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下面開始第三人。

 

我叫蔓錦，本科學歷，今年剛大學畢業，二十三歲。

 

母親再一次的催我相親，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很不舒服，總覺得結了婚後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我不想結婚。

 

父親無奈的看著蔓錦，說道：

 

女人到了年紀就是要結婚的，別任性。

 

母親在旁邊接話道：

 

是啊，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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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誰不是這麼過來的，就算我，到了年紀你老爺就把我嫁到了蔓錦，我和你爸當年還不認識，就結了婚。

 

你現在比我好，至少有的選，還可以相處相處。

 

像我們，就隻能聽從長輩的話，早早的嫁了出去，未來是好是壞，誰知道呢～。

 

蔓錦抿抿唇，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們的話。

 

有人來她們家說媒，對方是母親知根知底的熟人，以前的好友。

 

她說她的兒子在考研究生，數學系的高材生。

 

母親和她聊的很投機，聽到她想給兒子找一個伴，母親就把蔓錦推薦了出去。

 

雙方都很滿意，卻沒有人問過蔓錦的意願。

 

被逼著，蔓錦和男人結婚了。

 

他很木訥，用一句話來說，就是一個呆呆地乖孩子，很聽他母親的話。

 

蔓錦和男人一直不溫不火，但婆婆對她是極好的，幾乎把蔓錦寵成了公主。

 

在家裡，婆婆幾乎包攬了洗衣做飯，打掃家務，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兩人。

 

有時候兩人睡了一晚上的床單都被婆婆給洗了。

 

雖然婆婆這樣子讓蔓錦很尷尬，但是看丈夫和婆婆習以為常的相處，蔓錦覺得是她想多了。

 

就在他們相處了快一年的時候，婆婆旁敲側擊的詢問蔓錦有沒有生孩子的意願。

 

時長對蔓錦道：你看老孫家又添了一個兒子，你看老李家的閨女懷孕了。

 

蔓錦知道青年喪夫的婆婆和丈夫相依為命，現在兩人結婚了，婆婆就想要一個和丈夫有血緣關系的小孩。

 

蔓錦想了想，半夜趴到丈夫的身上，詢問道：

 

你媽想要一個小孩，你怎麼想？

 

丈夫無所謂的看著平板，隨口說道：

 

生就生唄，我媽喜歡就好。

 

蔓錦皺皺眉，有些不高興。

 

什麼叫你媽喜歡就好？你不喜歡嗎？

 

丈夫聳聳肩，示意都行。

 

反正你生完我媽肯定會幫你帶小孩的，想生就生唄。

 

蔓錦嘟嘟嘴，問他。

 

那我要是生完孩子不好看了怎麼辦？

 

丈夫無奈的放下電腦，親了蔓錦一口，安撫道：

 

沒關系，找我媽，我媽她以前就做過瑜伽，還教過別人生產後如何恢復身體。

 

你就安心吧。

 

蔓錦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蔓錦懷孕了，三個月的時候，蔓錦幾乎吃什麼都吐，整個人瘦了一圈。

 

婆婆提議蔓錦在家休息。

 

雖然不情願，但為了孩子，蔓錦還是咬咬牙辭職了。

 

婆婆很殷勤，尤其是懷孕後，她幾乎寸步不離的伺候著蔓錦，就連兒子都趕去睡了沙發。

 

剛開始蔓錦很不適應，雖然很不道德，但她還是覺得婆婆的控制欲有些強了。

 

到了後期，婆婆幾乎不讓蔓錦下床，就連洗澡也要跟在蔓錦身後，這讓蔓錦發了很大的脾氣。

 

到了這時，婆婆就受傷的看著蔓錦，淚水漣漣的看著蔓錦，連聲道歉。

 

但是下回還跟著蔓錦。

 

每天的飲食都是按照食譜安排的，按時按刻的喂給蔓錦，即便蔓錦告訴婆婆她不想吃，她想吃辣的。

 

婆婆就一句胡鬧，第二天還是照樣按照孕婦健康食譜安排的，頂多給蔓錦幾顆話梅糖，緩解下蔓錦的惡心感。

 

丈夫都嫉妒蔓錦了，搖著頭對蔓錦說道：

 

行了，咱媽也是為了你好。

 

吃什麼辣的？上火感冒了怎麼辦？

 

