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5章 孩子叫雲堰

 

“兩個月前。”

 

蘇煙隻覺得天旋地轉，一陣黑暗襲來，她幾近暈厥，掌心摟住桌椅，才能保持站立。

 

她努力睜開眼，看向傅時允。

 

傅時允瞳孔收縮，有詫異，更多是身為人父的喜悅。

 

隨後，手心的抓力一點點松懈。

 

就像她從來沒抓住過這個男人一樣。

 

在這時，陸雯的身下湧出血水，她慌張叫道：“好疼！先生！快救我！救救我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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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允徹底慌了，慌到忘了蘇煙在場，幾步上前，抱緊陸雯衝出人群。

 

蘇煙也被逃跑的人狠狠撞開。

 

趴在地上，腦袋混亂想起在國外遭遇的暴動。

 

當傷口對準她時，傅時允毫不猶豫擋在她身前。

 

而這樣的愛，他在時間的長河裡給了別人。

 

蘇煙走出去，腳有些發飄。

 

門口擁擠的人群察覺到她，發出疑惑。

 

“蘇小姐怎麼在這？那傅總懷裡抱的是……”

 

“別說了。”

 

“什麼痴情絕對，原來都是在演戲，真出事了，毫不猶豫把自己妻子丟下來了。”

 

“蘇煙，真可憐。”

 

……

 

蘇煙恍惚聽著，又像是聽不見，隻攔下車，坐到別墅。

 

手機一直在響，是陸雯發來的挑釁。

 

【剛才一路過去，他額頭都是汗，緊張的護著我，像是要哭了。】

 

【先生好可愛，他在給孩子取名，分明它才豆丁點大。】

 

【太太，孩子叫雲堰，好不好？】

 

最後一條短信，讓蘇煙愣了許久。

 

雲堰。

 

她和傅時允有第一個孩子，取得便是這個名字。

 

可孩子最終沒保住，如今想來，反而是一件好事，它不必生下來，淪落到和她一樣的下場。

 

進了別墅，蘇煙將所有屬於她的東西都裝進箱子裡。

 

照片，禮物，情書。

 

託快遞員寄走時，蘇煙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視線無意間到花園，那裡種著他們結婚時的花。

 

蘇煙用鐵锹，將它們一顆顆的連根撅起。

 

她既然要S，就會讓傅時允連睹物思人的機會都沒有。

 

傅時允回來時看到這一幕，突然慌了。

 

他從身後用力抱住蘇煙，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煙煙？你這是幹什麼？”

 

“我們不是說這些花會陪伴我們的婚姻直到人生盡頭嗎？”

 

“你為什麼把它們都拔了！”

 

第6章 一起養大

 

他慌亂的捧著她的臉，眼中閃過他在餐廳丟下蘇煙的畫面，臉色煞白。

 

僵著身子，他不斷解釋：“陸雯懷了孩子，她在我們家工作這麼久，我想著孩子重要……”

 

蘇煙扯唇，“我知道，你不用跟我解釋，我都明白。”

 

傅時允一時話語都被堵住，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蘇煙，仍然緊張，“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把我們種的花都拔了？”

 

蘇煙頭也不抬，“我想在這地方改建成魚塘，喂喂魚而已。”

 

“真的？”

 

“真的。”

 

傅時允這才松了一口氣，用力抱住她，“你要嚇S我了煙煙，我還以為你要離我而去了。”

 

蘇煙但笑不語。

 

這事仍是傅時允心中的刺，隔天，他捧了一束花過來，故作神秘。

 

“煙煙，來看這是什麼？”

 

蘇煙過去，隻見花束裡，有隻系著蝴蝶結小狗。

 

它見蘇煙，仰頭輕哼了起來，煞是可愛。

 

蘇煙卻愣住。

 

“怎麼不開心？你不是最想養小狗的嗎？”

 

蘇煙是很喜歡養，之所以不養，是因為傅時允對狗毛過敏。

 

扒開傅時允手臂一看，果真起了過敏的疹子。

 

蘇煙眉頭輕皺，“你瘋了？過敏還帶狗過來，退回去吧。”

