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命！救，救命！」

 

我身體急速下沉，掙扎地伸出手求救。

 

警察和老師一起趕來。

 

等警察我抱上來那一刻，我緊緊攥著他胳膊。

 

「寧安洛，寧安洛手機裡有我的私密照……」

 

撐著最後的力氣說完這句，我徹底暈S過。

 

我並不會遊泳，但我要賭，賭這一線生機。

 

警察沒有理由查她手機，我就給他們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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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時，對上老師關切的眼神。

 

「醒了歲歲，你……」

 

突然，一道熟悉的厲斥聲打斷了老師的話。

 

「進來！」

 

寧母扯著一臉不情願的寧安洛走進來，衝我討好地笑了笑。

 

「歲歲，都是這丫頭不懂事，這件事是安洛的錯！你所有的損失我們都賠！你看，這件事就私了唄，別驚動警察了。」

 

寧安洛臉色陰鬱，「我沒錯，是這個賤人……」

 

「閉嘴！」

 

寧母狠狠一巴掌扇了上去，臉色鐵青，胸脯氣得劇烈起伏。

 

我似笑非笑地盯著寧安洛羞憤的表情。

 

看著這局我贏了，警察果然查了她手機。

 

我垂下眼簾，漫不經心開口。

 

「我可以私了，但是我要她在學校當眾承認私密照是她嫉妒我偽造的，並向我下跪道歉，至於補償費，意思一下，給個二十萬就行。」

 

這次不等寧安落發作，寧母臉上的笑先掛不住。

 

「歲歲，你這未免有點獅子大開口了，這樣，我們給你五十萬，這件事就翻篇怎麼樣，你媽媽我也可以給她安排一個體面點的工作。」

 

寧安洛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別裝了，心裡都樂開花了吧，你那撿垃圾的媽也安頓好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我點了點頭，「好，我改變主意了。」

 

寧母和寧安洛那口氣還沒松下來，又聽到我說。

 

「當眾下跪承認照片偽造，和五十萬，一樣都不能少，否則，就讓你女兒在牢裡蹲上一年半載吧。」

 

兩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寧安洛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揚起手，上前要對我動手，被寧母眼疾手快拉住。

 

「好，我答……」

 

寧安洛臉色慘白地拉著寧母，「不行！一定還有其他辦法媽，我不要向這個賤人下跪，媽……」

 

寧母恨鐵不成鋼地又扇了她一巴掌，「你給我閉嘴！要不是你給我惹出這麼多麻煩，我至於這麼低聲下氣嗎？」

 

轉頭，冷冷地看著我，「我同意你的條件。」

 

說完，扯著臉色陰鸷的寧安洛快步離開。

 

我嘴角微勾。

 

寧母在寧安洛身上費了不少心血，經過上次的事情，警局已經有了她的案底，再進去待一年半載，出來即使有人脈也廢了。

 

但正合我意。

 

進監獄對她而言太輕了，我要她生不如S。

 

也不知道華城那位，有沒有收到我讓人送去的消息。

 

8

 

出院後，寧安洛當著全校學生的面前給我下跪，但被我攔住了。

 

我莞爾一笑，「道個歉就好了，之前的話都是開玩笑的。」

 

寧安洛一把甩開我的手，看著手裡的紙，眉眼間盡是不耐。

 

「我承認照片是我偽造的，我向林歲歲道歉，但……」

 

她頓了頓，猛然抬起頭，冷冷地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但，我不後悔！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麼做。」

 

不顧其他人變了的臉色，寧安洛用力撕掉手裡的道歉信。

 

「林歲歲！你別得意，我遲早把今天的恥辱百倍還給你！」

 

寧安洛將碎紙甩在我臉上，不顧老師的呼喊大步跑出校。

 

門外正是雙手插兜等著她的陸江昀，兩人肆意地穿過馬路。

 

這一刻，她應該很得意吧。

 

自以為是地把我尊嚴踩在腳下。

 

