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隨便選的選那麼久，我內心默默吐槽。

我添加完備注，選好之後遞給其他人。

 

袁嶼安見我沒說什麼，好似有些沉默。

 

小劉醫生接到奶茶，將奶茶遞給袁嶼安時說：

 

「袁嶼安老師，你不吃芒果，為什麼還點楊枝甘露呀？」

 

袁嶼安一愣，「你怎麼知道我不吃芒果？」

 

「我看備注裡寫了楊枝甘露不要加芒果，還是大寫加粗，重復了三遍。」

 

袁嶼安看了我一眼，一臉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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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芒果過敏。」

 

「謝謝你。」袁嶼安對著我說。

 

我正喝著奶茶，低頭整理著資料。

 

沒有看她，像是與我無關。

 

「以後飲食注意著點，都這麼大人了。」

 

她笑著回應：「知道啦。」

 

我沒有看她，自然也沒有看到她臉上有一絲狡黠的笑容。

 

11

 

一周過去，一些醫用器材和基本的醫學術語，袁嶼安大都已經了解。

 

看著她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扎著低馬尾，身形修長，還真挺像醫生的。

 

袁嶼安看了下周圍的醫生，然後四下找了找。

 

好像在找什麼東西，終於從某張桌子上找到兩支筆之後，別在了胸前的口袋上。

 

不得不說，細節很到位。

 

過了一會，醫生小劉：「诶，我筆呢？這個月都丟第三次了！

 

「誰這麼會吃筆？」

 

我抿著嘴，努力不笑出聲，袁嶼安瞥了我一眼，「忍住。」

 

下了班，我來到一家高級會所，這裡需要會員才能進入。

 

我剛走進一間包廂，一個女孩便親昵地過來拉著我。

 

她就是陸佳，也是天星娛樂公司的千金。

 

「陳墨，你怎麼才來？我等你很久了。」

 

「抱歉，我臨時需要加班。」

 

我任由她拉著，直到坐下。

 

我借著取杯子的動作，不留痕跡地抽出手臂。

 

在這兒的都是陸佳的朋友，我一個都不認識。

 

我坐在一旁默不作聲，想起第一次見到陸佳的場景。

 

一年前我接收了一位突發心髒病的患者。

 

有一次去患者病房查看病人情況時，我聽到走廊不遠處有人在打電話。

 

我知道偷聽別人打電話的習慣不好，但是，他提到了袁嶼安：

 

「你想辦法給袁嶼安一些資源，然後安排她和我見面，我想認識她。」

 

他當時說這句話的眼神讓我想起了四年前管家的眼神。

 

後來我才知道，那位患者是天星娛樂公司的董事長陸鴻。

 

打電話的人是他兒子，叫陸橋。

 

「你好，我爸爸他怎麼樣了？」

 

一道清脆的女聲從後面響起。

 

我轉過頭。

 

「你爸爸現在病情已經穩定，在醫院再觀察幾天，出院之後定期來復查就好了。」

 

我見她看著我不說話，「你好？」

 

她回過神之後，看了看我胸前的名牌。

 

「啊，謝謝陳醫生，我叫陸佳。」

 

我猶豫了一會兒，「要不我們先加下聯系方式，這樣以後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聯系我。」

 

陸佳沒想到我會主動，「好啊！」

 

就這樣，我和陸佳的聯系多了起來。

 

有時陸佳邀請我去聚會或者宴會，我都會去。

 

因為也許隻有這樣，我才能有機會接觸到陸橋，知道更多關於袁嶼安的消息。

 

12

 

「你就是陸佳的醫生朋友？」

 

我從回憶裡回過神。

 

抬頭看見一個男的正晃晃悠悠地走過來，嘴裡叼著根煙，作勢要攬住我。

 

「長得還不賴嘛。」

 

陸佳周身的氣場瞬間變強，眼神冰冷地看著他。

 

「滾，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其他朋友見狀趕緊攔下他，打著哈哈，緩解尷尬的氛圍。

 

那個男的此時也嚇得酒醒了，趕緊跪趴在陸佳腳下，渾身顫抖。

 

「對、對不起，陸大小姐，我、我喝了酒一時糊塗，差點冒犯了您的朋友。」

 

陸佳拉起我往包廂外面走，頭也不回。

 

隻留下一句：「你回去對著你爸爸跪吧。」

 

我一路跟著她走在路邊，她突然停下打著電話。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隻是叫司機過來接，然後停止合作什麼的。

 

打完之後就背對著我不說話，我有點疑惑：「你怎麼了？」

 

她轉過來對著我，抱著手臂，一副傲嬌大小姐的模樣。

 

「哼！他過來碰你，你都不躲的。」

 

我沒想到她在意的是這個。

 

「我當時在想事情，沒反應過來。」

 

她咬了下嘴唇，深深地看著我的眼睛。

 

「就不該把你帶出來。」

 

我一聽，這可不行，我還要收集情報呢。

 

我抓住她的肩膀，開玩笑道：「別啊，我以後在你身邊不走神了好不好？和誰我都離得八尺遠，就待在你旁邊，到時你可別嫌我黏人啊。」

 

