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也終於放下心來。

 

回到家卻發現越越正在收拾行李，她說她要去南城出差。

 

她也知道了陳音受傷的事情，可是我卻不知道應該如何答。

 

我和她的關系過於敏感，我並不覺得那個時間段是解釋的好時機。

 

爸媽過來，我借機給她打電話。

 

我讓爸媽留下，為了給她驚喜。

 

但是她好像仍然不開心。

 

他提出和我做一個遊戲，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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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或許是我們緩和的好機會，也是我可以跟他這或許是我們緩和的Ŧű̂₅好機會，也是我可以跟他解釋的機她解釋的機會。

 

直到遊戲開始，我好像才真正認識她。

 

她本身就是肆意地洋溢的，充滿活力的。

 

我們在一起的那三天，好像是我們從認識以來最開心的一段時光。

 

她要我給她寫情書。

 

我答應了。

 

於是我把所有的話都寫在了信裡。

 

7

 

老婆：

 

我好像從來都沒有這樣稱呼過你，我想今天就是使用這個稱呼的開端。

 

我承認以前做得的確不夠好，但是以後我會成為一個好老公。

 

我知道你最近不開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和陳音。

 

我很難否認，我曾經深深地愛過她，他參與了我人生的整個青春，所以我們之間會有羈絆。

 

她的夢想是成為一個舞蹈家，可是因為我他放松了他的舞蹈生涯。

 

我非常愧疚，所以我願意竭盡所能地提供給他，我所能提供的幫助。或許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的舉動的確有些越軌，但是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了。

 

我一直在ťūₜ糾結要不要告訴你，我害怕你多想，卻又害怕你會不開心。

 

所以我想借這個機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請你不要離開我。

 

我是真的喜歡你，可是我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的，或許是一次次地陪你去醫院，也或許是我們婚後每天的相處。

 

我發現我的生活裡到處都是你的影子，這讓我感到幸福。

 

作為丈夫，我是真的不夠稱職，你究竟喜歡什麼花？喜不喜歡小動物？我好像從來都沒有問過你。

 

我們未來還有很長的一段路，我想一點點地靠近你，近一點再近一點，直到完全融入你的生活。

 

你願意重新給我這次機會嗎？

 

8

 

她向我提出離婚了，我真的覺得自己活該。

 

甚至連她對芒果過敏都不知道，還親自把芒果喂給她。

 

我不想和他分開，可是我竟然找不出任何一個理由讓她留在我身邊。

 

他喜歡了我十一年，可是我卻在他要放棄我的時候才知曉。

 

或許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多給她一個眼神，多關心她一點，我應該也能發現她眼裡țü₊對我的愛意。

 

所以我憑什麼留下她呢？

 

我們離婚了，她好像重新變得開心了。

 

我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工作中，我們倆的交際圈沒有交集，所以我打聽不到她的消息。

 

9

 

我三十五歲那年，參加一個宴會。

 

在宴會上，我遇到一個小男孩，眉眼竟有幾分像她，我怕不是得了失心瘋。

 

我搖搖頭，把這種想法從腦子裡搖出去。

 

那個小男孩卻突然抱住我的腿，奶聲奶氣道：「叔叔，您能在這裡掩護一下我嗎？

 

「我在跟爸爸捉迷藏，他要是二十分鍾以內沒有找到我的話，今天晚上我就可以和媽媽一起睡了。」

 

我摸了摸小男孩的頭，點頭說好。

 

小男孩很自來熟，開始控訴他爸爸的罪行。

 

「爸爸說媽媽不喜歡黏人的小孩，可是家裡最黏人的就是爸爸啦，他每天都抱著媽媽不撒手，還不讓我抱媽媽。

 

「他做菜不小心劃到了手，就劃了一個小口子，就開始對著媽媽撒嬌，說自己快疼S了，那傷口我都不想說，再等兩分鍾都愈合啦！

 

「他說媽媽是他的老婆，所以我不能抱，我說那就讓媽媽變成我的老婆就好了呀，然後被爸爸揍了一頓，我可太冤了……

 

「叔叔，你一定要掩護好我，我一定不會讓爸爸得逞的！」

 

看著奶乎乎的小團子，他應該有著一個幸福的家庭。

 

如果當時我們倆沒有分開，孩子也差不多這麼大了吧？

 

正想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我的視線。

 

是她的朋友，安瞳。

 

他沒有認出我，卻一把揪住了我身後的小男孩。

 

「安與舒你輸了，今天晚上自己睡，或和外公外婆一起睡，你選一個。」

 