我閉了閉眼，嘴角微微上揚。

 

蠢貨。

 

還真不枉費我特意選在今天出院。

 

餘光看向後面臉色陰沉的一眾人。

 

其中有幾個大佬就是上一世寧母為寧安洛打通的人脈。

 

要不是老師上次來醫院看我不經意提了一嘴，我都不知道他們會在今天來學校參觀。

 

上一世被捧著的舞蹈小公主，怎麼能容忍給我這個平民道歉呢。

 

寧安洛，你把你自己的路要堵S了。

 

這件事後，所有人對寧安洛避之不及。

 

寧安洛也幹脆從宿舍搬了出去，和陸江昀在校外租了間公寓。

 

我的生活又回歸了平靜，上課和舞蹈室兩點一線。

 

寧安洛的名字仿佛從我的世界裡消失了。

 

下周學校要舉辦一場晚會，老師特意讓我跳個舞，我欣然答應。

 

晚會這天，我在臺上隨著音樂舞動。

 

餘光瞥到前排寧安洛難看的臉色和陸江昀灼熱的目光。

 

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寧安洛氣呼呼地往外走路，陸江昀緊隨其後地追了出去。

 

我收回目光，沉浸在舞蹈中。

 

這位公主，總算急了。

 

為了即將到來的比賽，我開始除了日常上課，不分晝夜地待在舞蹈室練舞，直到筋疲力盡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聽說，寧安洛還拉下臉面找了幾次老師請求回到舞團，隻要她領舞就行，但無一例外，都被老師拒絕了。

 

比賽前一天晚上我練完舞，抬腳準備去路邊買點水。

 

突然身後一陣腳步，還沒等我回頭，脖頸一痛，我沉沉地暈了過去。

 

9

 

等我再次睜眼，寧安洛化著濃妝蹲在我面前，眯著眼，緩緩吐出一口煙圈，嗆得我連連咳嗽。

 

我的表現惹得屋子裡的人哈哈大笑。

 

寧安洛譏諷地捏起我下巴，狠狠扇了我一巴掌，滿臉陰鬱。

 

「就是你這個賤人！非要和我過不去！」

 

我用舌尖頂了頂被打的半邊臉，冷冷地看著她。

 

「你這是綁架，你就不怕我把你送進監獄？」

 

寧安洛冷笑，「今天我就打到你不敢再惹我！」

 

說著，她瘋了一般狠狠踹了我兩腳，「都是你這個賤人害我丟了那麼多次臉！」

 

我咬著牙沒吭聲。

 

她的小姐妹圍過來像逗寵物一般拍了拍我的臉。

 

「乖乖地當我們安洛的狗，自動放棄領舞，我們就把你放回去。」

 

寧安洛呸了一口，面露狠厲。

 

「誰在意那狗屁領舞，我現在就把她臉毀了，我倒要看看她怎麼領！」

 

她抓起茶幾上的水果刀，不管不顧地朝我衝過來，被她姐妹及時攔住。

 

「別衝動安洛，劃傷她臉就不是小事了，你……啊！」

 

我抓住機會，推開面前的人，快速捏住寧安洛手腕，反手將她扣在懷裡，我握著刀抵在寧安洛喉嚨。

 

「讓開。」

 

所有人緊張地看著我，連沙發上玩遊戲的陸江昀都緊緊盯著我。

 

「林歲歲！你要是敢傷了安洛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嗤笑一聲，控制著寧安洛逐漸往門口移。

 

「寧安洛，你了解我，你說，我會不會把你臉毀了？嗯？」

 

我握著刀，冰冷的刀面緩緩劃過她臉頰，她臉上血色盡褪，聲音顫抖。

 

「林，林歲歲，你不敢！」

 

「是嗎？」

 

我尾音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將寧安洛的驚恐收入眼底。

 

「那就試試！」

 

我音調猛然一變，將她推在牆上，握著刀毫不猶豫地扎了過去。

 

「啊！」

 

