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遲來的懺悔

"阿離，我會彌補的。"傅時晏顫抖著開啟籠門，小心翼翼地把我抱出來，"我發誓，我會找回你的每一部分。"

他的懷抱溫暖而熟悉，曾經這是我最安心的港灣。

現在，卻隻讓我感到諷刺。

門外突然傳來嘈雜聲。

保安押著兩個男人進來，其中一個正是那天在賭場手術室主刀的醫生。

"傅總！傅總饒命啊！"醫生一看到傅時晏就跪下了，"我們都是按您吩咐做的啊！"

傅時晏輕輕把我放在一旁的軟墊上，轉身時表情瞬間變得猙獰。

他一把揪住醫生的領子："她的內臟呢？"

"按、按您說的......喂、餵狗了啊......"醫生嚇得尿了褲子。

傅時晏一拳砸在他臉上，鼻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我從來沒下過這種命令！"

"是、是秦小姐說的！"醫生哭喊著，"她說您吩咐的，不打麻藥，取出來的內臟直接餵狗！"

傅時晏如遭雷擊，鬆開了醫生。

他踉蹌後退幾步，靠在牆上才沒有跌倒。

"江映月......"他喃喃道，眼中燃起可怕的怒火。

突然，他衝到我面前跪下，小心翼翼地撫摸我的頭："阿離，等我。我會讓那個賤人生不如死。"

他轉向保安："把江映月給我帶過來。現在。"

Advertisement

當保安離開後，傅時晏突然對著空氣說："系統，用我所有積分，換她復活。"

【宿主，即使耗盡所有積分，也無法完全復活她。】

系統平靜地回答，【但可以嘗試找回她的內臟和靈魂碎片。】

"那就做！"傅時晏吼道，"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需要消耗宿主五年壽命。】

"拿去！"

【指令確認。靈魂修復程式啟動。】

一道藍光突然籠罩了我的身體。

奇妙的是，我感覺到某種溫暖的力量正在修復我破碎的靈魂。

作為狗的記憶和作為人的記憶開始融合，思維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傅時晏緊張地注視著這一切，眼中的希望和恐懼交織。

當藍光消失時，他小心翼翼地喚道："阿離？"

我看著他，緩緩眨了眨眼。

我依然無法說話，但我能感覺到——我不再隻是一條狗了。

"太好了......"傅時晏如釋重負地笑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系統說需要時間找回你的內臟，但你已經開始恢復了......"

他輕輕撫摸我的頭，動作溫柔得不可思議："我會讓你重新變回人類的，我發誓。"

地下室的鐵門再次開啟。

保安驚慌地跑進來："傅總，秦小姐不見了！她的行李也都拿走了！"

傅時晏的表情瞬間陰沉："找！把整個城市翻過來也要找到她！"

保安匆匆離去後，傅時晏重新看向我，眼中的瘋狂逐漸被某種可怕的決心取代。

"阿離，我會讓你親眼看著，"他輕聲說，手指梳理著我髒亂的毛髮，"那個賤人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暴雨傾盆的夜晚，傅時晏的人終於在一個偏僻的汽車旅館找到了江映月。

我被傅時晏抱在懷裡，透過車窗看著保安把尖叫掙扎的江映月拖出來。

她隻穿著睡衣，頭髮散亂，哪還有平日裡精緻優雅的樣子。

"阿晏！阿晏你聽我解釋！"當她看到傅時晏時，聲音陡然拔高，指甲在水泥地上抓出血痕，"我是被逼的！有人威脅我！"

傅時晏輕輕撫摸我的頭，聲音溫柔得可怕："阿離，看好戲了。"

他撐開黑傘，抱著我走向旅館後方的倉庫。雨水打在傘面上的聲音像無數小鼓點，敲得我耳膜發脹。

倉庫裡已經佈置好了——正中央是一張手術檯，旁邊站著那個曾經剖開我肚子的醫生，此刻正瑟瑟發抖地擺弄器械。

"傅總，一切準備就緒。"保安隊長低聲彙報。

傅時晏點點頭，把我放在一旁鋪著軟墊的椅子上。這個角度能清楚看到手術檯上的一切。

"阿晏！"江映月被按在手術檯上，聲音因恐懼而扭曲，"我懷孕了！這是你的孩子啊！"

傅時晏慢條斯理地戴上醫用手套，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五個月？"他一把掀開她的睡衣，露出微微隆起的腹部，"三個月的肚子都比你大。"

江映月臉色刷白："我、我體質特殊......"

"剖開看看就知道了。"傅時晏拿起手術刀，冰涼的刀面拍打她的臉頰。

江映月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不要！我說！我全都說！"她涕淚橫流，"我是假懷孕......那個醫療報告是偽造的......"

"還有呢？"傅時晏的刀尖已經抵上她的腹部，"陳離的車禍是怎麼回事？"

"我、我隻是告訴了你錯誤的資訊......"江映月渾身發抖，"我表哥在停屍間工作，他說陳離其實沒死......但我告訴你她死了......"

刀尖刺入面板，一縷鮮血滲出。江映月慘叫起來。

"繼續說。"傅時晏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後來我發現顧南喬就是陳離......就、就騙你說她殺了陳離......"她哭得幾乎窒息，"阿晏，我是因為愛你啊！"

傅時晏的手突然用力，手術刀劃開一道十釐米長的口子。江映月的慘叫聲幾乎掀翻屋頂。

"愛？"他冷笑，"你讓人侵犯她的時候，怎麼不說愛？"

我渾身一震。那天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些男人的手，他們的笑聲，傅時晏在電話那頭的冷漠......

"我、我沒有......"江映月虛弱地否認。

傅時晏猛地扯開她的衣領，露出肩膀上一個明顯的咬痕："那個賭場打手已經招了。你讓他們輪姦阿離，還特意囑咐要留下痕跡。"

我的視線模糊了。原來他知道......他知道我經歷了什麼......

"系統。"傅時晏突然抬頭，"我記得你說過，復活需要完整的靈魂？"

【是的，宿主。】機械女聲在倉庫中迴盪，【被侵犯造成的靈魂創傷，會影響復活成功率。】

傅時晏的表情變得猙獰。他一把掐住江映月的脖子："你毀了阿離兩次！"

江映月的臉逐漸發紫，眼球凸出。就在她即將窒息的瞬間，傅時晏鬆開了手。

"直接殺了你太便宜了。"他從口袋裡掏出那個金屬裝置，"系統，兌換'形態轉換'功能。"

【宿主確認使用300積分兌換"形態轉換"？目標物件：江映月；目標形態：豬。】

"確認。"傅時晏冷酷地看著江映月，"我要她活著感受被宰殺的痛苦。"

江映月驚恐地瞪大眼睛："不！阿晏，求求你——"

藍光籠罩了她的身體。她的尖叫聲逐漸變成豬的嚎叫，四肢扭曲變形，面板長出硬毛。不到一分鐘，手術檯上隻剩下一頭拼命掙扎的母豬。

"送去屠宰場。"傅時晏對保安說，"我要親眼看著它被切成碎片。"

保安拖走尖叫的豬時，傅時晏跪在我的椅子前，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爪子："阿離，我幫你報仇了。"

我看著他眼中的期待，緩緩眨了眨眼。奇怪的是，我心中沒有任何快意。江映月得到了報應，但這並不能讓我的孩子回來，也不能抹去那些傷害。

傅時晏眼中的光芒黯淡下來。他輕輕把我抱起來，額頭抵著我的頭頂："沒關係......我會讓你變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