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竹馬忙著喂飽魅魔乖乖女。

 

將患有皮膚飢渴症的我丟在教室。

 

為了緩解症狀，我勾住了魅魔校草的指尖。

 

「可以幫幫我嗎？

 

「我就蹭蹭你，什麼都不做。」

 

少年冷著臉，嘴上說著：「不要這樣，我是正經魅魔。」

 

雙腳卻像焊在了地上，任我胡作非為。

 

後來我的渴膚症再次發作，成熟期的魅魔校草找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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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和我籤訂契約嗎？我幫你紓解，你喂飽我。」

 

我紅著眼點頭，跌坐在他的懷抱。

 

不料這一幕被竹馬看到了。

 

他紅著眼質問我：「你寧可和骯髒的魅魔結契，也不願意找我幫忙嗎？」

 

1

 

大教室裡，老師在臺上講課。

 

我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難受。

 

想和人擁抱、接吻。

 

甚至更加親密……

 

我扯了扯陳循的衣角。

 

「今晚放學可以去我家嗎？」

 

陳循是我的竹馬。

 

以往隻要我難受，他就會借我一隻胳膊，讓我抱著紓解症狀。

 

可這次，他沒理我。

 

他低著頭，手放在桌洞裡發消息。

 

陳循給對方的備注是：魅魔小乖。

 

頭像是一張自拍照。

 

我很眼熟。

 

是班上那個乖乖女，黎萍萍。

 

下課鈴響起。

 

大家陸陸續續都離開了。

 

陳循也收拾好了東西，很不耐地和我說。

 

「黎萍萍前幾天覺醒了魅魔體質，沒人喂飽她，她自己扛不過去。

 

「至於你的皮膚飢渴症，我實在是沒精力幫你治了，你自求多福吧。」

 

黎萍萍站在一旁，抱著粉色書包，眼睛紅彤彤的，像一隻乖巧的小兔子。

 

「循哥，我好難受。」

 

陳循心疼地把她摟進懷裡。

 

「乖乖別怕，我會喂飽你。」

 

他們離開時，黎萍萍還回頭朝我做了個鬼臉。

 

2

 

教室裡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縮在座位上。

 

身體裡仿佛有一團團火焰。

 

在燃燒我的理智。

 

耳邊傳來腳步。

 

我抬頭一看。

 

是那個魅魔校草謝灼。

 

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灰褲子。

 

鞋子是看不出牌子的運動鞋。

 

他在我身邊蹲下，把鞋帶解開。

 

又系了一個好看的蝴蝶結。

 

我的理智告訴我。

 

這個像從漫畫裡走出的少年。

 

是能把人吃幹抹淨的魅魔。

 

可被渴膚症控制的我。

 

已經沒有絲毫理智。

 

謝灼起身準備離開時。

 

我勾住了他的指尖。

 

謝灼神色淡漠疏離。

 

「寧同學，你有什麼事嗎？」

 

我眼眶裡都是生理性淚水。

 

「謝灼，你可不可以，幫幫我？」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

 

「怎麼幫你？」

 

我看著謝灼的眼睛，清冷如寒星。

 

為了讓他理解人類的皮膚飢渴症，我向他舉例子。

 

「你們魅魔飢餓的時候，想要怎麼被喂飽？」

 

聽說他的同類黎萍萍，在飢餓時會抱著異性，吸取對方身上的氣息。

 

——現在我也想這麼做。

 

謝灼眸色很沉。

 

「寧同學，你是在跟我探討生理知識嗎？

 

「在我們魅魔眼裡，你剛才的話，像在對我示愛。」

 

難受。

 

心中隱秘的渴望，像是要衝破喉嚨。

 

我強行抱住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脖頸。

 

謝灼任由我抱著他。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不舍得放開這劑良藥。

 

什麼羞人的話都說了出來。

 

「謝灼，我就蹭蹭你，什麼都不做。」

 

謝灼閉了眼，調整了一下身體的姿勢。

 

「別釣我了，我是正經魅魔。」

 

我沒理會他。

 

我往他的脖頸裡蹭了一下。

 

很滿足，很舒服。

 

3

 

謝灼有些失控。

 

魅魔平日裡藏著的獸耳和尾巴，都鑽了出來。

 

耳朵毛茸茸的，像小貓的耳朵，一看就很好 rua。

 

而他的尾巴……

 

跟生理書裡說的毛茸茸，一點都不一樣。

 

帶著倒刺，像個小鞭子。

 

