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給我也吸一口。」

 

「多謝陸總款待啊，哈哈哈。」

 

「哪裡，您客氣了，我們還得仰仗您照顧。」

 

……

好家伙，這是三樣一樣都沒落。

 

我貼著花房的玻璃牆，聲音應該是從 7 層的窗戶傳過來的。

 

因為這深處一般很少會有人過來，加上白天人比較多，聲音嘈雜。

 

所以基本不會有人聽到 7 層傳來的聲音。

 

我看了看玻璃牆，發現這牆很結實，想要從這直接到 7 樓窗戶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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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回電梯口的方向走去，並且算著步數，到電梯口是 173 步。

 

下到 7 層，電梯門開啟，我往前邊走邊數著步數，數到 91 時，被一堵牆擋住了。

 

任誰都會以為這就是 7 層的盡頭，沒想到牆的另一面是另外一個世界。

 

難怪之前感覺 7 層面積小很多，原來是被分成了兩個空間。

 

我四處尋找著入口，但是什麼都沒有找到，就是實實在在的一堵牆。

 

正當我要放棄時，卻發現頭頂有一個通風口。

 

原來上面有通風管道，我順著通風管道發現可以通到 7 層的公共廁所後。

 

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我腦海中產生。

 

26

 

第三天，我換上陸佳給我準備的禮服，她說今天帶我去見她的朋友。

 

「對了，這對耳墜戴上，很適合你。」陸佳拿著一對藍寶石長耳墜，其中的藍寶石在光影中閃爍璀璨。

 

我看著這對抵我好幾年工資的耳墜，「不行，這太貴重了，就這樣挺好的。」

 

「你戴著好看，你看我也戴了，我的是紅色的。」

 

我沒再堅持，隻好戴上。

 

我跟隨著陸佳遊走在各類名媛出現的場所。

 

陸佳跟這些名媛交談時，我就站在她身後，默默聽著。

 

介紹到我時，我才會上前微笑著點頭示意。

 

雖然這些名媛都表現得非常禮貌客氣。

 

但我還是從她們看我的眼神中察覺到了一絲鄙夷。

 

「陸大小姐哪裡找的金絲雀？姿色不錯呀！」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打趣著陸佳，眼睛卻盯著我，笑得意味深長。

 

陸佳聽到後瞬地挽著我的手臂，大聲地說：「什麼金絲雀？她是我女朋友！」

 

話一出口，我和陸佳都是一愣，其實我們之前從來沒有真正確定過關系，在外都是以好朋友稱呼對方。

 

感受到陸佳緊緊攥著我的手臂，看過來的眼神似乎還有些期待。

 

我保持著一貫的微笑，沒有出聲。

 

陸佳看到我沒有反駁，眼神中取而代之的是欣喜。

 

「哎呀，我開玩笑的啦！今晚我們有沒有好玩的活動？」那女子打著哈哈轉移了話題。

 

看她們又聊了起來，我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安靜地看著她們。

 

怎麼突然感覺後脖子有些涼涼的？可這是大夏天呀。

 

我不自覺打了個冷戰，旁邊的陸佳看到後問我怎麼了。

 

我說沒事，可能是海風有點大。

 

晚上陸佳和朋友們約好一起去泳池遊泳，我借口來大姨媽沒有去，就在房間等她回來。

 

等到陸佳離開，我就去了 7 層的廁所。

 

我進去前，還在廁所門口掛了【維修中，暫不能使用】的牌子。

 

這樣能避免其他人突然闖進來。

 

遊輪的公共廁所也是非常豪華的，有獨立的化妝間、試衣間、全身鏡等。

 

我換好行動便利的衣服後，打開廁所頂部的通風口鑽了進去。

 

通風管道比較狹窄，我在裡面勉強能跪著，手撐著地前進。

 

通風管道裡的灰塵燻得我眼眶發酸，喉嚨忍不住想要咳嗽。

 

我SS咬住下唇。

 

終於到了，我通過通風口的縫隙看過去。

 

下面的陸橋正將一包白色粉末推給對面的男人。

 

那人拿起那包白色粉末，用手指抹了一點，先是用鼻子嗅了嗅，再放進嘴巴裡，隨後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示意身後的人將一個黑色箱子給陸橋。

 

那個男人高興地說道：「這次的貨很好，以後還要多合作啊！」

 

陸橋打開箱子後，眉毛微微上揚，「哈哈哈，說好了啊！」

 

說完對著身後人喊道，「再給虎哥多叫幾個女人過來。」

 