我這才知道，這是他的孩子。

 

小男孩開始抗議，「我就要和媽媽一起睡！你大人欺負小孩，這一次不算數！

 

「輸了不敢承認是不是，那也行，等著你媽媽過來給我們主持公道！」

 

小男孩叉腰，「媽媽這次肯定站在我這邊！」

 

10

 

兩父子正爭論著，小男孩突然望向門口，邁著小短腿就朝門的方向跑去。

 

「媽媽！媽媽！與舒在這裡！」

 

安瞳也跑了過去。

 

我抬眼望去，舒越抱著一抹藍色的鬱金香，牽起了小男孩的手，安瞳迅速將兩個人的手分開，自己擠到中間去。

 

原來，那是她的孩子。

 

原來她喜歡的花，是鬱金香啊。

 

一種酸澀在鼻腔中蔓延，我緩緩蹲下。

 

她已經走遠了，隻有我一個人還待在原地。

 

番外二 安瞳

 

1

 

我爸媽說我開竅晚，上大學的時候，朋友們都談起了戀愛，可是我對此絲毫沒有興趣。

 

我媽把這歸結於過早地接觸漫畫，而喪失了浪漫因子。

 

我不敢苟同，畢竟我初中就開始畫漫畫了。

 

大學的時候我接到了一部小說改編漫畫。

 

說實話，我不太喜歡那本小說，因為每次畫畫，我的腦海裡都能浮現在公交站遇到的那個女孩。

 

那是一個傍晚，她一個人在公交站哭了好久。

 

我十分熱心地遞給她紙巾，她隻是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接過我的紙巾說謝謝。

 

安慰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女孩便一瘸一拐地上了公交車。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女孩那張梨花

 

帶雨的臉經常出現在我的夢裡。

 

2

 

完蛋了，我好像開始開竅了。

 

我每天都去那個公交站，想著再一次和她偶遇。

 

我一定非常勇敢地上前，「嘿同學，我可以加你一個微信嗎？」

 

可是天不遂人願，我再也沒有見過她。

 

一本漫畫畫完，我 emo 了好久，想見又見不到她，更煩躁了。

 

索性不再接 be 的小說。

 

可是我沒想到，我們竟然會在網吧再次相遇。

 

她變得更漂亮了，而且我發現，她的性格非常好。

 

可惜的是，她好像已經結婚了。

 

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她和她愛人的關系好像並不好。

 

我珍惜每一次和她相處的機會。

 

她害怕打雷，我卻不知道她現在的狀態如何。

 

於是我先給陳清發短信，她沒回，不會是睡著了吧？

 

不是說好要陪她的嗎？她一個人不會害怕吧？

 

她老公呢？會打電話安撫她嗎？

 

鬼使神差的，我給她打了電話，竟然通了。

 

我有些慶幸，又有些難過。

 

慶幸的是我可以多和她說一會兒話，難過的是她並不幸福。

 

她要回青市了。

 

雖然這幾天她盡量地和我們玩笑，但我能夠感受到她是真的不開心。

 

或許他的婚姻真的很糟糕吧？

 

可是我卻不知道以什麼立場勸她，最後隻能說一句，讓她好好愛自己。

 

3

 

我在微博上看到了她愛人的緋聞，結合我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大概有了判斷。

 

我可能是瘋了，不知道自己怎麼上的飛機，怎麼來的青市。

 

或許是緣分，我在青市溜達的第二天，就遇到了在公交站哭的她。

 

和我初遇她時一模一樣。

 

那一次也是因為顧宴琛嗎？

 

他憑什麼？

 

他根本什麼都不是！

 

我帶她去吃火鍋，陪她去淋雨，她好像開心了一點兒。

 

顧宴琛真的配不上她，竟然連她喜歡吃什麼都不知道，我氣得想錘人。

 

她芒果過敏，顧宴琛竟然買芒果給她，我快被氣S了。

 

沒忍住，陰陽怪氣了。

 

趕快離了吧，她就算眯著眼找男人，也能找個比顧宴琛好一萬倍的！

 

他們在談離婚了，陳清根本沒帶我上廁所，趴在門外偷聽呢！

 

我最開始是抗拒的，陳清一句「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們家寶兒的心思啊！」

 

我老實了。

 

專心致志地聽起了牆角。

 

原來她喜歡了他這麼久。

 

她現在還喜歡嗎？以後呢？

 

4

 

我還有機會嗎？

 

我們談戀愛啦！

 

在她離婚的一年以後，這時候我就不得不提我的大功臣陳清女士！

 