他的尾巴先是拍了一下空氣。

 

然後像是找到了目標。

 

順藤摸瓜纏到了我的腰上。

 

我的身體和他貼得更近了。

 

症狀得到了緩解，我滿足地喟嘆。

 

「好舒服，這種感覺，可能就像……你被喂飽時的感覺。」

 

謝灼的聲音很啞。

 

「被喂飽，是什麼感覺？」

 

我有些驚訝。

 

「你們魅魔成熟期不是很早嘛？你不會到現在還是……」

 

不知道從哪裡鑽出兩隻烏鴉。

 

它們飛舞在謝灼腦袋旁邊，尖尖的嘴巴裡吐出了人話。

 

「嘎嘎嘎嘎，少爺還是純潔小男孩哦。」

 

「少爺回去要磨出火星子了嘎嘎嘎嘎。」

 

謝灼抬手趕走了烏鴉，臉上波瀾不驚。

 

「抱歉，我的寵物不聽話。」

 

我好奇地看著他。

 

「你的小寵物說你是純潔小男孩，你哪方面純潔呀。」

 

謝灼驀然沉了聲。

 

「你對其他魅魔也這麼說話嗎？」

 

好吧，他真的很純情。

 

我雙手合十，向他道歉。

 

「謝同學，我以為你是魅魔，對於牽手擁抱這些舉動，會接觸良好。

 

「可我沒想到，你還未經人事……」

 

「寧梨！」謝灼開口打斷了我的話。

 

周身的氣場，冷到能冰凍方圓十裡。

 

謝灼生氣了。

 

他輕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按在牆上。

 

高大的身軀將我罩住。

 

熾熱、滾燙的一個吻降臨。

 

我被親到頭暈目眩，滿腦子都是——

 

這人吻技好差。

 

嘴唇都被咬腫了。

 

身上的渴望都被緩解後。

 

我才推開了謝灼。

 

我向他鞠躬，鄭重道謝。

 

「謝同學，你人真的很好哎。」

 

我拿出手機。

 

「加個好友可以嗎？」

 

謝灼臉上還帶著未褪去的酡紅。

 

他掏出一個屏幕很小的手機。

 

唉。

 

這麼落後的款式。

 

加上好友後，我給他轉了五百塊錢。

 

「謝同學，系裡都在傳你家很窮。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不要拒絕。」

 

謝灼臉色很黑。

 

「我是你花錢買的小玩具嗎？

 

「……你真的很討厭。」

 

他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4

 

我攥著書包肩帶，虛浮著腳步回宿舍了。

 

我把床簾拉上，縮在被窩裡思考人生。

 

我好像被謝灼討厭了。

 

我轉給他的五百塊錢，他點了退回。

 

他的朋友圈對我也是屏蔽的。

 

果然，我天生被人討厭。

 

不僅是謝灼。

 

陳循也是。

 

他曾經給我送禮物，我回去後會拍照搜價格，然後立刻將禮物錢轉給他。

 

他給我發過年紅包，我也會在原基礎上多加十塊錢，再給他發一個紅包。

 

我不願意欠任何人的人情。

 

對謝灼，對陳循，都是這樣。

 

陳循總是說：「你真的是捂不熱。

 

「說到底，你就是不配被愛罷了。」

 

半年前班級組織爬山。

 

他作為體育委員，下山時清點人數，他故意漏掉了我。

 

我在山上待了一夜，又冷又怕。

 

直到天亮，才有人找到我。

 

回去以後，我就患上了皮膚飢渴症。

 

醫生說這是心理疾病，是那次意外的後遺症。

 

陳循知道這件事後，來我家找我。

 

「雖然我對你毫無好感，但你的病我也有責任。

 

「我願意幫你緩解。」

 

說著，他撩起袖子，向我伸出胳膊，示意我抱著。

 

他臉上是一種獻身的義無反顧。

 

我搖頭：「不用了，這人情，我沒法還。」

 

他卻不由分說地將我擁入懷中。

 

「行了，你試著依靠我一下又能怎樣。

 

「學乖一點，我說了我會幫你。」

 

溫暖的體溫，讓我舍不得離開。

 

就這樣，陳循成了我的藥。

 

而作為交換，我會給陳循的籃球社送水。

 

睡意漸沉，我暫時忘記了一切，陷入夢鄉。

 

5

 

第二天上年級大課，我給謝灼買了桂花糕，想Ťű̂ₗ作為賠禮向他道歉。

 

可他常坐的座位上空蕩蕩的，他舍友說他請了病假，還朝我擠眉弄眼。

 

