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把婆婆的“三寸金蓮”照片發到了網上，果然引來了不少粉絲大哥的贊美。

等婆婆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的腳被裹了，疼痛到了極點已經麻木，她哆嗦著解開裹腳布，一邊罵我一邊揉著青紫腫脹的腳。

 

見我出現，婆婆更是生氣。

 

“小賤人，你敢裹我的腳，你是不是瘋了！”

 

我笑了：“媽，您不是說大腳女人不吉利嗎，昨天祖宗也給我託夢了，說媽隻要裹了小腳就能給楊家帶來好運。”

 

“媽，你一心為了我和志明，不會這點小事都不同意吧。”

 

婆婆氣得臉色驟變，拿起杯子就朝我砸來。

 

她纏了一晚上腳，今天腳疼得厲害，一天都不能下床走動，就連吃飯上廁所都格外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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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裹腳多麼痛苦，她居然依舊對我女兒毫不手軟，這份痛苦也該讓她嘗嘗。

 

不僅如此，晚上我還注冊了個新號跑到她的視頻下要求看小腳。

 

也有很多變態大爺表示還是小腳好看，甚至願意打賞禮物來看。

 

婆婆一開始還不同意，最後還是禁不住金錢的誘惑，自己把腳纏好開了直播。

 

哪怕她的臉已經疼得發白，眼淚聚在眼睛裡，可依舊忍著疼笑著展露自己的小腳，對小腳誇誇其談，說什麼從古至今，小腳都是唯一的審美。

 

“小腳不僅好看，還能給家人帶來福氣，支持主播裹小腳！”

 

由我帶頭起哄，很快彈幕全是誇婆婆小腳好，支持婆婆纏足的言論。

 

哪怕有幾個說封建糟粕的也被壓了下去。

 

還有幾個榜一大哥刷禮物表示喜歡小腳，打算和婆婆視頻見面之類的話。

 

婆婆隻能笑著敷衍，硬著頭皮答應每天給大家直播看小腳。

 

看著婆婆穿著花枝招展露著小腳的視頻，我滿意了。

 

兩天後，婆婆已經疼得實在受不了，隻能暫時停播了，這兩天她的脾氣因為疼痛更加暴躁，動不動對我發脾氣，街坊鄰居都知道我有個壞脾氣的殘疾婆婆。

 

老公回來時剛好碰到好幾個阿姨，她們紛紛替我打抱不平，可老公卻沒辦法理會。

 

因為他回來是為了處理我們的離婚事宜。

 

8

 

幾天不見，老公憔悴不堪，胡子拉碴，衣服皺巴巴的，頭發也亂了。

 

他因為陷入商業泄密的事情裡被煩的焦頭爛額，得到我離婚的第一反應是我和他鬧脾氣，可我很是冷靜地告訴他不是。

 

老公回來的第一時間，婆婆就想告狀，但老公隻是讓我和婆婆互相體諒，不要耍性子，他現在很忙。

 

眼看母子倆要吵起來，我直接遞上去離婚協議。

 

我要求楊志明淨身出戶。

 

他不願意，甚至一怒之下就要打我，我靈活躲開，然後他被我狠狠踹了一腳，傷在命根處。

 

我直言告訴他，如果不願意和平離婚的話我不介意打官司，反正我手裡有他家暴的證據。

 

我看著面容猙獰的男人，已經想不起當初相愛時那個溫柔腼腆，發誓要愛我一輩子動物男人。

 

他為了母親選擇讓我容忍一切不公，為了幾句迷信的鬼話讓我女兒纏足，為了自己的面子動手打我，他已經讓我沒有絲毫留戀了。

 

沒有佔他便宜，他每個月都會給婆婆卡上打一點錢，這麼多年，我不相信他沒有積蓄。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拿到足夠的錢趕緊離開他身邊。

 

楊志明思索片刻，最後還是選擇了籤字。

 

他目露兇光，嘲諷我是個隻要錢不要感情的人，說我注定後悔，又霹靂吧啦說了一大堆嫌棄我的話。

 

原來他早就對我積攢了很多不滿。

 

我最後的一點情意也消失殆盡，幫他打包了行李後將他和婆婆一起送出了門。

 

看著兩人離開，我直接匿名給楊志明公司發了舉報郵件。

 