我願肝腦塗地，誓S追隨大功臣女士！

 

我們結婚了，生活得很幸福。

 

我問她對我的第一印象。

 

她笑嘻嘻地來了一句，「感覺是個腦袋不太正常的帥哥」。

 

算了，畢竟是自己家的，好的壞的我都能接受。

 

老婆懷孕了，我們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

 

可是他兩歲以後我就覺得他不可愛了，每天嚷著讓他媽媽抱，他媽媽哪有那麼多時間？

 

還是沒孩子好，這樣我老婆的時間都屬於我。

 

我看到顧宴琛了，安與舒還藏在人家身後呢。

 

我都不想說這破孩子，還挺會選人！

 

我和他沒什麼好說的，更不想讓我老婆見到他。

 

得虧我老婆站得遠，要不然還得給前夫哥打招呼，我不喜歡。

 

但是前夫哥看見我們一家三口了，其實還蠻爽。

 

5

 

其實我也對我老婆撒過謊話，可是我這輩子都不會讓她知道。

 

我也對芒果過敏。

 

有一段時間網絡上流行著一句話：愛常覺是虧欠。

 

是啊，如果當時我們早一點遇見, 我會不會讓你早幸福很多年。

 

還好, 我的出場不算晚。

 

番外三

 

後記：

 

1

 

搬家的那天，我沒有將顧宴琛給我寫的信帶走。

 

甚至我都沒有打開。

 

好像無論他對我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如同我寫給他的, 無數封未寄出的信，它們存在的意義就是告訴自己曾經擁有過這段回憶。

 

人不可能永遠痛苦, 也不可能永遠記住自己當時的感受。

 

或許我們倆走到最後的時候, 他真的有一點點喜歡我了吧，但是我真的累了。

 

我們之間的那戲，可以說全是我的私心。

 

確定自己喜歡上顧宴琛的那天, 我寫了一張紙條。

 

想一起做的十件小事 withgyc

 

1、去看他打籃球，給他送水

 

2、陪他去圖書館自習

 

3、陪他去食堂吃飯

 

4、一起吃一個萬花筒

 

5、帶他翻牆

 

6、遇到教導主任，甩開他的手就跑

 

7、讓他送我回教室

 

8、和他一起淋雨，在雨中蕩秋千

 

9、和他去同一個城市上大學

 

10、跟他說好多好多廢話

 

彼此相愛的人, 是要互相說很多廢話的，所以我說了好多好多，恨不得將這十幾年想要分享的東西捅個底掉兒。

 

可是那時候, 我們的故事已經接近尾聲了。

 

2

 

我和安瞳結婚以後，我們曾經認真地討論過, 他是如何在跟我認識幾天後摸清我所有喜好的。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鬱金香？」

 

「你路過花店的時候多看了一眼。」

 

他的語氣平淡, 好像這是多麼平凡且不值一提的事情一樣。

 

「那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吃蔥花的呢？」

 

「我們第一次一起吃飯, 帶蔥花的菜你一個沒動, 蔥燒蹄筋那麼好吃你愣是一筷子沒伸。」

 

「那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香菜的？」

 

「有次我們出去吃飯, 香菜牛肉那麼難吃，你一盤都吃了，其他的牛肉沒見你吃得這麼起勁，隻能說明你喜歡吃香菜咯。

 

「還有你火鍋調料必放香菜，一放放半碗, 是個人就能看出來好不好！」

 

原來, 正常的戀愛是這樣的。

 

即使你不說, 對方也能從細節裡知道你的喜惡, 就是這麼簡單。

 

3

 

南城最近進入了梅雨季。

 

小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我拉著安瞳的手朝院子裡走，他卻不樂意。

 

我惱了。

 

「好啊安瞳，娶回家就不珍惜了是吧？

 

「一起淋個雨都不願意了？」

 

他緊緊地抱住我，「你姨媽快來了, 不能著涼。」

 

「哦。

 

「安瞳, 我們一起住院的那次, 你給我說了一句話，大雨傾盆時, 會有人愛你, 到底什麼意思？」

 

「不是給你說了嗎？

 

「真的就是自己愛自己的意思，你那麼早就喜歡我, 我不信沒有其他意思, 還不快從實招來！」

 

我捏起他的耳朵。

 

他卻笑了, 一張帥臉有些蠱人。

 

「大雨傾盆時，我會永遠愛你。」

 

「哦，是這個意思啊, 看來你一直對我心思都不純啊……」

 

雨一直下，愛意肆意生長。

 

願：

 

大雨傾盆時，愛人就在你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