 

“我不退！”傅時允固執，“我大不了每天吃過敏藥，隻要你喜歡的，我都會捧到你面前。”

 

“煙煙，我們一起把它養大吧？”

 

一起養大？

 

蘇煙自嘲，她已經沒有時間養大它了。

 

“哪裡來的，你把它送去哪吧。”

 

蘇煙冷淡，讓傅時允不住心慌。

 

他幹脆將小狗放下，小狗徑直蹭著蘇煙的腿打轉。

 

“煙煙，我不可能再把它送回去，買了就是買了，你不喜歡它，那它就隻能流浪，你舍不得的，對不對？”

 

傅時允捏了蘇煙命脈，她確實舍不得。

 

她收下了小狗。

 

傅時允也放下心來，專注去陪陸雯。

 

狗都收下了，蘇煙的心還會遠嗎？

 

但他不知，蘇煙這幾天都在幫狗找領養。

 

還有最後十天離去，蘇煙想將一切都收拾妥當。

 

在確定領養人後，蘇煙心情難得好起來，買了狗零食和衣服回去。

 

可在進院子的那一刻，她身體溫度迅速降至冰點。

 

陸雯環抱手臂，腳底下是狗的屍體。

 

見到蘇煙回來，陸雯不禁沒慌張，反而故作委屈道：“太太，你從哪買來的這小畜生，我一進來就咬我，我還懷著孕，可禁不住這嚇，隻能把它打S了。”

 

蘇煙手上物品散落一地。

 

下一秒，她幾步上前想給陸雯一巴掌，卻被大手擋住。

 

第7章 不會再心痛

 

原來傅時允也在。

 

傅時允表情復雜。

 

“煙煙，咬人的狗要不得，明天我再送來一條新的給你，一定比它更乖，更老實。”

 

更乖？更老實？

 

蘇煙隻知道這條狗膽小怯懦，隻有旁人伸手才會湊過去舔人，被踩了也隻會叫不敢張口。

 

她沒有說話，眼睛卻紅透。

 

傅時允看著，心像是被猛扯了一下。

 

“煙煙……”

 

他伸手過來，卻被蘇煙躲開。

 

蘇煙脫下外套，徑直將狗放到外套，捧著走出院子。

 

傅時允要追，被陸雯纏住。

 

傅時允不由得惱火，“夠了！誰讓你動手的！”

 

陸雯委屈：“我這不是心疼你，不想看你出事嗎。太太真任性，帶隻狗回來，她一點都不疼你。”

 

傅時允沉默，似乎默認了陸雯的話。

 

蘇煙想笑。

 

分明這是傅時允送來的，卻變成她任性，不疼他了。

 

漫無目的，蘇煙最終走到了海邊。

 

聽說十天後，她會“S”在這裡，便也將它葬在海邊。

 

希望它S後也會像她一樣，找到自由。

 

傅時允尋來時，蘇煙仍在海邊發呆。

 

瘦弱的身體在冷風下孤獨寂寥，傅時允隻覺得心被刺痛了。

 

他從身後纏住她，“煙煙，跟我回去吧。”

 

女人身體冰冷，冷的不像活人，他拼命握住她之間，想要用溫度喚醒她。

 

蘇煙沒有動，望著無邊無際的海，眼神裡有著對廣闊的向往。

 

“這裡很美對不對？雲堰一定會喜歡的。”

 

傅時允心被狠狠拉緊。

 

雲堰是他們已逝孩子的名字，也是蘇煙對那隻狗的寄託。

 

傅時允不由得慌張，將蘇煙抱得更緊了。

 

“可這裡太大了，會找不到回家的路。”

 

蘇煙笑了。

 

“這裡這麼好，有什麼可回家的呢。”

 

傅時允猛然握緊蘇煙的手，不知為什麼，他很心慌，有種被蘇煙隔開的感覺。

 

“你還記得你結婚時對我許下的承諾嗎？”

 

傅時允臉上閃過異色。

 

“如果背叛我，我會讓你再也找不到，傅時允，我說到做到。”

 

晚上回去。

 

蘇煙生了場大病。

 

