!你在做什麼?」
俏皮的女聲響起,我愣在原地。
三年前S去的溫苒苒,身著白色禮裙,從階梯上一步步走向傅琛。
「我好不容易撿命,養好身體,為什麼在傅琛哥哥嘴裡,成了一個S人?」
4
溫家人臉上不約而同閃過心虛。
我好像捕捉到什麼。
她笑著走向傅琛,撲進他懷裡:
「傅琛哥哥,當年我在海裡飄了一天一夜,被人救起來,卻生了重病。」
「三年了,我終於養好身體,可以回來見你啦!」
「哥哥你怎麼不笑呀?我回來,你不開心嗎?」
傅琛僵硬著身體,被溫苒苒拉著敘舊話家常。
他臉上一絲笑意也沒有,盯得所有人發寒。
溫苒苒視線移向我,縮在傅琛懷裡:
「那個女鬼是誰啊!好可怕!」
是啊,渾身湿透,頭發貼著臉,隔著十幾米距離,看上去可不就像陰曹地府裡爬上來索命的冤魂?
身下溫熱的血染紅水面,我後知後覺。
我沒有親人了……
我終於被拖上岸,扔在幹燥房間裡。
房間裡沒有換洗衣物,我隻能披著毯子汲取微弱的溫暖。
一樓震天的歡樂,仿佛給這次徹頭徹尾的鬧劇劃下句號。
我的折磨,也該結束了。
但溫苒苒不願意,三年相伴在她眼裡,是深刻入骨的刺。
她嫌棄我一身狼狽,站在門口炫耀:
「姐姐,真是對不起。」
「傅琛哥哥看見我回來,高興過頭,連你都忘了。」
「看來他心裡也是有我的,隻是年少無知才娶了你。」
「假S這主意可真不錯,既能讓傅琛哥哥討厭你,又能認清對我的心。」
我狠狠掐住掌心,讓自己清醒:
「你說什麼?假S?」
「你知不知道你的胡鬧,害S了我的孩子!害我被折磨三年!」
「誰讓你要和我搶?教訓足夠深刻,才能讓人至S也不敢碰。」
她毫不在意:
「一個玩笑而已,又沒要你的命!」
「可我和傅琛哥哥,整整分離了三年!」
5
她轉身的瞬間,就對上男人陰沉暴戾的目光。
一向刁蠻任性的大小姐,突然有些畏縮:
「傅琛哥哥,我…我不是故意騙你的。你這麼生氣幹什麼?」
「二十多年的感情,連開個玩笑都不行嗎?」
聽著她小心翼翼又理直氣壯,我想咒罵。
一張嘴,胸腔傳來劇烈痒意和疼痛,我不受控制咳出一灘血。
傅琛第一次慌了神,跌跌撞撞向我跑來。
「姝姝,你怎麼會吐血?」
他抱緊我,卻發現我的身體冰涼無比。
湿透的薄毯掀開,是一地觸目驚心的血。
「怎麼這麼多血?姝姝,怎麼回事?你別嚇我!」
身前人很慌亂,將我唇邊的血越擦越多。
我心中生出快意:
「兩個孩子,兩條命,夠不夠…抵這一個玩笑?」
我的痛,也要傅琛嘗一嘗。
他紅了眼,顧不上摔傷的溫苒苒和神色驚詫的眾人。
抱著我直奔醫院。
血都流幹了,他著急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這一覺我睡了很久,醒來已經是三天後。
傅琛憔悴很多,守在床邊不肯休息。
醫生被他換了三波,直到確定靜養幾年能勉強恢復,才放下心。
男人的心都這麼善變嗎?