寧安洛本能地緊閉上眼睛，發出尖銳的叫聲。

 

刀尖蹭著她臉頰深深扎進背後的白牆裡，幾縷白灰落在她肩上。

 

她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

 

等她睜開眼，房間裡早就沒了我身影。

 

寧安洛摸著臉頰滲出來的血，撲在陸江昀懷裡，崩潰地大叫。

 

「我要S了林歲歲！我要S了她！」

 

但她卻沒注意到陸江昀幽深的眼眸。

 

10

 

我一臉平靜地走在街上，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剛剛在桌上一掃而過的藥丸。

 

和上一世我看到陸江昀倒在寧安洛杯裡的藥丸一模一樣。

 

兩世加起來，我突然意識到，陸江昀下藥的原因，可能是華城那位。

 

隻不過上一世我替寧安洛擋住了。

 

看來，那位終於來了。

 

好戲要開始了。

 

比賽當天，隨著音樂，我將上一世的遺憾盡數融在舞蹈裡。

 

一舞結束，我們彎腰謝幕時，四周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對上第一排中間的幾位舞蹈界大師欣賞的目光，我嘴角微勾。

 

這一刻我知道，這段時間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走下臺，老師特意為我引薦了幾位大師。

 

甚至其中一位大師笑著問我有沒有意向做他的弟子。

 

我難掩激動點頭。

 

重來一世，我終於彌補了我的舞蹈遺憾。

 

與此同時我得知一個消息。

 

寧安洛失蹤了，就在我被她綁架的那天晚上。

 

警察找了整整兩天，才在郊區一棟廢棄倉庫裡找到衣不蔽體的她。

 

聽說，她SS拉著警察的手，反復強調，「我不報警，我不報警！」

 

警察開導了她好長時間，她也不願意配合，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誰也不見。

 

而陸江昀早已跟著家人一起回了華城。

 

沒人知道那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很快，寧安洛又消失了，誰也沒找到她。

 

11

 

很多人都猜測她是去華城找陸江昀了。

 

我隻是一笑而過，每天忙著練舞上課。

 

我從超市選了一瓶純淨水，剛要轉身，身體猛然僵住。

 

因為我腰間被抵了一把刀，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走，去綜合樓天臺。」

 

我緩緩攥緊手裡的水，寧安洛咬牙切齒的聲音中帶了一絲瘋狂。

 

「別耍花招！我現在什麼也不怕，大不了咱們倆就一起S在這兒！」

 

我抬腳一步一步朝著綜合樓走去。

 

直到上了天臺，林歲歲一把將我推在地上。

 

我忍著手心的痛抬眸看向她，相比之前的肆意張揚，此時的寧安洛臉色透著病態的慘白，身形也消瘦不少。

 

我恍惚間竟然在她身上看到了上一世我的影子。

 

她舉著刀，雙眼猩紅地瞪著我。

 

「林歲歲，我現在變成這樣你滿意了嗎？你過的應該是我的生活！這一切都是屬於我的！是我的！」

 

她眉眼間滿是怨毒，歇斯底裡地大喊。

 

我一臉淡漠，「怎麼，你心心念念了兩世的陸江昀不要你了？」

 

「閉嘴！別和我提這個畜生！」

 

她眼底凝著瘋狂的恨意，目光像淬了毒一般。

 

她一把拽起我，將我壓在天臺邊緣，刀SS地抵在我脖頸，我甚至感覺到流血。

 

「你知道那兩天我都經歷了什麼嗎？那個混蛋竟然是……」寧安洛嘴唇顫抖，良久發不出一個音節，雙眼赤紅。

 

她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眼底劃過一抹S意。

 

「我變成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都是你害得林歲歲！」

 

我盯著她的雙眼，冷笑。

 

「害你的人明明是陸江昀，你不敢去找他報仇反而找我，你真懦弱寧安洛。」

 

「閉嘴！」寧安洛惱羞成怒地將刀又深了一步，脖頸的疼痛讓我皺緊眉頭，但臉上毫無俱意。

 