「你猜他是啥原因請假的？據說他不知道受到了什麼刺激，成熟期提前了。

 

「嘻嘻，也許他正在他校外租的房子裡醉生夢S呢。」

 

我抱著桂花糕回到了座位，有些魂不守舍。

 

陳循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他看到我桌子上的桂花糕，冷嗤了一聲。

 

「準備送我的？是不是又想求我抱你？

 

「我說好了，我隻能抱你課間十分鍾，還不能被黎萍萍看到，要不然她會生氣。」

 

他不由分說拆開吃了一塊。

 

我一下就冷了臉。

 

「城南這家桂花糕每斤 39.8 元，這裡面有半斤，你不僅要支付我 19.9 元，還要支付我的三元錢路費。」

 

我把付款記錄和掃車記錄發給了他。

 

又對他亮出付款碼，示意他支付。

 

陳循臉色都青了。

 

「想用這種手段，和我撇開關系？」

 

我堅定地盯著他：「付錢，我不想讓你欠我一盒桂花糕。」

 

陳循眼神陰鸷，連連點頭。

 

給我掃了 22.9 元後。

 

他抬手把那盒桂花糕掃在地上。

 

然後起身去找黎萍萍坐了。

 

空氣中彌漫著桂花糕香甜的氣味。

 

可惜謝灼吃不到了。

 

6

 

昏昏沉沉過了一天。

 

上晚課時，身上又是熟悉的燥熱。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又發病了。

 

陳循根本不會再幫我了。

 

而謝灼……

 

他很不喜歡我。

 

我還能去找誰呢。

 

我忍著體內翻湧的不適，緩慢地收拾東西。

 

翻到筆袋時，裡面有一張紙條。

 

不知道是誰放進去的。

 

上面是一個住址。

 

還有一段留言：【早點回來，家門沒鎖，飯在鍋裡，謝灼在床上^_^】。

 

我紅著臉，把紙條攥成小球，塞到口袋。

 

下課鈴響了，教室空蕩蕩的，大家都收拾東西走了。

 

謝灼常坐的位置上，還扔著老師上課發的講義。

 

他昨天那樣幫我，我理應幫他送講義。

 

我長舒了一口氣。

 

終於找到去他家的理由。

 

我捧著謝灼的講義。

 

打了車，到了紙條上的地址。

 

是一個入住率很低的高層公寓。

 

他家屋門沒關。

 

我輕手輕腳走進去。

 

家裡空蕩蕩的，沒什麼家具。

 

屋子裡窗簾拉著，燈也沒開。

 

平添了幾分恐怖片氛圍。

 

我有點害怕，想轉身離開。

 

屋門卻突然關閉。

 

我甚至聽到了上鎖的聲音。

 

「謝灼，你在嗎？我是來幫你送講義的。」

 

我的聲音，在空蕩的公寓裡發出回音。

 

浴室門開了。

 

謝灼略顯慌亂地走了出來。

 

他披著浴袍，湿著頭發，新鮮的水珠順著他的脖頸，落進深 V 的領口，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腹肌。

 

越來越難受了。

 

我直勾勾地看著他，真想現在就和他擁抱。

 

謝灼注意到我的目光，矜持地攏了攏領口，神色從容不迫。

 

「你怎麼來了？」

 

7

 

我捏著講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昨天謝灼已經說了。

 

他很討厭我。

 

那我向他提出幫我緩解渴膚症。

 

他還會幫我嗎？

 

我躊躇著，始終不敢開口。

 

謝灼沉著聲音。

 

「如果沒其他事，你就走吧。

 

「我現在有點個人問題需要解決，沒時間招待你。」

 

謝灼的小烏鴉又鑽了出來。

 

「嘎嘎嘎嘎，這是少爺第一次帶女人回家。」

 

「少爺到了成熟期，少爺餓了，少爺想被喂飽。」

 

聲音傳播速度是 340 米每秒。

 

所以當我反應過來聽到什麼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謝灼面無表情地趕走了小烏鴉，可他紅透的耳朵，暴露了一切。

 

我向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誠摯地看著他。

 

「謝灼，我都懂。

 

「這種黑乎乎的小烏鴉最壞了，就會汙蔑人。」

 

謝灼額角青筋不斷跳動，仿佛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不要再靠近我了。

 

「否則，後果自負。」

 

8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謝灼昨天的親親、抱抱。

 

我的智商已經退化了。

 

即使謝灼這麼兇地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