昨天還恨不得把我折磨S,今天就像命根子一樣護著。
病房裡靜下來,我默默喝著雞湯。
傅琛語氣溫柔:
「姝姝,是我對不起你,我會彌補的,別離婚。」
「我們再要一個孩子,我會做個好父親好丈夫,好嗎?」
嘴裡的湯索然無味,我幹脆連湯帶碗砸到他臉上:
「做夢!」
他嘆息:
「我知道你有氣,怎麼撒都行,但你需要靜養,別傷了身體。」
「這個玩笑她確實開過了,我會讓她付出代價。」
我的聲音染上哭腔:
「讓跪著贖罪的人是你,流產後罵我活該的人也是你,你要怎麼還這兩條命?去S嗎?」
他皺眉:
「姝姝,你冷靜點。等你好了,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真相大白,但他的涼薄早刻進骨子裡。
那個滿心滿眼,舍不得我受一點傷害的傅琛早就灰飛煙滅了。
6
和傅琛相識那年,他為了追我,鬧出很多動靜。
我討厭被人上下打量,一直躲著他。
直到進山寫生,我被捉弄,和大部隊走散,在山林中迷路。
雖然是夏天,但夜裡的山很冷。
單薄的衣衫擋不住絲絲縷縷的寒氣深入骨髓。
我彷徨吶喊,傳來的隻有自己的回聲。
聽著草叢窸窸窣窣,我蜷縮在樹下一動不動。
絕望之際,是傅琛找到我。
他為我披上外套,背著脫力的我走了一夜。
我問他:「值得嗎?」
如果付出再多,我也不喜歡他呢?
他調整了姿勢,讓我在他背上待的更安穩。
並不回答我的問題,但溫潤的嗓音驅散了我心中恐懼:
「你瞧,天上的星星也在為我們指路。」
再後來,父母的葬禮上,我成了孤家寡人。
微薄的家產,被豺狼盯上。
他們撒潑發瘋,要父親留給我唯一的房子。
罵我是個賠錢貨,克人精。
傅琛第一次氣得發瘋,讓保鏢把人統統趕出去。
他抱著我,柔聲安慰:
「別擔心,睡一覺,會好的。」
那時的他又傻又真誠,把擁有的一切捧到我面前,發誓要給我一個家。
於是我一頭栽進名為婚姻的漩渦。
抱著這些回憶,修修補補三年,卻還是到了盡頭。
7
傅琛突然闲下來,每天陪在我身邊,企圖用這零星彌補傷害。
我的心早就S了,不會再因他的悔意而起波瀾。
打印機日夜不停,數不清有多少份離婚協議。
傅琛沉默不語,隻將那堆廢紙丟進火堆。
漆黑的夜裡,火光隨著塵屑消散。
我笑著問:
「傅琛,你看,像不像我們的感情?」
他踢滅火堆,從背後貼上來:
「姝姝,我們和這堆S灰不一樣。」
哪不一樣呢?
人的情感不就和燃燒的廢紙一樣,再熾烈,也有熄滅的一天。
我不是磐石,受不了沒日沒夜的折磨。
縮進被子時,傅琛站在床板看了半晌。
我蒙住腦袋,有些厭煩:
「滾!」
他不說話,靠在床邊睡了一夜。
從前,我總是被扔在家裡,一個人說話,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散步……
而現在,傅琛恨不得步步緊跟,我時刻離不開他的視線。
宴會上,我認識了很多人,都施以冷臉。
能給傅琛找一點不痛快,我就舒心。
空曠長廊裡,溫苒苒嘟著嘴撒氣:
「傅琛哥哥!你怎麼帶她來啊!」
「這下大家都知道我不是正牌,讓人怎麼看我啊!」
傅琛低頭親吻她的唇畔:
「我欠她的,總要還。」
「乖,別鬧了。」
得意的目光猶如實質刺向我,但我已掀不起半分波瀾。
傅琛回頭看見我,愣了一下:
「怎麼在這,我沒陪著你,是不是覺得無聊了?」
「要是累了,我們回家。」
傅琛今天洗漱花了很長時間。
清淡的香味從身後撲滿鼻尖,他受不了我冷漠的態度,用鼻尖蹭著後頸,透出低頭意味。
我被禁錮在他懷裡,動彈不得。
溫熱的唇貼上時,我腦海中閃現他和那兩個女人擁吻的畫面,忍不住幹嘔。
傅琛停下動作,抿緊薄唇:
「姝姝,我去叫醫生。」
「是你讓我覺得惡心。」
我拉住他:
「傅琛。」
這是一個月來,我第一次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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