樓下圍的人越來越多。

 

「你去S了一切都能回到正軌，我還是光鮮亮麗的寧安洛，你才應該是那個人人喊打，不敢露面的林歲歲！」

 

她慢慢地笑起來，從低笑逐漸擴散成狂笑，表情猙獰。

 

「對，你才是該S的那個！你去S！去S！」

 

警察跑上來的一瞬間，寧安落表情扭曲，用盡全力將我推了下去。

 

12

 

「哈哈哈哈哈她S了，她終於S了！」

 

寧安洛癱坐在地上，癲狂地大笑。

 

「救，救命！」

 

我忍著全身的疼痛，SS抓著中間的杆子，用盡全力吼道。

 

當警察將我拽上來時，寧安洛竟然掙脫掉警察的控制，一臉猙獰朝我衝過來, SS掐著我脖子。

 

「為什麼你不S！為什麼！」

 

我面露痛苦，毫不猶豫地舉起手邊的石頭朝她腦袋狠狠砸了上去。

 

脖頸的力度驟然松了下來。

 

警察用力拉開癲狂的寧安洛, 一滴血順著她額頭滑到嘴角，仿佛索命的惡鬼，SS地盯著我。

 

「林歲歲, 你偷了我的生活！你偷了我的生活！」

 

我靠在牆上總算找回了一點安全感，微微喘息，冷冷地看著她。

 

「我過得不是你垃圾一樣的生活，醒醒吧蠢貨。」

 

寧安洛被押走時失魂落魄地喃喃, 「不應該這樣的, 不應該這樣……」

 

我仿佛被抽掉了所有力氣, 閉上眼睛嘆了口氣。

 

剛剛如果不是中間有同學放了個掛衣服的杆子，我可能又S了一次。

 

心悸的感覺告訴我，我還是怕S。

 

寧安洛故意S人的動機成立，證據確鑿, 被判處有期徒刑兩年。

 

聽說，寧安洛媽媽隻去看了她一次, 並且籤了斷絕母女關系。

 

在我準備跟著師傅去國外參加舞蹈巡演時，寧安洛要見我。

 

我隔著一扇玻璃再次見到她時。

 

她雙眼凹陷, 臉色慘白, 看著仿佛老了十幾歲。

 

上一世風光無限寧安洛徹底消失了 

 

13

 

見到我, 寧安洛灰暗的眼眸動了動，譏諷地扯了扯嘴角。

 

「寧安洛, 你真是我最討厭的人。」

 

我挑了挑眉，示意她往下說。

 

「上一世, 自以為是地為我好，呵，虛偽。」

 

「這一世，又故意擋我的路, 林歲歲，你為什麼永遠陰魂不散？」

 

寧安洛面紅耳赤，渾身顫抖地質問我。

 

我壓下心底的恨意，淡淡道。

 

「像你這種畜生自私自利，隻能看到別人的不好，解釋了你也不會明白。」

 

頓了頓, 我身體微微前傾，幽幽地開口。

 

「你最近是不是時常惡心, 冒汗, 腹痛？」

 

寧安洛緩緩攥緊拳頭，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不善地盯著我。

 

我莞爾一笑，「恭喜你，得了艾滋哦。」

 

寧安洛瞳孔一縮。

 

「我要是你，反正都已經窮途末路了, 我也不會讓害我的人好過。」

 

我意味深長地掛掉電話, 轉身大步離開，不再看背後歇斯底裡的寧安洛。

 

至於陸江昀和那位會不會得到應有懲罰，就看寧安洛怎麼做了。

 

後來，在國外巡演時, 我偶然間看到了一則新聞。

 

「華城陸氏幾天太子爺和江氏集團太子爺以強奸罪和販賣毒品罪名被捕。」

 

我平靜地關掉電視，走到地窗前眺望著繁華的夜景。

 

上一世的林歲歲，徹底圓滿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