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說了很多句抱歉：“我不知道你有腳傷，不然的話我也不會……”

 

“都過去了小叔，我不怪你。”姜晚晚已經自洽了，比起養育之恩，一場舞蹈沒什麼，“我還要謝謝你養了我那麼多年。”

陸凜是羞愧離開的，他沒有資格再出現在這裡。

 

“想哭就哭吧，我幫你守著，沒有人會看到你出醜的。”

 

傅燼扯了扯嘴角，他看起來並沒有之前那麼高冷：“我的肩膀也可以借給你。”

 

他蹲下來，在照顧姜晚晚的情緒。

 

女人噗嗤一笑：“你想多了，我沒那麼脆弱的。”

 

“最好是這樣。”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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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姜晚晚第一次搬來傅家，要跟傅燼“洞房花燭”，傅夫人緊張地很，給煲了湯送了好幾次補身體的。

 

最後一次敲門進來的時候。

 

傅燼有些不悅了。

 

“晚晚喝不下了，媽，你就別為難她了。”

 

“你懂什麼啊，晚晚那麼瘦，隻有八十幾，我不得幫著調理一下。”

 

傅家的人太熱情了，尤其傅燼的母親，讓姜晚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愛。

 

傅夫人對姜晚晚說：“阿燼要是欺負你，你就跟媽媽說，媽媽幫你揍他。”

 

“好。”

 

姜晚晚的眼角有些湿潤，她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熱情。

 

從前在陸家的時候，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家，一直小心翼翼，後來陸凜那麼寵著她，老爺子對她也好。

 

但陸家有很多人還是不把她當成一家人，他們還是會嫌棄她。

 

“媽，別把我說的跟壞人一樣。”

 

“行了行了，你們早點睡吧。”傅夫人說不打擾他們了，那眼神曖昧的可怕。

 

傅燼摸了摸腦袋，有些尷尬：“你別聽我媽瞎說。”

 

“沒事的。”

 

“你睡裡面吧，我睡外面，有什麼需要你隻管喊我。”

 

“好。”

 

他們兩個人之間客套的可怕，姜晚晚有些不好意思，但她需要卸妝洗澡了，傅燼表示沒什麼，讓她自在一點。

 

姜晚晚轉念一想，他喜歡的又不是女人，自己擔心什麼。

 

她去那邊換睡袍的時候出來發現傅燼還端坐在那邊，他在電腦上飛速地打字。

 

餘光匆匆瞥了一眼，姜晚晚就逃離現場了。

 

她真的很不習慣跟除了陸凜之外的男人接觸，不過以後還是需要慢慢習慣傅燼的存在。

 

……

 

是夜。

 

陸凜喝了很多很多酒，酒瓶子落在腳邊。

 

王媽下樓來收拾的時候，看到顧倩倩進來。

 

“噓，別吵醒了陸總。”

 

“您在就好了。”王媽退下了，也沒有再說什麼，他們都是見識過陸凜寵愛顧倩倩的。

 

所以也不敢質疑什麼，顧倩倩走到陸凜的面前，看著喝的醉醺醺的男人。

 

空氣裡彌散著一股姜晚晚同款的香水味。

 

顧倩倩去扶他的時候，陸凜迷迷糊糊地喊了一聲“晚晚”。

 

顧倩倩的臉色難看極了，她咬牙，默默地應了一聲。

 

“是我。”

 

“你回來了。”陸凜猛地一把抱住顧倩倩，他激動的淚水都流下來了，“你怎麼把家裡搬得這麼空。”

 

回來之後才知道，這個家裡的東西被姜晚晚幾乎都帶走了。

 

屬於她的一切痕跡也被抹除。

 

陸凜知道姜晚晚恨透了自己，但沒有想到這個小姑娘居然如此狠心，一點也沒有考慮過他也會痛啊。

 

“對不起，我……”

 

“能不能不嫁給傅燼，他不愛你，真的，我知道你愛我，我也愛你晚晚。”

 

“好。”

 

顧倩倩回應著男人的熱情，她貼了上去，冰涼的唇給了陸凜很多很多舒服的感覺。

 

陸凜喝了太多，腦子裡幾乎被酒佔領了，他抱著顧倩倩吻的難舍難分，嘴裡喊著晚晚的名字。

 

可這樣的屈辱，顧倩倩硬生生地往肚子裡咽。

 

她不甘心就這麼一腳被陸凜踹開，雖然一開始說好的是交易，他們是契約。

 

她幫著陸凜隱瞞姜晚晚畸形的愛，也是因為這個事情，顧倩倩機緣巧合之下撞見。

 

她才拿到了可以拿捏陸凜的籌碼。

 

不然的話，按照她的出身根本不可能入得了陸凜的眼，她主動回應著陸凜的吻，她說“我就是晚晚”。

 

他們在地板上滾在了一塊兒。

 

陸凜，想要把我甩掉是嗎？你做夢。

 

11

 

一早，陸凜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躺著衣衫不整的顧倩倩，他嚇得整個人都清醒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

 

顧倩倩被他拽了起來，本來在地上一晚上就已經著涼頭疼了。

 

現在被陸凜吼了兩句，她更加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顧倩倩一臉的無辜：“我昨天過來收拾東西，是你非要纏著我，抱著我不許走的。”

 

顧倩倩說她怎麼掙扎都沒有用，他一直抱著自己。

 

“你不信你問王媽，我真的……”

 

“夠了。”陸凜揉了揉快要炸開的腦袋，“我昨晚隻是把你當成了晚晚。”