這一切都被我用針孔攝像頭拍了下來。

 

等我認為證據已經足夠之後，慢慢轉身準備原路返回。

 

一個亮閃閃的東西突然從我耳邊掉落。

 

糟了！是白天陸佳給我的耳墜，我忘記摘掉了。

 

等我反應過來伸手去撈時，卻來不及了。

 

耳墜落到了陸橋前面的桌子上，發出不大但清脆的響聲。

 

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陸橋伸手拿起了耳墜，盯著看了一會，眼神幽暗，隨後一字一字地說：

 

「找到她，帶過來，留、活、口。」

 

他的嘴角扯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下颌角肌肉緊繃。

 

下面立刻傳來紛亂的腳步聲。

 

我手腳並用在管道裡爬行，指甲縫裡塞滿鐵鏽，膝蓋被接縫處的螺絲劃傷也渾然不覺。

 

直到看見廁所的通風管道，我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轉身卻發現，我的身後站著一個女人。

 

27

 

時間還要回溯到出發去海上聚會的前一晚，在我臥室的床上。

 

袁嶼安側躺著，她的指尖輕輕滑過我的背。

 

她沙啞又性感的嗓音突然響起，「告訴我你接近陸佳的真實原因。」

 

我頓住沒有說話，袁嶼安繼續說道：「那讓我猜一猜，是因為陸橋對吧？」

 

我驚訝地轉過身看著她。

 

「看來我猜對了。」

 

「你怎麼知道的？」

 

「上次晚宴，我看到你跟蹤他。」

 

我看瞞不下去了，便自覺地坦白一切：

 

「開始是偶然聽到陸橋不懷好意地接近你，我有些擔心，怕他傷害你，所以借著陸佳來收集陸橋的消息。後來發現他一直壓榨沒有背景的新人，還卑鄙地給你下藥，而且我懷疑院長這次受傷也與他有關，所以我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陸橋犯罪的證據，揭露他虛偽的一面。」

 

說完我不敢看袁嶼安，我怕她怪我一直瞞著她。

 

袁嶼安突然伸出手將我攬入懷中，被她溫熱的氣息包裹著，我感受到一陣溫暖。

 

「我們一起好不好？」

 

我沉默一會兒，最終還是說了「好」。

 

其實我騙了她，因為這次可能會有危險。

 

但我知道她和我一樣執拗，所以我隻能偷偷給她喂安眠藥，這樣她就去不成了。

 

可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用袁嶼安的原話說就是：

 

「陳醫生太不專業了，給患者喂藥都不確認患者有沒有咽下去。」

 

好吧，可是我也不知道她當時是醒著的呀。

 

此時廁所裡，我有些驚訝地看著袁嶼安。

 

袁嶼安語氣冷淡，「怎麼，昨天不是說好讓我來廁所嗎？難道你想見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女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最後三個字咬字好像格外地用力。

 

我昨天產生這個計劃後，確實找了袁嶼安。

 

因為我怕我萬一被發現，沒能將存有證據的儲存卡送出去。

 

所以我計劃返回廁所之後就將儲存卡藏在廁所第二個隔間的水箱內。

 

袁嶼安再找時間過來取，這樣下船之後就能安全地送出去了。

 

我解釋道：「沒有，什麼女朋友？我隻是沒想到你這麼早就過來了。」

 

突然廁所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糟了，大概率是陸橋的部下找過來了。

 

我剛想躲進廁所隔間，就被袁嶼安一把拉到了化妝間。

 

她雙手按住我肩膀，讓我蹲在化妝臺下。

 

「躲這裡不——」我剛想說躲這裡不行，太不隱蔽了。

 

袁嶼安伸出食指，抵在了我的嘴唇上，「噓——」

 

隨後她坐在化妝臺前，掀起裙擺，袁嶼安就著跨坐的姿勢將我完全罩在身下。

 

這糟糕的姿勢……

 

我被袁嶼安的兩條腿夾著，就像之前在通風管道內的姿勢。

 

膝蓋跪在地上，雙手也撐在地上。

 

隻一秒我就立馬將臉朝向了地面。

 

隨後我聽到廁所門被打開。

 

我立刻屏住了呼吸，我看不見外面，隻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門口的人似乎愣了一下，才出聲：「袁小姐，這裡面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嗎？」

 

「應該沒有吧，我才剛進來，有什麼事？」

 

「我看這門口掛了『維修中』的牌子，袁小姐怎麼會進來？」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後悔把袁嶼安叫來了廁所。

 