很快，楊志明就被開除了。

 

因為親戚還不知道我們離婚的事，好幾個叔叔嬸嬸跑來問我具體情況。

 

楊志明的堂姐更是因為聯系不到他而找我發泄怒火。

 

“小惠，你知不知道志明鬧什麼呢，我真心把他當親弟弟一樣照顧，他給我鬧賣公司消息這事，還連累我被罵，你家男人有病啊！”

 

我默默聽完，得知楊志明已經被開除，甚至可能惹上官司後滿意一笑。

 

“堂姐，我真的不知道他鬧什麼，我們已經離婚了。”

 

和堂姐結束聊天後，我收到了婆婆的消息原來他們已經偷偷回了老家。

 

她讓我幫楊志明處理麻煩。

 

事情不是他做的，他不知道怎麼泄露的，雖然不是很重要的內容，再加上有堂姐幫忙周旋不用坐牢，可是賠償金也不是小數目。

 

我聽著楊志明憤怒崩潰的嚎叫，心裡壓抑許久的鬱氣終於疏解。

 

我表示自己無能為力，我也有房貸要還，孩子要養，父母要照顧。

 

隨後提醒道：“媽這麼多年都有存款，還有爸的遺產，你問媽湊湊總能出來，你是她親兒子，她怎麼會見S不救。”

 

掛了電話後，我幾乎能象到那對母子狗咬狗的樣子。

 

婆婆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放棄自己輕松的晚年生活去為兒子奉獻一生？

 

9

 

婆婆和老公鬧架的事情鬧得不小，村裡好多領居都聽明白了，他們一邊感慨婆婆和老公平時的良母孝子都是裝的，一邊又四處打聽我的聯系方式要我伸出援手。

 

“畢竟是一家人，一家子就要共渡難關，不要那麼狠心，想想你婆婆當初對你多好啊。”

 

這種話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短短一周，已經是第十個電話了。

 

婆婆甚至在網上賣慘，說兒媳拋棄欠債老公，多年夫妻情付之一炬，婆婆真心以對，兒媳心狠手辣。

 

網上的輿論很快被把我打成一個嫌貧愛富，白眼狼的惡毒老婆，大家都同情憐愛老公和婆婆，倒是給老公帶來不少流量。

 

而我身上也多了什麼禍害老公，N待婆婆的話題都來了。

 

而村裡的領居也是紛紛作證表示我是個壞女人。

 

我還沒有反應歸來時，網上已經扒出了我的信息和照片，甚至跑到公司下要負責人以人品不端的理由開除我。

 

一時間我被全網辱罵，即使公司和我都出面表示已經離婚，與我無關，可依舊按耐不住網友的罵聲，工作無奈暫停，女兒也被迫停課。

 

我看著密密麻麻的咒罵隻覺得可笑，盡快找了一個晚上開直播表示自己的無辜。

 

面對網友的質疑我把事情前後講了清楚，表示自己是因為老公家暴，婆婆迷信才離婚，而不是因為老公沒錢才拋棄他。

 

離婚協議書，家暴視頻，還有婆婆要給女兒纏足的錄音我都發了出來。

 

領居也替我說話，表示我才是被惡毒婆婆欺負的小媳婦。

 

見大家半信半疑，我直接把婆婆的社交賬號爆了出去。

 

果然，當天晚上全網都看到了婆婆自稱有福氣的小腳，她甚至還在直播鼓動大家都裹腳。

 

“老祖宗的道理準沒錯，女人小腳才是美，小腳才能給家裡帶來幸福。”

 

“我孫女就是因為不裹腳才搞得家裡一團亂，還把她爸害得丟了工作，要不是我裹腳的話，連我都要跟著倒霉呢！”

 

事情一時衝上熱搜，婆婆的荒唐也鬧得人盡皆知。

 

而村裡的大爺大媽也從新聞和小視頻裡看到了和平時不一樣的婆婆。

 

婆婆怎麼也沒想到，僅僅一個晚上，她的風評就逆轉了，網友痛罵她老封建，詛咒老公這個家暴男不得好S。

 

據堂姐說，現在全村都知道了她是個“網紅”，婆婆家門口已經被看熱鬧的村民堵的水泄不通了，大家或是嘲笑或是看熱鬧，也有平時和她不和的大媽跑去指責她“一把年紀不要臉”。