 

自從可以面對自己的內心之後，陸凜越發不懼怕談起對姜晚晚的愛意了。

 

這話無疑是給了顧倩倩一個巴掌。

 

“我知道，是我自取其辱。”顧倩倩紅著眼，裝出一副小白兔的模樣，“是我不自量力，藏著對你的喜歡，我很愛你，阿凜。”

 

“滾。”

 

陸凜說她讓自己覺得惡心，他隻會愛姜晚晚。

 

“可她不愛你，她已經嫁給傅燼了，你清醒點吧，明明是你親手把她推開的。”

 

“滾出去。”

 

陸凜冷聲道，讓顧倩倩別讓他再強調第二次。

 

顧倩倩的眼神之中閃動著淚花，她張了張嘴，淚水從臉頰流下來，那種破碎的感覺，讓人心疼。

 

王媽聽到動靜之後站在樓梯口，也不敢上去。

 

“就算你費盡心思，我也不會要你的，拿著錢，離開。”陸凜威脅道，如果顧倩倩敢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情。

 

他會讓顧倩倩知道他的手段。

 

女人的心沉到谷底，知道這樣的方法不能讓陸凜負責。

 

她必須加一劑猛藥。

 

顧倩倩收拾完自己的東西，拖著行李箱下來，她說再見了，阿凜。

 

陸凜不為所動，在問王媽：“解酒湯不會煮嗎？不是這個味。”

 

“先生，您就別為難我了，之前這些事情都是晚晚小姐親力親為的。”

 

王媽說她哪裡會啊，那都是姜晚晚之前特別調配的比例，跟她的完全不一樣。

 

嘭地一聲。

 

杯子碎了一地，陸凜咬牙切齒：“你也滾。”

 

“……”

 

王媽無奈的很，她瞪了陸凜一眼，都瘋了，都瘋了，瘋點好啊。

 

那天一整天，陸凜都坐在落地窗前，也不吃飯，就那麼呆呆的坐著。

 

看著院子裡新種下的花，他煩躁的很，讓園丁把花全都鏟了。

 

他讓那群園丁把之前換走的那些枯枝找回來。

 

園丁一個個面面相覷，但陸凜給的報仇極高，他們也不會跟錢過不去，幸好沒有馬上處理掉。

 

隻是那些花全都枯萎了，怎麼可能起S回生，但陸凜瘋魔了一樣。

 

他非要園丁把枯枝種下去，也不管會不會開出花，他在一點點回想之前姜晚晚在這裡留下的痕跡。

 

王媽站在一旁嗑瓜子，園丁們苦不堪言。

 

“陸總到底要什麼，萬一到時候開不出花來？”

 

“噓，都瘋了。”王媽說隻管種，剩下的交給天意就行，“先生這是心病，咱們治不好的。”

 

“……”

 

姜晚晚新婚之後，帶著傅燼一起回陸家吃飯。

 

老爺子最近身體不好，傅燼幫著聯系了一位名醫，兩人相談甚歡。

 

陸凜剛從樓下上來：“沒禮貌，過來見見阿燼，晚晚老公。”

 

“嗯。”

 

陸凜冷著應了一聲，如今陸家沒有全數交到他的手裡，老爺子的話，他還是要聽的。

 

“你以後可要對晚晚好，她是個可憐孩子，從小爸媽就出意外，家裡一群豺狼等著把她吞了。”

 

“放心吧，爺爺。”傅燼卸下高冷的面具，嘴巴也特別甜。

 

陸凜在一旁翻白眼：“虛偽。”

 

“哪裡比得上有些人啊，硬是不承認，到最的鴨子都飛了。”

 

“你。”陸凜一拍桌子要吵起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微妙。

 

陸老爺子質問到底怎麼回事，但沒有人說。

 

兩人從書房裡出來，陸凜猛地轉身想去提傅燼的衣領子，但被人躲開了。

 

“我遲早會在晚晚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

 

“拭目以待啊。”

 

12

 

傅燼完全不怕，在挑釁陸凜，男人猛地伸手一拳打了過去，但這一次傅燼沒有閃躲。

 

那一拳狠狠的砸在傅燼的臉上，鼻血流了下來。

 

“小叔，你在幹什麼？”姜晚晚從身後出現，她沒想到陸凜會這麼兇殘。

 

居然就對傅燼下手了。

 

陸凜這一下對上傅燼得意的神色，他瞬間就明白了，難怪剛才不躲，原來是故意的。

 

這個S綠茶！

 

看著姜晚晚無比心疼的眼神，陸凜心裡很不舒服。

 

“沒事的，一點都不疼，小叔他誤會我了，說我在騙婚。”

 

“小叔，真的沒有，我跟阿燼兩情相悅。”姜晚晚請陸凜給傅燼道歉，“怎麼會不疼呢，你都流血了，走，我幫你看看。”

 

看著姜晚晚那般熱絡的心腸，無比溫柔地幫著傅燼止血。

 

陸凜SS地攥著拳頭。

 

“裝，你就裝吧，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小叔，我敬你是長輩，但阿燼是我老公，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打他。”

 

姜晚晚氣呼呼地開口，氣得陸凜心口更疼了，他轉身下樓，想到之前顧倩倩是怎麼綠茶的。

 

自己還義無反顧地信任顧倩倩，這種滋味實在難受。

 

等到陸凜離開之後，姜晚晚打量著眼前這個有些茶茶的男人。

 

“怎麼不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