袁嶼安不慌不忙地說：「我就進來補個妝，維修也不修鏡子吧。」

 

門口的人不置可否，「那袁小姐介意我們進去找個人嗎？」

 

「隨便。」

 

幾個人搜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線索，說了句「袁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了」就關門離去了。

 

聽到腳步聲遠去，我才終於抬起頭松了口氣，袁嶼安好像渾身顫抖了一下。

 

我立馬起身逃離裙擺之下。

 

這才敢大口呼吸，等緩過氣來才發現袁嶼安的臉有些紅。

 

「謝謝你。」要不是袁嶼安，我可能就被陸橋的部下發現了。

 

袁嶼安沒有說什麼，隻是將我之前留在廁所的衣服遞給我，「先趕緊換上。」

 

我接過衣服，「這個儲存卡給你，要好好保管，等下了船交給警察。」

 

「好。」袁嶼安接過了儲存卡。

 

等我換好衣服，為避免麻煩，我們倆一前一後離開了廁所，並就此分開。

 

我獨自去乘坐電梯，取下耳朵上剩下的那隻耳墜。

 

一邊慶幸著成功收集到了陸橋犯罪的證據，一邊想著回去該怎麼向陸佳解釋丟失的另一隻。

 

電梯到達的提示音響起，當電梯門開啟時，我定在了原地，手上的耳墜險些掉在地上。

 

陸橋正站在電梯口，凝視著我，嘴角閃過一抹冷笑。

 

「陳醫生，才剛見面就要走了？」

 

28

 

我剛想要出聲，陸橋身後的保鏢就上前用布捂住了我的口鼻。

 

我伸手拼命地想要抓住電梯門。

 

但他們控制住我的身體，往電梯裡面拖，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

 

我渾身無力，看東西都天旋地轉，最後失去了意識。

 

「哗～」一盆冷水澆在我的頭上，使我立馬清醒了過來。

 

水從鼻子鑽進了喉嚨，我不停地咳著。

 

睫毛上的水珠使我難以睜開眼睛。

 

想要抬手，卻發現雙手被反剪，捆在了身後。

 

腳也被捆住，動不了。

 

我立馬環顧四周，房間昏暗，唯一的光亮就是從窗戶灑進來的月光。

 

突然肚子被人狠狠踢了一腳，我疼得跪在地上直不起腰。

 

「說，是誰派你來的？」

 

陸橋旁邊的保鏢見我不說話，準備繼續踢，卻被陸橋抬手攔下。

 

「對女生還是要溫柔一點。」陸橋說完，用手指鉗住我的下巴，逼迫我與他對視。

 

「你鑽到通風管道幹什麼？」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陸橋將一隻藍寶石長耳墜放在我面前，「這和你身上的那隻一模一樣。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我去年送給我妹妹的生日禮物，私人定制，僅此一對。」

 

「是我又怎樣？」

 

「你拍到的東西在哪？你鑽到那不會隻是為了看熱鬧吧？」

 

「沒有。」

 

「不說？嘖嘖嘖，真是可惜了這張臉。」

 

「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上船嗎？因為我想讓袁嶼安親眼看著你S。」

 

我瞬間瞪大了雙眼。

 

陸橋看見我的反應後露出滿意的表情，松開了鉗制著我下巴的手，往椅背上一靠。

 

「難怪啊，我追了袁嶼安那麼久，花了那麼多心思，才能勉強一起出席宴會，原來她有喜歡的人了，還是個女人。」

 

「你怎麼知道的？」

 

「晚宴那晚之後我就派人跟蹤你了，本來隻是想讓你丟工作，沒想到那個老不S的竟然裝作看不見。剛好張彪在我的賭場欠了很多錢，本來以前他媽媽還能幫他還一點，誰知卻S在了你們醫院。我就讓他去醫鬧，說醫院能賠他很多錢，還能搞臭你們醫院的名聲，沒想到他真的去了，膽子挺大，還真的捅人了。」

 

「果然是你害了院長。」我激動地想要起來咬陸橋，卻被旁邊的保鏢一腳踹翻在地，一股腥甜湧上喉嚨。

 

陸橋輕蔑地看著我，「不是沒S嗎？隻是不能說話了而已。」

 

「跟蹤你的人發給我了一些照片，你們互相擁抱在一起，袁嶼安看你的眼神，是我從未在她身上看到的。」

 

「隻有你S了，她才會注意到我。」陸橋的眼神裡充滿了嫉妒和陰鸷，他示意保鏢把我抬到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