母親多用心了，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全用在了你的身上，洗澡上廁所隻是怕你發生意外，畢竟你還懷著孩子。

 

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蔓錦張張嘴，發現她完全和他們說不通。

 

婆婆的掌控欲讓蔓錦感覺陌生又恐懼，就好像無數雙眼睛時刻盯著她，讓她無法呼吸。

 

所有人都誇贊婆婆對兒媳比自己親兒子都好，甚至端茶倒水像個佣人一樣伺候著蔓錦。蔓錦宛如被操控著的傀儡，她惱火的摔了婆婆給她熬的魚湯，崩潰的吼道：

 

夠了！我不要再喝魚湯了！我簡直受夠了！

 

婆婆捂著被燙傷的手腕，默默收拾著地上的餐具。

 

蔓錦哭著想要站起來，被婆婆阻撓著，終於繃不住了。

 

我不生了！我再也不生了！

 

你可不可以別再控制我了！

 

丈夫永遠站在婆婆那邊，怒罵蔓錦：

 

你還要怎樣！我媽都伺候你到這種程度了，你還想怎樣！

 

你不就這生個孩子嗎！有必要這麼矯情嗎？

 

我媽又不是沒生過！

 

蔓錦暴怒的把能摔人的東西都朝著男人砸了過去，咆哮道：

 

都滾！你們都滾！

 

滾啊！你們！

 

很快，蔓錦到了臨產的時候，母親和婆婆焦急的等在病房外，良久才出來恭喜道：

 

恭喜，小孩和大人都很平安。

 

婆婆扶著牆，謝天謝地。

 

等蔓錦醒了之後，婆婆端著魚湯遞給蔓錦道：

 

醒了，醒了就喝點魚湯吧，新鮮熬好的。

 

蔓錦聞見魚腥味就想吐，虛弱的說道：

 

拿走，我不要喝魚湯。

 

婆婆嘆了一口氣，等蔓錦餓了的時候對蔓錦道：

 

多少喝一點吧，魚湯的營養價值很高的，對你的身體好，還能催奶。

 

你也不想小寶餓著吧。

 

蔓錦難受的撐起身體，問道：

 

孩子呢？我想看看孩子。

 

蔓錦生的是一個女孩，才出生的小孩臉皺巴巴的，但蔓錦還是有一種初為人母的喜悅感。

 

出院後，蔓錦遇見了一件很頭疼的事情，她沒有奶水。

 

不管吃什麼都不好使，蔓錦想要孩子喝奶粉，婆婆堅持小孩子還是母乳喂養才健康。

 

孩子餓得哇哇叫，蔓錦憤怒的和婆婆辯駁，奶粉喂養的孩子不一定就不好！應該先喂孩子。

 

這兩天孩子喝的都是水，餓得哇哇叫。

 

蔓錦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卻反抗不了婆婆鐵了心的覺得。

 

不管中藥還是西藥，都沒有什麼奇效，眼看孩子快要餓S了，婆婆才喂了孩子一些魚湯。

 

基本喂孩子多少，孩子就吐多少，婆婆還堅持的喂著孩子，甚至不知道從哪裡拿的偏方，非說可以下奶。

 

蔓錦瑟瑟發抖的縮在被子裡，警惕的看著婆婆，拒絕道：

 

我不喝！要喝你就自己喝去！

 

婆婆端著碗苦口婆心的勸著蔓錦，甚至拉著自己的兒子坐在床邊一起勸蔓錦。

 

蔓錦搖著頭，S活閉著嘴。

 

丈夫不耐煩的扯過蔓錦，捏著蔓錦的下巴強行灌了進去。

 

蔓錦幾乎踉跄的跑到廁所摳著嗓子眼，想把藥給吐出來。

 

婆婆焦急的跺著腳，拍著手讓兒子捂著蔓錦的嘴，千萬不能讓蔓錦把藥給吐出來。

 

女兒在客廳哇哇大哭，蔓錦無助的掙扎著，求婆婆放開自己，她要看看小寶。

 

婆婆抱著孫女讓蔓錦看看，然後又放到了嬰兒車裡，對蔓錦說道：

 

你乖乖的，才生育完就要養好身體，來，把魚湯喝了。

 