陸佳撲哧一笑，「你什麼時候要真的黏我才好。」

 

她說著就要抱我，正當我不知道該如何避免時，一輛汽車停在我們旁邊。

 

副駕玻璃搖下，是圓圓，袁嶼安的助理。

 

帶袁嶼安的一周裡幾乎每天都會見到她。

 

「陳醫生，這麼巧，我剛好去醫院，要不要一起回去？」

 

我家住在醫院附近，和圓圓一起回去正好能避免和陸佳獨處。

 

恰巧這時陸佳的司機也到了，我們就此道了別。

 

我走到圓圓車邊，抬手去拉副駕的車門。

 

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坐後座。」

 

把我嚇了一跳，剛剛袁嶼安一直都在後座？

 

那她豈不是剛剛看到我和陸佳了？

 

我怎麼突然有種心虛的感覺？不管，就當作沒聽見。

 

等上了車再假裝驚訝地看到袁嶼安，嗯，想法很好。

 

我一拉副駕車門，嗯？拉不動？

 

我看向圓圓，她正眼觀鼻鼻觀心地看著前方。

 

我無奈隻好走去拉後座車門，很好，輕松打開……

 

13

 

我一進去就看到袁嶼安正坐在後座閉目養神，穿著一身月白雲紋旗袍。

 

應該是剛參加完晚會回來，袁嶼安的肩線優越，腰肢纖細，腰背筆直。

 

穿著旗袍的她，盡顯嫵媚優雅，但又不失現代女性的獨立與自信。

 

車子發動之後，車內一片安靜。

 

我沒忍住還是問出了口：「你去醫院做什麼？是哪裡不舒服嗎？」

 

袁嶼安依舊閉著眼，沒說話。

 

正當我以為她睡著了，她忽然開口：

 

「落了東西在醫院。」

 

「哦。」

 

車內又安靜下去，我不再說話，看著窗外發呆。

 

「等下！圓圓，醫院過了。」

 

我眼睜睜看著醫院從窗外劃過，沒有停留。

 

「陳醫生，沒過，就是去你家哦。」

 

「不去醫院取東西了嗎？」我疑惑道。

 

這時袁嶼安出聲：「已經找到了。」

 

啊？剛剛在夢裡找到的嗎？這我當然不敢說出口的。

 

「哦，找到就好，那你們白跑一趟了。」

 

「不白跑。」袁嶼安這才睜開眼，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車停在小區門口，我下車，轉身向兩人道了謝。

 

關上車門，正準備離開，這時袁嶼安從另一邊開門下車。

 

圓圓這才發動汽車離開。什麼情況？！

 

圓圓，你老板還沒上車呢。

 

袁嶼安看出我的疑惑，解釋道：「酒店房間的淋浴壞了，洗不了澡，沒有別的幹淨房間。」

 

我：「……

 

「可以用圓圓房間的浴室吧？」

 

「她沒有住酒店，在她朋友家住。」

 

「……」

 

袁嶼安走近了兩步，步態輕柔，像是從舊時光裡走出的女子。

 

她演民國劇一定很好看。

 

我如是想著。

 

她俯身湊近我耳朵：「再這樣待在這，我們可能會上明天的熱搜哦。」

 

我猛然抬頭，警惕地環顧四周。

 

雖然是老小區，沒什麼人。

 

但以袁嶼安的知名度，不敢保證不會被認出來。

 

我趕緊拉著袁嶼安往家的方向走，已經接受她今晚住這兒的事實。

 

進了家門，我讓袁嶼安先在客廳坐會兒。

 

我去找能給她穿的睡衣。

 

再拿出一床被子和枕頭放到臥室。

 

其實書房有一張床，但因為一直沒人睡。

 

已經被奶糖佔領了，打掃起來比較麻煩。

 

反正隻住一晚。

 

兩人很快洗漱完躺在床上。

 

正當我快要睡著之時，袁嶼安突然開口問道：

 

「你怎麼會認識陸佳？」

 

我猶豫了一會兒，將在醫院碰到陸佳的事情告訴了她。

 

但省略了關於袁嶼安的部分。

 

「你……是不是有人在追你？」

 

袁嶼安像看傻子似的看我，「追我的人都排到巴黎了。」

 

我：「……

 

「反正你注意安全，不要被人給騙了。」

 

我轉過身背對著她，本來想提醒袁嶼安小心陸橋。

 

但轉念一想，她在娛樂圈這麼久了。

 

應該比我了解得多。

 

我在這瞎操心啥。

 

袁嶼安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背。

 

「你吃醋了？」

 

「鬼才吃醋。」

 

袁嶼安從她的被窩滑進了我的被窩。

 

從後面攬住了我。

 

「那你現在正和女鬼在一個被窩裡。

 

「這個女鬼還想吃掉你。」

 

袁嶼安搭在我腰上的手逐漸往上。

 

我轉身壓住她，將她的手腕交疊壓在頭頂。

 

袁嶼安的雙眸一閃，眼含笑意等我動作。

 

我俯下身，湊近她耳邊：

 

「女鬼再不睡，就要變成禿頭鬼了。」

 

我伸手關掉她旁邊的床頭燈，躺了回去。

 

袁嶼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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