 

二嬸更是樂的在家族群裡可勁宣傳，又說婆婆給楊家丟臉，又嘲笑婆婆勾引老男人給她打錢。

 

這件事足足熱鬧了一周才漸漸被人淡忘。

 

很快一個月時間到了，我和楊志明去民政局領了離婚證。

 

不同於我的容光煥發，楊志明畏畏縮縮，整個人沒了精氣神一樣。

 

畢竟所有錢都用來賠償公司，現在和婆婆在老家還被人指指點點，工作也沒有，隻能靠著婆婆的養老金度日。

 

隻是我沒想到，他居然還把這些事情怪在了我沒有給女兒纏足上。

 

等我下班去接女兒才發現，她被楊志明帶走了！

 

10

 

我第一時間請假回老家，一路聯系楊志明告誡他冷靜，可他隻是冷笑了一聲，說隻有讓甜甜裹腳，嫁給孫家，他才會有新人生。

 

等我趕到老家，女兒的腳已經被包的像個粽子一樣了。

 

她哭著喊我媽媽，聲音已經沙啞。

 

婆婆SS抱著女兒，楊志明惡狠狠盯著我，讓我認命。

 

“孫家馬上就要來接甜甜了，今天過後甜甜能過上好日子，我也能重新開始人生！”

 

我一再重復讓他不要聽那些莫須有的東西，卻被婆婆丟來的杯子打斷。

 

婆婆最近一直都在裹腳，現在已經紅腫得不成樣子，疼得她隻能天天躺在床上，現在更是因為痛苦而整個人都瘋狂了。

 

“放屁，賤人，當初馬大師就說過你會克我，我好不容易找到破解的辦法你又搗亂，一個女娃而已，裹腳就裹腳，能讓你生個男孩是她唯一的價值！”

 

她話音剛落，外面又進來一個男人和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

 

那男人穿的長衫，留著一撮山羊胡，彎腰駝背的猥瑣樣子。

 

是馬大師，他把孫家媳婦和那個痴呆的男孩帶到我家要做法事，讓甜甜成為旺兩家的福氣。

 

我氣得胸膛劇烈起伏，終於忍不住撲上去打了馬大師。

 

我揪著對方的胡子猛扇他的臉，哪怕自己手疼了也不放開。

 

其他人被我的樣子嚇到，楊志明趕緊將我拉扯開，露出馬大師紅腫流血的臉。

 

我甩開楊志明，衝進廚房抄起擀面杖開始打。

 

壞心眼婆婆，我打！

 

惡毒前夫哥，我打！

 

攪屎棍道長，我打！

 

至於那個孫家媳婦，早被嚇破膽，生怕我連著她和那痴呆孩子一起打，一溜煙就跑了。

 

這一家子被我抡起的擀面杖揍得隻能逃跑，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楊志明受不了了。

 

暴怒加上疼痛刺激他的神經，他硬生生挨了我好幾棍子後抽出菜刀，發瘋一樣指向我。

 

他紅了眼睛，狠狠砍了我一下，哪怕我躲得夠快也被劃傷了肩膀。

 

我毫不示弱，抄起煙灰缸直接扔到他腦門，這下刺激得他怒吼一聲，又拿著菜刀向我揮過來。

 

就在這時，警察破門而入，快速壓制住了他。

 

楊志明和婆婆都沒反應過來，他甚至還要反抗警察。

 

我冷笑一聲，這個蠢貨，我怎麼可能單槍匹馬來搶孩子。

 

一到村裡我就報警了，他畢竟是孩子生父，偷孩子他也可以詭辯成父親想看孩子，我要的就是把他抓個人贓俱獲，讓他入獄！

 

事情很快有了後續，我帶著女兒回家送醫，好在除了受了點驚嚇也沒什麼事。

 

楊志明以故意傷害罪入獄，馬大師傳播封建迷信，教唆他人犯罪也被判了。

 

婆婆雖然沒事，但是這一刺激導致她開始神志不清，瘋瘋癲癲地跑到墳場求祖宗原諒。

 

我知道後隻是冷淡地點了點頭，抱著女兒踏上旅遊的飛機。

 

害人者，求破腦袋也不會有祖宗保佑。