蔓錦忍著反胃，一口焖了魚湯，把婆婆趕了出去，在衛生間大吐特吐。

 

蔓錦幾乎比以前瘦了一圈，她疲憊躺在床上，思考自己究竟是如何淪落到這一步的。

 

蔓錦的情緒一天比一天失控，一天比一天沉悶。

 

媽媽和婆婆輪番在蔓錦的耳邊洗腦道：

 

女人就是這樣，你這麼不滿，當什麼女人。

 

我當初生你的時候，婆婆還沒有對我這麼體貼入微過，你到底在不滿什麼！？

 

蔓錦，我媽也是為了你好！

 

就生了個孩子怎麼了！就你矯情！生活條件比你還差的女人都那麼勤快，活蹦亂跳的，怎麼到了你這裡就半S不活的了？

 

蔓錦，你究竟在矯情什麼？

 

蔓錦！婆婆都是為了你好！

 

蔓錦……。

 

蔓錦。

 

夠了！

 

不要再說了！你們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可以了吧！

 

你們叫我S！我也S！

 

蔓錦……。

 

滾啊！你們都滾啊！

 

蔓錦宛如一個瘋子，披頭散發的穿著睡衣，眼神猩紅宛如在看仇人一樣看著他們。

 

他們都是怪物。

 

都是。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蔓錦咬著指甲，惶惶不安的縮在角落裡，把所有人都排斥在外。

 

婆婆和媽媽一直勸說著蔓錦出來，還帶著小女兒一起拍門。

 

蔓錦抑鬱的看著女兒，把她抱在懷裡，輕聲哄著。

 

一年過去了，蔓錦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婆婆對蔓錦的變化很滿意，因為她覺得蔓錦終於聽話了。

 

婆婆對兒子說，她想要一個男娃娃，到時候兒女雙全，寓意多好啊。

 

丈夫聽從了婆婆的話，和蔓錦又要了一個孩子。

 

蔓錦看著又隆起的肚子和婆婆期待的眼神徹底瘋了，大叫著要打掉孩子，急得婆婆跪在地上求蔓錦。

 

他好歹是一條命啊！蔓錦！你不能這麼狠的心啊！他可是你的親生孩子啊！

 

你怎麼就這麼狠的心啊！

 

你不高興就打我！

 

你要是看我不順眼我可以走，隻要你不打掉孩子！什麼都好！

 

那我呢？

 

蔓錦自上而下的看著婆婆，問道。

 

就因為你想要孩子，就問都不問的讓我生，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一個生孩子的工具嗎！

 

蔓錦？

 

婆婆顫顫巍巍的看著蔓錦，驚恐的看著她氣急攻心的暈了過去。

 

蔓錦！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把蔓錦送進醫院，聽醫生說蔓錦是因為情緒起伏太大，導致的昏迷，甚至伴隨著強大的心理疾病。

 

疑似產後抑鬱。

 

醫生囑咐丈夫和婆婆，要他們要多關心孕婦的身體和心理健康，多順著點孕婦。

 

婆婆連連道謝。

 

醫生在一旁補充道：

 

這次幸虧來的早，但是肚子裡的寶寶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蔓錦的身體素質很差，一個不好，兩人都有危險。

 

丈夫不以為意，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見沒事了就回學校處理學習去了。

 

婆婆守在蔓錦的病房裡，等蔓錦醒來就已經天黑了。

 

婆婆見蔓錦醒來，關心的詢問蔓錦的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蔓錦搖搖頭，空洞的說。

 

我想見我媽。

 

好好好，囡囡想見就見，我這就叫囡囡的媽媽過來好不好？

 

乖啊。

 

母親來了之後，蔓錦才哭著和媽媽說自己想回家，她不想在婆婆家了，她感覺自己每一天都過得很痛苦。

 

感覺自己的就像一個囚犯，沒有一點自由和權利。

 

母親嘆了口氣，無奈的揉著蔓錦的腦袋說道：

 

聽話，不要任性，你婆婆也是為了你好。

 

我當初生你的時候，你奶奶就挑三揀四，讓我幹這讓我幹那，還要幫襯著你的父親。

 

當初你外婆就說過，女人的命就是這樣，結婚生子，幫襯著夫家，要做一個好妻子，順便生一個孩子。

 

我當初生產的時候啊，早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