傅時允更加寸步不離的守著蘇煙，不惜丟下工作照顧。

 

陸雯看得眼紅，想要橫插一腳，被傅時允阻止。

 

“陸雯，別忘了約定，你永遠隻能當情人，太太永遠是煙煙，再有下次，我絕不饒你！”

 

陸雯臉色發白，但還是順從：“知道了，我以後不鬧就是了。”

 

傅時允給陸雯買了別墅，將她安置在那裡養胎。

 

但蘇煙知道，傅時允每天都會抽空過去。

 

陸雯發了僅她可見的朋友圈。

 

【一個億的別墅，原來我也會被人寵成公主。】

 

【想吃酸，他丟下工作跑去果園，買最新鮮的山楂，還是親手摘的，真好吃。】

 

【他下廚，手藝真好，還喂我吃，就是好壞，我吃夠了他就要吃我了。】

 

一張張照片，都描述著愛情的甜蜜。

 

之後陸雯的電話打來。

 

在調笑聲中，蘇煙安靜關了手機。

 

反正都要走了。

 

她不會再為這些事心痛。

 

第8章 要不要賭一把

 

傅時允借著的出差的由頭，陪陸雯去了趟三亞。

 

在結婚紀念日，也是她離開前的最後一天，傅時允才匆匆趕來。

 

看著病氣未退，臉色仍然殘存白意的女人，傅時允的心猛然揪緊。

 

“煙煙。”他掩飾不住的心疼，“我不在的這幾天，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這樣看，以後出差我都要帶著你才能放心。”

 

“帶著我，讓我親眼看你和陸雯恩愛嗎？”

 

助理趕來匯報行程，傅時允沒聽清。

 

“什麼？”

 

蘇煙扯了扯唇角，“沒什麼。”

 

出席宴會，傅時允的朋友紛紛圍了上來，祝賀他們度過了七年之痒。

 

“也就隻有允哥有這份能耐，任憑誰能做到這麼痴情，十幾年來隻有一個女人？”

 

“允哥對嫂子的感情我們都是看在眼裡，這些年來丟下所有應酬寸步不離陪著嫂子，簡直一片痴心，嫂子，你真是有福了。”

 

“那是自然。”傅時允摟著蘇煙，眼底愛意湧動，“除了煙煙，我不會再愛第二個女人！”

 

朋友起哄祝賀。

 

唯獨蘇煙一臉平靜，像個局外人。

 

宴會臨近尾聲，蘇煙幾杯酒下肚有些醉，出去透氣。

 

走到泳池邊，陸雯忽然出現，眼裡紅紅的，像是隔著玻璃，看了廳內很久。

 

不等蘇煙開口，她道：“太太，要不要賭一把，賭在先生心裡，到底誰最重要？”

 

話音未落，陸雯撲上來，與她一同墜入池水。

 

一瞬間，蜂擁而至的池水吞噬了蘇煙的身軀。

 

大病初愈的身體經不起池水的寒冷，厚重的裙子更像藤蔓纏住她，她拼S掙扎，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

 

陸雯顯然會水，哭喊著：“救命！救命！”

 

傅時允從宴廳衝出。

 

看到陸雯的那一剎那，他臉色煞白。

 

“陸雯！”

 

他毫不猶豫跳入池水。

 

越過蘇煙，遊向更遠的陸雯。

 

一瞬間，蘇煙的力氣被抽空，如同呆滯，忘記掙扎，眼睜睜看著傅時允抱起不斷顫抖的陸雯，裹著她的腰肢遊上岸，不斷說著他在。

 

而陸雯的臉上，笑容是那麼明媚與得意……

 

好冷。

 

為什麼這麼冷……這麼痛……

 

蘇煙閉上眼，身體喪失力氣，任由禮服託著沉下去……

 

還是會水的賓客跳下來，將蘇煙撈起。

 

她渾身湿透，一眨不眨看著岸上脫下外套裹緊陸雯的傅時允。

 

眼睛被池水刺激的通紅，疼得厲害，她仍然沒有移開。

 

她想要看清，看清這個她愛了整整十五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